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支軍隊最重要的是什麽?”劉駒站在軍校的三尺講台上,看著端坐在下麵的一百來個軍中精銳,“我來告訴你們,是軍魂。那麽什麽是軍魂?一個人如果沒有靈魂,那就是行屍走肉,一支軍隊沒有靈魂,那就永遠打不了勝仗!軍魂就是一支軍隊的靈魂,是萬人一心!是骨氣!是血性!是敢於犧牲!是敢於戰鬥!當你拿起刀槍,麵對敵人的時候,你可曾想過為何而戰?有人會說為了吃飽肚子,有人會說為了父母妻兒,還有人會說為了升官發財。我告訴你,你錯了,錯的離譜!一支軍隊,如果不是為了大漢子民,不是為了護衛國土,那就喪失了軍魂,喪失了一個戰士最起碼的理想信念,...”


    琅琊國與北海國交界的是連綿的群山,中有一峰,名叫屋山。此刻屋山周圍的山坳內散落著數萬蓬頭垢麵的百姓。青州、徐州吏治敗壞,百姓苦不堪言,一群活不下去的人,又聚到了一起。


    管亥看著臉色陌然的父老鄉親,心頭堵的難受,回顧幾個副手也是垂頭喪氣,無精打采,不由得暗暗氣悶,“你們倒是說話啊,咱們怎麽辦?總不能看著數萬人餓死不管吧?”


    “要我說,”管亥一看發言的是徐饒,就示意他說下去,“咱們的糧食不多了,距離此地最有錢糧的所在,就是泰山郡的蓋縣,聽聞今年秋天那邊收成極好,不如挑選一些精幹,吃飽了肚子,穿越群山,到蓋縣搶些糧食來。”


    “不可。”徐和跳出來阻止,“難道你們沒聽到過臧霸臧宣高之事?”


    管亥滿臉疑惑的看著徐和,“臧霸,不是那個泰山賊麽?”


    畢竟徐和的經曆放著呢,種地出身的管亥跟他比,就顯得消息太閉塞了。


    “今歲仲夏時節,”徐和隻好解惑,“費縣縣令蔣艾因貪賄潛逃,泰山郡守劉駒命人捉拿,原本已經把蔣艾捆綁押往奉高,豈料蔣艾與臧霸原是舊相識,臧霸帶人把蔣艾救了出去,還傷了劉駒的手下。你們猜,結果怎樣?”


    徐饒罵道:“買什麽關子,快說。”


    “結果劉駒隻帶了五百人,一夜之間,將臧霸和手下四大頭領全部活捉,一萬多人馬全部投降。”


    “嘶,”管亥抽了口冷氣,“徐和,你說的可是真的?”


    “千真萬確。”徐和拍著胸脯,“臧霸投降,泰山諸寨見不是頭,一個個都棄了山寨,乖乖地回家種地去了。”


    “嗤,”徐饒嗤笑一聲,“那你怎麽不跟著去?反倒投到我們黃巾軍來。”


    徐和老臉一紅,“實不相瞞,當年我在劉康府內做護衛時,曾在劉駒手下吃過大虧,因此不願與他朝相。”


    “怪不得呢,”徐饒說道:“吃的什麽虧?兄弟你詳細說說?”


    “徐饒,”管亥看到徐和發窘,急忙截住了話頭,“徐和兄弟可有高見?”


    “齊國臨淄富饒,且百姓多怨恨齊王與刺史焦和,”徐和略一思索就想到了一個好地方,“咱們也可以學一學劉駒,派出精銳偷襲,一旦得手,再讓一眾父老過去就食。”


    “好主意,”管亥拍了下手,“徐和兄弟,這次偷襲,就由你親自安排如何?”


    徐和站起身,激動的抱拳說道:“絕不辱命。”


    史載,中平五年十月,青州黃巾複起,攻城略地,地方擾亂。


    “斥候的職能並不隻是為了探查地方軍情,還肩負有清除地方斥候,將敵軍變成瞎子、聾子的重任,這一點也被稱為戰場遮蔽。那麽,要成為一個優秀的斥候,並不是機警、勇敢就可以的,還要學會如何偽裝,如何隱蔽接敵.....”郡守劉駒又站在了斥候兵的培訓班上。


    陳宇化妝成商販,攜帶了金銀細軟,手下二十餘人,皆是武藝出眾的遊俠兒,離開了泰山郡,此時進入了趙國邯鄲城內。


    躺在客棧的床上,陳宇腦海中回響著劉駒的話:常山國真定縣有一英雄,名喚趙雲趙子龍,與黑山首領張燕有同鄉之誼,如能引為臂助,招降張燕當可事半功倍。


    趙子龍,陳宇咋了咂嘴,府君可是將你誇得一朵花似的,隻是你在哪兒安身呢?讓我想想,怎麽能盡快找到你?


