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仿若上古魔神傾盡全力織就的黑色帷幔,沉甸甸地自蒼穹邊緣一路狂瀉而下,將營地捂得密不透風,恰似一座與世隔絕的孤島。繁星在這濃稠墨色裏奮力閃爍,恰似細碎寶石,拚盡全力掙出一絲微光,卻也隻是讓營帳籠上幾縷如夢似幻、縹緲幽微的光影。


    營帳內,薑淵與薑澤躺在簡陋硬板床上,輾轉難眠。床板好似冰冷頑石,咯得骨頭生疼,可二人渾然不覺,滿心滿眼皆是對那縹緲仙途的綺念。薑淵眉頭緊鎖,眉心皺成一道深壑,在這暗夜死寂中,眼眸仍倔強地睜著,幽暗中閃爍迷茫光芒,恰似困於迷障、尋不到出口的孤狼。雙手不自覺地揪緊衣角,指節泛白,嘴裏喃喃低語:“仙家的法術,究竟是怎樣的神奇啊……”那聲音,輕若蚊蠅,卻透著股難以抑製的渴望,仿若溺水之人,渴盼抓住救命稻草般,巴望著探清仙家那超凡脫俗的奧秘。


    薑澤更是瞪大眼睛,眼珠似要彈出眼眶,直勾勾地盯著帳篷頂,好似那上頭即刻便會降下仙梯。臉頰漲得通紅,滿是憧憬向往,呼吸都急促起來,胸脯微微起伏,憋不住心頭熱望,脫口而出:“要是我能成為仙家,該有多好!”這話仿若一顆投入心湖的石子,激起層層漣漪,滿是少年郎對逍遙雲端、掌控神奇法術的熾熱期許,仿若窮書生乍見金山銀山,恨不能一步跨進那仙門,攬盡世間所有驚才絕豔。


    關外的清晨,凜冽寒風仿若一群貪玩好動、肆意撒野的孩童,呼嘯著、穿梭著,在營帳間橫衝直撞,撩動篷布,發出簌簌聲響,似是奏響一曲詭譎又清冷的晨曲。陽光恰似一群久被囚禁、一朝重獲自由的精靈,鉚足了勁兒,透過帳篷那密密麻麻、寬窄不一的縫隙擠將進來,傾灑下幾縷暖黃且帶著絲絲溫度的光影,竭力驅散寒夜殘留的冰冷氣息,給這簡陋營帳添了幾分鮮活勁兒。


    薑淵、薑澤仿若兩枚被晨光輕輕觸碰便瞬間蘇醒的雛鳥,一睜眼,眸中便似有熠熠火苗跳躍閃爍,昨夜那如熊熊烈火般燃燒不盡的興奮勁兒,仿若炭火被勁風一吹,在眼底燒得愈發熾熱、旺烈。兄弟倆仿若心有靈犀的孿生雙子,無需言語招呼,恰似磁吸兩極,瞬間湊到一塊兒。兩張年輕臉龐被朝陽輕柔地鍍上一層璀璨金輝,仿若被神來之筆勾勒、點染,愈發顯得朝氣滿溢、生機勃勃,仿若周身都散發著滾燙熱忱。


    薑澤仿若渾身被安裝了強力彈簧,“嗖”地一下從床鋪高高蹦起,雙手像是掙脫了所有束縛,在空中毫無章法卻又滿懷激情地揮舞、比劃著,雙腳也似不聽使喚,在地上歡快蹦躂,激動得嗓音都拔高了幾個度,仿若要衝破這營帳穹頂,直上雲霄:“哥哥,你且靜下心,好好思量一番呐!”他邊說邊雙手猛地一合,像是刹那間攥住了無形無影卻又威力無窮的風雲,十指因用力而微微泛白,雙眼瞪得滾圓,裏頭血絲都隱隱可見,滿是沉醉向往之色,恰似醉酒之人深陷旖旎幻夢,難以自拔。


    “狂風呼嘯而起,那可不是尋常微風拂麵、撩動發絲的綿軟力道,而是仿若上古凶獸掙脫封印、怒吼咆哮,能連根拔起參天巨木、掀翻巍峨屋舍的雄渾巨力!烏雲仿若被神秘魔力召喚,如黑色潮水,從四麵八方洶湧匯聚,層層翻滾、湧動,須臾間便將澄澈藍天遮蔽得密不透風;大雨緊隨其後,劈裏啪啦、劈裏啪啦,似萬千利箭從高空攢射而下,砸在大地之上,濺起層層泥浪,那氣勢,山河變色、天地震顫呐!這般呼風喚雨的超凡神通,我要是能學得一星半點,哪怕隻是皮毛,該是何等威風八麵!”


