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那遙遠的北方,名為冬日的巨龍吐著寒風降落於北方。


    如同雷電一樣的巨人,踏著沉重的步伐倒在了大地上。


    孤獨的偉大者停留於巨人的肩上,等待著巨人的蘇醒。


    無數的勇士們出現在山脊上,無數的英魂最落於此。


    巨人的身體化作了偉大者的山脈,巨龍們在山上繁衍生息。


    上千上萬的生命倒在了戰場之上,巨龍的吐息伴隨著甜美的香氣安撫著亡靈。


    巨龍之名,名為偉大者。


    跨越了上萬年的時間,等待著勇士的到來。


    燃燒著的雙眼仰望著烏雲。


    無數的光輝閃耀著,天空之中張開了無盡的銀河。


    思努曼多的大地感受到了那無與倫比的力量。


    光輝從天空將於山巔,雷電伴隨著她的到來。


    交匯的紅色撕開了宇宙的表麵,時間的盡頭展現於天空之上。


    如同天神降臨大地,


    漫無目的的少女斬斷了一切靠近自己的生物,成百上千的巨龍落於山崖之下。


    真切的語言不曾打動少女。


    無知讓詛咒橫行於大地。


    僧侶的禱告祈禱著無名者的賜福。


    生命的火焰在大地上燃燒著,那是永久無法熄滅的光輝。


    冬日的巨龍從天而降,火焰逐漸旺盛。


    身穿鎧甲長裙的少女漫步進入了寺廟之中。


    烈火照亮了夜空,大地也一同搖晃,刻德之山噴發出了世界之槍。


    ……


    ……


    “快起來。”


    身體被搖晃著。


    那如同是一場漫長的噩夢。


    “不起來的話,我就要爪上來了!”


    好不容易才在城裏麵有單獨的床可以休息,天空還沒有亮起來的時候,科洛就闖入了尤利亞茲的房間之中踩在了他的身上,那閃耀著光芒的雙眼在晚上顯得格外明亮。


    “怎麽了,天還沒亮呢……”


    尤利亞茲拖著沉重的身體將科洛從床上推了下去,滾下去的少女在地上刮出了感覺要弄壞地板的聲音,尤利亞茲抬起窗戶向外看去,時間距離日出還有一會的時間。


    “啊~好疼。”


    “穿著鎧甲你還會覺得疼麽?”尤利亞茲穿上了大衣稍微整理了一下現在的狀態,現在繼續睡其實也已經睡不著了,倒是可以看一下日出,尤利亞茲經常和安海貞一起在城牆上一邊看日出一邊練習。


    “我可是撞到頭了……今天可是新年,你不知道新年應該做什麽麽!說到新年,肯定是要去能夠看日出的地方一邊看著今年第一個日出一邊品嚐美味的油茶和薩蘭餅幹。這可是思努曼多的新年習俗,你看大街上都已經有肯多人在找合適的地方了,有些還直接上了屋頂。”科洛指了指桌上已經準熱好的茶和餅幹,隻是為了新年的儀式罷了,作為對思努曼多習俗最為了解的,她可是早就做好了準備。


    “菲尼的新年都是天亮了之後大家一起吃早飯,我們作為領主家還會進行新年的布施。”尤利亞茲好不容易清醒了,這幾天在路上還真的是非常累,在模糊的夢境之中,科洛是從天空的星河之中出現的,就如同菲尼山上能夠看到的星河類似,神殿之中的火焰,偉大者巨龍和科洛,這之間的關係讓他有些恍惚。


    “其他人醒來了嗎?”


    “你可是最後一個了……他們都已經爬到驛站的屋頂上了,位置剛剛好。”


    尤利亞茲探出腦袋向著上麵看過去,在四層的屋頂上,奧黛麗似乎也同時探出腦袋向下看,當紅發的少女看到了自己的騎士之後就一個翻身落在了空中,在她腳下形成了看門不見的螺旋階梯,古林多末走完一圈螺旋之後正好來到了尤利亞茲的窗口伸出了自己的右手。


    “我的騎士起來了,平時你不都很早就起床的麽?”


