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山派的規矩,未經師尊允允,不得與外人接觸。劉雯深更半夜出門,有沒有可能是其他門派放在華山眼線?


    嶽不群覺得,這個推理很可能成立。


    江湖險惡,你中有我,我中有你是常事。雖然沒得到寧中則的訊息,無意中看到劉雯異動,也算是有收獲。


    坐回床上,嶽不群繼續打坐調息。


    ……


    旁邊房間,淺睡的寧中則聽到開門聲,見是劉雯進屋,裹了裹身上薄被,“師姐,出去解手,怎麽這麽長時間?”


    劉雯坐回床邊,身體靠著床頭,


    “客棧茅廁有人在用,去外麵方便了。師妹,我覺得客棧人多嘈雜,還不如日夜兼程,困了就在馬車上小憩,輪著駕車便可,比住客棧方便。”


    寧中則覺得有道理,“嗯”了一聲,


    “距離華山還有兩天兩夜路程,馬匹應付得來。就是不知道陳少俠兄妹是否願意,連夜兼程,不知道能否吃得消。”


    劉雯側過身,雙手托著臉頰,“師妹……他們若是吃不消,我們四人可以輪流幫他們趕車,不會有問題。”


    寧中則雙手交叉抱在胸前,“這樣也好,明早啟程,我跟陳少俠商量一下,他若答應,再好不過了。”


    聽寧中則很願說起陳天啟,劉雯便投其所好,順著她話,“師妹……有件事我想不明白,陳少俠明明沒有習練過內功,他是怎麽贏任我行的?”


    寧中則微微搖頭,


    “以我的武學修為,同樣想不明白。我覺得吧,一則任我行輕敵,二則陳少俠的掌法十分剛猛,不施真氣,單憑先天之力也有很大威力。


    可我想不出,任我行怎麽三掌就輸了。”


    “是啊,是啊,我也想不出任我行會被陳少俠打斷肋骨……師妹,等陳少俠到了華山,一定要跟他切磋切磋……”劉雯順著寧中則話繼續說。


    “那是一定……隻是,他隻在華山停留兩日,再見麵不知什麽時候……”


    說著,寧中則腦海中浮現出張天合樣子,言語中透著歎息。


    古時候,車馬慢,


    遇到一個欣賞的人,就會刻骨銘心。


    雖然沒到刻骨銘心程度,寧中則對張天合好感已經有了。不然,不會邀他上華山。


    劉雯的話勾起了她的遐想,張天合高大俊郎樣子又一次浮現在腦海。


    ……


    古都,長安。


    一天一夜,日夜兼程,來到長安城外。


    再有一天一夜,就是華山。


    即便張天合天賦神力,畢竟沒有內力支撐,熬了一天一夜也挺不住了,不停打著哈欠。


    這時,玉宛掀起馬車簾,探出頭,“哥,你進馬車歇息歇息,我來駕車。”


    這一次,張天合沒有拒絕,“也好,我小睡片刻,一個時辰後叫我……還有,你駕車收斂一些……”


    玉宛坐到車轅,揚了揚眉毛,“哥,我知道,你去休息吧……”


    張天合“嗯”了一聲,起身進到馬車。


    昨日早飯時,寧中則找到張天合,建議路上不做停留,日夜兼程奔向華山。


    張天合也知江湖險惡,當然希望快些趕路,一口答應。


    走到長安,嶽不群建議在長安停留一日,稍作休整,再趕路。


    寧中則沒有同意。


    甘涼道峨眉驛站,出了魏國笑一事,寧中則對嶽不群態度冷淡許多,不再想以前嶽不群說什麽,她就聽什麽。


    嶽不群心裏有鬼,不再堅持。


    趕了一天一夜的車,張天合身心俱疲,躺在馬車,很快便睡下。


    對於玉宛的駕車技術,張天合一百個放心。從小就騎馬,又能聽懂獸語,整個草原,她是最好的騎手。


    三年前,捕魚兒海。


    就是用獸語驅使明軍戰馬受驚,慌亂中,搶得一匹戰馬,逃離敵營。


    逃跑中,被聞訊趕來捕魚兒海的張無忌趙敏救了下來。那個時候,玉宛還不到十三歲。


    現在已經是十六歲,亭亭玉立姑娘,禦馬更是手到擒來。馬車在官道上飛奔,又快又穩。


    張天合睡的安穩,玉宛策馬揚鞭很快樂。這時,一旁馬車車窗拉開,寧中則衝著玉宛招了招手,“玉琴妹妹,我與你同駕如何?”


    一人趕車確實無趣,有人相陪,很是不錯。想到這裏,玉宛衝著寧中則喊道:“中則姐姐,那我停下車。”


    寧中則微微一笑,“不用!”


    說完,放下馬車窗簾。


    鑽出車廂,在車轅處穩了穩,一個縱身,輕飄飄地從這輛馬車飄到玉宛身旁。


    看到寧中則的輕功,玉宛吐了吐舌頭,一臉豔羨,“中則姐姐,你的輕功好生了得,是你們華山絕學吧?”


    寧中則坐到車轅,“我施展的是華山派踏雪無痕,特別適合女子習練。”


    “寧女俠,你的輕功這麽好,劍術一定也不錯了?”玉宛留意到寧中則手中拿著張天合所說的短劍,有意問。


    寧中則微微搖頭,“女子天生氣力不足,就算劍招再精妙,威力也是不足。比起輕功,我的劍法差多了。”


    “也是,我哥沒有練過內家功夫,別看靠天生蠻力,也能克敵製勝,不過我哥說,遇到真正高手,靠蠻力就不行了。”


    玉宛提起了張天合。


    她想知道,寧中則對張天合的態度。


    寧中則連連點頭,


    “此言極是!上乘武功需要內力驅使才能展現出最大威力,僅僅靠先天之力是不夠的。我倒是覺得,你哥可以在華山學藝,成為華山弟子,就能學到上乘內功。到那時,武功將會有巨大飛躍。”


    聽到寧中則希望張天合投奔華山,不用問,對張天合已經有了好感。


    玉宛笑了笑,“我哥從小喜武,隻是沒碰到名師指點,隻學了些皮毛功夫。如果能在華山學藝,他一定願意。”


    玉宛給寧中則一顆定心丸。


    果然,寧中則聽後心花怒放,興奮道:“是麽,要是那樣就太好了。”


    “中則姐姐,我哥要去華山,你們就能一起練功,一同練劍……中則姐姐,那日在平涼,你手中短劍熠熠生輝,寒光奪目,這到底是什麽神兵天器,有這般寒光?”


    繞了一圈,玉宛問到了寧中則手中短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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