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大茂最近也開始頻繁地出現在了宋武家。當然,每一次都是湊著熱鬧,跟著秦京茹一塊兒去的。


    而秦京茹就是打著幌子,跟著秦淮茹一塊兒去的。


    而至於秦淮茹為什麽總去宋武家。經過許大茂的觀察是,秦淮茹總是被邀請過去幫他們家做飯。


    宋武家食材相對來說豐富,所以,每次秦淮茹做了飯以後,解決了她自己的晚飯,家裏兩個孩子一個老人也能跟著湊湊熱鬧。


    其實,許大茂看到的情況已經是宋武考慮到,因為他在場,所以盡可能的削減了以後的飲食標準了。


    但即使這樣,也讓厚著臉皮跟著吃過兩頓飯的許大茂,是非常的驚訝。連他手裏掂的自認為的好東西,都覺得寒酸了。


    許大茂甭管人怎麽樣?最起碼在場麵上還算是個講究人,每一次來他手裏都不空。不是掂點兒鄉底下淘過來的土特產,就是掂瓶酒。


    而且現在他對待高娥的態度上已經很坦然了,說實話,他倆是真沒啥感情,互相看見就跟看見路人甲了一樣,完全沒感覺。腦子裏也從來沒回想過在一塊生活過一段時間的場景。


    所以,現在反而偶爾碰在一塊兒也沒什麽尷尬的,還能互相點點頭對著笑笑。


    而且許大茂還發現宋武家是真熱鬧,隔三差五的都有人來拜訪。比如說經常會有倆外國姑娘來,而且現在已經升為副區長的孫玉英,也時不時的會過來。甚至他還見過一回紅星小學的老師冉秋葉。


    現在許大茂也能理解,為什麽秦京茹總愛往宋武家跑了。在那兒呆著多有趣兒啊,見著新鮮的人聽著新鮮的事兒,聊天吃飯都那麽舒服。


    當然這些隻是許大茂暗暗留意觀察的情況。


    在宋武家對他觸動最大的,是跑得活蹦亂跳的宋小豐,高小苗。


    尤其是高小苗,聽著她也跟著一聲一聲的叫宋武爸爸,倒是對許大茂完全是陌生人。讓本來對這個閨女沒一點感覺,不是太在意的許大茂心裏很不是滋味。


    不過回過頭想想他也沒什麽遺憾的,因為他壓根兒好像都沒想起來過這母女兩個。


    至於高小苗為什麽叫宋武爸爸,據他們說是收成幹閨女了。


    不過,許大茂也不是傻子,小時候可能還看不太出來,現在高小苗長那個樣子,他現在心裏已經一清二楚了。怪不得從前就沒覺得把她當親閨女看的感覺呢,因為那壓根就不是親閨女。


    許大茂再看看宋武跟高娥相處的那種場景,心裏哪能不明白,倆人是啥關係?不過他心裏也挺納悶,現在怎麽看著高娥長得比原來漂亮年輕了呢?原來要是他們倆結婚的時候長成這樣,怎麽可能感情處成那個樣了?


    其實,許大茂跟秦京茹結婚就懷了好幾個目的。


    首先一點,肯定就是他原來想的娶個黃花大閨女撈撈麵子,裝點裝點門麵。


    再一個,趁著這個機會別別許福貴的苗頭。


    還有最重要的是,他正好接了李廠長調查秦淮茹的任務,正沒有什麽好的借口接觸秦淮茹呢,這秦京茹就送上門兒來,他不趁機就找到這個門路了嗎?


    要不是有秦京茹這個由頭,他哪有機會登堂入室,經常接觸到宋武的生活,怎麽能了解這些平時根本不可能知道的情況。又怎麽可能親眼目睹這些人的具體真實狀態。


    剛一開始,許大茂是沾沾自喜,非常得意的。覺得自己到底不是一般人,腦子就是好使。竟然這麽難搞的事兒讓他給找到了突破口。


    他相信再這樣觀察幾次,說不定能把這些人互相之間的齷齪馬腳全部搞清楚,到時候給他們來個一鍋端。


    這一天,許大茂和秦京茹又從宋家說說笑笑玩玩鬧鬧回到後院。


    他們倆人進了屋關好門。秦京茹忙著洗刷收拾。許大茂坐在旁邊沙發上點了一根煙,自己在那琢磨事情。


    秦京茹對許大茂喊:“你快點兒給我燒點熱水,待會兒我要燙腳。”


    許大茂把煙屁股摁滅到煙灰缸裏,站起來,從水缸裏舀水放到了煤火爐子上。


    他突然發現自己做這件事情做的駕輕就熟,做的心安理得,竟然做的有一種很幸福的感覺。


    許大茂陡然而驚。


    他回想了一下,好像自從跟秦京茹結婚了以後,他已經好久沒有出去跟其他人胡混過了,像什麽喝酒打牌,一次也沒幹過,好像壓根就沒想起來過,


    沒有再喝醉酒過,好像天天都等著回家。然後,他和秦京茹邊吃飯邊兩個人說說笑笑,偶爾一塊兒去宋武家,看著他們一家人熱熱鬧鬧,跟著湊湊熱鬧。好像這種過日子的感覺,他還從來沒體會過呢。