    薑澤越說越激動,臉頰漲得通紅,仿若熟透的番茄,額頭上青筋微微凸起,汗珠滾落卻渾然不覺,腳步在營帳內來回踱步,雙手依舊在空中比劃不停,“往後我行走江湖、闖蕩世間,旁人瞧見我,定得仰著頭、瞠目結舌,滿眼敬畏與豔羨地瞧著我,仿若瞧見下凡謫仙,大氣都不敢出,隻能在心底暗自咂舌、嘖嘖稱奇。”瞧他那模樣,仿若此刻已身披霞光璀璨、繡滿靈紋的仙袍,足踏祥雲,傲然挺立在九霄雲端,隻需指尖輕點、意念微動,便能操控風雲變幻,主宰一方天象,臉上洋溢著孩童討到心愛糖果般純粹的喜悅與渴望。


    薑淵亦是滿臉笑意,嘴角不自覺上揚,勾勒出一抹溫潤弧線,眼中光芒閃爍,仿若幽夜星辰,熠熠生輝,滿是憧憬向往地接話道:“可不是嘛,弟弟!那騰雲駕霧的絕妙本事,更是叫人魂牽夢繞、心馳神往呐。”說著,他微微仰頭,目光仿若穿透營帳頂棚,望向無垠蒼穹,似已瞧見自己駕乘祥雲朵朵,瀟灑穿梭在天地之間的豪邁風姿。


    “想象一下,腳下雲朵綿軟蓬鬆,恰似春日最輕柔的柳絮,卻又蘊藏著無盡力量,能穩穩承載身形;輕輕一點,便如離弦之箭,嗖地直射高空,衝破雲霄,將世間繁華、山川湖泊盡收眼底。再隨心念一轉,便能如靈動飛鳥,肆意翱翔、盤旋,或俯衝直下,感受疾風拂麵,或扶搖直上,追逐日月星辰。這般自由自在、無拘無束,仿若掙脫了塵世所有枷鎖羈絆,超脫生死輪回、功名利祿,單單是暢想一番,都叫人熱血沸騰、心潮澎湃,恨不能即刻尋得仙緣,踏入那縹緲仙途呐。”薑淵語速漸快,語調微微顫抖,雙手不自覺握拳,手臂肌肉緊繃,仿若此刻已積聚渾身力量,準備奔赴那夢幻仙鄉。


    兄弟倆沉浸在對仙家神通的美好憧憬裏,你一言我一語,越說越是興奮,聲音因激動而微微顫抖,仿若被無形絲線牽扯,愈發高亢嘹亮。營帳內溫度似也因二人熾熱情緒攀升,暖烘烘的氣息彌漫開來。他們仿若已然忘卻身處簡陋營帳、關外荒寒之地,靈魂早已飄飛至雲霧繚繞、仙樂嫋嫋的仙境深處,親眼目睹自己化為瀟灑仙人,舉手投足間盡顯神通,備受世人尊崇敬仰。


    薑澤猛地一拍大腿,眼中光芒大盛,仿若想到了什麽絕妙主意:“哥哥,咱們不能光在這兒空想,得尋個法子,主動去探一探這仙途的門道。聽聞深山幽穀常有仙人出沒、靈氣氤氳,要不咱收拾行囊,即刻出發,碰碰運氣去?說不定機緣一到,就能被哪位仙長看中,收入門下呢!”


