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隊長突然一拍大腿說:“糟了,其實我們這裏也並不安全!”


    我疑惑的看著雷隊長,一臉不解。


    雷隊長接著說:“我說的是,這兩個卦象也不是絕對的安全,這陣是移動的,機關運作的時候,這卦象也會跟著變化,巽卦和離卦也會變成其他卦。”


    我點點頭,其實這個問題我也想過。再說了,就算這卦象不會發生變化也不可能一直躲在這裏啊,得想辦法出去才是正道,這卦象隻能用作臨時應急避險用。


    這陣像個迷宮一樣,還處於不斷的變化之中,看著像八卦陣,其實又不像八卦陣,陰陰陽陽,陽陽陰陰,陰陽之間又可以相互變換,陣容撲朔迷離,玄機四射,當初布下這個陣的真是一位高人啊!


    如果按原來的想法直接找出去的路,這個方式是行不通的,因為陣形卦象在變化。如果直接出去行不通的話,那就隻有一個辦法了——破陣。


    把這個陣破掉了,就想怎麽走就怎麽走了,但要破這個陣,談何容易!


    以前爺爺跟我講陣法的時候,說每個陣都會有它的陣眼,要想破陣必須找到此陣的陣眼,不管是一字長蛇陣,二龍出水陣,天地三才陣,四門兜底陣,五虎群羊陣,六丁六甲陣,七星北鬥陣,八門金鎖陣,九字連環陣,十麵埋伏陣等等,都會有陣眼。


    陣眼一般都設在一個陣的關鍵位置,主管著一個陣陣法的運行,是一個陣的靈魂與核心所在,是一個陣的能量來源。一個陣一般隻有一個陣眼,也有兩個或多個的,甚至有的還分真假陣眼,用來迷惑敵人,甚至真假陣眼之間還可以相互變換,十分玄妙。陣眼說白點就有點類似於台風的風眼,一般情況下隻有一個風眼,有時會有兩個。隻要破壞陣眼,這個陣法就比較容易破壞了。


    諸葛武侯當年創設八卦陣的時候,在陣中心設了個指揮台,用以指揮陣型變化,這個指揮台就是八卦陣的陣眼。我們現在所處的這個八卦陣,按照創設的思路陣眼難道也是中間的太極位置?


    我們三人一番討論之後,一致認為這個陣的陣眼大概率是在中心太極的位置,反正現在也別無他法了,不妨一試。但現在又麵臨一個新的問題是,如何才能夠去到中心的太極位置,在這裏放眼望去都是一堵堵高高的棺材牆,我們根本不知道現在處在陣的哪個位置,也不知道陣的中心位置向哪邊走,瞎走的的結果不是累死在路上就是做了蜈蚣的腹中之餐。


    大塊環顧著四周嚷嚷道:“如果我有本事走得到陣眼去,按理也有本事走得出這個陣,去陣眼那是多此一舉。”


    我說:“這個還真不是,你能走到陣眼去也並不代表你就有本事能走出這個陣。這陣眼隻是這陣中的一處地方,而走出這陣那是陣外。”


    大塊伸手拍了拍自己的腦袋說:“老焦,我被你說得頭都暈了,怎麽去我跟著你就是了。”


    雷隊長抬起頭看著麵前一堵高大的棺材牆說:“如果皮猴在,這個方法倒是可以一試。”


    我也隨著他的目光看著這棺材牆,看不出這牆麵能提示什麽方法,便問道:“什麽辦法,非得皮猴才能用?”


    雷隊長指著這光溜溜的棺材牆麵說:“我們現在在通道裏周圍全是棺材牆擋住了,所看到的東西極其有限,沒有整體觀念,所謂當局者迷,旁觀者清,為什麽當局者會迷,因為他為就在局裏,難有大局觀,旁觀者清,為什麽旁觀者會清,因為他在局外,有大局觀。如果要看得開闊點,我覺得必須上到棺材頂上。但這些棺材滑溜溜的,要想上去不容易。皮猴這個外號不是隨便起的,他自小練就一身輕功,飛簷走壁不在話下,這棺材牆應該也難不倒他。”


