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曦初照,江綿已起身,在屋中踱步思索。昨日與牧野談及山林深處那片神秘之地,礦產跡象雖微,卻似藏轉機。


    “阿野,我想今日便再探一番。”江綿望向仍在整理獵戶裝備的牧野,目光灼灼。


    牧野點頭,將鋒利匕首別於腰間,又仔細檢查繩索:“我同你去,那地兒不太平,多些照應。”


    二人迎著朝露踏入山林,枝葉摩挲,似在低語。行至山坳,江綿蹲下身,扒開腐葉,指著幾處泛光石礫:“看,這色澤,若真是錫礦,開采得當,能解村裏鐵器短缺大患。”牧野湊近,眼神銳利:“隻是運輸不易,山路崎嶇,這大家夥咋運出去?”


    正犯愁,山下忽傳來喧鬧聲。二人趕至村口,見一群外鄉人圍著村長,為首的錦衣男子拱手笑道:“在下聽聞貴村有奇貨,特來尋商機,我等有車隊,專跑貨運,若村裏有山貨、礦產,包運包銷!”村長麵露難色:“是有東西,可這開發……”江綿心一動,上前拱手:“閣下既有運力,我等有礦源,合作開發,收益共享,如何?”錦衣男子目光落在江綿文雅麵容上,微訝後笑道:“小公子爽快!但挖礦需行家,我薦一人。”


    不幾日,礦師到了。這人名叫徐盛,精瘦幹練,手持探測儀在山裏穿梭數日,終敲定開采點。與此同時,村裏青壯年聽聞有致富路,紛紛報名挖礦。江綿看著踴躍人群,與牧野商量:“人員有了,可住宿、吃食得跟上,咱不能虧待大夥。”牧野拍拍胸脯:“我找獵戶們搭簡易木屋,再安排輪班做飯,誤不了事。”


    開采當日,江綿親自下礦。坑道內,悶熱潮濕,微光搖曳。徐礦師邊指揮邊解說:“這錫礦層薄,得小心采,莫傷了礦脈。”江綿抹把汗,點頭應和。牧野不放心,守在坑口,每筐礦石運出,他便接手搬運,肌肉緊繃,汗如雨下。


    忙碌數日,第一批礦石出山。錦衣商隊守約而至,驗貨後卻眉頭微皺:“純度差些,這價錢……”江綿心底一沉,急中生智:“閣下,咱初涉此道,工藝糙些,往後必改進。您若願長期合作,前期多擔待,後續收益都好商量。”商人目光閃爍,權衡再三終點頭:“行,信你一回!”


    礦石運走,江綿卻未鬆懈。他尋來古籍,鑽研礦石提純之法,又拉著徐盛改良開采流程。牧野則帶著獵戶加固礦洞、拓寬山路,方便更大規模運輸。月餘過去,第二批礦石出山,純度大增,商人驗貨後拊掌大笑:“江小公子,果然守信!往後貨源都交予你,穩賺!”


    資金漸豐,江綿又動起新腦筋。“阿野,咱不能隻賣原礦,得搞加工。”他指著圖紙,上麵畫著簡易冶煉工坊,“煉出錫錠、錫器,附加值才高。”牧野雖覺艱難,但見江綿滿眼憧憬,全力支持:“成,我找匠人,一起學!”


    工坊籌建時,難題頻出。爐溫難控,器具易損,匠人愁眉不展。江綿日夜守在工坊,調炭火、改模具,手指燙得滿是水泡。牧野心疼,抓著他上藥:“悠著點,咱慢慢來。”江綿卻搖頭:“趁熱打鐵,錯過這陣勁頭,不知何時能成。”


    終於,第一爐合格錫錠出爐,光芒耀眼。江綿喜極而泣,與牧野相擁。成品推向市場,訂單如雪花飛來,村裏燈火徹夜通明趕工。往昔貧困的山村,如今作坊林立、人聲鼎沸,孩童歡笑、老人欣慰,一幅富足圖卷在二人努力下徐徐展開,而他們前行的腳步,從未停歇,向著更廣闊未來奔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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