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江黎忍不住要對程紅月出手,許大力趕緊開口道:“不分家也可以,那我就去擊鼓鳴冤。”


    程紅月一副你能奈我何的口吻:“老娘到底養了你二十四年,官府能說啥?你以為老娘會怕你?!”


    許大力情緒上有起伏,說出來的話從始至終都是頭條有禮,智商在線:“這種事情官府的確不會拿你和爹咋樣,畢竟你們是長輩,之前也沒有分家。但是老二老三毆打大哥,搶奪大哥的馬車行囊,將大哥扔在橫縣自生自滅。後娘,你覺得官府可會放過老二老三?”


    程紅月的臉上一僵,強調提醒:“你和老二老三是親兄弟,能狠心絕情到去官府告他們?”


    許大力冷凝道:“後娘就是喜歡自以為是,他們能這麽算計我,我為啥狠不下心?”


    許根深質問:“分了家,再不會有人幫你看著江氏,她能安分伺候你,安分把長明小婉拉扯大?”


    一直跟在許福身邊沒有說話的兩個孩子手牽手站了出來。


    許長明說:“我娘現在對我們可好了,比你們任何人對我們都好,我們想和爹娘在一起,再也不要被你們偏心對待。”


    許小婉軟軟糯糯的聲音亦是堅定:“對,我娘現在對我和哥哥可好了,以前娘凶,都怪你們老欺負她,所以她才會經常生氣。”


    程紅月罵道:“蠢貨,她不過是想穩住你們,讓你們放鬆警惕找機會逃跑。”


    許小婉跺著腳反駁程紅月:“我娘才不是你們說的那樣,她每天都給我們做很多很多好吃的,還給我和哥哥買零嘴吃,買漂亮衣服穿,也不打我們,別人欺負我們,她還會護著你們。但是你們就沒有對我和哥哥好,總是說娘的壞話。”


    許小婉年歲小一些,不懂大道理,她對江黎好的認知,僅此而已。


    但是許長明不一樣,他想的要多一些。


    娘這段時間的反常,會不會真像阿婆說的這樣,隻是讓他們放鬆警惕,然後試圖找機會逃跑。


    很快,這樣的想法又被他自己推翻了。


    許長明的臉上浮現起一抹堅定:“娘要是想跑,早就跑了,遇到馬匪的時候,她就可以逃掉,但是她卻把我們藏在林子裏,自己去引開馬匪,把我們丟下的隻有你們。後來在橫縣,你們搶了馬跑掉,幸好娘在山裏采了一株仙草靈芝,賣掉後買一頭騾子,她想跑,那個時候也可以跑,但還是沒有。她用騾子把我們載到了永州城,一路上,沒讓我們餓一頓肚子。我長這麽大,除了爹,娘是對我最好的一個人。阿婆你不要挑撥離間,我和小婉一點都不會相信。”


    許小婉奶凶奶凶的:“對,我和哥哥都不相信你們,你們太壞了,隻會欺負爹和我們,娘才會保護我們,不許你們說我娘的壞話,不然等我長大,就替娘教訓你們!”


    程紅月指著江黎對眾人說:“都聽聽,這就是江氏教出來的孩子,一點教養都沒有,還威脅長輩!”


    與江黎有過節的曹琴和王美慧這次都沒有向著程紅月說話,實在是程紅月太站不住腳,不然她們肯定要給江黎添添堵。


    大家心想,要不是你們把事情做的太絕,小孩子能說出這些話?


    就算是人家江黎教的,也無可厚非。


    如果他們和許大力一家調換個位置,誰又會教孩子要對這樣的長輩恭敬孝順呢?


    母慈子孝,也得母慈子才孝!


    江黎被兩個孩子狠狠感動了一下,小崽子算是養熟了,沒白浪費這麽多天好吃好喝的伺候他們。


    江黎扔掉程紅月:“別扯這些沒用的挑撥離間,分家的事情解決了,再把馬和行囊的錢賠一賠。”


    程紅月指著自己瞪大瞳孔,難以置信自己聽到的:“分家我們還要賠給你們錢?”


    江黎說:“當然,馬是我們大房的,行囊裏那麽多東西,光是馬肉也值不少錢吧?你們想不賠?”


    許聰憤慨接口:“馬車和行囊路上已經被人搶了,這一點大嫂不會不明白,我們哪有錢賠?”


    江黎說:“那是你們的事情,我隻知道是你們搶了我的東西,找你們要賠償不是理所應當?虧你還是讀過書的,這點道理不明白嗎?!”


    許聰被江黎堵的說不出話!


    理虧肯定是理虧的,對付江黎,還是得讓他娘來,男人總不好撒潑打滾賴過去。


    程紅月適時的再次開口:“東西已經被人搶了,我們拿不出來,而且我們都是一家人,沒有賠錢一說。”


    江黎說:“現在就知道是一家人了?早幹嘛去了?”


    許大力問許根深:“爹,這個錢你說咋辦吧。”


    許根深的心必然不會偏向大房,何況現在大房還要鬧分家。


    明知道大房是拖累,可許根深眼下是不想分的,要知道許大力和許長明兩個人頭就可以多兩畝田。


    許根深想了好一會才說:“不管咋鬧,也不能拿分家的事情當氣話說”


    許大力打斷許根深:“爹,你覺得我們一家人還能過得下去嗎?”


    許根深說:“事情已經過去,難不成你還要我這個爹給你賠禮道歉?”


    江黎噗笑:“不是,許大力他爹,你長輩沒有一個長輩的樣子,卻還要端著,搞得好像自己賠禮道歉很值錢似的,你天王老子啊?”


    許根深拿江黎是一點辦法都沒有。


    說不過,罵不過,打不過!


    她是一點情麵不留,話像是一把刀子,專往人的心窩紮。


    你和她更說不了什麽對待長輩要尊敬、孝順,江黎就是一個五中無人的惡婦。


    以前是這樣,現在還是這樣。


    這麽說似乎還不夠準確,現在的江黎,和以前比起來,更加的囂張跋扈,肆無忌憚!


    許大力把話說透:“爹,你不想分家,無非是為了我和長明能分到的田,事到如今,你還想讓我忍氣吞聲,自己拿著蒼蠅往自己嘴裏塞,忍著惡心繼續和你們在一起過日子嗎?全當是我求你,放過我們大房,成不?”


    許大力的話說到一半,聲音已經開始哽咽,江黎聽不得他這樣,看著許根深的目光帶上了寒意:“你兩次放棄許大力父子,現在知道他們還活著的好處,又想拿他的地?表麵是一個被夾在中間的無可奈何父親,其實所有的事情,沒有你的許可,誰敢越過你去做?別裝了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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