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鈴一直響個不停。


    薑楠和厲寒,誰也沒有去開門。


    厲寒才不管門鈴響不響,這會兒他輕撫她的腦袋,關切道,“還生氣嗎?”


    細細想了想的薑楠,覺得自己好像確實是沒別的利用價值了。


    厲寒說得也對,她要身份沒身份,要家世沒家世,要背景沒背景,更沒有什麽好的社會資源。


    “可能是我懷孕後,神經確實是繃得太緊了。”她歎了一口氣。


    “不生氣就好,我去開門。”厲寒又摸了摸她的腦袋,這才從沙發上起身。


    門外一直按門鈴的人,是薑帆。


    開了門,厲寒的臉色立即冷下來,“你來幹什麽?”


    “小舅,陸淮書來過這裏嗎?”薑帆往裏麵探了探腦袋。


    看到薑楠坐在沙發上,薑帆心裏立即不爽起來。


    當著厲寒的麵,她便開始隔著遠遠的距離,找薑楠理論道:


    “薑楠,你是不是和我家淮書藕斷絲連了,我家陸淮書人呢?”


    “薑楠,你出來。”


    看到厲寒滿眼不怒自威的懾服感,薑帆收斂了一些。


    她不再對著薑楠大呼小叫,反而在厲寒麵前告起了狀。


    “小舅,薑楠這個心機不純的女人,又開始勾搭陸淮書了。”


    “她這不是在玩你嘛!”


    啪!


    從來不打女人的厲寒,竟然出了手。


    這一巴掌扇在薑帆的臉上,直接讓她摸著疼痛的臉,消停了下來。


    委屈,但她又不敢發怒,隻好紅著眼眶問:


    “小舅,我做錯了什麽,我好心跑過來告訴你提醒你,薑楠又和陸淮書藕斷絲連了。”


    “我怕你被薑楠騙了,你竟然出手打人。”


    “你有沒有一點男人風度?”


    啪!


    又是一個巴掌。


    厲寒扇完她第二個巴掌,雙手漫不經心地插進西裝褲袋裏。


    然後,又淡淡道,“風度倒是有,但要看對什麽人。”


    對她這樣的別說講風度,就連道理都不用講。


    打就完事了。


    看向薑帆時,他像是在看一件移動的垃圾,“知道為什麽挨打嗎?”


    “……”薑帆一時沒答上來。


    啪!


    第三巴掌。


    裏麵坐在沙發上的薑楠,剛剛心情還鬱悶了一小會兒。


    聽聞這巴掌聲,她頓時笑出聲。


    厲寒這才說,“裏麵坐著的人你應該叫小舅媽,不是讓你大呼小叫的人。”


    原本薑帆是想找薑楠理論一番。


    她想用她那套光明磊落的話術,好好教訓薑楠一番。


    但被厲寒接二連三地扇了三個巴掌。


    她被打怕了。


    厲寒這個男人果然是不按常理出牌。


    男人不是一般都很紳士,從來都不打女人的嗎?


    陸淮書就是這樣的,為什麽到了厲寒這裏,完全不按常理出牌?


    被打怕了的薑帆,這個時候完全忘了自己來這裏的目的,她現在隻剩下怕意。


    對厲寒深深的怕意。


    這個時候,客廳裏坐在沙發上的薑楠起了身,緩緩走到入戶玄關處。


    她站在厲寒的身邊,看著薑帆,道:


    “陸淮書不見了,你應該打他手機,而不是到我家門口來。”


    “不然我還以為我們家來了一條野狗,所以才一直在這裏亂吠亂叫。”


    關於懟人這一塊,薑楠從來沒有輸過。


    這一點倒是讓厲寒覺得,她的嘴毒和他的嘴毒,那是如出一轍。


    “小舅媽。”這次,被打怕了的薑帆,再也不敢叫她名字了,“你也太損人了吧,我就是問問你陸淮書有沒有跟你聯係?”


    薑楠如實道,“半個小時前,他剛離開。”


    薑帆哼了一聲,“我就知道你和他藕斷絲連。你是不是還想和他……”


    “薑帆。”薑楠斬釘截鐵,“陸淮書就是被我扔掉的垃圾而已,除了收垃圾的,誰會再把垃圾桶裏的垃圾撿回來?”


    她又說,“他要不是垃圾,你也搶不走。”


    能搶走的,證明都不是好貨。


    看著左右臉頰都已經開始泛紅泛紫的薑帆,薑楠又說:


    “如果你老是臆想著,我還想跟你搶一件垃圾,我勸你去醫院看看腦子。”


    “如果不是腦子有問題,不會覺得有人想跟你搶一件垃圾。”


    “你……”薑帆被懟得啞口無言。


    來時她雄赳赳氣昂昂。


    此時卻被厲寒薑楠夫婦倆,整得整個人無比沮喪。


    這時,厲寒還不準備放過薑帆。


    他站在薑楠的身邊,冷聲提醒道,“順便提醒薑女士一句,我去拜訪過黃總了。”


    黃總?


    聽到這個名字,薑帆的神經立即高度緊張地提了起來。


    那是她簽約的娛樂公司。


    雖然她的本職工作是蓉城a大的大學教授,但是她自從拿了肖邦國際鋼琴比賽的冠軍寶座後,就秘密簽約給了這家娛樂公司。


    她有很多不為人知的事情,都掌握在這家娛樂公司手裏。


    “小舅,我求您了,求您高抬貴手。”薑帆真正感覺到怕了。


    她的眼淚嘩啦啦流下來,當場給厲寒跪下了:


    “小舅,求求您,高抬貴手,饒我一馬。”


    “我以後一定好好孝敬小舅和小舅媽,絕不會再找你們麻煩。”


    薑楠在旁邊哼了一聲,“你又不是我兒子,用不著孝順我。”


    “小舅,小舅媽,那你們要我怎樣,我都乖乖聽你們的……”薑帆跪在那裏,想要朝厲寒撲過來。


    厲寒蹬了一腳,輕輕把她踢開,然後推了推其中一扇門,意欲要關門。


    透過尚未關緊的門縫,他用冷漠又警告的語氣,提醒著薑帆:


    “薑帆,所有命運饋贈的禮物,都早已在暗中標好了價格。”


    “你現在所得到的榮譽、名聲,錢財,都將會為之付出應有的代價。”


    說完,厲寒推著那扇厚重的實木門,關了過去。


    留下跪在門外的薑帆,突然失魂落魄。


    關了門後,厲寒又給陸淮書打去了一個電話。


    此時的陸淮書,因為受傷的原因,他已經回到了自己和薑楠的新居。


    那是一個市中心豪華小區裏的兩百平大平層。


    他坐在客廳裏,用冰袋包上毛巾,敷著被鴨舌帽男打腫的臉頰。


    電話響起,一看是小舅,他立即接了,然後恭恭敬敬喊了一聲,“小舅。”


    厲寒在電話裏冷聲提醒道,“管好你家的瘋狗,別跑出來亂咬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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