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氏的性格,一味苛責,她隻會更加不服氣。


    向氏放緩了語氣,開始語重心了起來:“你可以不喜歡小黎,但是沒必要總想著給她添堵,不然也是自找氣受,你看她哪次把你的話放在心裏了?隻有你自己嘔著一件又一件,對她的成見越來越深。”


    “打你打不過,罵你也罵不過,偏偏每次爭執起來,所有人都覺得是你在無理取鬧!”


    “小黎不欠咱們家的,你別總想著在她麵前拿喬”


    “這段時間我和老頭子想了很多,性子需要改的人不止是鶴一,也還有你。”


    “你捫心自問,鶴一的性子被慣成這樣,單單是我和老頭子的問題?”


    “承鬆死的時候,你還年輕,鶴一還在繈褓,我和老頭子念你們母子不易,盡可能的讓你們母子日子過舒坦些,不曾想會把你們縱容成這樣。”


    向氏長長吐了口氣:“你要是能聽進去,就找小黎賠個禮”


    張氏懷疑自己聽錯,打斷了向氏:“娘,你要我一個長輩給小輩道歉?”


    向氏自顧自繼續說:“你要是聽不進去,以後也不要和小黎嗆聲,我和老頭子陪不了你們母子多少個年頭,但是你和鶴一的後半輩子還有很長,在這個村裏能維護你們的,有誰?,這些話,你一會睡覺的時候放心裏嚼一嚼。”


    張氏是不喜江黎,但實際情況她得考慮,她這個年歲,不至於因為討厭江黎而失去理智。


    向氏最後的這一番話,讓她後知後覺的意識到了嚴重性。


    現在老兩口還活著,她可以和江黎吵。


    如果有一天老兩口不在了呢?


    周家在村裏就是一個小姓門戶,她和周鶴一無依無靠,身邊沒個像江黎那樣能打的,以後不得被人欺負死?


    思及此,張氏內心便沒那麽抗拒周鶴一和總是追著江黎跑……


    江黎揉著麵劑子的時候,突然覺得鼻子癢,想打噴嚏又打不出來,便用手背揉了揉鼻子。


    把麵劑子揉成一個個半圓,然後去庫房找蒸籠,之前和向氏一起置辦家裏用具時,江黎都是買了的,而且一買兩份,她自己的家裏也是已經備齊。


    新蒸籠沒用過,拿出來有點味道。


    擦一擦就能用,古代的東西沒有科技與狠活,都是真材實料,一般不會對人體有什麽危害。


    鍋裏倒水,蒸籠擦幹淨架上鍋,擺上饅頭生坯,用紗布把蒸籠周圍堵起來,防止熱氣跑出來,三層疊加蒸籠正好蒸完所有饅頭。


    灶台下添上柴火,江黎就走出了東廚,見許大力已經在收拾桌子,便上前一起幫忙。


    “他們都走了?”


    許大力說:“嗯,你別動了,這裏我來收拾就好。”


    江黎一點沒閑住,把手裏的碗碟拿到井邊,掀開井蓋就打水準備洗碗。


    許大力把剩下的碗碟都拿過去,幫忙一起洗:“今天太晚了,要不你就別回去了?”


    江黎說:“我又不怕黑,多晚有什麽關係?”


    許大力隻是在試圖找一個借口讓江黎多住一晚……


    江黎又說:“這裏有我就行,長明小婉跑哪裏去了?把他們叫回來洗漱,東廚裏麵的那個灶台我燒了熱水。”


    兩個孩子就在門口,天黑他們是不敢走太遠的。


    許大力一邊往東廚走,一邊叫他們:“長明小婉,別玩了,趕緊回來洗漱。”


    許小婉風風火火的跑到江黎身邊:“娘,晚上我想和你睡。”


    江黎問:“不隻是和你爹睡到現在了嗎?怎麽突然要和我睡?”


    兩個孩子有自己的房間,西側房是給許長明的,西邊的兩間房,一間放置雜物,還有一間是許小婉的,床什麽的都已經買好。


    冬天考慮到兩個孩子會冷,暫時還是和許大力一起睡,等到明年,許小婉就必須得自己睡了。


    “之前不是怕我凍著才不讓和娘睡地上的嗎?現在我可以和娘睡在床上,我就想和娘待在一起。”


    江黎拒絕:“我晚上不住在這,你可以選不跟著許大力, 但那樣的話你就要自己一個人睡了哦。”


    許長明嗅出了不一樣的意味:“娘和爹吵架了嗎?”


    江黎反問:“為什麽這麽問?”


    “別人家父母分開小住,一般都是因為吵架鬧別扭。”


    江黎說:“我們家和別人家不一樣,我和你爹不吵架也可以分開。”


    許小婉抱著江黎的脖子撒嬌:“我才不要和娘分開,娘去哪裏,我就去哪裏。”


    江黎帶不上許小婉,她陪著父子三人隻能到這裏,以後將會以另一種方式來相處。


    江黎說:“我不還是待在村子裏嗎?以後又不是見不著。”


    許小婉問:“不可以帶上我和哥哥嗎?”


    江黎說:“帶上你們可以,但是你想想許大力,他看起來已經可以走路,實際上根本沒有好的那麽快,你們要是跟我走了,誰來照顧許大力?”


    許小婉天真的說:“那把爹一起叫上不就好了?”


    屋裏正在打熱水的許大力聞言,握著水瓢的手猛然一僵,而後豎起耳朵聽外麵的對話,想知道江黎會怎麽回應。


    可是結果,終究要讓他失望。


    江黎說:“這裏以後就是你們的家,你們都得住在這,但是我的家不在這。”


    許小婉眨巴了兩下水汪汪的眼睛,要哭不哭的:“娘的家為什麽不在這?難道我們不是一家人了嗎?”


    江黎哄小孩,一般都是連忽悠帶嚇,比如此刻她神神叨叨的對許小婉說:“我告訴你最好不要哭哦,山裏有大灰狼,專門吃愛哭的小孩,尤其是晚上哭的小孩。你聽聽,大灰狼已經發現你要哭了,叫的聲音多可怕?”


    很應景,江黎說話的時候,恰時有一聲嘹亮的狼嚎響徹夜空。


    許小婉打了個激靈,小聲說:“我爹是獵人,專門殺狼的,我一點都不怕。”


    嘴上說不怕,身體卻往江黎身邊靠了靠。


    江黎給許小婉分析:“如果是以前,你爹真有可能把狼打死,但是你爹現在腿腳還沒有好全,狼是群居動物,一下子衝過來十幾條,你爹能把那麽多大灰狼全部殺掉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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