    我一聽他對當局者迷和旁觀者清的解釋,覺得有點道理但似乎又有點片麵,但對現在這處境還有點適用,覺得他提出的爬到棺材頂上這辦法應該可行。提到皮猴,我才想到還有鐵牛皮猴兩人現在不知道在什麽地方,當時情況危急分開兩頭走,走散之後現在沒有辦法聯絡得上。


    我想起了諸葛亮設八卦陣拒曹軍的時候,就是利用八卦陣將敵人分散成一小撮一小撮的,然後各個擊破,一一殲滅,所以進入陣中落單是非常危險的。我對他們說,接下來的行動中絕對不能單獨行動,大家必須要在一起,現在還有個任務就是想辦法盡快找到鐵牛皮猴兩人。一來把大家聚在一起增強合力,二來看皮猴能不能爬到棺材頂上去。但現在皮猴他們都不知在什麽地方,難道在找到皮猴之前我們就沒有辦法做些其他事情嗎?


    我昂起頭看著這光溜溜的棺材牆說:“要不我來試試吧。”


    大塊在旁邊一聽就急了,說:“你上?就你這身子骨能上?還是讓我來吧。”


    我知道他是怕我有個三長兩短,回去不好向我家裏交待,我看了看他說:“你上?你這塊頭像大象一樣粗手笨腳的,怎麽爬?還是我來吧,到上麵我還可以順便看下陣型和卦象。”


    大塊不服氣道:“唉,老焦,前半句我可不認同你,我雖然塊頭大但我自認為還是挺靈活的,肯定不比你差,你還記得小時候爬樹不,我可從來沒有輸過給你,你說我爬不上去我是不服的。至於後半句你說要順便看看陣型啥的,這個我承認我不如你,這東西他媽的我還真不懂。”


    我於是順勢說:“就是囉,你上了看到什麽情況我還要靠你轉達,二手的話始終不如一手的來的可靠,有些東西你還不一定能跟我說得明白,可能最終我還得爬一趟,還是我上吧,就這麽定了。”


    大塊見拗不過我,隻好作罷。但這棺材牆光溜溜的,我又不是壁虎,又不會壁虎遊牆功夫,怎麽才能爬得上去啊,看這高度想從這邊拿根繩子綁個重點的東西拋過另一麵去也是不可能的,沒人有這臂力。唯一的方法就是借助工具像攀岩一樣爬上去,我們三人各自從背包裏翻找登山工具,雷隊長組裝了兩把鎬頭,我翻出了登山繩、頭燈等,大塊找出了鋼錐、鉤子等。


    我拿過鎬頭,用力的向著棺材鑿去,托的一聲鎬尖深深地插進了棺材板裏,木頭不算太硬,但也震得手臂發麻。我看著這高度,一路鑿上去應該不算太難,手臂應該不至於廢掉。


    我紮好安全帶,捆好登山繩,活動活動一下筋骨熱身,準備鑿牆上去。這時大塊攔住我說:“下麵部分的先由我來鑿。”說完便搶了鎬頭,鑿了孔來,再把錐子打進去固定好,打了一半之後我叫他下來,我接過工具爬上去繼續打。


    果然兩個人分工打效率和效果都大大提高了,每人打一半,不至於把一個人累壞,等於省了一半的力氣,要不一個從下打到上麵可能到時候這手連抓繩子都抓不穩了。用不了多久我便快打到棺材頂上了,再打兩個錐子就可以爬到頂上了,我心中暗喜,往上一探頭,不由得大吃一驚。


    這屋子怎麽變得這麽大了,一眼望不到邊的全是棺材,在離我們不遠的一副棺材上竟然站著一個人。我眨了眨眼睛,看那身影似乎是皮猴,我連忙爬上棺材頂上,舉起手對著皮猴叫了一聲。


    皮猴聽見這邊有人叫他,轉過身來見是我在跟他打招呼,迅速做了個噤聲的動作,我一下子反應過來,這猴子肯定是遇到什麽情況了。


    我小心翼翼的站在棺材頂上,仔細的朝周圍看了看,沒發現什麽問題,如果皮猴遇上的是那毒物,應該這蟄伏在下麵的通道裏。


    我望著這一望無邊的棺材,這陣眼應該在哪裏?我清楚的記得這棺材陣的中心有三具紅色的棺材,而且太極魚眼的位置有兩根巨大的石柱子。


    我慢慢的環視著掃過來,剛轉過頭來,赫然一塊巨大無比的石頭,不,一根巨大無比的石柱子出現在我眼前不遠的地方。再看遠一點,果然又看見了另一根巨大無比的柱子。兩柱子之間有三副巨型的紅色棺材。