    薑淵微微皺眉,眼中閃過一絲猶豫,抬手輕撫下巴,思忖片刻後道:“弟弟,這事兒急不得。仙家擇徒嚴苛,講究天賦靈根,咱們毫無準備,貿然前往,怕是徒勞無功。再者,這一路深山險阻,妖邪橫行,稍有不慎便有性命之憂。不如先向龍五大哥打聽打聽,他見多識廣,想必知曉不少仙途隱秘,有他點撥一二,咱們行事也能多個心眼,勝算更大些。”


    薑澤聽聞,雖心急如焚,但覺得哥哥所言有理,狠狠跺了跺腳,重重點頭道:“哥哥說得是,是我魯莽了。那咱趕緊去找龍五大哥,可別耽擱了這等大事!”說罷,兄弟倆匆匆整理衣衫,連被褥都不及收拾,火急火燎地掀開營帳門簾,迎著朝陽,大步朝龍五營帳奔去,仿若懷揣稀世珍寶的尋寶人,懷揣滿心熱望,奔赴那可能改變命運的未知旅程。


    一路上,陽光愈發熾烈,灑在二人身上,映出兩個朝氣蓬勃、滿懷憧憬的剪影。關外的寒風仿若也被二人熱忱感染,不再凜冽刺骨,反倒透著幾分溫柔,輕輕拂過發絲、衣角,似在為他們鼓勁送行。兄弟倆腳步匆匆,眼神堅定,目標明確——尋得仙途入門之法,開啟那超凡脫俗、逍遙自在的仙家征程。


    待臨近龍五營帳,薑淵、薑澤不自覺放緩腳步,深吸一口氣,平複略顯急促的呼吸,互相對視一眼,皆從對方眼中瞧出忐忑與期許。他們整了整衣衫,抬手輕叩營帳門簾,仿若叩響那通往神秘仙域的大門,心髒在胸腔裏劇烈跳動,仿若戰鼓轟鳴,等待著命運的宣判、仙緣的垂青。


    龍五那醇厚沉穩的聲音從營帳內傳出:“進來吧。”兄弟倆仿若得了赦令,小心翼翼地掀起門簾,彎腰弓背,輕手輕腳邁入營帳,仿若兩個虔誠朝拜的信徒,滿臉敬畏,準備聆聽關乎命運轉折、前途走向的絕世指引。


    營帳內光線略顯昏暗,龍五大馬金刀地坐在簡易木凳上,仿若巍峨山嶽,不動聲色間散發著沉穩威壓。見兄弟倆進來,他微微挑眉,目光在二人身上一掃,似已洞悉來意,嘴角泛起一抹意味深長的笑意:“我就知道你們遲早要來,定是被那仙家妙境勾了魂去,對吧?”


    薑淵、薑澤聽聞,相視一笑,臉上微微泛紅,薑淵上前一步,拱手作揖,恭敬說道:“龍五大哥果然料事如神。昨夜聽您提及各流派門道,我兄弟二人對仙家神通向往至極,食不知味、夜不能寐,滿心隻想著尋個法子踏入仙途,還望大哥不吝賜教,指點一二。”


    龍五哈哈大笑,聲震營帳,抬手示意二人坐下,神色緩和,目光透著幾分親切:“坐下說,你們這份熱忱倒是難得。不過這仙途艱險,遠非你們想象那般簡單呐……”


    關外的營帳錯落林立,在呼嘯寒風中瑟瑟發抖,仿若一眾孤立無援的殘兵敗將,任由那凜冽冷風如刀刃般肆意切割、衝撞。篷布被撩撥得呼呼作響,似是發出陣陣無力的哀鳴,更襯得營地的清晨多了幾分淒清與蕭索。


    薑淵、薑澤仿若兩枚被仙火灼燒了心智的狂熱信徒,懷揣著滾燙得幾近沸騰的憧憬,湊在一處,你一言我一語,正滿心期許地謀劃著如何奔赴那縹緲仙途。二人的眼中光芒大盛,仿若星辰墜入眼眸,滿是迫不及待與誌在必得,絲毫未覺周遭的寒意,仿若周身已被幻想中的仙雲祥光輕柔環繞。