    “可不是,這幾天路上在真的很累。”尤利亞茲牽住奧黛麗的手,然後左手向後牽起了還在地上的科洛,黑發的姑娘用頭發將新年用的盤子頂了起來跟著一起走了上去。


    雙腳踩在空中,卻不會掉下去。


    科洛第一次感受到這種奇妙的感覺,用頭發去接觸剛才踩過的位置卻沒有任何阻隔,隻有在奧黛麗的控製範圍內才能夠出現這種奇妙的現象。


    三人來到了屋頂上的時候,這裏的屋頂都是專門留出了給人上來的空間,驛站的工作人員都已經找好了自己的位置,不是很感興趣的魯德選擇繼續睡覺等太陽起來之後在以菲尼人的方式慶祝新年。


    打不過大部分的商旅也不是思努曼多的本地人大多都是來自絕衣和準失三川的商隊,他們新年的習俗也是完全不一樣,大部分人其實也不在意當地人的新年習俗。


    科洛戴上麵上之後才抬起了自己的腦袋


    “西臨衛修,日之漸白。”西利薩站在高台上感受著北風,周圍旗杆上吹動的布條在如同飛龍一樣在不斷地飄蕩著,詩歌的感覺已經湧上心頭,但是卻還是無法完成。


    科洛看著正在煩惱中的西利薩就從袖子裏麵拿出了鈴鐺綁在了頭發上,然後控製著頭發在西利薩的腦袋上搖晃了起來,那沒有紮起來的頭發就像是科洛的手一樣,非常靈活的拿著餅幹吃了起來,因為大家對巫師都見怪不怪了,所以這樣的行為別人倒是不在意。


    “嗯嗯嗯。雖然這個時間可能不太對,但是讚歌吧,唱響人們對於神祈願望,在那聖山的神殿之上的神明將會與你交匯。”奧黛麗舉起了法杖,法杖頂上的寶石在夜空之中閃耀著光輝,就如同呼應著天空之中的光芒一樣,黎明的光芒逐漸從世界的起始點照亮了大地,天空上首先出現的是年星,那閃耀的星星隻會在一年的第一天從天上略過。


    那閃耀的年星一明一量,而奧黛麗的法杖也呼應著年星的光輝。


    “讚埃剌基爾、讚雷夫內爾、讚烏卡德普,世界的初始,時間的盡頭,過去現在未來的自我,自在化作星河的萬物,凝視著無數的宇宙的起源之神。”奧黛麗高聲唱著,“達爾納、霏涅非將世界分為動與止,萬事萬物由拉吉爾帝斯、娜露楪爾所誕生所毀滅,讚頌吧,那宇宙的主宰,將宇宙掌握在雙手之中的諸神。”


    緩緩飄起的法杖的光芒就如同是夜空之中的年星一樣,在太陽升起之前提醒著人們。


    舞動著。


    換上了長裙的奧黛麗在屋頂上小心翼翼地跳著讚禮的舞蹈,這不是為了傳播諸神,她隻是非常喜歡這個舞蹈,那是模仿著諸神的雕像不斷變化著的動作,不斷地將自己靠近那些高高在上的生命。


    “日光,穿透了一年的陰霾。”


    西利薩隨手寫了一句之後又感覺還是不太行。


    短暫的舞蹈結束了之後,奧黛麗的法杖伴隨著初生的太陽散發出一陣耀眼的光輝,從那光輝之中,分散出了三個燃燒著火焰的小鳥,三隻火鳥向著城市衝了出去,整個城市一切的信息全都被傳遞到了奧黛麗的眼中。


