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那決定命運的瞬間,敵人的反撲如同被激怒的狂潮,誓要吞噬伊莉雅正竭力推進的儀式,仿佛整個世界都為之顫抖。


    小聖杯中的魔力,就像沙漏中即將耗盡的細沙,預示著archer的支撐已近極限。他那曾經堅不可摧的身軀,此刻被金色的裂痕無情地刻畫,每一條裂痕都像是歲月在其上刻下的沉重痕跡,宣告著他已徘徊在崩潰的懸崖邊。“這副破敗的身軀啊,如果能再賜予我一絲力量,讓我守護到底!”archer在絕望中咆哮,手指扣動扳機,子彈如流星雨般傾瀉,卻依然隻能勉強抵擋那如潮水般湧來的黑泥,每一顆子彈的撞擊都像是徒勞的掙紮,濺起一片又一片的泥濘泡沫。


    凜的心沉到了穀底,眼前的景象讓她不禁自問:“難道,這就是我們的終點了嗎?”就在這絕望之際,奇跡發生了——黑泥的攻勢竟突然停滯,宛如被無形的力量扼住了咽喉。而這力量的來源,竟是那片神秘莫測的黑影!


    凜愕然,心中滿是困惑:“這黑影,為何要助我們一臂之力?”正當她百思不得其解時,士郎的聲音通過置換魔術穿越而來,帶著一絲急切:“快!櫻正在用她的黑影全力阻擋黑泥,你們必須加快動作!”


    “明白了,士郎,照顧好她。”伊莉雅的聲音堅定而溫柔,她知道,此刻的自己必須成為終結這一切的關鍵。


    隨著伊莉雅的回應,大聖杯終於啟動了,但這一幕卻超出了所有人的想象。正常情況下,天空中不應有兩個太陽,但圓藏山上,兩個黑色的太陽卻並肩升起,一個被紅光環繞,另一個則沐浴在藍光之中,它們如同雙生子,卻又截然不同,共同孕育著不祥的黑泥之流。


    “這……這怎麽可能?黑泥為何會從大聖杯中溢出?”凜的驚呼中充滿了不解,她曾以為,到達這一步便是勝利的曙光,然而現實卻如冰冷的利刃,刺痛了她的希望。


    伊莉雅的臉上掛著一抹苦澀的笑:“大聖杯,從一開始就已被汙染,那是安哥拉曼紐的詛咒。”


    archer的眼中閃過一抹不甘:“那我們所做的一切,豈不是毫無意義?我們的努力,都化為泡影了嗎?”


    伊莉雅搖搖頭,盡管已力竭聲嘶,但她的話語中仍帶著不容置疑的力量:“並非如此。雖然大聖杯本身被汙染,但正是通過servant們的靈魂與魔力,它打開了通往希望的孔隙。那個孔,才是我們真正的目標,是我們翻盤的唯一機會。”


    這一刻,無論是凜、archer還是遠方的士郎與櫻,他們的命運似乎都被這條細線緊緊相連,共同編織著一場關於勇氣、犧牲與希望的壯麗史詩。 在這樣一番交心之後,凜仿佛撥開了迷霧,豁然開朗,徹底領悟了伊莉雅的深意。原來,那傳說中的天之杯,並非聖杯內部神秘力量的直接展現,而是如同探索宇宙奧秘時不經意間鑿穿的時空之孔,是觸及世界本質征途上的一個不經意的注腳。


    “伊莉雅,你是說,隻要你能握住聖杯的鑰匙,親自開啟那連接內外世界的孔洞,大聖杯的奇跡便能降臨,對嗎?”凜的眼中閃爍著求知的光芒,語氣中帶著一絲確認的意味。


    “是的,正如你所說……”伊莉雅的聲音細若遊絲,卻堅定無比。


    “可是,那黑泥的侵蝕呢?它不會成為阻礙嗎?”凜的語氣中流露出一絲擔憂。


    “它對我無效……”伊莉雅的回答簡單而直接,仿佛有一股無形的力量支撐著她。


    聽到這裏,凜緊繃的神經終於放鬆了下來,然而一旁的archer卻以他那洞察人心的銳利目光緊緊鎖定著伊莉雅,滿臉狐疑。“伊莉雅,如果你的話是真的,那麽你為何麵露痛楚,連你的天之衣都被黑暗所侵蝕?”他的聲音中帶著不容置疑的質疑。