    就在這時,龍五仿若攜風裹雷、踏破黎明而來的巍峨戰神,邁著沉穩且有力的步伐,緩緩走入營帳。他一襲衣衫隨風獵獵作響,衣角翻飛間,透著豪邁不羈;身姿挺拔似蒼鬆傲立峭壁,曆經霜雪卻不屈不撓,自帶一股沉穩如山、威壓似淵的氣場。麵龐冷峻,仿若被寒霜打過,臉色嚴肅得猶如即將宣判生死的判官;目光深邃似幽潭,卻透著一絲凝重,仿若藏著無盡滄桑故事與冷峻告誡,直直穿透兄弟倆周身熾熱幻想,讓人為之一凜。


    看著興奮得滿臉漲紅、近乎忘形的兄弟倆,龍五雙唇輕抿,須臾,緩緩開口,聲線醇厚低沉,恰似洪鍾長鳴,卻又裹挾著不容置疑的嚴肅與理性:“仙家之路,絕非你們現下想象中那般美好和輕鬆。哼,莫看那些傳聞裏仙家逍遙自在、神通廣大,舉手投足便能改天換地、縱橫乾坤,可這背後藏著的艱難險阻,恰似隱匿在繁花之下的尖刺利叢,稍有不慎,便會被紮得鮮血淋漓。”


    言罷,龍五雙手背後,踱步幾步,每一步落下都似重錘夯地,沉穩有力,營帳內的氣氛也隨之愈發凝重。“首先,仙家需要極高的天賦和機緣,這二者,缺一不可,猶如飛鳥的雙翼、舟船的雙槳,少了哪樣都休想在仙途上揚帆起航。那天賦,可不是街頭巷尾凡夫俗子身上的尋常機靈勁兒,乃是萬裏挑一、得天獨厚的資質!”龍五微微眯眼,目光仿若穿越時空,瞧見往昔無數懷揣仙夢之人,在天賦這道嚴苛門檻前折戟沉沙、黯然落敗。


    “天生靈根者,方能感知天地靈氣,仿若靈覺敏銳的獵犬,能精準捕捉那遊離於天地間、縹緲難馴的靈氣絲線;可這般靈根,千年難遇,萬中無一,多少人窮盡一生,尋醫問藥、訪遍名山,就盼著體內能綻出一絲靈根的苗頭,卻最終隻能抱憾而歸。”龍五的語調微微揚起,帶著幾分對命運無常的慨歎,“機緣更是可遇不可求的稀世珍寶!它仿若夏夜劃過天際的流星,璀璨卻轉瞬即逝;又似茫茫滄海裏隱匿的明珠,神秘難尋。多少豪傑誌士,天賦卓絕、骨骼清奇,卻因缺了那一點機緣,一輩子徘徊在仙門之外,望眼欲穿呐。”


    兄弟倆聽得心頭一緊,臉上原本因興奮泛起的紅暈漸漸褪去,仿若被一盆冷水當頭澆下,熱度消散,神情不自覺凝重起來,嘴唇微張,欲言又止。


    龍五卻仿若未瞧見二人神色變化,兀自說道,語氣愈發冷峻嚴苛:“再者,仙家修煉過程中,那可是充滿了未知的危險和挑戰,恰似布滿暗礁、波濤洶湧的險海行舟,一個浪頭打來,便可能船毀人亡;又仿若攀爬陡峭絕壁,腳下稍有打滑,便是粉身碎骨的下場。每一次突破,都是在生死邊緣徘徊、掙紮,仿若徒手與死神掰腕子,凶險至極!”


