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雲看笑也不行,求也不行,發怒也不行,心下大覺沒麵子,便全身貼上去,搖著他的手,柔聲細氣地說道:“老公,好老公,哥哥,健哥哥,給我吧,求你啦!要不——我們都不看了,你把它撕掉吧,行嗎?”


    “求也不行。”偉健手背在身後,一隻手推著她,防止她突施暗算:“還沒看呢,撕掉多可惜!”


    “我跪下求你,行嗎?”冰雲雙手勾著他的脖子。


    “趴下都不行。”那人決然地,“我還沒看過情書呢,一定要看看裏麵都有些什麽肉麻的話。”


    冰雲便鬆了手,一溜跪到地上:“阿健,求求你把它給我。”雙手拖著他的手:“求你。給我。”


    偉健愣了,看看地上的人,半天沒緩過神來。今天的日子有點玄幻啊,這小妖精有點不太正常。他先覺得這紙條應該啥也不是,就是這小壞蛋虛則實之的詭計,故意弄出有點什麽的樣子騙他出糗。但是又覺得這小妖今天有點興奮,她的情緒是有一些歡喜和雀躍的,做為她嘴裏愛吃奶糖的‘老家夥’,他對她的情緒還是有一點點了解的:那就是一片風清雲淡的湖,即使偶有調皮的魚在湖裏翻滾,也起不了大浪。所以——今天的變數,在對聯。難怪逗著他說那麽多,東南西北打狗攆雞的。真是出對聯的人寫的情書?還沒來得及藏?屁!這小壞蛋決不會傻到把這種東西揣衣兜裏。不,她剛剛還在問,如果是年輕小夥子還可不可以來往,這就是在埋伏筆,他一鬆口,以後就名正言順了。所以才這麽隱隱地興奮嗎?但這麽做似乎有點太誇張了,跪下求他,如果這事是真的,肯定藏得嚴嚴實實的,犯不著弄出這種動靜。他歪七扭八想了十五個來回,覺得都有可能。瞧瞧地上的人,愜!他才懶得費腦筋呢,破玩意,就憑她這戲子德性,請他看都不看!哼。


    冰雲跪在地上,仰臉看著那個人,就看他九曲十八彎地進行了一番頭腦風暴,眼睛裏好像兩支軍隊在廝殺,然後一點火焰起來,把兩支軍隊全燒毀了,然後熄滅了,沉寂了,嘴角一撇,把手上的紙遞了過來:“噫,快給你吧!”撇撇嘴:“省得接下來我右邊身體再麻了。”


    冰雲接了紙,那人要走,她一伸手扯住他浴褲的腳,仰頭看他:“你生氣了?”


    “沒有。”那人道,“我去拿瓶果汁。”


    “那你不扶我起來。”


    偉健便伸手把冰雲扶起來。


    “你生氣了?”冰雲望著他。


    “沒有。”


    “那你親我一下。”


    那人看她一眼:“我渴了,去拿瓶果汁。”他往旁邊走,冰雲便伸手攔著,可是任她怎麽要求,那人就是不親她了:“我渴了,你快躲開。”他道,冰雲不躲,反貼上去,雙手勾住他的脖子,黏膩地在他嘴上親了一下:


    “還渴嗎?”


    “渴。”那個人像根木頭,直站著,也不伸手摟她,她便情意綿綿地又親一下:“還渴嗎?”那個人便不說話了。


    冰雲手勾著他的脖子,拿了他的手摟上自己的腰:“想不到這小紙條還有這用呢,”伸手在他脖子後麵打開:“我這就瞧瞧到底是什麽。搞不好是毛毛的圖畫作業。”斜一眼身前的人:“可是有的人啊……唉!”


    “你這個小混蛋——”偉健一伸手把人抱起來,直接摜到沙發上:“你看我怎麽收拾你!”


    “我隻親了兩下,就酸得牙都倒了,”冰雲被扔在沙發上還牙尖嘴利,“百年陳醋都沒這味……”偉健撲過去,


    “翻過來,好。”照著她屁股狠揍兩巴掌:“我看你以後還敢不敢戲弄我!”


    “哎喲——喲——屁股打成兩半啦——我這是考驗考驗你——”


    “那你對考驗的結果還滿意嗎?”那人馬上俯身纏上來。


    “還可以。”冰雲撇撇嘴:“夠酸,夠狠,夠寬容,夠丈夫氣概。你要是真不給我,我以後就對你撒謊。”


    偉健便生氣地推開她:“說的就像你以前沒對我撒過謊似的!你說的話十句裏能篩出一句真的來,我便要對南天門叩頭了!”


    冰雲撇著嘴,打開手上的紙,剛看一眼便大笑起來:“哈哈哈……阿健,這張紙最應該給你看,呐,你聽著:天才、庸才和蠢才的區別:天才——”


    “你拿來吧——”偉健伸手搶那張紙。


    “不!我要給你念!”冰雲轉過身去,大聲念道:“天才能把複雜的事情變成簡單。庸才能把簡單的事情變成複雜。而蠢才——”她停下來,看一眼麵前的人,那人便劈手奪過紙條去,冰雲則繼續大聲道:“而蠢才是把簡單的事情變得更簡單,把複雜的事情變得更複雜!”


    “狗屁!”偉健丟掉紙。


    “自己不是天才便要罵人呢。”冰雲悠悠然地撿起地上的紙,她以前養成隨手記錄的習慣,這想來是她不知在什麽地方看到或聽到的,覺得很好,便隨手記下來了,看一眼沙發上的人,把那張紙蒙在眼睛上,吃吃地傻笑起來。結果,還沒笑完,又出了一身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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