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塊快速搶先幾步上前,繞到柱子後麵,大喝一聲:“別動,舉起手來!”


    我們一聽,這柱子後麵果然有人,都加快圍了上去。


    手電光照在這柱子後麵卻是空空如也,大塊也是一臉懵逼的愣在那裏。


    皮猴向大塊問了一句:“人呢?”


    我們又快速的拿著手電順著這柱子往上及四周掃了一圈,卻沒見到任何東西。


    大塊並沒回答皮猴,自顧自的罵了一聲:“我靠,真邪門!不會真的有鬼吧?”


    皮猴又照了照這空蕩蕩的角落,不解的說:“該不會是我們聽錯了吧?”


    雷隊長搖搖頭說:“不會,這裏每個人都聽到的。”


    其他人都點點頭,表示確實聽到。


    大塊說:“我就說吧,我們這樣包抄過來,任誰也插翅難飛啊,可能真是有鬼!”


    我伸手拍了一下他說:“你他娘的別整天有鬼有鬼的好不好,就算是有鬼也……哎呀,糟了!”


    眾人見我說著話突然喊糟,一齊看向我,大塊趁機說:“要有鬼,肯定是糟啦。”


    我不理會他,一拍腦門說:“我們可能中了調虎離山計了!那口玉棺……”


    眾人也醒悟過來,雷隊長說:“難怪要把我們吸引到這裏來,原來就是為了把我們的注意力從那老鬼身上移開,那玉棺中或那老鬼身上肯定有很重要的東西!”


    我們忙轉身要回去懸棺那裏,手電首先向那懸棺照了過去。


    就在我們手電光照過去的一刹那,隻見一道白色的身影正從那玉棺的位置離開,向著我們對麵的閣樓飄了過去,一下子便消失在了黑暗裏。


    我們頓時有一種被耍了的感覺,大塊勃然大怒,罵了一聲那白影的祖宗,就要繞著這閣樓追過去。


    雷隊長一把把他抓住,說:“別追,那東西不對勁!”


    大塊愣了一下說:“你說啥?我們辛辛苦苦的忙活,東西還沒掏著倒讓他給捷足先登了,那就是個賊,專門剽竊人家的革命成果,正一的袁世凱。”


    雷隊長平靜的說:“你沒看見那東西是飄著過去的嗎?”


    大塊吃了一驚,仔細一想還真是。


    他不由得臉色大變,嘴唇都哆嗦起來,說:“你……你是說那東西真的……是……是隻鬼?”


    雷隊長並沒有回答。


    大塊又想開口再問,就在這時候又是一陣令人毛骨悚然的嘿嘿嘿嘿的冷笑聲響起。


    那聲音雖然跟之前的那一陣嘿嘿的笑聲一樣。


    但聽在眾人的耳朵裏卻是特別的刺耳,又陰又冷,仿佛在嘲笑著我們一般。


    想起了剛才雷隊長和大塊的對話,連雷隊長這樣的老手都顧慮重重,更別說我這種菜鳥了。


    我們聽了這陰冷的笑聲,一身寒栗子都起來了。


    而更讓人發寒的是,那聲音聽起來似乎就離我們不遠。


    我腦袋嗡的一炸,頭皮開始發麻,從後腦勺一直麻到了腳後跟。


    果然,常在河邊走,哪有不濕鞋,盜的墓多終是要遇到鬼的。


    但我才是第一次下地宮啊,就遇上了這麽個玩意,真是中頭彩了。


    大塊緊張得腦門上冷汗直冒,其餘眾人也是緊張得握緊了手中的家夥。


    這聲音在這空曠的閣樓有了一種環繞聲的感覺,雖然我們感覺離我們很近,卻是一時不好確定聲源。


    眾人拿起手電,光柱在這四周掃蕩,尋找那白色的影子。


    那冷笑聲還在兀自響著,飄飄忽忽,聽得我們心底湧起一陣陣的寒意。


    突然那冷笑聲又是戛然而止,這偌大八寶重樓裏一下子就安靜了下來,死一般的寂靜。


    眾人都不自覺的伸手扯了扯耳朵,仿佛那刺耳的感覺還在裏麵要把它扯出來。


    那聲音實在是讓人聽了太不舒服了,扯耳朵也算是一種心理治療。


    就在我以為耳根可以難得清靜的時候,那聲音竟然又響了起來。


    這一下卻變成了哭聲,嗚嗚嗚的跟剛才一樣,幽怨陰鬱,讓人聽了也是頭皮發麻。


    而這哭聲,似乎又離我們更近了點。


    這一笑一哭轉變得太快,讓人情緒都跟不上節奏,聲音同樣是聽著極不舒服,仿佛無數隻小鬼在心裏和耳朵裏麵撓。


    俗話說:不怕鬼哭,就怕鬼笑。


    看來這說法並不合理,現在這幽暗的周侯墓的地宮裏,鬼哭和鬼笑都一樣的可怕。


    我曾聽那些走江湖的人說,碰上鬼哭和碰上鬼笑是有區別的。


    若鬼對你哭,或許是有冤屈要向人申訴,可能想要人幫它洗刷冤屈;


