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巴掌,卻把厲寒打笑了。


    “你笑什麽?”朦朧的月光下,薑楠不悅地看著他。


    他也與她四目相對,“剛剛你明明很享受。”


    “我承認,你的吻技很好。”薑楠也不否認,“不是一般的好,但我不喜歡。”


    她竟然沒有在他親下來的那一刻,將他推開。


    也沒有在第一時間扇他巴掌。


    她甚至是很享受的。


    這是她第一次和男人接吻,沒有她印象中的那種口水對口水的惡心反感。


    反而像是中毒一樣。


    有了生理反應。


    她二十六了,早就性成熟了。


    這些年追她的人不隻陸淮書一個,優秀的人也有,但她就是不想和異性接觸。


    連和陸淮書談戀愛的時候,都是不允許的。


    她很反感。


    厲寒剛剛親下來的時候,她隻覺遍身筋骨癱軟。


    連她手上的包包,也不知怎的,手一軟,落了地。


    還有她在清醒自省中建立起來的,對男人的防禦與城池,在被厲寒親的那一下,轟然倒塌。


    甚至覺得,今晚的月光也似乎格外的明亮。


    也許今後的人生,每每回憶起今晚的初吻,她都會想起這一天的月亮很美,這一天的風也輕柔,還有這一天的心跳很異常。


    不得不佩服厲寒的魅力。


    但她反躬自省。


    她僅僅隻是因為有生理需要,才會對厲寒有這樣的生理反應。


    打厲寒那一巴掌,是因為她不允許在沒有愛的情況下,先有性。


    接吻也不允許。


    挨了這一巴掌,厲寒根本不生氣。


    在朦朧的月色下,他看著她的柔軟,看著她美如畫,看著她的纖細身影,道:


    “薑楠,我知道你為什麽打我這一巴掌。”


    薑楠應聲,“別以為你有多了解我。”


    “我就是了解。”厲寒又說,“你不允許在沒有愛的情況下,先有性。你比任何人清醒,比任何人有原則。”


    這句話,說到薑楠的心坎上了。


    她不悅的臉色,緩和下來。


    一同慢慢變緩的,還有那拂過身畔的夜風。


    她的發,被夜風輕輕撩起。


    厲寒看著她。


    抬手時,拂過她額間的碎發,他輕輕揉了揉她的腦袋:


    “所以從一開始我就相信,你不會是傳言傳的那般肮髒不堪,你比任何人都要堅持底線。”


    薑楠沒有再接話。


    她望著身前這個身姿偉岸挺拔的男人。


    有些看不懂他。


    於他而言,他諸事纏身,日理萬機。


    他的財閥集團,他的生意,他的實驗室,他的上流交際圈,他的親友,才是他關注的重點。


    她於他,若是沒有陸淮書這層關係,隻不過是他眼前的塵埃一粟。


    他何以如此看得懂她?


    她不解。


    善於深思,善於躬身自省的她,保持著她一貫的獨立思考思維:


    “厲寒,是你說的,從一開始我們隻是合作關係。”


    “你幫我解決我的麻煩。”


    “我也幫你解決你的麻煩。”


    “除此之外,別無其它。”


    “我不希望有其它的存在。”


    她也自知,她對厲寒也就那麽點價值。


    除此之外的東西,都會很危險。


    “謝謝你讓雲驍送我回來,我先進去了。”


    轉身的時候,她沒有看到厲寒的臉色漸漸沉下去,也沒有看到他緊緊崩起的額角,更不知道厲寒目送著她進了別墅,看著別墅裏的燈,一盞盞打開。


    到最後,她的臥室燈也亮起時,他依然沒有走。


    回到臥室,她洗了澡。


    今天是她懷孕的第六十天,整整兩個月了。


    懷孕越久,越容易餓。


    她去給自己,煮了一碗雞蛋麵。


    安安靜靜地吃著麵時,總想起剛剛厲寒親她的種種。


    厲寒的霸氣凜然與溫柔並存。


    他親她時,那性張力拉滿的男人氣息。


    他挺拔的鼻尖、翻滾的喉結、灼熱克製的呼吸。


    以及月光下,夜風中,他們碰撞在一起的臉頰,交纏在一起的發,還有他那探索而來的柔軟的舌……


    平時吃著麵條時,她都是安安靜靜的。


    這會兒卻突然有些煩躁。


    那麵條不對味,湯也不對味。


    她急需一杯清心安神的洛神花茶。


    於是,坐到茶台前去,沏了一壺。


    每每人生困境,她都會坐下來,沏一壺茶,靜品,冥想。


    自古紅顏多禍水。


    在薑楠看來,男人也是一樣。


    太優秀,太帥氣,太有魅力,太有智慧的男人,更是危險。


    尤其是厲寒,他明明可以找到比她更合適的人選,來替他解決麻煩。


    像今日的方草與秦漫漫,哪個不比她更合適?


    為什麽要選擇她?


    僅僅是因為他出車禍的時候,她救了他?


    看不透,猜不著,想不通。


    幾杯洛神花茶入喉進肚,似乎又清醒了許多。


    越是讓她覺得危險的男人,就越是應該保持清醒理智。


    然後,起身。


    她關了一樓廚房、客廳、茶室的燈,上樓後,又關了臥室的燈。


    準備睡覺時,她不知道,樓下的別墅大門外,厲寒正倚靠路燈立柱上,抽著一根又一根的香煙。


    那香煙是他準備回去時,經過便利店買的。


    順便買了打火機。


    實在不想回去,又返回她的別墅外。


    地上已經堆積了好幾個煙頭了。


    一根接著一根。


    抽完一根,又抖了一根拿出來。


    捂著煙頭,點燃火機時,一陣風吹過來,滅了他手上的火。


    再去點燃,再次被吹熄。


    如此反複。


    好幾次,手上的煙怎麽也點不燃。


    一股煩躁立即湧上來。


    手上的煙和打火機,被他用力扔遠。


    夜色中,有人踩著被他扔掉的打火機和煙頭,走到他的身前。


    厲寒看了那人一眼,“你怎麽來了?”


    “你不是答應我,要戒煙嗎?”戴著鴨舌帽的男人,反問道。


    厲寒沒有回答。


    鴨舌帽男朝薑楠的臥室窗望去。


    她的燈已經熄了。


    又看了看厲寒,什麽也沒有再說。


    路邊有行人經過,鴨舌帽男趕緊把頭頂的帽子往下壓了壓,生怕別人看到他的容貌。


    等人走後,厲寒才問,“芯片的事情,怎麽樣了?”


    “薑楠暫時是安全的。”鴨舌帽男應了一聲,卻是依舊有些擔憂,“但我們不能掉以輕心。”


    厲寒吩咐:“行蹤別暴露了。”


    二十天後。


    薑楠懷孕80天,不到三個月,肚子依然沒有什麽太大的變化。


    這一天,早早起床,她發信息給陸淮書,提醒他道:


    今天是領離婚證的日子,九點鍾,準時到民政局,別掉鏈子。


    信息發出去時,立即進來了一條消息。


    那不是陸淮書的回複,而是厲寒發給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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