厲初堯的問題,倒是讓薑楠的耳根子瞬間發起了燙來。


    她難掩尷尬,忙假裝鎮定道,“男生怎麽能和女生睡在一起呢?”


    “可我也是男生啊。”小初堯一本正經道,“而且還是媽媽說的,我是男子漢了,男子漢長大了就不能和媽媽睡。”


    以前,薑楠想培養厲初堯獨立自主的性格,他才一歲多的時候就要和他分床睡。


    直至小初堯三歲時,她依然如此堅持。


    即使現在,小初堯還會經常抱著自己的小枕頭,來到她的床邊,又萌又可愛地纏著她,說是想跟媽媽睡。


    但她次次都拒絕了。


    “之前你不是一直想跟媽媽睡嗎?”薑楠捏了捏小初堯的小鼻子。


    那小鼻子很不爽地皺了皺,“媽媽,我長大啦,不是小孩子啦!”


    說著,小初堯掀開被子,乖乖地躺下去,又乖乖地替自己蓋好被子,再望向坐在床沿邊上的她,“媽媽,小朋友的爸爸媽媽,都是一起睡的。除非你不愛爸爸。”


    “……”小家夥的話,薑楠不知道該怎麽接下去了。


    偏偏這個時候,小初堯追著問,“媽媽,你愛爸爸嗎?”


    薑楠更是不知如何回答是好。


    她不願意讓小家夥知道,她和爸爸的感情出問題了。


    尤其是看到小家夥明亮的眸子裏,充滿了期待,她更是於心不忍。


    她輕撫著小家夥的小腦袋,沉沉地歎了一口氣。


    這歎氣聲,讓站在兒童房門口的厲寒,眉心緊緊一擰。


    厲寒在門口站了好一會兒了。


    兩母子的對話,他全都聽見了。


    這個時候,他朝裏麵走進去。


    小初堯見到他,又從床上爬起來,“爸爸,你愛媽媽嗎?”


    “當然!”厲寒坐到了小家夥的身邊,撫了撫小家夥的腦袋,“爸爸愛媽媽,就像你愛媽媽一樣。”


    小家夥眼裏頓時有了光,“爸爸,那你和媽媽可以再給我生個妹妹嗎?之前我們樓下的鄰居小朋友叫琪琪哥哥,他比我大兩歲。他的爸爸媽媽給他生了一個妹妹,頭發卷卷的,眼睛大大的,像洋娃娃一樣可愛。”


    “生妹妹的事情,要經過你媽媽的允許。”厲寒把這個問題,拋向了薑楠。


    然後,他和小初堯一起,望向燈光下一臉不知所措的薑楠。


    兩父子期待的目光,讓薑楠的心被灼了一下。


    尤其是厲寒望向自己時,那看似平靜的目光,卻炙熱如火焰一樣,她的心更不平靜了。


    這個時候,小初堯拉著她的手,乞求道,“媽媽,你和爸爸再給我生一個妹妹,好不好?”


    這個問題,小初堯之前也提到過。


    他看到樓下琪琪家的妹妹,可愛如洋娃娃,吵了許多次也想要一個妹妹。


    她給的回答是:爸爸在國外,沒辦法給他生妹妹。


    現在爸爸“回來了”,她哪裏還有理由拒絕?


    隻好敷衍地嗯了一聲。


    小家夥頓時無比欣喜地拉著她的手,將她的手交到了厲寒的掌心裏。


    那寬大溫暖的掌心溫度,明明那樣熟悉,卻又那樣陌生。


    肌膚間輕輕碰觸時,薑楠感覺自己的心跳頓時漏掉了半拍。


    呼吸在一這刻變得很不平靜。


    厲寒似乎是察覺到了她的不安,他很自然地將她的手握在掌心裏,另一隻手也很自然地摸了摸厲初堯的小腦袋,“明天你還要上學,早點睡,我和媽媽也回房間睡覺了。晚安!”


    小家夥瞧見爸爸握著媽媽的手,很滿意地笑了,“爸爸媽媽,晚安!”


