又過了幾天,在一個午後,陸夭夭躺在躺椅上,小丫頭在一旁打扇,她昏昏欲睡。


    顧淮過來了,小丫頭看見他,就要叫出聲,顧淮將唇抵在唇邊,“噓。”


    小丫頭識趣地將手中的扇給他,退下了。


    顧淮輕輕走到陸夭夭身旁,蹲下身子,目光溫柔地描摹著她的睡顏。


    陸夭夭臉上的那份淡然與恬靜讓人十分心動。


    他本來想親一下,但是又怕她生氣,壓抑住了這個念頭,轉為伸出手,拂去她額前的碎發。


    就在這時,陸夭夭似乎感受到了什麽,睫毛輕顫,緩緩睜開了眼。


    看到顧淮的那一刻,她的眼中閃過一絲驚訝,隨即嘴角勾起一抹淺笑,聲音帶著初醒的沙啞,“你怎麽來了?最近不是很忙嗎?”


    顧淮站起身,溫柔地笑道,“再忙也得來看看你,你住得可還習慣?有沒有缺什麽?”


    陸夭夭坐起身,搖了搖頭,“很好,宅子布置得很合我心意,顧淮,謝謝你。”


    顧淮的眼神中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苦澀,“夭夭,你我之間,何須言謝?”


    兩人一時無言,氣氛有些微妙。


    “顧淮,”陸夭夭主動打破了沉默,“你回來後,不少人針對你吧,是不是很辛苦?”


    “有你關心我,我就不覺得辛苦。謝傾鈺那人再橫,終究心思和謀劃都不夠,一時間按捺不了我的。”


    “那你也要小心,那謝傾鈺很陰險的。”


    顧淮輕輕一笑,“我會的。我過來還沒吃飯呢,能不能在你這裏蹭一頓飯?”


    “你想吃什麽時候都可以,我讓何嫂去準備飯菜。”


    何嫂速度很快,很快三菜一湯就上來了,雖然不是什麽名貴菜品,卻都是能激起人食欲的家常菜。


    顧淮與陸夭夭相對而坐,桌上熱氣騰騰,溫馨而平凡的場景仿佛為這紛擾的世界按下了暫停鍵。


    顧淮夾起一筷子青菜,細細品嚐,讚道:“何嫂的手藝真好,簡單的菜肴也能做得如此美味。”


    陸夭夭笑著回應,“是啊,何嫂在這裏,我們相處得就像一家人一樣。我平日裏也愛吃她做的菜,總能吃出一種家的感覺。”


    話題一轉,顧淮放下了筷子,神情認真地看著陸夭夭,“夭夭,你回來打算做點什麽,醫術是你的強項,你要不要開一間醫館?”


    “暫時還沒這個想法。”


    “那等你有了,告訴我,我會幫你。”


    “好。”


    不想說著冷漠的話,讓他傷心,陸夭夭幹脆什麽都說好。


    吃完飯,顧淮又在這坐了一會,這才離開。


    陸夭夭也困了,洗漱睡覺。


    她睡著,總感覺有一雙眼睛在看著自己,可是想要醒來,又醒不來,整個人很疲憊似的。


    一大早,小丫頭端水進來伺候她梳洗,她問道:“你昨夜有沒有聽到什麽動靜,或者看到什麽人進來了?昨夜我總感覺有人偷窺。”


    “不會吧。”小丫頭被嚇了一跳,臉色都白了,“小姐您說我們這裏進賊了,或者采花大盜?”


    “不確定,我就感覺有人進來了。”


    不知道為什麽,昨夜一直醒不來,但她確定有人來過。


    可一早起來,自己身上衣服穿的好好的,什麽也沒發生。


    “小姐,既然我們這裏被盯了,那這裏不能住,我們馬上求助顧公子,去他家裏住好不好?”


    “胡鬧,不行。”她寧願去客棧住,也不會去顧淮家裏。


    自己做的那些事,還真的沒有臉去。


    “今晚再觀察觀察,你讓小吉今晚守在暗處,四處觀察一下。”


    “好。”


    陸夭夭本以為今晚能有所收獲,可是今晚無事發生。


    她明顯感覺沒人來過。


    或者昨晚真是自己出現了幻覺,想多了。


    陸夭夭雖然暫時沒有開醫館的打算,可是街坊鄰居有個腦疼病熱,她還是會幫忙的,義不容辭。


    認可她的醫術後,找她看的人越來越多。


    一大早,她門口就門庭若市。


    小丫頭有模有樣道:“都別急,都排好隊,誰亂擠的話,先出去,陸大夫不治了。”


    她的話果然有威懾力,眾人都安靜了下來,按照順序排起了隊。


    陸夭夭坐在診桌前,認真地詢問每一位病人的病情,然後開具藥方。


    日子一天天過去,陸夭夭的生活逐漸步入了正軌。


    她每天忙碌於醫術之中,幫助更多的人解除病痛。


    而顧淮則為顧家還有自己奔波忙碌,兩人的關係似乎總是保持著一種微妙的平衡。


    這天,陸夭夭坐診,一個身材高大,裹著粗布麻服的男子坐下。


    對方頭發遮麵。


    陸夭夭不在乎客人的異常,誰還沒有一點秘密,她習慣性問,“你哪裏不舒服?”


    男子露出一截手臂,隻見他的整個手臂都是紅包。


    陸夭夭終於明白他為什麽頭發擋著麵了,怕是臉上也有。


    陸夭夭仔細檢查了男子的手臂,眉頭微微蹙起,“這是嚴重的過敏反應,看起來像是被某種植物或者昆蟲的毒素所傷。你最近有沒有接觸過什麽不尋常的東西?”


    男子沉默片刻,聲音低沉而沙啞,“我……我在山裏砍柴,可能不小心碰到了什麽。”


    陸夭夭點了點頭,她迅速寫下一張藥方,遞給男子,“這是抗過敏和解毒的藥方,你先去抓藥,服用三天,如果症狀沒有緩解,務必再來找我。”


    男子接過藥方,眼中閃過一絲感激,“多謝陸大夫。”


    接診過他,陸夭夭也沒多想,繼續忙碌。


    “公子,您這也犧牲太大了吧,為了讓陸姑娘給你看病,跟她接觸,不惜給自己下毒。”


    “值得。”


    想到她剛才對著自己和悅的聲音,手輕輕搭在他手腕為他把脈,兩個人靠的那麽近,呼吸可聞,謝傾塵就覺得十分幸福。


    得不到時,哪怕能碰一下,就心滿意足了。


    “明天再換種方式假裝不適去看病。”


    清風歎為觀止:


    公子,你真是瘋了。


    陸夭夭並不知道,她所救治的那位看似普通的男子,實則是謝傾塵。


    謝傾塵不願以真麵目示人,隻能采取這種極端的方式接近她。


    翌日,謝傾塵又換了一種病症來看。


    陸夭夭給他一番檢查,“公子,你有心衰的症狀,最近是否感覺到胸悶不適,喘不過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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