    龍五說到此處,猛地攥緊拳頭,手臂肌肉緊繃,青筋隱現,仿若親身體驗過那般生死絕境,眼中閃過一絲淩厲決絕,“突破之時,靈氣仿若洶湧洪流倒灌體內,稍有駕馭不住,經脈便會被撐爆,身軀瞬間化為齏粉;或是心魔趁虛而入,在你心神最脆弱之際,幻化成至親至愛、功名利祿的誘人模樣,勾動你心底貪嗔癡念,一旦沉淪,便是魂飛魄散、灰飛煙滅,再無轉世輪回之機。”


    營帳內溫度仿若瞬間降至冰點,薑淵、薑澤隻覺後背發涼,脖頸間冷汗滲出,順著脊梁緩緩滑落。原本雀躍、滿是憧憬的神情徹底凝固,取而代之的是凝重的沉思和深深的擔憂。薑淵眉頭緊鎖,雙手不自覺地握緊衣角,指節泛白,仿若這般便能攥住幾分底氣;薑澤則咽了口唾沫,喉結滾動,目光低垂,盯著腳下地麵,仿若要從那泥土地裏尋出應對之策。


    良久,薑淵率先打破沉默,嗓音微微幹澀,帶著幾分試探與不甘:“龍五大哥,就真沒有一絲轉機、半點法子了麽?若是僅憑天賦、機緣,坐等命運垂青,這仙途豈不是太過渺茫……”話語間,滿是失落與彷徨,卻又隱隱透著一絲倔強,仿若困獸猶鬥,不願輕易放棄那熠熠生輝的仙夢。


    龍五神色緩和些許,目光裏閃過一絲不忍,輕歎一聲,抬手拍了拍薑淵的肩膀,力道厚重,帶著幾分安撫之意:“法子也並非沒有,隻是艱難險阻,需得你們有鋼鐵般的意誌、磐石般的決心去咬牙堅持。若真想踏上仙途,往後便要遠離安逸享樂,日複一日,在深山老林、靈氣氤氳之地閉關苦讀、潛心修煉;耐住寂寞孤獨,不懼旁人冷眼嘲笑,守得住本心,方能在漫漫仙途尋得一線生機。”


    薑澤猛地抬起頭,眼中重燃一絲希望火苗,急切問道:“龍五大哥,具體該如何做?您但說無妨,哪怕荊棘滿途,我兄弟二人也定當一試!”言辭鏗鏘,透著少年人的熱血與無畏,仿若已重拾披荊斬棘、奔赴仙路的勇氣。


    龍五目光讚許,微微點頭,沉聲道:“修煉根基要穩,初時需尋靜謐山穀、清幽洞府,盤膝而坐,仿若老僧入定,摒棄塵世紛擾雜念,感知吸納靈氣,淬煉體魄、打磨意誌;平日裏研讀仙經道典,汲取前人智慧,琢磨仙法妙術;實戰曆練也不可或缺,多入秘境險地,與妖邪精怪交鋒,積累實戰經驗,錘煉應變能力。唯有如此,待機緣降臨時,方能穩穩抓住,不至於錯失良機。”


    兄弟倆聽得認真,不住點頭,目光愈發堅定,仿若已在心底勾勒出漫漫修煉藍圖。薑淵拱手作揖,神色恭敬:“多謝龍五大哥提點,我兄弟二人記下了。雖知前路坎坷,但既心向仙途,便絕不退縮,定當全力以赴!”語氣堅定,透著破釜沉舟的決絕。


    薑澤亦是滿臉堅毅,握拳振臂:“沒錯!縱有千難萬險,我也要拚上一拚,定要踏入仙門,學得那通天徹地之術!”言辭間,豪情萬丈,仿若已瞧見自己身披霞光仙袍、笑傲蒼穹的豪邁風姿。


    龍五麵露欣慰之色,再次拍了拍二人肩膀:“好!有此決心,便已成功一半。往後修煉途中若遇難題,隨時來找我。但記住,莫要被困難嚇倒,亦不可被一時貪欲迷了心智,堅守正道,方得始終。”


    兄弟倆重重點頭,仿若得了出征令箭,渾身戰意昂揚,懷揣忐忑卻熾熱的期許,邁出營帳,迎著朝陽,踏上這未知且艱險的仙途探索之旅。關外寒風仿若也化作助力,輕輕推送二人前行,風中似隱隱傳來前路召喚,縹緲卻充滿魅惑,引得兄弟倆腳步愈發匆匆,身影漸行漸遠,隱沒在霞光與風沙交織之處。


