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木逝,與蒼亦初又差不多的身高,身形消瘦骨感明顯,腰身纖細,仿佛輕易就能折斷。


    身上幽香倒是繁雜神秘,可能是他身上最複雜的地方了。


    詩殃舉了舉手中儲物袋:“這是我自己的,雖然也可以是你們的戰利品,但裏麵沒什麽值錢法器,應該不至於那麽小氣不還給我吧?”


    “戰利品”這個詞倒是點醒了蒼亦初。


    “歸你。”蒼亦初說。


    詩殃正將儲物袋別進自己腰帶上,才發現方才接住他下落時便黏上來的蒼亦初的手還粘在那裏。


    兩人近在咫尺,因為身高相似,他直視蒼亦初時可以清晰地在他那雙銀鏡中看見自己的倒影。


    “雖然有些唐突,但你得歸我。”


    他說。


    “你不是說抵消了嗎?”端木逝略一低頭,狐狸眼上挑,“怎麽?不作數?”


    “我還不能確定是不是你給的靈果。說不定還有第三人呢。”


    “三?”詩殃迅速抓住重點,除了自己之外,“還有誰?”


    蒼亦初卻沒有回答。


    詩殃倒沒有責怪有別人會認下這件事,反認為對方挺可憐的,如果蒼亦初報恩方式就是這般粘人的話,他情願不要。


    “你能說出為何要贈我[靈夢霜月玉髓果]嗎?”


    端木逝那雙狐狸眼往右下方垂眸思忖了會兒,複又抬眸:“順手?”


    果然是隻狡猾的狐狸,明明是在回憶卻道出另一種答案。


    蒼亦初也沒有深究,總有一天他會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


    “亦初,芮芮和隱兒遇到了麻煩,我看位置就在附近……”蒼亦初雙眼還停留在端木逝身上,心卻已經被這句話懸了起來:“我去。”


    說完拉著端木逝便大步流星的離開古墓宗。


    端木逝掙了掙:“你去就去唄,拉著我作甚?!”


    “你現在歸我負……”


    眼看兩人又要爭吵起來,還沒等蒼亦初把話說完,端木逝忽然一陣恍惚,視線也不甚清明,身體直直往地上栽去!


    “怎麽了?!”蒼亦初牢牢接住對方,手剛碰上端木逝的後背已經感受到了血液粘稠。


    傷口裂開了!


    端木逝強忍痛意,眉頭緊鎖:“別管我了,帶著我這樣的拖油瓶……也……”


    冷汗涔涔,端木逝唇色泛白竟然已經暈了過去。


    “端木!”


    “籲——砰!”天邊炸開一道訊號,連蒼亦初這裏都能看見了,果然尉遲隱那邊事態緊急,可端木逝的身體也一樣刻不容緩。


    蒼亦初第一次產生了心慌,胸口撲通撲通跳動,第一時間給端木逝輸送靈力。


    一邊擁著倒地不起的他,一邊給附近的雲興言去信,很快雲興言收到信息趕了過來。


    “師兄,拜托你了,一定看好他不能有任何閃失。”


    他說得珍重,仿佛在托付至親。


    雲興言點頭:“放心。”


    得到承諾,蒼亦初手一揚迅速踏著飛劍消失在視野中。


    比之蒼亦初,雲興言又何嚐不想親自去幫助尉遲隱。


    冰藍靈力換成溫柔的流橙,雲興言的靈力覆蓋在端木逝身上,溫婉舒適。


    失去了心髒還能被[涅盤丹]救回已經難得,傷還未好就硬著性子非要上山,不知道又在妹妹端木湦待過的地方看見了什麽,導致血脈不暢,傷口斷開。


    雲興言那股靈力蓋在對方胸口,很快發現這[涅盤丹]與自己的靈力相性極好,幾乎九成靈力都被好好吸收了進去,傷口的血止住,唇色都沒了原先那般慘白。


    雲興言一邊叫重征幫忙一邊聯係宗門接應,他們應當已經準備妥當了後續安排。


    懷中人輕輕咳嗽了聲終於轉醒,狐狸眼顫了顫才悠悠睜開,發現身邊的人是雲興言後仿佛鬆了一口氣。


    “好些了?”


    雲興言還是那樣溫柔儒雅,即使本人應當忙得開膠卻仍舊井然有序,身上半點看不出來慌亂。


    “嗯,多謝這位道友。”詩殃坐起身,這副身體就算救回來一條命也沒什麽用了,靈根被廢,靈脈被挑,雖然能借著從前所習功法,在自然中汲取靈力,卻也不過九牛一毛。


    正要起身告辭,卻發現自己身體動彈不了,隻保持著坐在地上的姿勢。


    “道友這是……”


    這雲興言雖然不聲不響,竟然已經將他定住。


    雲興言:“你還是想要離開?”


    “我一個外人,宗門消失,靈力盡廢,留在這裏做什麽?”


    “可我發現,我師弟好像很在意你?”


    詩殃深吸了口氣,淡淡道:“在意?恕不奉陪。”


    “那涅盤丹並不是那麽好得,他卻毫不猶豫用來救你……”


    詩殃打斷:“那是因為他善。怎麽?難不成救命之恩,我就當以身相許嗎?趁現在涅盤丹還未完全消化,我這條賤命不要也罷,你將他取出,還給你師弟便是。”


    雲興言:“話不能這麽說。”


    雖然他也懷疑蒼亦初是不是對人家見色起意,準備強取豪奪。


    詩殃:“或者你們指望我給你們再挖出些古墓宗的寶藏嗎?據我所知,這古墓宗,真就成了一座墳地了。除了埋屍無數,還能有什麽?”


    雲興言:“你大可以什麽也不做,我師弟既然想留你,我便不好將你放走。”


    “還是等蒼亦初回來,自己與他辯解吧。”


    詩殃此時確實被雲興言定身術定得死死的,完全掙不開,沒想到平時很好說話的雲興言,如果跟他站在對立麵,所有的忍讓和無條件便都消失了。


    想當年他還是尉遲隱時,他指東,雲興言都不會說西。


    人啊,總是在失去後才意識到自己得到的究竟有多少。


    他忽然憶起宸岐仙尊說的話,“你可願重新來過?”


    他說的“重來”,究竟是什麽意思?


    要他以尉遲隱的身份生活嗎?


    至今他都不清楚宸岐仙尊究竟看透了多少。傳說境界到了大乘期,快要升仙時能窺探到真正的天機。


    難道宸岐仙尊已經大乘期快圓滿不成?仙門弟子好在生活便利,缺點也是此番天道對於自己的孩子寵愛頗多,除了天道之子蒼亦初,他還平等的愛戴所有奮力向上,企圖登天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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