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賴話聽不懂,非要我抽你丫的是不是?”


    一夥的婦人回神後,凶神惡煞的要撕江黎:“小賤人,你還敢動手,看我們怎麽收拾你!”


    換成幾個男人,江黎都不會放在眼裏,何況是幾個瘦骨嶙峋的女人?


    她輕鬆閃身,轉頭就給已經衝過去的婦人背後來一腳,踹了她一個五體投地。


    “哎呦——”


    不用後麵的兩個婦人上來,江黎直接把手裏的往地上一摜,氣勢洶洶的先奔著兩個婦人去。


    那兩婦人察覺到江黎不好惹,嚇得扭頭撒腿就跑,剛搶的東西從衣服兜裏散落都不敢停下來撿。


    江黎沒有去追,鄙夷的看著躺在地上的兩個,罵道:“菜狗還非挑戰高難度!”


    沒興趣聽婦人的求饒聲,她本也沒打算下死手,大搖大擺的往客棧走去。


    外麵實在是太亂,還是回去多照顧著點的好。


    到了客棧門口,正好撞見周家人回來,江黎快步跟上去一起進了屋。


    周大夫問:“外麵這麽亂,江娘子你怎麽不待在客棧裏?”


    江黎解釋說:“下午本來是要去官府找你們的,門口的守衛打聽不出你們的消息,我就去看災民衝城門了。”


    向氏關心道:“這哪裏是婦道人家能湊熱鬧的事情,即便江娘子你在如何能打,都是很危險的啊。”


    周鶴一對江黎非常有信心:“管他誰幹架,都不可能近我大哥的身!”


    張氏看見江黎就糟心,尤其聽到兒子管江黎叫大哥,一言不發獨自先回屋。


    客棧的東家重新拴上大門,回頭疑惑的看著江黎:“我一下午都待在前堂,江娘子是怎麽出去的?”


    江黎說:“哦,我從後院的牆頭翻出的。”


    客棧東家很想問上幾句:


    你是個女人嗎?


    你的端莊呢?


    你的溫婉呢?


    就算你是鄉下農婦,沒那麽多講究,也不該翻牆頭吧?


    成何體統!


    周鶴一嘿嘿笑著問:“我大哥厲害吧?”


    客棧東家擠出一抹笑,不想違心接下這句話,便也轉身回屋去了。


    江黎問:“你們的官司怎麽樣?”


    周大夫往院子裏邊走邊說:“案子已經受理,我們的戶籍暫時被扣下,沒有許可不能離開永州城,沒辦法租房了,除了這個客棧,哪也去不成。”


    江黎摩挲著下顎:“有點麻煩。”


    周大夫說:“下午本來早就可以回來,因為外麵太亂,我們在官府躲了一會,眼下永州城這個情況,牙行怕是也不會開門營業,沒有戶籍短時間影響不大。”


    江黎說:“其實扣戶籍很多餘,人要真是你們殺的,留著戶籍去辦路引,走到哪裏不挨抓?肯定是沒有戶籍的流民更安全啊。”


    周鶴一附和:“大哥你說的對。”


    周大夫簡直是沒眼看自己的蠢孫子!


    周鶴一小時候有過一段時間幻想闖蕩江湖,以夢為馬。


    但那個時候他年紀太小,家裏沒人把他的夢想當回事。


    在後來大了些,張氏一門心思讓他讀書學習,望子成龍,他雖然不再說什麽要闖蕩江湖,卻也沒有好好讀書。


    越長越歪,總把講義氣掛嘴邊,南陽縣不學無術的同齡人幾乎被他全結交了個遍。


    周大夫想,江黎偶爾有點離經叛道,但並不會恃強淩弱,除了不像個婦人,品行方麵沒有什麽太大問題,周鶴一願意和她走的近,或許真能改掉在南陽縣學的那些壞習性。


    江黎突然想起來了什麽:“暫時有沒有戶籍也許不那麽重要。”


    周大夫問:“這話怎麽說?”


    他們之前已經在客棧登記過戶籍,續房不需要再登記,但是戶籍在手中總歸是要方便一些。


    而且一直住客棧,花錢多不說,生活上也很不方便,哪有去租房實在?


    江黎說:“今天不是災民暴亂嗎?郡守的兒子出來保證給災民分地發糧食,如果實行的話,我們應該都不需要租房子了。”


    向氏激動追問:“江娘子說真的?”


    江黎點頭:“我在北郊城門親耳聽見的,他說他是郡守的嫡次子,叫夏侯晟,還賭咒發毒誓來著!”


    向氏一拍手,高興道:“如果真有這樣的好事,我們不買房也可以落戶在永州了。”


    周大夫的激動稍縱即逝,深思起來,就能發現江黎的話不靠譜:“是上頭下來的批文?”


    江黎又搖頭:“不是,那個叫夏侯晟的說這是他個人決定。”


    周大夫歎息一聲:“怕隻是安撫災民的說辭罷了,便是郡守,沒有上頭批文,也不敢私自給大批災民分地發糧,這是死罪。”


    江黎說:“夏侯晟和災民約定的是三天時間,我們到時候看看就知道了,不差這三天的房錢。”


    見江黎要回屋,周鶴一趕緊跟上去說正事:“大哥,我還沒吃飯。”


    江黎回頭問:“你們中午不是吃過去官府的嗎?”


    “午飯是我娘做的,我都沒吃幾口,早就餓了。”


    潛台詞,我娘做的飯菜不好吃!


    江黎揶揄:“真難為你了,剛從官府回來就想著吃。”


    周鶴一謙虛的笑了笑:“我隨大哥,心寬!”


    江黎本來是想諷刺一下周鶴一,可是周鶴一的反應,好像把她拉到同一個平行線上了!


    江黎很不爽,抬手就要呼他腦袋。


    周鶴一趕緊捂住頭往後退了一步,委屈道:“大哥,我說錯什麽了嗎?”


    江黎隻用嘴型罵了句:你麻辣隔壁!


    周鶴一沒能理解她什麽意思,試探性問:“大哥你在罵我?”


    江黎瞥了他一眼,轉頭回屋,背對他說了句:“等一會我做好晚飯你再來蹭。”


    周鶴一咧嘴笑:“一會需要幫忙,大哥你盡管使喚我。”


    江黎推開門,入眼就見許大力靠坐床頭,迷迷瞪瞪的樣子似乎是才睡醒。


    許大力轉頭,睡眼朦朧的看著江黎,還不知道她已經跑出去了一下午:“什麽時辰了?”


    江黎說:“申時末。 ”


    許大力揉著發脹的腦袋:“按理說外麵這麽大的聲音,我不應該犯困才是,這一覺卻睡的很沉。”


    江黎在床邊坐下,伸手摸許大力的額頭,有點發燙,聲音也很沉悶,和平時睡醒的慵懶不同,是那種鼻子不通氣的悶聲。


    “你受涼了吧?有點發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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