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晨五點多,天蒙蒙亮,小鎮裏的火漸漸熄滅。一輛輛戰車駛出了小鎮,向著安全區方向奔馳而去。戰車群裏兩輛軍卡顯得非常沉重,發出沉悶的吼聲。


    裝甲指揮車裏,老錢興高采烈的向方言匯報著戰況統計。一共消滅恐怖分子一百二十八人,消滅協怖分子的同夥人員二十三人,解救被恐怖分子擄掠的幸存者十六人。繳獲戰利品金條八箱,字畫古玩十二箱,美元一千多萬,金銀珠寶首飾不計其數,本地貨幣一大卡車,槍械五十多把,車載機槍兩台都燒毀了…”


    方言靜靜地聽著老錢的匯報,臉色越來越凝重。他心中暗自感歎:難怪西方大國都喜歡打仗,戰爭財真好發啊!不到一個月的時間,一幫散兵遊勇就能弄到這麽多財富,那麽那些攻城掠地、占領國都的大軍會有多大的收益呢?此時的方言終於有些明白了,西方列強們為什麽總是喜歡到處參與戰事。


    他的眼前仿佛出現了一幕幕悲慘的場景:無辜的百姓被戰火殃及,失去了家園和親人;繁華的城市變成一片廢墟,滿目瘡痍;英勇的士兵們在戰場上浴血奮戰,卻不知道為了什麽而戰鬥。而這一切的背後,卻是那些西方列強們為了爭奪財富和權力而發起的戰爭。


    方言心中充滿了憤怒和無奈。他知道,戰爭是殘酷的,它帶來的隻有痛苦和損失。可是,那些西方列強們卻為了自己的利益,不斷地挑起戰爭,讓無數的人陷入苦難之中。


    “我們必須要阻止暴亂的繼續,擾亂他們的計劃。”方言暗暗下定決心。他知道,要想讓這個地方和平,就必須要有強大的力量來維護,最重要的要讓他們感到無利可圖,自動放棄他們貪婪的欲望。


    而他作為一名軍人,更是肩負著保家衛國的重任。他決定,要更加努力地強大自身,提高團隊的戰鬥力,讓他們慢慢成為一支不被忽視的力量,成為能夠維護世界和平的力量。


    老錢默默地看著方言,他知道,方言心中已經有了答案。他也知道,方言是一個有責任心、有擔當的軍人,他一定能做出最正確的判斷。


    回到營部已經天亮了,寇偉和項敏中過來匯報工作。見到營部熱火朝天的正在卸車,兩人很是驚訝。項敏中低聲問道:“老大,我們是不是發財了?”


    方言淡淡的看了他一眼,沒好氣的說道:“守了一個晚上,打了一個恐怖分子的窩,幹死了一百幾十號人,還有兩個弟兄受傷了,就這點收獲,這也叫發財?何況這都是繳獲,是要交公的!”


    寇偉和項敏中對視了一眼,滿臉的興奮。


    方言害怕這兩個家夥又要打聽,急忙問道:“昨天一天,營區裏啥情況?”


    寇偉急忙回答道:“報告院長,昨天安全區共接受華裔難民六百八十多人,重傷沒有,有二十幾個刀鈍輕傷,兩個槍傷,都已經處理好了,都安置在難民點了。如今難民點秩序井然,人心穩定。有幾個人體弱的婦女兒童,張敏已經用中藥為他們調理著,估計後續沒有啥問題。”


    寇偉話音剛落,項敏中接著說道:“昨天白天到今天淩晨六點,營防區域沒有發現什麽異常,門崗檢查口也沒有發現可疑之人。過來到安全區的人,大都是在野外避難,滿身的汙泥,一看都是經過生死逃亡的人。來到安全區,看到祖國的軍人,很多人都跪下痛哭流涕…”


    方言聽著兩人的匯報講述,不斷的點頭。兩人剛講完,方言還沒有說話呢,就聽見錢營長腳步聲傳來,緊接著傳來了他爽朗的笑聲。寇偉和項敏中急忙向錢營長敬禮,老錢擺擺手說道:“累了一晚上了,手都抬不起來了,你們也省省力量吧。抓緊休息一會,馬上又要開始接收工作了,我剛才在營區走了一圈,感覺秩序還是很好的,就是有點安靜,安靜的讓人有點壓抑。我們得想點辦法讓他們都動起來,隻有給他們一點生活的希望,他們才能夠更加的團結,更加的熱愛這個集體,這樣以後就更好管理了。”


    寇項兩人都有些疑惑不解,大眼瞪小眼的相互看了一會,又不約而同的把目光看向了方言。


    聽到老錢的想法,方言眼睛一亮,突然想起全國一片紅的那個年代,人人嘴裏喊主意,心裏有希望,餓著肚子也能精神抖擻。


    “給他們希望,給他們精神支柱,要他們明白團結就是力量,教會他們如何去團結。”方言心裏默默的念叨著。


    想到這裏,他對幾個人說道:“一會開會,讓所有的指導員,思想教育文職人員都過來參加,我有話要說。”