    狂風仿若癲狂的獸群,張牙舞爪地橫衝直撞,裹挾著漫天黃沙,肆意咆哮。沙礫似暗器,劈裏啪啦地抽打在周遭一切之上,天地間混沌一片,視野被急劇壓縮,隻剩滿眼昏黃。可就在這風沙肆虐到極致之時,霞光仿若利刃,硬生生從濃厚雲層與沙幕間撕開一道口子,傾灑而下,金紅光芒與昏黃沙塵劇烈交織、碰撞,給這荒蕪之境添了幾分詭譎壯麗。


    薑淵、薑澤並肩佇立在這霞光風沙之中,衣袂被勁風扯得獵獵作響,發絲淩亂飛舞。薑淵眉頭緊鎖,目光透過飛揚沙礫,望向遠方連綿起伏、隱沒在風沙裏的山脈,心中五味雜陳。剛剛龍五那番告誡猶在耳畔,聲聲敲打著他的心:仙家之路,天賦機緣缺一不可,修煉艱險萬分,稍有差池便是萬劫不複。


    “弟弟,咱們當真要一意孤行、奔赴那縹緲仙途嗎?”薑淵率先打破沉默,嗓音被風沙打磨得有些粗糲,透著揪心的猶豫,“眼前這風沙都能迷了咱的眼、絆了咱的腳,仙途上的艱難險阻,可比這要凶狠千倍萬倍呐。”說著,他微微攥緊雙拳,指節泛白,似在與內心的掙紮較勁。


    薑澤眼眶泛紅,裏頭還殘留著不甘的淚花,卻也被風沙吹得生疼。他梗著脖子,倔強回道:“哥哥,我知曉艱難,可打小聽著仙家傳說長大,那些仙人超凡入聖、逍遙自在的模樣,像生了根似的紮在我心底。就這麽放棄,我實在做不到!哪怕隻有一絲機會,我也想搏上一搏。”言罷,他迎著風沙,向前跨出一步,仿若要用這小小的舉動,宣示自己的決心。


    薑淵看著弟弟決絕背影,心頭一熱,又湧起幾分豪邁:“好!不愧是我兄弟。既你有這心氣,我便陪你走一遭,哪怕前路荊棘滿布、暗礁叢生。”說罷,他重重拍了拍薑澤肩頭,掌心傳遞出溫熱力量。


    兄弟倆迎著霞光風沙,腳步愈發堅定,向著未知仙途踏出試探性步伐。風沙仿若刻意刁難,呼嘯著迎麵撲來,吹得他們身形搖晃;霞光卻似溫柔援手,適時灑落光芒,照亮腳下崎嶇道路。每前行一步,鞋底便陷入沙中幾分,好似塵世羈絆伸手拉扯;可抬眼望向那絢麗霞光,心中仙夢又被瞬間點燃,生出無窮動力。


    行至一處沙丘頂端,薑淵猛地頓住腳步,伸手遙指前方:“弟弟你瞧,那山穀深處氤氳之氣仿若雲霧升騰,說不定便是靈氣匯聚之地,是咱尋機緣的好去處。”薑澤順著望去,眼中光芒大盛,激動道:“哥哥所言極是!管它藏著多少凶險,咱們先探上一探。”


    二人沿著沙丘陡坡,深一腳淺一腳滑下,沙礫灌進靴筒,磨得腳踝生疼。待靠近山穀,風聲漸小,卻傳來陣陣怪異聲響,似獸吼,又仿若陰森低吟。薑澤下意識握緊腰間短刀刀柄,薑淵亦是警惕地掃視四周,擺出防禦架勢。


    步入山穀,光線陡然昏暗,氤氳霧氣彌漫眼前,五步之外人畜難辨。薑淵從懷中掏出火折子,“嚓”地一聲點亮,微弱火光在霧氣中搖曳,仿若隨時會被吞噬。“跟緊我,莫要走散。”他壓低聲音叮囑道。薑澤連連點頭,緊緊貼在哥哥身後。


