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錯,這個狗皇帝!小太女太可憐了,生下來就失去了娘親……”徐將軍憤憤不平,又抹了一把淚。


    他可是親眼看見先皇後死在皇帝懷裏的,當時小丞相也在。


    對於小丞相此刻穿女裝,外麵的人選擇相信自己想相信的版本,徐將軍相信的版本是宋令虞一個男子,因為愛湛淮玦,不惜穿女裝,養著她和湛淮玦收養的兒子,讓孩子叫她娘親。


    小太子也在看畫像,正是長牙的時候,所以口水流得很多,“妹妹好看,還可愛,抱妹妹的爺爺都這麽老了,肯定沒有我爹爹厲害!”


    湛淮玦:“???”


    徐將軍:“???”


    宋令虞:“???”


    過一會兒三人反應過來了,小太子還小,一般都是看頭發來分辨對方是叔叔還是爺爺。


    湛淮晏現在一頭銀發,在他的認知裏,那可不是七老八十的爺爺嗎?


    哈哈哈哈哈哈,倒反天罡啊,湛淮玦樂壞了,抱著小太子笑得前仰後合停不下來,眼角的淚都飛出來了,“狗皇帝確實又老又醜,半隻腳都踏進棺材裏了,還是那麽好色荒淫。”


    “我們現在就在推翻他,等以後你見到了他,一定要鄙視他!”


    小太子握緊小拳頭,大人教什麽他學什麽,一臉認真義正詞嚴,“鄙視他!推翻他!暴君狗皇帝人人得而誅之!要我娘親來做皇帝,我娘親不好色,娘親隻愛爹爹一人,他的後宮隻有爹爹一個!”


    宋令虞和湛淮晏都是天縱奇才,二人一歲就口齒伶俐了,所以小太子這麽小,這麽會說並不奇怪。


    徐將軍想到先皇後是小丞相的妹妹,樺樺既然是小丞相的養子,那應該喊皇帝一聲姨父。


    但要是從湛淮玦這邊來論,那他的兒子就應該喊皇帝一聲叔叔。


    這輩分……湛淮玦都說皇帝是又老又醜的爺爺了,徐將軍自然不會反駁未來的皇夫啊。


    宋令虞想糾正小太子,她妹妹的夫君,她的親生兒子應該叫姨父,但想到湛淮晏的累累罪行。


    尤其湛淮玦還道:“你妹妹‘屍骨未寒’,我卻聽說狗皇帝臨幸了好幾個宮女,其中還包括小太女的奶娘,他真是饑不擇食啊。”


    “雖然那些宮女都仿妝你妹妹,但,呸!狗皇帝分明是假深情,真惡心人。”


    湛淮玦茶裏茶氣,也不算冤枉了湛淮晏。


    湛淮晏身邊確實有很多仿妝先皇後的宮女,正找機會爬湛淮晏的龍榻,湛淮晏臨幸是早晚的事。


    本來湛淮晏就在不知道小丞相和皇後是同一人時,就朝三暮四同時愛上兩個人。


    湛淮晏有前科,現在找很多先皇後的替身,那才正常。


    徐將軍讚同地點頭。


    “你妹妹九死一生生下來的孩子,長得一點都不像你妹妹,我真是心疼我們的妹妹。”湛淮玦說著這話時,那幅畫已經燃燒起來了。


    於是宋令虞放棄了糾正小太子對湛淮晏的稱呼,看著畫中的湛淮晏先被燒掉,心裏那一點針紮般細密的疼,隻以為是替妹妹。


    畫像燒了一半,隻剩下小太女的時,宋令虞及時用茶水潑滅,擦去黑灰後卷起來。


    她遞給湛淮玦,是讓湛淮玦寄給妹妹的意思。


    畢竟是妹妹的女兒,等她搶了皇位來,她會將小太女送去給妹妹。


    湛淮玦點了點頭,把畫像收入廣袖裏,實際上他不喜歡小太女。


    因為小太女長得像湛淮晏。


    這畫像,為了避免宋令虞想起什麽,他當然會悄悄銷毀了。


    宋令虞打開宋崇淵寫得信,裏麵說了霍家現在的情況,且霍菀帶著程達過來了。


    霍菀不是以使臣的身份,是以霍寒的姐姐的身份來的。


    她要見霍寒。


    徐將軍對上宋令虞詢問的眼神,點了點頭,“王妃,霍菀和程達已經來了,被末將抓到了牢裏,末將正要問你怎麽處置他們。”