    八點過後,作戰會議室擠了三十幾個人,他們都是各連、排、班裏麵思想教育的專業人。方言和老錢,周琦走進會議室,一群人集體起立,有人喊敬禮,大家齊刷刷的立正敬禮。三人急忙還禮,示意大家坐下。


    方言環視了一圈,很是滿意,嗬嗬笑著說道:“一晚上都沒睡覺,精神頭還挺足的,大家再堅持半個小時後,開完會都回去睡覺。我們也不耽誤大家時間了,開門見山直接進入主題。錢營長情況是你發現的,你先說說吧。”


    老錢也不客氣,清了清嗓子,直接說道:“大家都知道,我們接收了幾百個幸存者,相信以後還有很多幸存者要過來。今天我看了看安置點,秩序井然,死一樣的寂靜。說個難聽的話,有個放屁聲也好呀,至少我們還知道他們活著。他們經曆如此慘烈的劫難,有些人的心已經死了,有些人更加的懦弱,他們會更加的沉寂,更加的孤僻。


    我們救得了他們的危難,但是以後的生活還要他們自己過。他們想在這裏重新站起來,就必須團結。如果還是像以前那樣,勾心鬥角,相互使絆子,我敢保證這樣的慘難還會到來。如果他們今後還各掃門前雪,不管他人瓦上霜,還這樣一盤散沙下去,再一次的災難也就不遠了,隨時會要了他們的命。方指揮和我的意思,想辦法讓他們有希望,給他們力量,讓他們團結。你們都是這方麵的行家裏手,他家想想辦法吧。”


    老錢話音剛落,會議室就嗡嗡的議論起來,方言接著說道:“錢營長已經說的很清楚了,既然我們救了他們,等於給了他活下去的機會。就像種莊稼,給了土地,給了耕牛,又給了種子,就是沒有教會他們如何種植一樣。


    他們蒙此大難,一定身心疲累,對未來失去了希望,對生活產生了恐懼。他們要重新站起來,必須重新樹立新的信念,他們想要不被人欺負,就得團結起來,共同應對一切未知的困難。


    他們需要一顆種子,一顆充滿希望的種子,而你們就是給他們送種子的使者。不急這一時,大家回去都想一想,相互商量一下。我建議你們,借鑒一下我們得抗戰,借鑒我們老一輩成功的思想教育模式。今天我就說這麽多,明天開會時,大家都拿出自己的意見,或者你們集體拿出一個意見,盡快在安全區開展思想教育。”


    他轉頭看了看周琦說道:“這件工作以後就交給周琦教導員來抓。周教導員,你還有什麽補充的嗎?”


    周琦嗬嗬笑著說道:“該說的兩位領導都說明白了,既然讓我主抓,那就明天必須拿出一個統一的思想教育綱領出來。後天開始培訓學習,爭取三天後能為幸存者開展思想教育。”


    上午十一點多,方言和錢偉昌還在補覺,指揮室值班員接到師部的電話,讓方言和錢偉昌下午兩點去師部開會。


    中午起來吃飯,值班參謀報告了師部開會的消息。


    老錢看了看方言,嗬嗬笑著說道:“你猜是什麽事?”


    方言邊吃邊說道:“還能有啥事,無非就是我們淩晨幹的那事吧,估計m國知道了,他們心疼了吧!”


    老錢點點頭說道:“我想也是這件事,關鍵問題在於,我們剿了賊窩,賊還沒喊疼,警察卻疼的叫起來,這事他媽的透著邪。”


    方言嗬嗬笑道:“在鎮上時,最後那兩個人的口供是誰問的?讓他們做好保密就行了。還是按照我們以前的說法報告就行了,說的多了,劉師長也擔待不起。”


    五公裏外廢棄的小工廠裏,t106師部駐地,聽到嘎~嘎的幾聲刹車聲響起,從車上跳下來幾個人,老錢走在方言的後麵,邊走邊觀察著工廠的情況,低聲說道:“這個地方可不是個紮營的好地方,一旦遇到火箭彈的襲擊,一院子的廢零碎,一個炸彈下來,威力可比得上一個集束炸弾。”