    突然,一陣陰寒勁風襲來,薑淵反應迅速,側身一閃,揮拳迎擊。隻見霧氣中黑影一閃,似鬼魅般飄忽,轉瞬即逝。薑澤驚呼:“何物作祟!”話音未落,又幾道黑影從旁躥出,直逼二人咽喉。兄弟倆背靠背,揮舞拳腳,與這隱匿暗處的不明敵物展開近身搏殺。火光映照下,隱約瞧見黑影身形扭曲,仿若異形,散發著刺鼻腐臭氣息。


    一番激戰,兄弟倆雖暫未受傷,卻也氣喘籲籲、大汗淋漓。薑澤咬牙切齒道:“這般邪物,擋不住咱邁向仙途的路!”薑淵亦是滿臉堅毅:“沒錯,繼續尋那靈氣源頭,定要找出仙緣蹤跡。”


    此刻,山穀外風沙依舊呼嘯,霞光頑強穿透沙塵,灑落最後餘暉。兄弟倆懷揣忐忑與決絕。


    肆虐已久的風沙仿若一群激戰正酣、精疲力竭的獸群,終於收了囂張氣焰,鳴金收兵。微風恰似溫婉靈動的仙子,嫋嫋婷婷,輕移蓮步,悄然拂過營帳。篷布沙沙作響,似在與這風之仙子輕聲應和,吟唱著舒緩的歌謠;那絲絲涼風,仿若靈動的綢帶,溫柔地穿梭在營帳間,驅散了先前凝重、壓抑得近乎凝固的氣息,帶來久違的清爽,宛如一場甘霖潤澤心田。


    薑淵、薑澤仿若兩尊被寒霜狠狠打過的雕塑,僵立原地許久,滿心的糾結與不甘仿若洶湧暗流,在心底肆意翻湧、澎湃。二人身形凝滯,唯有眼眸中不時閃過掙紮的光芒,泄露內心的波瀾起伏。直到龍五邁著沉穩有力、仿若踏破混沌而來的步伐,緩緩跟了上來。


    薑淵仿若溺水之人於絕望之際瞧見救命稻草,緩緩抬起頭,那原本黯淡無光、滿是猶疑彷徨的眼眸裏,重新燃起一絲堅定的光芒,仿若幽夜盡頭、烏雲縫隙間乍現的啟明曙光,雖微弱纖細如絲,卻透著不屈不撓、破釜沉舟的韌勁。他挺直脊背,仿若要抖落一身重負,渾身骨骼哢哢作響,仿若奏響一曲抗爭的戰歌。深吸一口氣,那氣流仿若洶湧潮水,勢不可擋地灌入肺腑,激蕩起滿腔豪情壯誌。


    “但如果因為困難就放棄,那我們永遠也無法知道自己的潛力有多大。”薑淵一字一頓,仿若要將這話鐫刻在靈魂深處,攥緊拳頭,骨節泛白,咯咯作響,似在與無形卻頑固的怯懦狠狠較勁。“打小家裏窮得叮當響,食不果腹、衣不蔽體是家常便飯。旁人瞧我不起,動輒白眼相向、冷言嘲諷,連私塾先生都斷言我難有大出息,仿若給我判了‘死刑’。可我偏不服這勞什子命運安排!日夜苦讀,昏黃燭光下,眼眸酸澀、腰背酸痛,卻不曾合眼;寒冬臘月,手腳凍僵,仍緊攥筆杆,一筆一劃臨摹字帖、琢磨文章,就這般,不也識得滿肚子學問?”


    薑淵微微仰頭,目光灼灼,仿若燃著兩簇熊熊烈火,望向遠方連綿起伏、仿若巨龍蟄伏的山脈,似已瞧見未來艱辛卻充滿希望的征途,“練武時,根基差得一塌糊塗,旁人笑我是扶不起的阿鬥,三腳貓功夫也敢比劃。我滿心屈辱,卻咬牙堅持,烈日下紮馬步,汗如雨下,浸濕衣衫,仿若從水裏撈出一般;暴雨中練拳腳,雨滴似暗器,打得肌膚生疼,卻未曾退縮半步。就這般,不也能防身健體、初露鋒芒?”