    思索了半天不得要領,陳宇翻了個身,又想起劉駒其他的話:張燕手下,頭領眾多,各個良莠不齊,到時候見機行事,分而化之,高官、銀錢不要吝嗇。隻是張燕已經接受漢帝招安,得了一個什麽平難中郎將的封號,還肯向府君低頭麽?


    自己一路行來,在各地要害安插好了諜間,隻是這兜裏的銀錢花的就跟流水似的,實在是有點肉疼。不過,嘿嘿...,臨行之前,府君可是交代過,能用錢辦到的事都不是事。


    中平六年(公元188年)三月,漢靈帝劉宏一病不起,病危之中,不知道這位荒唐皇帝發了什麽瘋,馳詔拜董卓為並州牧,董卓大喜,帶領大軍赴任,結果到了河東郡不走了。河東郡隸屬司隸校尉部,董卓的新位置在並州,你說這不是胡扯麽?地方官上疏彈劾,這個時候的漢靈帝過了今天沒明天的,哪裏還顧得了這個,董卓擁兵自重,地方官隻能幹瞪眼。


    四月,漢靈帝劉宏駕崩,大家大將軍何進擁立劉辯為皇帝。劉辯的老媽是何太後,舅舅何進,靠山夠硬。劉宏活著的時候,怎麽看劉辯都不順眼,希望小兒子劉協接自己的班,於是心裏就有了廢長立幼的念頭,並暗中囑托上軍校尉蹇碩幫助劉協。蹇碩隻不過是一個宦官,劉協呢,老媽死了,還是靠奶奶(董太後)撫養長大的,這樣的背景拿什麽與劉辯鬥?於是,劉宏臨死之前,給大漢帝國挖了一個坑,一個大大的坑。


    蹇碩是宦官,於是聯絡十常侍中的人,準備完成劉宏的遺願。何進手眼通天,很快就得到了消息,於是謀誅宦官。十常侍拿出巨款賄賂何太後、何進的老媽舞陽君、何進的弟弟何苗等人。一個想殺宦官,多個血親阻攔,再加上何進本就是個沒主見的人,一時拿不定主意,遲疑不決。於是袁紹同誌站出來給何進出了個‘好主意’,什麽主意呢?那就是招四方豪傑進京,脅迫何太後。


    於是乎,董卓移動兵馬進駐上林苑,東郡太守橋瑁駐軍城皋,武猛都尉丁原火燒孟津,王匡沒做成泰山郡守,還在何進門下做著大將軍府椽,也帶了五百個弓箭手跑到洛陽城外虛張聲勢,一時間,四路人馬在洛陽城外鬧開了,一個個高喊著要誅殺宦官。


    怎奈何太後有自己的老主意,還是咬著牙不同意。何進無奈,隻得另想辦法,這一拖,就到了八月份。八月的一天,何進腦洞大開進宮再次請求何太後誅殺宦官,結果被張讓等人抓住了機會,將何進先砍了腦袋。


    何進被宦官殺死,袁紹逮住了機會,帶兵入宮,盡誅宦官。張讓等人帶著皇帝劉辯以及還不是皇帝的劉協跑出洛陽城,被尚書盧植、河南中部椽閔貢趕上,張讓、段珪跳到了黃河裏自殺,盧植、閔貢簇擁著二人回城,誰知在北邙山下迎麵遇到了董卓大軍。


    “老典,仲康,”劉駒稍一愣神,“我說老典呐,老是這麽叫你也不是辦法,我想了好久,覺得山君作為你的字不錯,你說怎麽樣?”


    “府君給俺起的字還能錯了?”


    “好。山君、仲康,你們手下的這五百遊俠兒,我命名為‘虎衛’,你倆人可要狠著勁的給我操練,不能辜負了‘虎衛’的名頭,萬一臨陣爭鋒,‘虎衛’可是壓倒敵軍的一棵稻草。”


    “府君,為啥說是稻草?”


    .......


    “子龍,令兄可是已經康複了?”常山國真定縣一個小山村內,陳宇手捧著一杯清茶,滿麵笑容的看著一人。


    “多謝千裏兄援手,”說話的是一個不到二十的青年,身長八尺有餘,極為雄壯,麵龐卻俊秀的很,正是劉駒心念念的趙雲趙子龍,“張神醫出手,家兄已經恢複如初。”(趙雲是191年投奔公孫瓚,從而接觸到劉備的。)


    “這也是趙風兄的造化大,”陳宇喝了一口茶,接著說道:“張神醫若不是被我家府君設法留在穀城辦學,我到哪兒給趙風兄去請張神醫?”