    科洛上前走了一步,寒風之中,無所畏懼的少女穿過了眾人的眼神所構成的鎖鏈。


    輕巧的步伐配上厚重的黑色鎧甲。


    她轉動了一圈讓裙子飄蕩起來,這是第一次經曆的新年,之前的記憶早就模糊不清,科洛之記得今年所發生的事情,從那天空的隕石落入花園之後,她的意識才變成了科洛。


    “科洛(kelo''r)……你真可愛。”


    太陽的光輝逐漸照亮了大地,從東方的準失三川之上慢慢穿過了卡爾山脈來到了思努曼多。


    那耀眼的光輝照亮了白銀的城市,所有人都沉浸在新年的快樂之中,大家都高歌著,跳動著,慶祝著新年的到來,街道上森綠門瞧著法器從城市的東門伴隨著日光向著城西一路走去。


    那些帶著奇怪的帽子的僧侶正是尤利亞茲夢中所見到的,當現實中第一次看到之後,就如同是大腦突然清醒了一樣,如同閃電貫穿了身體。


    “那些人是?”


    “那些是高山上的僧侶,據說是聖山信仰傳播到這裏之前就已經存在的本地教團。不過這之中也有很多不同的派係,就像是我們菲尼人也有一些本地傳說一樣。”西利薩在文化這方麵還是比尤利亞茲知曉多許多。


    那些僧侶們身上也掛著科洛的頭發上係著的那種鈴鐺,上麵都是帶著被灼燒的痕跡。


    “尤利亞茲感興趣麽!感興趣麽!感興趣麽!”科洛立刻轉過身將自己的頭發牽了過去,就如同是小貓的尾巴一樣在尤利亞茲的身前晃動著,鈴鐺的響動似乎並沒有因為灼傷的痕跡而受到影響,但是卻能夠感覺到魔法的氣息。


    “這個東西,有魔法?”


    “這是從偉大者山脈上的神殿裏麵取出來的,在那山上上百間神殿都供奉傳說之中的生命之火。”就像是尤利亞茲夢到的那樣,在一個寬廣的平台上,僧侶們圍繞著火焰做著奇怪的禱告,他們使用的不是通用語也不是思努曼多的方言,那是一種早在聖曆之前就傳承到現在的奇怪的語言,除了思努曼多、安曼多的僧侶之外沒有人會使用這種語言。


    “這個鈴鐺就是被火燒過的麽?”


    “沒錯,隻要被那個火焰少過了,就會留下一塊痕跡,好像是留下的不同紋路能有占卜的效果,我的這個可是精挑細選的,從思努曼多城的教團那邊弄來的。”科洛用頭發給尤利亞茲倒了一杯茶遞給了他。


    “謝謝你。”


    “真是的,沒有頭發的日子真的很不舒服,西利薩為什麽要給我梳頭發呢。”


    西利薩笑了一下,又走到了科洛的身後,雖然稍微有些抗拒,但是頭發還是乖乖地被西利薩編織了起來並且在頭上盤出了非常漂亮的形狀,這並不是很多,假如太多的話會讓科洛不舒服,太少的話總是拖在地上容易弄髒。


    “真是的西利薩真的想要當我的爸爸麽,但是我可不願意。”


    “沒有你我不是就活不了多久?”


    “嗯……兩三年的壽命還不滿足的話,當時就死在那個植物的毒刺之下了。”科洛占著自己對於西利薩的恩惠,還想要繼續渴求西利薩的詩歌,那種強烈的欲望讓她寧願答應再去都城見一下尼亞尤利烏斯,但是她的欲望還是無法被完全滿足,奧黛麗和尤利亞茲也必須要成為填補她的欲望的人。


    “尤利亞茲,你會給我弄頭發麽?”