    伊莉雅艱難地扯出一抹苦笑,話語斷斷續續,卻充滿了決心:“隻要再堅持一下,就快了。士郎的願望,我必須幫他實現,哪怕犧牲再多,我也要為他達成。隻要再撐一會兒……”


    “你在說什麽傻話?欠你的是衛宮切嗣,還有衛宮士郎,他們才是你應該去索取的人。你是他們的妹妹,不是嗎?哥哥不是應該保護妹妹的嗎?”archer的語氣中帶著幾分責備,幾分不解。


    伊莉雅的表情先是閃過一絲困惑,隨即又被溫柔的微笑所取代。“可是,archer,我是姐姐啊。作為姐姐,保護弟弟,幫他實現願望,不是理所當然的嗎?”


    archer聞言,嘴角勾起一抹苦笑,眼神中滿是無奈。“你這個任性的姐姐啊,真是讓人頭疼。既然如此,就讓我這個不爭氣的弟弟來幫你一把吧。這些所謂的罪孽,我早已背負,甚至可能比你還深重。難道,你還能讓我更加沉淪嗎?”


    說著,archer緩緩伸出手,輕輕觸碰著伊莉雅那被黑暗逐漸吞噬的天之衣。在這一刻,他仿佛與伊莉雅建立了一種奇異的聯係,穿越了時空的界限,觸及到了那股汙染之源——那是一個如漩渦般深邃、充滿誘惑與危險的孔洞。


    在這個孔洞中,世間的罪惡仿佛匯聚成了一條洶湧的河流,它們相互交織、流轉、增幅,形成了一幅扭曲而壯麗的畫卷。暴食、色欲、強欲、憂鬱、憤怒、怠惰、虛偽、傲慢、嫉妒……這些人性的陰暗麵,在這裏得到了最極致的展現。然而,archer的眼神中卻沒有絲毫的恐懼與退縮,隻有堅定與決心。他仿佛是在告訴這個世界,無論罪惡多麽深重,他都將與伊莉雅一起,勇敢地麵對,直到最後。


    黑泥如潮水般一遍遍侵襲,每一次觸碰都仿佛在嫩綠的草地上卷起無盡的漩渦,吞噬著一切生機與希望。那些罪行,那些罪孽,如同此世最深沉的夜色,將所有的光亮一並吞噬。它們不僅僅是罪惡的印記,更是對這個世界的無盡嘲諷。


    “真是可笑至極。”archer的嘴角勾起一抹不屑的笑意,那是對眼前一切汙濁的輕蔑。他早已不是當年那個在黑泥中掙紮的懵懂少年,沒有阿瓦隆的庇護,更無如今衛宮士郎那淨化黑泥的聖潔之力。但僅憑一股不屈的意誌,他便如利劍般刺破了黑泥的禁錮,掙脫了束縛。


    “就這點程度,也敢妄稱罪惡?”archer的笑聲在空曠的天地間回蕩,帶著無盡的嘲諷與不屑,“安哥拉曼紐,你所謂的強大,在我眼中不過是蹣跚學步的嬰兒。你那些罪惡的積累,在我這裏連一絲波瀾都掀不起。記得那個背負了此世全部之惡的人嗎?他甚至未曾親手殺過一隻雞,你的罪惡在他麵前,簡直渺小得可憐。那麽,就讓我來告訴你,什麽是真正的扭曲吧!”


    archer的目光如炬,他深知,如果不能幫助伊莉雅從這片罪惡的泥潭中掙脫,那麽他願意為她承擔這一切。這份擔當,如同山嶽般沉穩,又如大海般深邃。他願意用自己的一切,去換取伊莉雅的自由與純淨。