    “劉府君果然非常人也,”趙雲感慨一聲,“此次若不是攜家兄南下求醫,也見識不到穀城的繁華。”


    “子龍你未到過泰山郡,”陳宇笑道:“前日府君有書信捎來,言道今秋泰山棉花豐收,可得棉花數百萬斤,這不,”說著話,從身邊拿出一匹布來,“這是泰山新織的棉布,府君特意送你兩匹,還有新棉五十斤,做幾床被褥,縫製幾件棉衣足夠了。”


    趙雲接過來棉布,細細摩挲,“紋理細密,勝過葛布太多矣。”


    “泰山發展一日一新,隻是張燕那邊任我磨破了嘴皮,還是首鼠兩端。”陳宇歎了口氣,“一平難中郎將,竟看的比泰山還重,卻不想手下百萬人口生計日蹙,麵帶菜色者過半。”


    “張燕此人,狡黠多智,”趙雲放下棉布,又摩挲起棉花來,“雲雖與他忝為同鄉,奈何沒有交集。隻看此人擄掠無度,驚擾四方,便知其絕無忠義之心。如今河北數郡均遭荼毒,人人自危,不得不結寨自保。”


    “子龍,張燕部下首領,可有相熟之人?”


    “陶升曾為內黃小吏,雲曾與他有一麵之緣。”


    “太好了,”陳宇拍了下桌子,“請子龍書信一封,明日我便起身結識陶升。”


    “黑山山高路險。”趙雲拿開了摩挲棉花的手,忍不住手指相撚,回味那個感覺,“雲願為前導。”


    “好,那就這麽說定了,”陳宇興奮的搓著手,忙活了這麽久,終於看到了一絲曙光,“子龍,晚間想必大兄身體已經解乏,請過來一起飲酒,為你二人洗塵。”


    “善。”趙雲答應後,興衝衝的去了。


    “文優,”董卓喝著清茶,十分嘚瑟的笑道:“你果然是我的張良啊,采用你的計謀,使得呂布來歸,名士列於朝堂,大漢中興有望啊。”


    李儒清瘦的臉頰抽了抽,低聲說道:“相父,劉協新立,劉辯被廢,若是被有心人利用,於相父大不利也。”


    “嗯,”董卓手指輕扣桌案,“你的意思是?”


    “一了百了,”李儒臉上現出決絕的表情,“以除後患。”


    “那就找個機會吧。”董卓拍了板,接著問道:“袁紹、王匡、鮑信幾個賊子如何料理?”


    “袁家四世三公,顯赫無比,相父不如送個人情,結好於他。”


    “看看哪兒缺補,”董卓當日被袁紹辱罵,一想起來就狗血上頭,“便宜了袁紹這廝。”


    “渤海、濟北、濟南三地主官離職,至今尚未委任。”


    “袁紹就去渤海郡,鮑信去濟北國,王匡去濟南國吧。”


    “屬下這就去辦。”


    “不慌,”董卓止住了李儒,“說起濟北,令我想起一人。”


    “相父說的是現任泰山郡守劉駒?”


    “不錯,”董卓點了點頭,“此子以弱冠之齡,得除郡守高位,想來定是人才難得。你可知道此人的底細?”


    作為董卓的智囊,李儒知道的信息肯定很多,隻聽李儒說道:“傳聞此子多巧思,能發人所未發,乘氏美酒,濟北香皂,穀城精鹽、白紙,皆出於他手,如今穀城、泰山兩地又出了棉布,惠及千萬百姓。此外,有關此子接種牛痘預防痘瘡,飲用青蒿汁醫治瘧疾,隔離封閉疫區防控瘟疫等事,俱有實效,實是讓人無法猜測所學何來?愚夫愚婦則以為是上天神授,頂禮膜拜者不知凡幾。”


    “天下哪有這樣的人?”董卓皺著眉頭,“文優,你熟讀經史,史書上可曾有記載?”


    “燧人氏鑽木取火民不食腥膻,神農氏嚐百草而去疾病,倉頡造字而神鬼哭,皆是開天辟地的創舉,”李儒也沉思起來,“細數往來,全才似此子者,亙古未有。”


    “如今老夫權柄在握,”董卓哈哈一笑,“那就征召入朝,我倒要看看那劉駒是個什麽樣的人才?”


    “相父,”李儒斟酌說道:“劉駒就任泰山郡守以來,深得民心,若是冒然去職,恐地方騷亂。”


    “騷亂?”董卓冷哼一聲,“青州、兗州黃巾複起,泰山郡就在青州之側,以泰山郡的富饒,說不得黃巾軍正心癢難耐,征召劉駒入朝,豈不正是便宜了那廝?”


    老板把話說到這份上了,李儒還能說什麽,咋了咂嘴,“屬下這就去草就詔書,請相父定奪。”


    “哈哈....去吧。”董卓揮手趕走了李儒,手捋著胡子琢磨開了,“老子給他個什麽官呢?官小了,肯定不樂意,老子也得不了多少好處,大了吧,那幾個老家夥又要聒噪,難啊,....,老夫難呐,做一個大權在握的人怎麽就那麽難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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