    “仙家之路固然艱險,要求嚴苛得近乎殘酷,宛如高懸九霄、難以企及的天梯。可正因如此,退縮才顯得窩囊至極!也許我們拚盡全力、努力嚐試,還有一線生機、一絲希望。哪怕最終撞得頭破血流,落得個傷痕累累、一無所有,好歹無愧於心,知曉自己究竟能走到哪一步!”


    薑澤在一旁,仿若被兄長飽含熱血與不甘的話語喚醒了心底潛藏已久、仿若沉睡雄獅般的鬥誌。緩緩站起身來,身姿筆挺似一杆倔強不屈、直指蒼穹的長槍,迎著微風,衣角烈烈作響,仿若宣戰的旌旗。握緊了拳頭,手臂肌肉緊繃,青筋隱現,仿若一條條憤怒的小蛇,蓄勢待發。他狠狠揮了揮拳,拳風呼嘯,帶起周圍氣流湧動,朗聲道:“對,不試試怎麽知道!一味空想、瞻前顧後,畏畏縮縮,便是神仙親臨,也救不了咱們這兩顆沒出息的心!”


    薑澤轉頭,目光堅定地與薑淵對視,裏頭滿是決然與信賴,仿若用眼神立下生死同盟。“咱們先前是被仙家的逍遙自在、神通廣大迷了眼,仿若孩童瞧見琳琅滿目的糖果鋪子,滿心滿眼隻有一步登天的美夢,卻忽略了自身錘煉這實打實的根基。沒那金剛鑽,攬不了瓷器活,這淺顯道理,咱竟差點忘了!”


    “咱先沉下心,腳踏實地提升自己的實力,把根基打得比鐵還牢、比山還穩。待羽翼豐滿時,說不定機緣就像熟透了的果子,哐當一聲,自動砸咱頭上!管它前路是刀山火海,還是荊棘滿布,咱一步步趟過去便是!”


    龍五在旁,靜靜聽完二人言語,嘴角微微上揚,露出一抹欣慰笑意,仿若看到昔日懵懂稚嫩、羽翼未豐的雛鳥,如今振翅欲飛、直麵風雨的豪邁姿態。他微微點頭,讚許道:“好!有此覺悟,便是成功開端。這世間從無坦途,強者之路更是布滿荊棘、血雨腥花。兵家靠實戰打磨、文士憑學識沉澱、佛門用修行淨化、仙家需機緣天賦,各有各難處。你們能放下浮躁,一步一腳印前行,已是難能可貴。”


    兄弟倆相視一笑,笑容裏褪去了先前的懵懂與急切,仿若曆經風雨洗禮後的彩虹,多了幾分沉穩堅毅。他們清楚,往後日子不再是做著美夢、不諳世事的無憂少年,而是懷揣熱望、披荊斬棘的求道者。不再盲目癡迷於仙家縹緲幻夢,而是將目光拉回自身,審視當下不足,思忖提升之法。


    薑淵率先打破短暫靜謐,拱手向龍五作揖,神色恭敬卻透著股子執著勁兒:“龍五大哥,還望您日後多提點。我倆初出茅廬,見識淺陋,修煉一途諸多門道還摸不著頭腦。您見多識廣,隨便幾句點撥,對我們而言都是金玉良言、指路明燈。”


    龍五豪爽一笑,大手一揮,朗聲道:“都是自家兄弟,不必客氣!往後你們勤加修煉,遇著難處、疑惑,隨時來找我。眼下,先從體魄練起,每日破曉即起,負重長跑、攀爬陡坡,錘煉耐力與筋骨;閑暇時研讀兵書史籍、經史子集,拓寬學識見聞,不論日後選哪條路,這些積累都管用。”


    兄弟倆鄭重點頭,仿若得了出征將令,渾身戰意昂揚。此刻微風依舊輕拂,似在為他們鼓勁送行;霞光穿透雲層,灑落金輝,仿若預示前路雖坎坷,卻光明可期。他們懷揣忐忑與熱望,邁出營帳,於關外廣袤天地間,開啟腳踏實地、磨礪奮進的成長旅程,向著未知卻充滿希望的明天,堅毅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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