    “這個我真的是不會,有點太複雜了。”


    “這樣複雜,所以我的頭發不能動了。少了很多手的感覺,你們肯定不明白吧。”


    說著那些僧侶們已經伴隨著日光的照耀來到了他們的下麵,他們手上拿著的各種奇怪的法器讓尤利亞茲的目光完全無法轉移,就連科洛都有些嫉妒了剛剛還看著自己的人竟然被吸引走了。她走到邊上看著無聊的僧侶們,那無聊的經典被他們用其他人聽不懂的語言念誦著,就如同是噪音一樣。


    “尤利亞茲,新年就應該快樂起來!”


    “啊,新年,這個時候姐姐應該也已經練好劍了。”


    “你的姐姐……我還沒去過菲尼,我隻是在書上看到,據說菲尼山脈之中經常會出現很多奇怪的怪物?”


    “確實是有。”尤利亞茲並不喜歡這件事情,那些怪物是會傷害附近的村民的,因此菲尼人花了很多力氣防止怪物的侵擾,那並不是簡單的故事而是真實存在的威脅,“他們都在菲尼山脈的諸山之中,我們設置了很多哨所防止怪物從山裏麵出來。”


    “怪物……怪物的威脅是永遠停不下來的。所以要去了解,隻有了解才能解決怪物。”


    但是,尤利亞茲的目光還是跟著向著西麵走過去的僧團,語言無法轉移注意力導致科洛非常生氣,她衝上去直接用爪子抓住了尤利亞茲。


    “怎麽了?”


    “茶好喝麽。”


    “有點太油了還是不太適合我。”


    “餅幹呢?”


    “稍微有點太甜了,我不太適應這麽甜的。”


    “尤利亞茲是不是不太喜歡思努曼多的東西呢。這個也不適合哪個也不適合。還好思努曼多經常招待南方人,要不然你可就活不下去了。”


    看著科洛這麽著急,尤利亞茲的臉湊了過來。


    “你很喜歡思努曼多麽?”


    “嗯,因為我最初的記憶就是在這裏,所以隻能是這樣咯。阿啦刻爾~哈拉蘇爾~嗯。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因為我隻有這裏的記憶,所以喜歡思努曼多,但是書上描寫很多其他地方的事情,我都覺得很有趣。這個世界可是越往北方越沒意思的,西方的刻諾爾也是,北方隻有很多零散的部落而已。”科洛還是喜歡人多的地方,人讓她開心,更多的人代表著更多的目標。


    從遠處飛回來的火鳥落在了奧黛麗的手上,城市附近的信息全都在此刻被收納之後化作了古林多末手上的法杖,整個縣的各個村子都陷入了新年的快樂之中,那種感覺也是奧黛麗第一次體會到。


    “你們的新年真的很開心。”


    “嗯?莉莉的新年是什麽樣的呢?”


    “尤利亞茲不要問這些,因為我不能和你們說。”奧黛麗笑著走了過來直接抱住了科洛想要把她舉起來,但是科洛身上的鎧甲實在是太重了,一下子完全沒抱起來反而自己摔了下來。


    魯德被吵鬧的聲音弄醒了之後,他實在是受不了,隻能順著梯子爬了上來。


    餐廳裏麵本來應該準備好的早飯也沒有,就連燒飯的人都到屋頂上了,有些人為了更好的位置還爬上了附近的小山丘,爬上了河岸邊燈塔的屋頂,人們冒著危險也要慶祝這新年,讓魯德有些受不了。


    “哎呀,你們都這麽早起床了,真的一點都不像菲尼人了。”


    “魯德,這種北方的風俗可是難得一見的。”


    “我跟你說,遙遠的海的另一端的習俗,也是不一樣的,我可沒心情了解這麽多。”魯德看著餅幹和茶就走過來吃了起來,作為菲尼人,新年的第一天本身就是很懶散的,天亮之後本來還有不少活動,但是這裏也沒有其他的菲尼人,因此也就沒有這個必要了。


    年星隨著太陽的升起,逐漸消失在了人們的視野之中。


    今年是聖曆768年,安德拉102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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