    等小家夥心滿意足地躺下去,厲寒給小家夥蓋好了被子,這才幫他關了床頭的燈。


    此時,他的另一隻手依然是握緊薑楠的手的。


    關燈後,又牽著她從床沿邊上起身,帶著她一起走出了小初堯的房間。


    小初堯看到爸爸媽媽手牽著手離開後,連睡覺時閉上眼睛,也是唇角微勾的。


    回到臥室,厲寒仍舊沒有鬆開薑楠的手。


    他開了燈後,站在燈下,看著臉色不安的她,淡淡道,“這棟別墅是我之前準備的婚房,早就裝修好了,但一直沒和你搬過來。你要是住不習慣,我們可以搬回東方華府。你賣掉的那棟房子,我讓雲驍買回來了。”


    這時,薑楠才知道,原來她賣掉的房子竟然是厲寒找人買的。


    難怪賣得那樣順利。


    “那個,今天晚上……”薑楠的小手,在他的掌心裏掙紮了一下。


    可厲寒卻是握得更緊,毫無鬆手之意。


    掙紮了兩下,見毫無作用,薑楠便作罷,任由他這樣緊緊握著。


    許是她不再掙紮了,他掌心裏的力度也漸漸輕了許多。


    兩人就這樣手牽著手,站在燈下,一動不動。


    燈光是冷色係。


    可厲寒的眸光卻隱忍著一股炙熱,仿佛要將薑楠熔化。


    連初秋夜裏的涼意,也被他這炙熱的眸光渲染得開始升溫。


    薑楠的臉頰,不由燙了起來。


    三年之久,未曾這樣近距離接觸,讓她有許多不適和不安。


    最初和他在一起時,她的心跳並不會像此刻這麽亂。


    她承認,離開三年,她非但沒有忘記他,反而還無比的肯定,她其實是深愛著他的。


    否則此時此刻,她的心跳不會如此不受自控地亂跳著。


    她整個人顯得很不安。


    身體自然緊崩著。


    “厲寒,今天晚上……”她不安地望著他。


    他終於抬唇開口,“你很害怕我嗎?”


    薑楠搖了搖頭。


    雖是搖頭,可是她的身體緊緊一繃。


    厲寒隻好鬆開她的手,“放心,你在我身邊絕對安全的,沒有人會再次覬覦你腦子裏的芯片。這件事情,我已經處理好了。”


    “我不是緊張這個。”薑楠急著解釋。


    薑唯一說得對,這三年的時間足以看清許多事情。


    如果厲寒為了他的研究項目,非要奪走她腦子裏的芯片,早就奪走了。


    她不會活到現在。


    如果厲寒真的是一個心狠手辣的人,就算有堯堯的存在,也完全不影響他對她動手。


    她的著急之中,又帶著許些歉意,再次喃喃重複了一遍,“厲寒,我不是緊張這個……”


    這樣的解釋,讓厲寒的心得到了許多寬慰。


    他輕擰的眉心緩緩舒展,頓覺自己那顆半死不活的心髒又複蘇了,“你先去洗澡吧。”


    薑楠點了點頭。


    半個小時後,薑楠洗完了頭,洗完了澡從浴室裏走出來。


    厲寒的目光落在她的身上,她擦著頭發的動作緩緩停下來,總覺得他的目光看似平淡,卻炙熱得很。


    “過來把頭發吹幹。”厲寒招呼著她。


    她也很乖巧地走過去,坐到了梳妝鏡前。


    打開吹風筒後,厲寒先是用自己手,試了試風溫,不冷,不燙。


    這才拂起她的發,一縷一縷地順到她的發尾,邊順邊吹。


    已經許久沒有像現在這樣,給她吹頭發了。


    可是他一點也不生疏。


    看著鏡中緊張不安的她,他關掉了吹風筒,淡淡道,“如果你還不適應,今天晚上我可以睡書房。”


    許是怕她不安。


    他決定洗完澡,就去書房。


    他去洗澡的過程中,薑唯一發來了微信:楠楠,怎麽樣,你和厲寒今天晚上是睡一起吧?你準備就近要二胎,還是暫時不要二胎?


    薑楠:幹嘛這樣問?


    薑唯一:因為今天你們走得匆忙,而且第一天回厲家,肯定什麽也沒有準備。自然是沒有準備避孕套嘍。如果你們暫時不準備要二胎,我就幫你把避孕套送過去。如果你們想要二胎呢,我就不去了。


    薑楠:你腦子裏淨想些什麽。我都不知道該如何和厲寒相處,什麽二胎不二胎的。


    畢竟三年沒在一起了。


    要重新在一起,還是需要適應一下的。


    薑唯一發了一個壞笑的表情包,然後又說:我就不相信,厲寒那麽帥,你當真沒別的心思?


