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笑虎原本就因猜測那殺人越貨者的身份而感到焦頭爛額,甚至在他的內心深處,隱隱有些心緒不寧,似乎是發生了什麽大事一般。


    此刻再一聽到外麵鬧哄哄的聲音,更覺心煩意躁,理智什麽的統統都拋於腦後,腦海與心裏,隻剩下洶湧澎湃的怒火。


    “我倒要看看他們要整出什麽幺蛾子來!”


    於是他板著臉,帶著管家走出書房。


    一出書房,果然看見了幾大族老的身影,還有著不少陳家的弟子、客卿。


    陳家還留在陳府的人幾乎都來了,甚至自己嫡係一脈來的最多,隻是他們神情有些低落,似乎是被那些族老脅迫而來!


    ‘好好好,老虎不發威,都當我是病貓呢!’


    念及此處,陳笑虎直接發飆了!


    “好啊,好啊,這麽多人聚在我書房外,莫非是要逼我退下家主之位不成。”


    陳笑虎冷峻的眼神掃視著四周,神力境圓滿的氣勢宣泄出來,嚇得那些與他對視之人紛紛低下了頭。


    嫡係一脈的人剛抬頭想要說話,便被陳笑虎的瞪眼強勢鎮壓,嚇得低頭。


    族老亦選擇了低頭。


    在陳笑虎的威勢下,全場頓時一靜。


    陳笑虎心底冷笑一聲,這些就是陳家之人,懦弱無能,欺軟怕硬,都是些酒囊飯袋之輩,陳家正是因為這些人才逐漸走下坡路。


    以至於……


    被藏頭露尾的鼠輩算計!


    在場之人見到陳笑虎發飆,無人敢回應,隻因一旦回應,不能用武力鎮壓陳笑虎的話,陳笑虎就會更加發飆!


    那樣一來,輕則被怒極的陳笑虎斷手斷腳,重則當場身死,哪怕是他嫡係一脈依舊如此。


    陳笑虎嫡係一脈很想抬頭說話,告訴陳笑虎發生了什麽。


    但無奈。


    陳笑虎積威已久,他們不敢在此時說話,隻能暗自在心裏焦急著。


    幾大族老低著頭,各自在心裏冷笑,笑他陳笑虎行事百無禁忌,一意孤行,不知好歹!


    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麽,竟然就在這公然發飆!


    不少平日對陳笑虎行事與作風不滿之人紛紛閉口不言,等著看好戲!


    要是陳笑虎(家主)知道發生了什麽,不知道他會是怎樣的一副表情……


    書房外的小院,鴉雀無聲,這時人群中才傳來一道虛弱的聲音。


    “家……主……”


    陳笑虎氣息一滯,雙目一凝,在人群中來回掃視,尋找說話之人。


    那聲音聽起來相當虛弱,虛弱中透露出力竭之意,這清晰的表明說話之人已經拚盡所有力氣說話了。


    ‘這聲音,有些耳熟。’


    隻是一時間,陳笑虎沒想起來是誰?


    但敢在這時候開口,無疑是撞在了陳笑虎的槍口上,必將承受陳笑虎的怒火!


    “誰在說話?是要表達不滿嗎?還不給本家主滾出來。”


    陳笑虎一聲落下,人群立刻散開,漸漸的,一個衣衫被鮮血染紅,如同剛從盛滿鮮血的浴缸之中拎出來一般的人從人群中走了出來。


    血淋淋的模樣讓人不敢直視。


    他似乎傷得極重,每走一步路,身體都在顫抖,鮮血滴落在地上。


    滴答……滴答……


    沿途走來,地上留下兩道暗紅色的長痕,觸目驚心。


    這是誰?有些眼熟啊。


    老管家見到這人,心裏疑惑。


    血人離得近了,老管家赫然認出了此人,心裏咯噔一聲,暗道……遭了!


    他小心翼翼的看向陳笑虎。


    卻發現眼前哪裏還有陳笑虎的身影。


    陳笑虎,不知何時已至血人的身邊。


    “柏……柏齊?你……怎麽了?為何受了這麽重的傷……”陳笑虎聲音顫抖,伸出的手不知道往哪裏放,絲毫不敢碰觸眼前的血人,怕血人……


    一碰就碎……


    他擔憂血人的身體狀態,但此刻他更擔憂的是自己的三子陳墨的安危!他很想知道陳墨人在哪?是不是安然無恙?


    但柏齊對他忠心耿耿,他不能寒了柏齊的心,就算要寒柏齊心……


    至少!不能當著這麽多人的麵!


    於是他隻能按捺住內心的問題,裝作先關心柏齊的樣子。


    柏齊此刻身體還在顫抖,聽到陳笑虎的問話後聲音沙啞的開口,道:


    “家主,三少爺,他……死了……”


    話語間,柏齊劇烈的咳嗽,鮮血湧出,一句話斷斷續續的才說清楚。


    這句話一出口,周圍的陳家人神態各異,有人冷笑,有人震驚,有人默然等等……


    “陳墨這小逼崽子終於死了啊!死得好啊!”


    “區區銀槍蠟棒,也敢與二叔我搶女人,一言不合甚至還揍了我,這下終於踢到鐵板遭報應了吧!死得好啊!”


    “……”


    “我倒要看看陳笑虎此時的嘴臉,是不是還會像剛才那般發飆!”


    “……”


    “陳墨竟然死了?這怎麽可能,在這黑山城附近,誰敢殺陳墨??!”


    上次烏坦寨的五當家都不敢真正的殺了陳墨,隻是傷了他。


    ……


    “陳墨怎麽會死?他出城之時不是已經神力境了嗎,加上柏齊這個神力境的客卿,想要殺陳墨怕是不易吧?”


    “黑山城能殺陳墨的,屈指可數,是誰動的手?”


    “……”


    “家主節哀……”


    “不知道陳墨死後,家主會不會將我過繼去大房繼承陳家大業……”


    “……”


    不管在場各人心裏如何想,此刻他們都不約而同的看向了陳笑虎。


    陳笑虎沒有心情去關注其他人的表情,他愣愣地看著柏齊,不敢相信這是真的。


    “不可能,這絕對不可能……”


    但柏齊沒必要撒謊,也不可能在這樣的事情上開玩笑。


    柏齊的話在他的耳邊回蕩,陳笑虎隻覺得心裏猶如雷霆劃過,轟鳴回蕩間,心底的悲痛愈發的強烈。


    “陳墨怎麽死了……”


    陳笑虎的心頭瞬間緊繃,呼吸驟然急促了起來,內心的悲憤轟然間爆發,化作一股濃鬱至極的煞氣!


    四周的溫度似乎都陰冷下來。


    周圍的陳家眾人隻感覺陳笑虎身上有著驚人無比寒煞之氣升騰。


    隻見陳笑虎咧嘴一笑,在陰冷的寒煞之氣中,冰冷徹骨的聲音從他的嘴裏傳出:


    “說,發生了什麽?”


    “是誰殺了陳默!”


    柏齊直麵陳笑虎身上傳來的壓力,原本就沉重的傷口頓時如同雪上加霜,大口大口的咳血。


    看著陳笑虎默然的神情,感受到陳笑虎的濃烈殺意,柏齊似乎是想到了什麽,淒然一笑,將一切都說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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