    方言心頭猛的一驚,老錢可不是個無知閑人,他可是個資深的老營長,這些顧慮不是天方夜譚。適當的時候還得給他們提個醒,至於他們接受不接受,那自己就管不了了。


    兩個人剛走進作戰會議室,門口又響起幾聲嘎吱聲…。片刻後,三個團長,三個參謀長都來了。


    見大家都到齊了,劉師長和張政委走了進來,張建東和大家熱情的打著招呼,唯獨不見周海平參謀長。


    劉錚鋒走到主座上坐下,張建東坐在旁邊。劉錚風抬眼看了看幾位下屬,發現他們一個個心不在焉的,一個個的交頭接耳的說悄悄話。他心裏一陣的窩火,厲聲喝道:“我們上麵還沒說呢,你們下麵小會都開忙了,成什麽體統嘛!”說著,把茶杯在桌上猛地一放,隻聽哐啷一聲,茶水濺起來一尺高,會議室死一般寂靜,眾人都低頭不語了。


    正在這時候,周海平邁著沉重的步伐走了進來。見會議室尷尬的氣氛,他也沒在意,一屁股坐下來,掏出軟中華香煙給大家每人發了一支。自己也點了一支,悠閑的抽了起來。片刻後,就聽見會議室吧嗒~吧嗒的打火機的聲音響起…


    張建東也很無奈,拿起打火機也給自己點著了火,美美的吸了一口,慢慢的吐起了煙圈…


    這次徹底冷場了,老張也不願意做這個攪屎棍了,反正他覺得這個會來的本身就多餘。


    劉錚鋒徹底的被自己給將主了。一會後,他清了清嗓子說道:“司令部命令到了,老張,你給大家念一下。”


    張建東也沒有應聲,直接拿起手裏的文件夾打開念道:“c集團軍司令部令:命令t106師,按原計劃執行既定的救助維和命令,如果條件成熟可以談判,但必須先保證被困華裔人員的安全…”


    命令宣讀完畢,會議室又開始騷動起來,這一次不再是交頭接耳了,大家都滿臉興奮點頭稱讚。


    緊接著,劉錚鋒又說道:“聯國來電詢問,誰在永興鎮屠殺平民了?聯國司令部很是震怒,一定要追查到底。”


    老錢和方言對視了一眼,方言點頭示意。老錢站起身說道:“永興鎮”是我們的防區,今天收到線報,一夥極端分子要去鎮上屠殺無辜居民,為首的叫“阿蔡”和“圖差”。我們連夜趕過去,正好撞在一起,恐怖分子用高射機槍,火箭彈向我軍開火,我們也動用火力飛彈,高壓機槍開始對打了起來,我們人多武器足,半個小時後就剿滅了這群恐怖分子。都是極端死硬派,我們還想抓幾個俘虜問話呢,可惜沒有一個投降。


    戰鬥中沒有傷害到一個平民,更沒有損毀一個民房,鎮上的華裔都是二十幾天前被這夥恐怖分子殺害的。我們有照片和證人證言為證。最後清點恐怖分子人數,死亡一百二十八個,搗毀恐怖分子窩點四個,擊殺反抗者二十六人,解救被擄掠的華裔女子十六人,擊毀武裝改裝車三十五輛,繳獲幾十條槍,還有幾把火箭筒,高射機槍和其餘的武器隨著武裝皮卡爆炸被燒毀了…”


    沉默,全場寂靜…


    突然,周海平哈哈大笑著說道:“大功啊!幹掉恐怖分子一百多人,還救出被擄掠女子,這才是我們的維和軍人。不像有些人,成天嘰嘰歪歪,沒見幹成一件事,到現在為止也沒有救出幾個幸存者。”


    聽老周的話,方言很是舒服,他接著從文件夾裏拿出一份筆錄文件,遞給劉錚鋒,淡淡的說道:“劉師長,這是所有被救人員的口供和筆錄,也代表著他們的心聲,你拿這個給聯國交代去吧。


    我很納悶,“永興鎮”三百四十三個華裔被屠殺,死了快一個月了,我們今天過去,屍體都在房間裏腐爛著,也沒見聯國軍隊收到消息,過去看一眼,哪怕幫死難者收個屍,也算他們盡了人道。


    怎麽?我們剛剿滅了幾個恐怖分子,他們就立馬知道了,還讓您來興師問罪,好像很心疼的樣子。我很懷疑他們來這裏的目的,更懷疑他們的立場,我不知道他們是來維和的,還是來看戲的!”


    劉錚鋒拿著方言給的筆錄材料,看著上麵密密麻麻的名字,他有些懷疑,急忙問道:“這麽多人,都在哪裏?”


    方言冷笑著說道:“師長去我們設計的安全區看看,估計也能聽到他們感激你的聲音!”


    幾個團長一臉的不可置信,一團長問道:“你們救了多少幸存者?”