    薑楠:不跟你聊了。


    剛好這個時候,厲寒洗好了澡,走出來。


    她立即從沙發上起身,有些緊張地看著他。


    走到她的麵前,他感受到她的不安,淡淡道,“這幾天你先在家裏適應一下,今晚我睡書房。”


    “厲寒!”在他從她身前邁起步子,準備走時,她立即喊住了他。


    他也停下步子,微微回頭,“怎麽,你不想讓我去書房?如果你留我,我可以不去書房。”


    燈光下,薑楠看著厲寒三年來不變的側顏。


    這張臉,在這三年裏,許多次出現在她的夢裏。


    現實中看到他,隻覺得恍惚。


    她並未正麵回答他的問題,“厲寒,為了堯堯,我打算再試一次。”


    那意思是說,她要再和他試一次。


    試著修複,他們的感情。


    這樣的話語,卻讓厲寒的眉心染上了痛楚,“就隻是為了堯堯?”


    薑楠點了點頭,又搖了搖頭。


    厲寒終究是難過地抽回了眸光,什麽也沒有再說,準備離開的時候,身後的薑楠卻突然撲上去,從身後緊緊地抱住了他。


    “厲寒,我知道,我在監獄裏差點被判刑的時候,是你默默地保護了我。”


    “在我被所有人冤枉詆毀的時候,隻有你相信我。”


    “這個世界上,除了你,沒有人對我這麽好。”


    “對不起!”


    厲寒的大掌,落在她環在他腰間的雙手手背上,緊緊一握,“該說對不起的人是我,我帶著目的性接近你,確實傷了你的心。”


    他抽開這雙環在自己腰間的雙手,轉身回頭時凝視著身前的人兒,“楠楠,對不起。”


    “不要說對不起。”薑楠往前挪了半步。


    纖細修長的身體,往前輕輕一靠,靠在了厲寒的懷裏。


    這個世界上,除了厲寒,沒有人對她好。


    這已經足夠了。


    她輕輕靠在他的懷裏,明明想靠得更緊,卻因為三年來的生疏,又不敢深深地紮進他的懷抱裏,隻有一個腦袋輕靠在他的肩頭,“厲寒,你不是說過的嗎,你後來已經愛上我了,對嗎?”


    事隔三年,她才看清。


    她在等一個答案,抬眸時望著他。


    這個問題太重要的,他必須重視,“這個問題,我恐怕要用一輩子的時間來告訴你。”


    四目相對時,她笑了。


    笑中帶著幸福的淚水。


    原以為自己足夠強大,強大到不需要任何人陪伴在身邊。


    直至今天堯堯出事,她才明白,其實她是多麽的需要厲寒,又是多麽的在意他。


    三年來,她隻是假裝自己很獨立罷了。


    幸福的淚水從她眼角滑落,厲寒屈起手指替她輕輕拭去。


    誰也沒有再說話了。


    他們彼此間熟悉又陌生的氣息,在空氣中縈繞著。


    一同縈繞著的,還有那纏在一起的眸光。


    這天晚上。


    秋風寂靜。


    燈光熄滅時,他們瘋狂地擁抱在一起。


    一件又一件的衣服,被瘋狂地脫下來,甩在床底下的深色地毯上。


    這是薑楠真正意義上的,人生第一次。


    除去懷胎四月的那一次淺嚐輒止,這一次她才算是成為了一個真正的女人。


    他們彼此的思念與欲望,狠狠地宣泄著。


    一次又一次。


    這一晚,仿佛沒有休止。


    ……


    清晨,薑楠睜開眼睛的時候,已經是早上十點了。


    厲寒坐在床邊,在她睜開眼的第一時間,心有靈犀地朝她望去,“早安,厲太太!”


    這個稱呼,薑楠很喜歡。


    似乎嫁給他這麽久以來,她第一次心安理得的,接受這個厲太太的身份。


    也是第一次,這般真心實意的,想要當他的厲太太。


    她笑得彎了眉毛,“早安,厲先生!”


    沙發上的他起了身,走到床邊,低頭在她額頭上輕輕一吻,“報告老婆,兒子已經送去幼兒園了,早餐也做好了。你是要再睡會兒,還是起來了?”


    昨天晚上的種種美好,薑楠仍舊記得清清楚楚。


    每一次他要過了,都會在她的耳畔邊上,再說上一句:楠楠,我們再生一個,好不好?


    所以,她沒有回答他的問題,想起昨晚種種,不由纏著他的脖子,問道,“厲寒,你說昨天晚上,我能懷上嗎?”


    “從今天開始,我們都不避孕了。”他刮了刮她的鼻尖,“一定能懷上。”


    她依舊纏著他的脖子,“感覺像是做夢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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