書心還想將人哄睡著了,好再出去探路。不料他淫心不改,說著就又開始解腰帶了。


    這可把人氣得,啪一巴掌打掉,罵道:“玩你爹。”


    他借著酒意,好像不知道被罵似的,又拉著書心的手往他懷裏塞:“我熱,你摸摸。”


    書心到底有些心軟,還以為受涼發熱了,一摸就被他扯著手送到了不可說的地方,真是信了個鬼!


    士兵煮了葛根水送來,正瞧見夫人一腳踹上了他們飛騎將軍的雙腿之間。


    結結巴巴道:“解酒湯……”


    星銘痛的嗷嗷叫,解酒湯不用喝,酒也醒了大半。


    “怎麽了?”


    “撞到了桌沿兒。”


    書心的解釋星銘自然不信。


    可營帳裏就三個人,總不能是送解酒湯的士兵撞的吧?


    說時遲那時快,書心立即接了湯碗,讓士兵出去,又把星銘醉酒時的胡話說與他聽。


    當然,自然是省略了罵他爹以及動腳的部分。


    星銘對自己的本性很了解,一聽說那些什麽荒唐遊戲,他馬上閉嘴,認了自己無意間撞上的事。


    “那你幫我揉揉,他很疼。”


    嗬嗬,不玩遊戲不熱了,又喊疼了。


    書心端著湯碗笑盈盈的去拍他的肩膀,“真的很疼嗎?不然叫大夫看看吧,你回來的時候,一身酒氣,還提到了鹿血,不看怕是不好。”


    星銘立即反對,“不用看,我沒事,疼一下就好了。而且我才用不上那等腥臭之物,是別人的撒我身上了,你聞聞,我嘴巴裏可沒有。”


    書心又不是真關心,更懶得聞什麽口臭味,於是揶揄道:“真不用?還是看看吧,以後用不著就麻煩了。”


    星銘頓時一愣,有些後悔話說太滿了。


    但話已出口,怎麽也收不回來,又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喝了醒酒湯,簡單洗漱了一下。


    之後倆人並排躺著,一夜無話。


    第二日,他再帶人去打獵,說什麽也不讓跟著。書心樂的不去,正好去尋出走的路。


    留守的士兵說,星銘要求無論如何,今天還要再打一隻鹿來。


    書心嗬嗬一笑,真是死性難改!


    此外,星銘特意請的生子老太婆,也被人從平常的營地叫過來了。


    閑聊幾句,才知她看著像五十多歲,實則才三四十歲。


    用她自己的話說,年輕時候太愛美,每天必以鉛粉敷麵,連睡覺都不清洗。起初皮膚白嫩光滑,久而久之,變得暗沉無光。再加上鉛粉侵蝕,竟然毀了容貌。


    書心一陣歎息。


    然,老婆子旨以親身經驗勸她,“夫人,抓住男人的心,就得先留住他的人。”


    “說的那麽好,應該經驗豐富,伺候飛騎將軍,你比我更合適!”


    書心笑著回嘴,心裏則沉了下去。


    不知道星銘又要鬧哪樣。


    這一天,果然又獵了一頭鹿,星銘飲了個酩酊大醉,還不忘喝了一碗血才回。


    帶他回來,老太婆則勸時機正好,要書心盡量促成好事。


    書心懶得多言,直把她往營帳裏一推,“你經驗豐富,想來更好伺候。”


    說罷便拍拍屁股走了。


    她才不想為了他試驗那玩意兒能不能用而現身。


    更何況,昨日鄧卓說了,今天護衛之責由將軍負責,他既暈了,恐怕守衛會鬆動。


    想到此處,書心決定再去找鄧卓一次。


    與此同時,將軍營帳。


    “滾出去。”


    “臉上塗了三層灰,比城牆還厚,也敢進軍帳伺候,滾!”


    星銘醉醺醺的,卻遠沒到糊塗看不清人的地步,他一見來人,便知有人留不住了。


    “來人,軍營重地,仔細巡查,若有無關人員靠近,軍法處置。”


    *


    老婆子被趕出來,眼神也變得凶狠起來。


    她年輕時容貌一絕,老爺、公子都為她心動,太太看不過去,故意找茬,以幹活慢為由,把她打了一頓,發賣出去。


    自那以後,不論換多少人牙主顧,不幹活的名聲總跟著,動輒一頓打,一鞭子下去,臉上沒一處好皮。


    養了多年,疤痕才淡掉,再用鉛粉敷麵,不太看的出來。


    如今被人哄騙過來,又被飛騎將軍大罵,頓時不快,非要報複他們這些世家貴族不可。


    *


    軍營重地,沒有命令,是容不得亂走的,更何況是晚上,最容易出事的時間。


    老太婆才從營帳出來,借著夜光,看見一個鬼鬼祟祟的身影,正是書心。


    她悄悄跟上去,大概穿過三個營帳,見書心到了鄧卓的帳蓬。


    “好呀,竟然是將軍的女人與部下偷情。”


    她陰笑著要等人成事再揭穿,好把人抓個正著。


    隻是才探著腦袋湊近,便被人從背後敲暈:“你……”


    *


    書心才到鄧卓的帷幕附近,便被人捂著嘴巴拉走,待一回頭,卻見一個熟悉但怎麽也想不到的身影。


    他呲著牙道:“這一次,你走不走?你的將軍,已經被我迷暈了。”


    書心無比震驚,反問道:“你怎麽在這裏?”


    “你是不是和我爹在一起。他怎麽樣?”


    男人笑嘻嘻道:“到底走不走?不止我和方大哥,還有你那個男人。”


    他話一出,書心腦子裏驀得冒出啦兩個字:“楊替?”


    “跟蹤你的人,這會應該已經被巡邏士兵抓住了,再不決定,他們四處搜查,想走也走不了了。”


    “走,走,我跟你走。”


    書心想也不想,跟著走了。


    時隔多年以後,她也不明白,葛伯陽在她眼裏是個瘋子,她該懼怕他才對。


    可是那會,她卻覺得,瘋子隻瘋,卻並不殘暴。


    他引著她,摸黑走了一條小路,大約一刻鍾後,騎上馬往北而去。


    月光如水,灑在地上。


    *


    軍營裏。


    老婆子才悠悠轉醒,就被當值的士兵當成細作抓住了。


    “就在這審?”


    “不行,去咱們的營帳,否則大功未成,被人發現,那就不好了。”


    那老婆子哪知什麽軍情刺探,白受了冤枉,挨打了幾十軍棍,奄奄一息。


    再一早,事情報於星銘,他麵無表情冷淡道:“哦,那邊丟出去,聽天由命吧。”


    “可是……夫人也失蹤了?”


    “不過一逃妾罷了,不必去尋。”


    “可晚上會有野狼出沒的,那可是一條人命。”


    “閉嘴吧,將軍的決定,你也敢置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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