    老錢不屑的看著他說道:“不到一千人,隻有八百多人。你們幾個團人多勢眾,裝備精良,估計戰果累累,我們可不敢比。”


    老錢話音剛落,在看眾人,一個個麵紅耳赤,周海平也一臉的悲憤,低頭抽煙,不再言語了。


    見又冷場了,劉錚鋒諾諾的說道:“雖然你們消滅了恐怖分子,解救了近千人,但是你們這麽大的戰事也不請示師部和聯國司令部,這是違反聯國維和章程的,你們知道嗎有些武裝是不能剿滅的,他們裏麵有聯軍的線人,你剿滅他們,聯軍損失很大的。今天我口頭警告你,希望你們以後注意點。有行動必須通報師部,得到師部允許,你們才能行動。”


    老錢火氣上湧,就要站起來理論,被方言拉住了。


    “笑話!我們出國前接到的命令是;協助你們,解救醫療救援被困的幸存同胞。


    我們到這裏這麽多天,你們按兵不動,我們執行司令部命令,到處搜索營救幸存同袍。最後卻是,不做事的指責做事的,幹活有錯,看戲的倒還有功了,剿滅恐怖分子也有罪了,救人也救錯了?”方言嘲諷的說道。


    轉過頭,哈哈一笑,他又戲謔的問道:“劉師長,二十萬同胞命懸一線,不知師部有什麽計劃嗎?也讓我們領會一下師部的精神,以後也少犯點錯誤。


    見幾個人都不做聲,他又冷笑道:“你們不會也和聯軍一個樣,是來看戲的?”


    方言的話不軟不硬,徹底把劉錚鋒給將死了。


    就見劉錚鋒臉憋的通紅,嗯~啊了半天,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方言唬的站起身來,厲聲問道:“不知你們是m國派來的,還是聯軍派來的?集團軍司令部的命令你們陽奉陰違,聯軍的命令你們視為聖旨。你們不作為,反而指責我們剿滅了恐怖分子。我到要問問司令部,你們是誰的人,你們還是華夏的軍隊嗎?你們來是幹什麽的?”


    聽到方言發火了,張建東心裏猛的一顫,這話要是傳到司令部,自己三人絕對會下馬。說好聽點是不作為,不好聽點就是違抗司令部命令,會上軍事法庭的。


    聽到方言毫不留情麵的質問,劉錚鋒臉色也變了,這話太誅心了。這話千萬不敢傳出去,否則,自己絕對有大麻煩。


    張建東急忙說道:“方指揮,你別發火,聽我說。計劃倒是有幾個,但都不成熟,我們還在等待機會,過兩天會通報你們。”


    見張建東又出來和稀泥,方言冷笑著問道:“不知師部的周圍都搜索過了嗎,解救了多少幸存者?需不需要醫療援助?”


    這話一出,幾個團長政委又一起低下了頭,張建東嗯~啊了兩聲,也卡殼了。


    正在這時,就聽周海平長歎一聲,悲哀的說道:“丟人呀,丟人!這會還有開下去的必要嗎?散會吧!”說完,站起身走出了會議室。


    方言用冷冷的眼神,掃視了劉張二位主官,又看了幾個團指揮,搖了搖頭,起身離開了會議室。


    聽著汽車的轟鳴聲響起,會議室幾個團指揮都抬起頭,集體望向劉張二位首長。


    張建東長籲了一口氣,沉重的說道:“你們抓緊搜索周邊,營救被困的幸存同胞,我要看到成績。再這樣下去我們沒法向司令部交代。”


    看著幾個團指揮垂頭喪氣的走出了會議室,張建東點了一支煙,緩緩的吸了一口,憂慮的說道:“師長,我們該咋辦?今天會上的情形你也都看見了。我們不能再按兵不動了,這樣一直無所作為,隻能會導致部隊離心離德,以後這個兵就不好帶了…”


    此時的劉錚鋒,心裏隻有恨,他恨方言,他恨周海平,他恨m國和聯軍,他恨給他下命令的人。


    恨也解不了當前的困局,可自己也沒有兩全其美的好辦法。於是,站起身走到地圖前,諾諾的說道:“城裏十幾萬極端恐怖分子,我們這點軍隊,根本攻不進去。何況聯軍也不主張我們用武力…”


    說到這裏,他扭頭看了看正在沉思的張政委,鼓足勇氣說道:“要不,我們借助m國和聯軍的情報,與城內的極端分子取得聯絡,盡早拿出談判的章程,上報司令部。”


    聽到劉師長的話,張建東有些失神,用陌生的眼光望著他,心裏一陣的失望。他沒有回答,心裏暗腹:“集團軍那麽多師長,怎麽偏把就把這種囊慫放出來了,讓自己也跟著受累。過了年如果再沒有機會,自己也要轉業了,何必跟上他趟這個渾水,就怕一個不小心,晚節不保。”


    想到這裏,他淡淡的說道:“師長,我是個幹政工出身,軍事方麵我不太懂,這方麵你還是和周參謀長商量決定吧,隻要你們達成統一,我不會反對。”說完,他站起身,長歎一聲,走出了會議室。


    赤裸裸的眾叛親離,看著張建東的背影,劉錚鋒陷入了迷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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