    若鬼對你笑,或許預示著有不好之事要發生,因為隻有厲鬼才會發笑。


    按照老一輩人的說法,鬼哭是正常的,鬼哭狼嚎,大家都聽說過。


    而鬼笑是不正常的,鬼笑人就要遭殃,萬事都有規律,違背了規律就不正常。


    說白了就是其實鬼也和人一樣,到了窮途末路了才會哭,陰謀得逞了就會笑。


    而現在,這鬼笑和鬼哭竟然都讓我們給碰上了。


    而且這哭與笑聽上去又像是同一隻鬼發出來的,這就更讓人摸不著頭腦了,不知道代表或預示著什麽。


    這聲音讓眾人雞皮疙瘩掉了一地。


    聽著聽著,大塊顯得也有點不耐煩了。


    顯然他也沒聽說過鬼哭鬼笑的說法,雖說害怕,但也沒想太多,心裏越發焦躁起來。


    他最終還是按捺不住,憨直的性子一下子又上來了。


    他怒吼一聲,順手抓起旁邊案幾上的一個爵杯,用力的亂扔出去。


    “呯”的一聲,那爵杯打在不遠的殿頂梁木上。


    那哭聲猛的一下子止住了,估計這一咂之下,連那鬼都嚇懵了。


    旁邊皮猴見此情景,不禁叫了一聲:“我靠,果然是神鬼怕惡人啊。”


    突然,言小哥手指向大塊扔杯的方向殿頂上一指,大呼一聲:“在那!”


    便發力追了過去。


    我們順著小哥手指抬頭看去,果然見到房頂上一個白色的身影正向前方飄動。


    眾人不由分說同時發力追了上去。


    那鬼離我們並不遠,我們都發足了腳力趕上去。


    幾支手電一齊鎖住了那白色影子,那影子飄到哪,光柱就照到哪。


    我們大概看得清那白影的輪廓,我隻覺得十分眼熟。


    再近一點,我發現那白影的身形輪廓,依稀就是那個白衣女屍!


    我心裏一驚,那白衣女屍怎麽跑到這裏來了?


    難道我剛才並不是眼花,看到的那白影子就是她?


    原來那女屍也變成了粽子。


    我想起那鬼哭和鬼笑的說法,這女屍對著我們哭,難道她真有什麽冤屈要向我們申訴不成?


    如果這說法是真的話,那她對我們笑又是什麽原因?


    不會真的想害我們吧?


    這時大塊也看清楚了,他哇哇大叫道:“老焦,是那小妞,我操,好端端的她怎麽變成鬼了?”


    這時跑在最前麵的小哥,手往上一抬,手電餘光的照映下,一道寒光向著那白衣女屍,不,白衣女鬼疾射過去。


    我心裏一驚,這小哥身上竟然還帶著梭鏢,之前一點形跡都不露,這小哥也是個深藏不露的人,城府不淺啊。


    大塊見小哥一抬手,一道寒光就疾射出來了,急得又哇哇大叫:“小哥,你悠著點兒,看準情況再打,別誤傷了她的性命。”


    我一聽這大塊鬼迷心竅了,這什麽時候了,對方明明是個鬼還想著要憐香惜玉。


    那白衣女鬼見一道寒光射來,快速的向旁邊移動,那梭鏢“戳”的一聲打入了邊上梁上。


    一下子驚得那女鬼又“嗚嗚嗚”的哭起來,十分的瘮人。


    大塊手電光跟著那女鬼照過去。


    猛然,那女鬼轉過臉來,對我們呲了一下,露出了滿嘴又尖又黃的獠牙。


    然後,又快速的轉了過去,嗚嗚咽咽的哭了起來。


    看到了那張臉,我們心中一陣顫抖,雞皮疙瘩又起了一層。


    大塊嚇得差點手電都掉了,他大叫一聲:“我操,什麽鬼?”


    皮猴在邊上不失時機的說:“你那小妞!看樣子那兩個半球算是沒了。”


    大塊還是一副不願相信的樣子:“我靠,怎麽變成這個鬼樣了!嚇死我了,小哥,你給我一梭鏢!”