    就是這裏了,這裏應該就是這個陣的中心,想不到這中心竟然離我們這麽近,站在通道下麵,被兩邊的棺材擋住了視線,完全看不見這兩根巨大的柱子。我再大概看了一下這周圍的棺材組成的各個卦象,默默記了下來。


    這棺材頂上也是相當的大,站在上麵像站在一塊平地上,我小聲的招呼下麵隊長跟大塊兩人上來,並叫他們不要做出太大的動靜,兩人一前一後的拉著這繩子也爬了上來,兩個人爬上來之後,也被眼前的景象驚呆了。


    他們也看見了皮猴,做著手勢跟皮猴打招呼,皮猴也向這邊揮了揮手。突然皮猴臉色一變,指了指下麵的通道,又指了指我們這邊的方向,雙手手指模擬著蜈蚣爬行的動作。


    我們一看知道這蜈蚣是向我們這邊爬過來了,不一會就聽到一陣窸窸窣窣的聲音越來越近。隊長和大塊的槍早已上了膛,緊緊的握在手裏,我們都屏住了呼吸,大氣都不敢喘,動也不敢動。


    通過了剛才的一番搏鬥,我們知道這毒物不好對付,一身堅硬的鎧甲連槍都奈何不了它,而且我們現在又站在這棺材頂上,板麵光滑,雖說麵積不小,但能讓人躲藏的地方都沒有,萬一被它發現,隻要它一個大尾巴橫掃過來,我們都得掉下去摔成肉泥。


    隻聽得那窸窸窣窣的聲音越來越響,聽聲音應該是在旁邊一個棺材後麵,我們透過兩個棺材之間的空隙,看到一個紅色的身影白駒過隙一般快速的移動過去,看那方向應該是奔著陣眼方向去了。


    糟了,我和雷隊長對望一眼,交流了下眼神,心中暗叫不好。


    靠,那毒物莫不是成精了,又或者懂得讀心術,能感應到我們心裏的想法?要不為什麽似乎每次它總能猜到我們心裏所想,知道我們下一步的計劃似的,總是搶在我們的前頭行動了。我心裏十分震驚,前兩次它都在我們即將要出手的時候搶先我們出手了,但畢竟是麵對麵,我們的意圖容易被看破,可是這次它連我們的影都沒看到,它是怎麽知道我們要去陣眼的?真是見鬼了!


    我們三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詫異得說不出話來,難道這僅僅是巧合?我們看著的毒物爬去的方向,不一會,果然看見那蜈蚣沿著前麵那根大柱子盤著遊了上去。那蜈蚣遊到了那石柱的中間位置,便盤了起來,便不再動了,看樣子似乎是想在那裏歇息。


    靠,又被它搶先一步了,這毒物連以逸待勞守株待兔這招都學會了。


    隊長看見那蜈蚣盤著不動了,對著皮猴那邊小聲喊道:“猴子,什麽情況,鐵牛呢?”


    皮猴指了指他腳下的方向壓低聲音回應道:“鐵牛在下麵,他受傷了。”


    雷隊長一聽鐵牛受傷了,心裏一急,就想爬下去。估計他們兩人後來又遇上了那蜈蚣,可能還跟那蜈蚣幹了一場才受的傷,就是不知道傷勢如何,我跟隊長說:“別急,先問清楚他傷到哪了,傷得重不重。”


    雷隊長又問:“鐵牛傷到哪了,嚴不嚴重?”


    皮猴說:“傷到左邊胳膊了,應該問題不大。”


    聽皮猴這麽一說,大家都放下心來,我對隊長說:“皮猴在那邊,叫他先下去看看鐵牛,我跟你先看看這個陣。”


    於是雷隊長對著那皮猴說:“你先下去看看鐵牛,幫他包紮一下,找路過來我們這邊。”


    那蜈蚣可能真累了,盤在那裏一動不動,似乎已經睡著了,對我們這邊的事充耳不聞。不過我們這邊也沒敢弄出太大的動靜,行動都是小心翼翼的,大塊負責盯緊那蜈蚣,我和雷隊長仔細的看起這陣型和卦象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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