    “等一下。”湛淮玦攔住要說話的宋令虞,吩咐徐將軍。


    “以後這北庭王是令虞,本宮是令虞的王夫,我們造反成功後皇帝是令虞來當,而不是本宮。”


    “到時候本宮會升級成皇夫、唯一的皇夫。”湛淮玦特意強調了後麵幾個字。


    徐將軍被震驚到了,在湛淮玦和宋令虞胯下分別掃過去,跟他一樣相信同一個傳言的所有人,都以為湛淮玦是“夫”啊。


    卻沒想到,高大健碩又殺伐霸道的湛淮玦,竟然是下麵的那個!


    並且他是曾經的皇子,卻要將宋令虞推到皇位上,他真的是,超愛好嗎?


    還有小丞相這身板,竟然是在上麵,深藏不露啊。


    “你的眼睛再亂看,本宮挖下你的眼珠子當彈珠彈!”湛淮玦一腳把徐將軍踹趴到雪地上,讓徐將軍告知所有人他和宋令虞的身份,且誰若是對宋令虞心存齷齪,殺無赦。


    徐將軍心裏想著都是男人,好奇地觀察一眼怎麽了,嘴上應著是。


    畢竟誰不知道天天罵狗皇帝嗜血暴戾的湛淮玦,他對小丞相,不,已經是北庭王了,他也是不遑多讓的癲子。


    沒有人不怕湛淮玦。


    宋令虞把湛淮玦拉到自己身側,剩下一半吃不完的紅薯,順手就塞到了湛淮玦嘴裏,表明自己心裏動容湛淮玦的深情,“既然隻有霍菀和程達二人,那就放了他們,霍寒願不願見他們,本王不幹涉。”


    宋令虞記得霍菀曾經是湛淮晏要立的皇後,隻不過那時湛淮晏無緣無故不顧一切求娶了她的妹妹。


    在湛淮晏還是太子時,就拉攏了霍家,給霍菀爵位。


    現在她幫妹妹死遁了,湛淮晏更是重用霍菀。


    旁人都以為湛淮晏是要立霍菀為繼後……父親沒在信裏說這點。


    反正要鏟除宋家的霍菀已經被父親打壓下去了,宋家不可能讓霍菀當皇後,所以假深情真渣男的湛淮晏對霍菀到底是什麽心思,對局勢來說已經不重要了。


    她便不再去探究。


    他們和霍菀是政敵,但因為霍寒,她不能對霍菀趕盡殺絕,希望霍寒能留住霍菀,讓霍菀不再跟他們作對。


    如此,她願意放霍菀一馬。


    湛淮玦吃著宋令虞喂得紅薯,紅薯有多甜他不知道,反正他心裏幸福得在冒泡。


    他一手抱著小太子,起身後另一手牽著宋令虞,“大後天就是除夕夜了,我們到書房寫一些春聯,自己貼,也分給部下們,這個年我們過得熱鬧一些。”


