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要還是新鮮,人參這東西炮製出來才值錢,如今根須完整,由他親自來炮製,定然不會差。


    楊濟看向劉玉,這孩子看著麵善,他笑著問:“你家中有人識得藥材?”


    一般的農家人賣得最多的,無非就是那幾樣山貨,這小哥兒卻認得人參,他還挺感興趣。


    劉玉如實回答:“我故去的阿爹是大夫,我是從他留下的醫書上瞧見過。”


    楊濟點頭,又問:“你可識字?家在哪兒?你手裏都有什麽醫書?”


    劉玉一一回答,但他不認得幾個字,說來還是有些羞愧。


    赤星看著這個大夫,猜測這就是幾年後願意幫助劉玉的人。


    果不其然,對方在聽到梨樹村的時候,臉色變了變問:“梨樹村?你爹叫什麽名字?”


    劉玉道:“陳敘。”


    “您,知道我爹?”


    他曾經聽阿娘說過,爹從前是隔壁縣醫館的坐堂大夫,隻是後來那醫館沒了,他才回了梨樹村當村醫。


    “你爹叫陳敘?從前可是去過江縣做大夫?”楊濟瞪大眼睛看劉玉,像是想從他身上看到故人的身影。


    劉玉驚訝:“您知道?我爹曾在隔壁縣同西醫館做大夫,後來醫館沒了便回了梨樹村。”


    楊濟點頭:“對,就是他了,他,他怎麽沒了?”


    聽到劉玉說起陳敘的死,楊濟皺著眉,眼神有些哀傷。


    “我叫楊濟,你爹,是我師兄。”


    楊濟的父親名叫楊西,從前在江縣開了醫館,一次偶然的機會搭救了年紀尚小的陳敘,陳敘對藥材的識別頗有天賦,便收做徒弟。


    陳敘爹不疼娘不愛,做了楊西的徒弟之後便很少回家,他家裏人也不管他。


    楊濟當時也跟在父親身邊學習,自然而然喊他做師兄,兩人算是一同長大,直到楊西去世,醫館被人害得倒閉。


    楊濟為了躲避那些人,被族老帶走,臨走前讓陳敘離開江縣。


    沒想到再次聽到他的消息,竟然是這樣。


    “也怪我沒打聽清楚。”


    在這裏開了一家新的醫館之後,楊濟曾經去過梨樹村找到了陳家,那陳老太跟他說陳敘壓根就沒有回家。


    楊濟就此失去了師兄的消息。


    他不知道,陳老太猜測陳敘是在外得罪了什麽人才躲回村裏,任誰來找都說沒回來過。


    楊濟緩了緩情緒,看到劉玉這瘦巴巴的模樣,猜測他們母子二人大概過得很不好。


    “你可願做我徒弟?往後便來這裏做學徒。”


    劉玉聽了這話,有些懵。


    這裏可是縣城最大的醫館,他,他一個小哥兒能做學徒嗎?


    可這個機會,他是不會錯過的,沒有多想,劉玉撲通一聲就跪在了地上,對著楊濟磕頭。


    “徒兒見過師父。”


    看著小哥兒瘦削的背脊,楊濟仿佛看見了多年前的陳敘,他眼眶有些濕潤,連忙彎腰要把人扶起來:


    “快起來,若是你爹在,哪兒輪得到我教你。”


    想到什麽,楊濟看向赤星,這才看清楚赤星的長相。


    楊濟皺眉:“你們……”


    劉玉道:“他是我相公。”


    雖然是賣給他的,但赤星已經承認了的,劉玉就不會跟別人說自己被賣了的事情。


    “這,你自個兒選的?”


    不是他看不起人,主要是,這怎麽看也不像是正經漢子。


    赤星聽著有些不樂意,但想聽聽劉玉怎麽說。


    “對,他對我很好。”


    楊濟半信半疑,但還是尊重劉玉,沒有說什麽。


    他計算了這人參的價錢,三百年的上等人參少見,給了足足六百兩銀子,其他兩株五十年份的便一株給了六十兩,加起來一共賣了七百二十兩銀子。


    對於這個價格,劉玉知道他是給高了,心裏感激不已。


    他們又說了一會兒話,劉玉說明了村裏距離縣城遠,要回去考慮一下再來醫館學習。


    楊濟明白他不容易,讓他得空了就來這裏。


    除此之外,劉玉還在這裏抓了幾貼補藥,這是要帶回去給阿娘的。


    藥方子給楊濟看,楊濟果然發現了不對勁。


    “這藥方子有問題。”


    其中一味藥雖然有溫補的作用,對劉桂花的症狀卻不適用。


    劉玉聞言,滿是疑慮。


    “這是前幾年我阿娘去城東醫館看病時,那裏的李大夫寫的方子。”


    楊濟搖搖頭:“以後不要去那裏看,下回帶你娘來這裏,我親自給她瞧瞧。”


    劉玉答應了,眼看著時間不早,劉玉才帶著赤星離開。


    出了醫館,劉玉整個人都是暈暈乎乎的,像是踩在棉花上的不真實。


    剛才把銀票和二十兩的碎銀都給赤星拿著了,他身上輕飄飄的,時不時看一眼赤星。


    赤星被他可愛的樣子逗笑:“開心了?”


    劉玉笑:“開心,我有師父了。”


    他能繼續學醫,能給阿娘看病。


    突然被赤星臉上的傷疤晃了晃眼,劉玉還想給赤星治臉。


    但這件事,他不會告訴任何人,在沒有把握之前,就連赤星也不說。


    有了隱秘的小心思,劉玉抓著赤星的衣袖往回趕:“快天黑了,趕快去坐牛車。”


    赤星不緊不慢牽住他的手,小一號的手被大掌包裹,劉玉的耳朵瞬間就紅了。


    隻聽赤星說:“那就先不回去,咱們在縣城住一晚,明兒去看看院子。”


    劉玉:“嗯?看院子?”是他想的那個意思嗎?


    赤星繼續說:“你不是想去做學徒?咱們幹脆買個院子在縣城住,到時候把阿娘也接來這裏,怎麽樣?”


    劉玉恍惚:“這,會不會太費錢了?”


    其實這是他想了很久很久的事情,在村裏,阿娘總是被夫郎婦人們說三道四,被那些二流子騷擾。


    就今日那幾個,哪是什麽偷東西的,那些都是覬覦阿娘的壞人。


    劉玉這些年都想保護著劉桂花,做夢都想帶著她離開那個村子。


    這麽快就要實現了嗎?從來沒怎麽哭過的他,眼睛瞬間蓄滿淚水。


    赤星把人拉到巷子拐角處,把人摟在懷裏,柔聲道:


    “乖,咱們如今有銀子了,先買個小院子住著,將來阿玉學有所成,我還得靠你養著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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