    小哥一愣,不解道:“你不相信也用不著這樣對待自己吧,好端端的我幹嘛要射你?現在要對付的是那女鬼。”


    大塊一聽差點吐血,一伸手說:“給我一支鏢子。”


    小哥反應過來,伸手掏了兩支梭鏢遞給了他。


    大塊一接過那鏢子就抬手往那白衣女鬼打了過去。


    我們看了不禁咋舌。


    我靠,這家夥太善變了。


    剛才還是滿臉心痛的憐香惜玉,現在一言不合的發鏢,沒有半點猶豫,眉頭都不帶皺一下,走兩個極端。


    隻見那鏢如流星一樣直射上去,一下子就打在了那白衣女鬼的身上。


    那女鬼發出一聲淒厲的慘叫,便飄飄忽忽的從梁上掉了下來。


    與此同時,一條灰色的身影攀著屋梁向前躥去。


    小哥眼疾手快,向著那身影又打出了一鏢,那身影躥得太快,不知道這一鏢有沒有打中。


    隻見那灰影子在前麵殿頂與殿頂之間的縫隙處,“嗖”的一下躥了上來,不見了蹤影。


    由於眾人的手電光柱一直鎖著那白衣女鬼,這一下大家都看得清楚。


    那條灰色的影子就是那隻老狌狌,那老狌狌的手上似乎還拿著什麽東西。


    那白色飄飄忽忽的女鬼,此時已經掉到了地板上,像一坨爛泥一樣癱在那裏。


    眾人忙走過去,這才發現原來那隻是一件白色的女子衣裳,跟那屍蕈裏白衣女屍穿的差不多。


    皮猴用撬棍挑了挑那衣裳,隻見上麵有一處鮮紅的血跡,地上還有一路的血滴向那灰影子逃躥的方向延伸。


    眾人這才恍然大悟,這哪裏是什麽白衣女鬼,原來都是那老狌狌搞的鬼。


    那老東西不知道從哪裏找來了這件女人的白色衣裳披在自己身上,懸著屋頂上的梁木攀爬,加上光線十分的幽暗,所以我們遠遠看過去就像飄在半空中一樣。


    大塊呸了一聲說:“差點被那老東西害死,竟然還裝女鬼,不要臉!”


    雷隊長說:“這些東西果然是陰險狡詐,還懂得扮鬼嚇人,大家小心點為好。”


    眾人都點了點頭,我說:“還有,這老狌狌還會學女人的啼哭聲和笑聲,可見它們還是有自己的思維能力的,模仿能力極強,不可小覷。”


    大塊一拍腦袋說:“對對,想不到這老東西這麽厲害,要不是打中了它一梭鏢,還真被它騙了。


    “難怪一嘴的黃牙,我就說了,那小妞怎麽可能會變成這個鬼樣子,要變也是個溫柔的女鬼。”


    皮猴揶揄道:“對,到時你們還可以搞人鬼情未了。”


    大塊白了他一眼說:“問你話啦?要你多嘴。”


    皮猴說:“我隻是把你心中所想講出來而已,就算我不說,大家心裏都清楚得很!”


    說到這裏,我冷不丁的想到一件事情,忙問眾人:“剛才那老狌狌逃走的時候,我好像看到它手上拿著東西,不知道你們有沒有留意到?”


    這一下就提醒了大家,幾個人一印證,都證明那老狌狌手上確實抓著東西。


    但具體是什麽卻沒人看清楚,因為那老家夥躥的速度太快了。


    雷隊長說:“看來它手上拿著的東西應該就是從玉棺上取走的,隻是不知道它在玉棺裏到底取走了什麽東西走。”


    我說:“我們回玉棺去看看。”


    大塊說:“我們剛才在玉棺裏翻來找去的都不見有東西,這老東西一下就找到啦?”


    我說:“大塊你別忘了,這些狌狌本來就是這周侯墓的守護者,它們知道倒一點也不奇怪。”


    大塊又拍了一下腦袋,說:“對哦,我差點忘了。不過這些狌狌難道也是不死之身嗎?”


    我愣了一下,這個問題倒是沒有想過,略一沉吟便說:“是不是不死之身我不知道,但是它們被選中作為這裏的守護者自然是有它的道理的。


    “你看那大蛇跟蜈蚣,肯定就是一直活到現在,這些狌狌估計也是被詛咒過或都下了巫術,就像言小哥說的在輪回中它們還保留有前世的記憶。


    “以前我聽說過一個故事,說有古代文明訓化猴子來守衛寶藏,直到那古文明毀滅後,那些猴子還保留著它們所接受的訓化技能,並一代一代的傳下去。


    “幾千後都一直守護著寶藏,將一批批的探險者或入侵者殺害。”


    我剛說完,突然大塊又是一拍腦袋說:“我去,我知道這老鬼把東西藏在哪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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