    而在另一處,士郎正溫柔地安撫著櫻,試圖讓她從緊張與痛苦中解脫出來。“這樣會讓你感覺好些嗎?”他的聲音溫柔而堅定,仿佛春日裏最溫暖的陽光。


    櫻隻是輕輕地點了點頭,沒有多餘的力氣說話。她正全神貫注地控製著那股肆虐的黑影,防止它進一步蔓延。士郎見狀,心中不由得湧起一股憐惜與敬佩。


    “安傑麗卡,你覺得女孩子被怎樣的姿勢抱著會比較舒服呢?”士郎突然轉頭問向一旁的安傑麗卡,眼中閃爍著一絲尷尬與期待。他對於這類事情毫無經驗,隻能向身邊唯一的女性求助。


    安傑麗卡聞言,臉上閃過一絲紅暈,但她很快便恢複了平靜。“我隻抱過小孩子,比伊莉雅小姐還要更小一些。但在我看來,隻要是被自己喜歡的人抱著,應該都會很舒服吧。”她的回答簡單而直接,卻充滿了真摯與溫暖。


    士郎聞言,心中頓時有了一絲明悟。他輕輕地將櫻摟入懷中,試圖找到那個最讓她感到舒適的姿勢。雖然他們身處小山頭上,黑泥無法湧上來,但他們所能做的,也隻有等待了。


    等待archer和凜的歸來,等待伊莉雅的蘇醒,等待大聖杯的完成。在這個過程中,他們彼此依靠,共同麵對這無盡的黑暗與挑戰。而在這片黑暗中,他們心中的愛與信念,卻如同璀璨的星辰,照亮著前行的道路。 那就讓心靈沉浸在櫻的溫柔懷抱中,享受這難得的寧靜吧!要知道,在這動蕩不安的時刻,能偷得浮生半日閑,簡直是奢望中的奢侈。


    然而,這份寧靜被一個不速之客無情地撕扯開來,仿佛是平靜湖麵上突然投下的巨石,激起了層層波瀾。來者不是別人,正是那個讓人頭疼不已的言峰綺禮。


    “言峰綺禮,你還是來了。”士郎無奈地歎了口氣,仿佛已經預料到了這一幕的到來。


    “衛宮士郎,看來你已經有所覺悟了。”言峰綺禮的笑容中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狡黠,就像是一朵即將盛開的菊花,透露著不懷好意的預兆。


    “你這個假冒的聖職者,笑容都快咧到耳朵根了,我還能不明白你的心思?”士郎拍了拍屁股上的塵土,站起身來,準備將櫻托付給安傑麗卡。畢竟,在這個戰場上,能夠真正與言峰綺禮抗衡的,也隻有自己了。


    “前輩,不要走……”櫻的聲音微弱而模糊,她的手緊緊地抓著士郎的衣袖,仿佛害怕一旦鬆開,就會失去這個唯一的依靠。


    “放心,我去去就回。”士郎輕聲安慰著,試圖讓櫻平靜下來。但櫻的眼神中卻流露出深深的擔憂和不舍,仿佛上一次士郎也是這樣離去,卻遲遲未歸。


    “上次?上次我也這麽說了嗎?”士郎愣了一下,隨即苦笑著搖了搖頭,“這次真的很快就會回來的,相信我。”說著,他拍了拍身上那件已經破爛不堪的外套,猶豫了一下,幹脆將它扔到了一邊。


    麵對這個最後的敵人,士郎決定以一種特殊的方式來表示敬意——他決定脫掉外套,以更加輕鬆的姿態迎戰。畢竟,這場對決不僅僅是力量的較量,更是心靈的碰撞。


    “言峰綺禮,你為何還要回來?難道還想再被黑泥吞噬一次嗎?那樣不是更符合你的虛偽形象嗎?”士郎諷刺道。


    “我是為了你而來,衛宮士郎。”言峰綺禮的目光中閃爍著興奮的光芒,“看到你已經成為下一個衛宮切嗣,我感到無比的喜悅。這是一場我期待已久的對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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