    “好好好!”徐將軍摩拳擦掌。


    他不通琴棋書畫,但也知道宋令虞的墨寶,那可是千金難求的。


    宋令虞親手給他們寫春聯,就是天大的恩賞。


    以後宋令虞當了女帝,這春聯的價值更不用說了。


    徐將軍在書房裏殷勤地為宋令虞拿筆,鋪紙,研墨。


    宋令虞俯身站在書案後,一手壓著袖口,一手蘸上金墨。


    她的動作行雲流水,在紅紙上一揮而就,寫下了第一幅對聯。


    之前徐將軍大字不識,但過去幾個月宋令虞讓紀欽教他和徐家的兄弟、老鄉們識字。


    何況宋令虞這字,就算他認不全,也能感覺到那種撲麵而來的磅礴氣勢,就知道這絕對是好字。


    徐將軍小心翼翼地捧起來,放到一旁晾著,轉頭一看。


    小太子正坐在書案上,拿著毛筆蘸墨,往湛淮玦那張俊美的臉上畫。


    別說,小太子這麽小,已經可以窺見以後的高超畫技了,在湛淮玦臉上畫了一隻威武霸氣的獅子,栩栩如生的。


    湛淮玦手裏拿著一個銅鏡,照了又照,滿意得不行,好一番誇小太子。


    徐將軍看了一眼正在寫春聯的宋令虞,表情複雜,這回相信湛淮玦是隻負責帶孩子,並貌美如花的王夫了。


    宋令虞看到了,忍了許久,沒有在孩子麵前毀壞他爹爹的形象。


    等徐將軍抱走小太子去洗手換衣服,她拿著毛筆蘸上金色的墨,在湛淮玦臉上添了幾筆。


    “原來我在王上心中是這種形象。”湛淮玦是坐在桌案上的,仰著臉方便站著的宋令虞畫。


    他看完後把鏡子丟到一旁,下了書案撲到宋令虞身上,雙臂圈住宋令虞的脖子,臉埋在宋令虞肩上,哼哼唧唧,完美詮釋“小嬌夫”。


    “王上,晚上等樺樺睡著了,不如臣脫了衣服,你在臣身上作畫,嗯?”


    “現在就可以。”宋令虞扒開湛淮玦的衣襟,對外麵的徐將軍吩咐了一聲帶孩子先去用晚膳。


    她換了一支筆,蘸紅墨,從湛淮玦精壯的胸膛到緊繃結實的腹肌,看著書房外盛放的梅花,作了一幅畫。


    這期間,湛淮玦坐回書案上,雙臂向後撐起,仰著身子,把自己裸露的上半身完全展現給宋令虞。


    宋令虞動筆時,他閉著眼,纖長濃密的睫毛抖動著,眼尾泛著赤紅。


    隨著宋令虞的每一下落筆,湛淮玦胸膛起伏,精壯的腰腹越來越緊繃。


    他微喘著,嗓音喑啞,已然受不住,“王上,什麽時候結束?”


    “臣的心疾要犯了。”


    宋令虞看到湛淮玦額頭的青筋都凸起了,冷汗滾落,一臉的隱忍痛苦。


    她不敢再繼續。


    湛淮玦卻抓住她握筆的手,帶著她畫下兩筆,另一手取出一枚速效救心丸,糖豆一樣吞下去。


    男人泛著水光的桃花眸瀲灩,又純欲又孟浪,用低沉誘惑的聲線,慢吞吞地說:“求王上,繼續。”


    宋令虞:“……”


    半個時辰後,宋令虞的冬梅畫完成,往後退了幾步欣賞。


    湛淮玦一塊一塊腹肌都很完美,陽剛和紅梅的豔麗結合,既妖冶又有種狂野感,簡直是活色生香,令人血脈僨張。


    宋令虞覺得,這絕對是她此生畫得最完美的一幅畫。


    她抬起細長的手指勾勒過去,引得湛淮玦肌肉震顫,呼吸急促,隻聽見她俯身在耳畔說:“這幅畫是世上最珍貴的,多少錢都不換,隻給本王一個人看。”


    湛淮玦還需要再吞一枚速效救心丸,否則他真的會死,愉悅的淚從泛著胭脂色的眼角流出來,“是,臣遵命,求之不得。”


    “改天王上還可以給臣腰腹以下也畫一幅畫……”


    *


    這邊,身在軍營的霍寒知道霍菀和程達來到北庭後,親自去了一趟牢獄。


    霍菀和程達關押在一起,牢房的門一打開,程達推開要上前的霍菀。


    他兩個大步後站到霍寒麵前,手用力揪住霍寒的衣襟,雙目猩紅,憤怒又崩潰絕望地問,嗓音裏都帶了哽咽,“霍寒,你為什麽是男人?你怎麽能是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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