    最近一段時間睡覺也睡得香了,基本上沾床就能睡著,一覺就到大天亮。心裏那叫一個坦然,那叫一個舒服。


    許大茂又點了一根煙,看著在屋裏走來走去忙活的秦京茹,看著她穿一個小花褂,凹凸有致玲瓏的身材,看著她青春漂亮的臉蛋,他突然在心裏明白,這是我老婆呀。


    他這時候仔細的體會了一下才發現,無意中歪打正著找了一個農村的丫頭當媳婦兒,好像讓他真的體會了一次難得體會的過日子的感覺。


    即使沒有那種男女之間的衝動和欲望,但是他仍能感覺到麵對秦京茹的那種溫馨和甜蜜。他好像跟這小丫頭挺對脾氣。


    秦京茹其實很勤快。雖然喜歡讓許大茂幹活,但是真論起來,大部分活還是秦京茹幹的。你看看現在這屋裏裏裏外外多幹淨,跟他原來一個人過的時候完全不一樣,再說他屋裏也不是沒有過女人,高娥張桂芬哪一個也沒有跟現在這樣讓他能體會到家的感覺。


    那時候好像隻是摻雜著很多私心雜念,摻雜著很多鬱悶和煩惱。哪像現在日子過得清心寡欲,又安靜幸福呢。


    許大茂突然問秦京茹:“京茹,你覺得淮茹姐跟宋武是什麽關係?”


    坐在對麵沙發上,剛脫了襪子,露著白生生一對小腳的秦京茹,猛地抬起頭看向了對麵的許大茂,奇怪的問他:“你問那個幹什麽?你覺得他們是什麽關係?”


    許大茂笑了笑說道:“我就是看著宋武家那日子過得可真叫有滋味,所以也有點羨慕,也想向他看齊,同時呢我也覺得像你姐好像跟他關係過於親密了一點,畢竟他是個寡婦,老是在人家家裏呆著……”


    “寡婦怎麽了?我姐一個人不容易,帶倆孩子還養著老人,現在學了一身手藝不說,整個人也把日子過得有滋有味,這不就成了嗎?還想其他那麽多幹什麽?”


    許大茂訕訕的笑著:“不是作為一個男人,我不是有點兒八卦好奇嘛,同時多多少少也有點羨慕宋武。”


    秦京茹杏眼兒一瞪,看著許大茂說:“你這話說的就不講理了,你有啥好羨慕的?你又不是沒老婆,也沒見你動過念頭。所以你這話說的肯定是瞎話。咱倆以後在一塊過日子,不能這樣遮遮掩掩,躲躲藏藏,你說吧,到底啥事兒?”


    許大茂沒想到。他隻是隨口問問秦淮茹的事兒,竟然讓秦京茹抓住個由頭,反將了一軍。


    你讓他怎麽說?是說他自己的身體狀況,還是說黎廠長給他安排的重要任務?


    好像都不好提呀。


    不過今天好像秦京茹沒打算輕易的把話頭放過去,她幹脆拉了凳子,直接坐在了許大貓麵前,連倒好熱水準備燙腳也顧不上了。


    “大茂,你給我說實話,是不是身體上有啥毛病?要是不嚴重,咱可以一塊去找醫生看看,要是嚴重的話,你最起碼給我交交底,讓我心裏有個數。要不然你總這樣瞞著我,到底把我當成什麽了?”


    許大茂一臉的尷尬,從秦京茹的表情和語氣中,他完全能夠感覺到自己這個農村丫頭媳婦不是啥都不知道,估計說不定她心裏門清呢。


    許大茂咽了口口水,抿了抿嘴唇,深呼吸了兩次,然後臉上硬擠出一絲笑容對秦京茹說:“你是不是聽人說什麽了?”


    秦京茹很認真的點點頭。


    “是你姐吧,秦淮茹給你說的?”


    秦京茹又點點頭,“那是結婚之前我托她打聽你的情況,她可是我姐,總要把自己看到的,想到的都給我這個當妹妹的好好說說吧。所以她給我說這些情況實屬正常,現在來看,她這個當姐的最起碼沒瞞我呀。她探聽的情況應該是對的,倒反而是你這個跟我應該最親的丈夫處處的瞞著我。都這麽多天了,還拿話在這忽悠我呢。誰家兩口子結婚了,天天連手都沒拉過?你說正常嗎?”


    許大茂嗬嗬笑了兩聲,“好吧,我都跟你說,好吧,你想的沒錯,我確實身上有毛病,而且看不好了。怎麽說呢,就跟那宮裏邊的太監一樣,實際東西壞了,不是說有什麽病。也是前麵遭過一兩次意外連番的受傷,成了現在這個樣子。”


    秦京茹沒有絲毫的驚訝,臉上的表情很平靜,她又問道:“照我了解的情況,你這身體狀況應該不短時間,那你前麵懷孕那是怎麽回事?”


    許大茂說:“你要答應莪,別跟其他人提。”


    秦京茹點點頭。


    許大茂也是這件事壓在心裏別扭的很早就想跟人聊聊,倒倒苦水了。於是就把許福貴安排的荒唐事兒說了一遍。


    秦京茹瞪大了眼睛,到最後忍不住搖了搖頭:“你可真沒成色,讓他這樣欺負。你不能東西不行了,連膽氣也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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