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宋武最鬱悶的事情,是淩力竟然從南邊一回來,直接就進了飛行學院。給人感覺就像直接空降了過去一樣。


    宋武專門去飛行學院轉了一圈,發現這兒防衛等級還挺高。反正他暫時不敢輕舉妄動。


    不過,宋武還挺佩服淩力父子倆呢,真挺有眼光,一直抓著空軍這個軍種使勁做文章,對空軍的威力和作用認識看來還挺深刻。


    不知道是不是當年被小鬼子的飛機給騷擾的太刻骨銘心了。


    淩力雖然暫時沒能找到機會。但是,他那個司機倒是露頭了,而且還跟聾老太太聯係上了。


    這一次能夠沒漏掉他們兩個人的見麵,還得感謝孫玉英。


    要不是有她前一段時間把他拉到鄉下待了一個月,讓他能在剛回來這幾天,安安生生待在家休幾天假。


    像這樣聾老太太突然又出門的行動,肯定會被漏過去。


    場景一切還是那麽熟悉。


    連見麵地點都跟原來一樣。不同的就是,這次聾老太太一上車,兩個人沒說話,而是直接開車離開了。


    宋武隻好咬著牙,把自行車騎得飛快。費盡九牛二虎之力才勉強能跟上。


    吉普車一路竟然走到了陶然亭附近的法源寺。在寺院的大門口停了下來。


    然後淩力的司機和聾老太太從車上下來,一塊兒進了法源寺的院裏。


    宋武看看寺廟的牆也不算高,所以注意力就放在他們兩個身上,等到感覺這邊牆附近沒人,他就靈巧地翻了上去,然後跳進了法源寺的院裏。


    司機和聾老太太沒有進大殿,而是直接繞著進到後邊的一個小偏殿裏。


    在宋武的感知裏,偏殿周圍都有人守著。司機領著聾老太太走到偏殿門口,過來一個中年男人,把聾老太太接了過去。


    淩力的司機轉身離開。


    而聾老太太被領著進了偏殿裏麵。


    靠,距離有點太遠了。聽不清,也感知不清。特麽的,這些人可真是人才,選的地點這麽好。


    可見人家的隊伍裏邊有專業人士。


    宋武現在的心情有多急躁和沮喪,可想而知。可是他又做不到,在不打草驚蛇的情況下,能夠神不知鬼不覺的接近到一個合適的範圍。


    所以,也隻能幹著急。他把自己躲在靠近圍牆的一棵丁香樹上,這棵樹枝繁葉茂,倒是能夠遮掩身形。他也隻能接近到這裏了。


    時間過得可真慢。看看手表,才過去半個小時,但是宋武的感覺上似乎已經過去半天了。


    終於出來了。宋武眼看著聾老太太,被人領著一路出了法源寺。


    他自己先放著聾老太太不管,還安安靜靜的待在那棵丁香樹上,今天就盯著那個偏殿,看誰會從裏邊出來。


    在感知中,聾老太太坐著吉普車已經離開了。


    可是這邊還是一直靜悄悄。宋武跟著聾老太太他們過來的時候也就是下午兩三點。


    聾老太太走也不到4點。


    可是,一直到天都快黑了,這院裏還是靜悄悄的,沒有任何動靜。


    裏邊不會是個和尚吧,一個靜坐,說不定大半天就過去了。要是耗時間還真耗不過他。


    就在宋武快沒耐心,甚至想冒險再往前靠近一點的時候終於有動靜了。


    偏殿的門開了,把聾老太太領進去的那個中年男人先從裏邊出來,然後他站在門邊兒,很快,從裏邊走出來一個個子不高的中年婦女。


    “走吧,咱們回去。”


    宋武聽見那個中年婦女吩咐了一聲,然後當先走在前麵,原來守在偏殿周圍的人都跟了上去。


    這是誰呀?看著牛逼的不得了。關鍵這女人沒啥氣質,長得也不好看,個又低。實在覺察不來,她有跟現在這麽威風相匹配的東西。


    一般這樣的情況,大多都是因為狐假虎威。那這個女人憑仗的是誰?


    這時候不知道從哪兒開過來了幾輛吉普車。打頭的還有一輛豪華的小汽車。那個女人出了法源寺,就上了小汽車,然後跟在周圍的人紛紛坐上了幾輛吉普車。


    等到車都開走了,宋武終於感知到法源寺的和尚們開始活動了。


    可是這會兒他也顧不上操和尚們的心了,趕快也跟著出了法源寺,騎上自行車繼續攆汽車吧。


    這一次汽車倒沒往城外走,反而往城裏邊跑,看著開的方向倒是離南鑼鼓巷不遠。


    最終,車隊開到了皇城根兒,核心大院的西北角。


    宋武不敢靠太近,遠遠的感知著豪華小汽車開進了那一大片大宅子裏邊後,他終於知道這個女人是誰了。這估計是淩力他媽。也隻有他們家才住這兒。


    越是猜出來這個女人的身份,宋武才越著急,哎呀,多好的機會,竟然靠近不了。不然肯定能聽見,她到底找聾老太太幹什麽?


    可惜這一片也不是宋武能夠逞威風的地方。他趕緊悄悄的讓自己又離遠了一點,再等了一會兒,不見有其他的動靜,趕快離開了。


    這個聾老太太到底是幹什麽的呀?為什麽不光淩力找她,連淩力他媽都親自見她?


    難道說這老太婆手裏握著一大批什麽遺留財產。真要是這樣說的話,老太婆身份到底是什麽?


    莫非她是什麽前朝的遺老遺少?


    反正現在宋武最懷疑的就是聾老太太,可能不知道什麽原因,手裏握著一批很讓人心動的財寶,而且她自己還有一定的自保手段,能夠讓別人投鼠忌器,不敢隨便拿她開刀。


    宋武心情鬱悶的回到家裏,發現惠珍領著小花兒,正跟高娥、高小苗,宋小豐在一塊趴在桌子上畫畫。


    高娥看著走進屋裏的宋武,笑著對他說:“飯在鍋裏溫著呢,我給你端過來。”然後轉身出屋去廚房了。


    惠珍聽見動靜,扭頭看見宋武回來了,對他笑了笑:“回來啦。”


    宋武點了點頭。他有一些奇怪的問:“今天你怎麽有時間教他們畫畫呢?”


    惠珍說:“我可不是教他們簡單的畫畫,而是教他們畫中草藥呢。”


    哦,宋武很感興趣,走到跟前看了看。果然紙上畫著惟妙惟肖的中草藥圖樣。


    關鍵是每一味藥下邊都有它的名字,而且還有個故事。而宋武看看宋小豐和高小苗竟然都聽得津津有味兒。而且每個人也都拿著筆在自己的小本子上學著畫中草藥的樣式,還挺像那回事兒。


    宋武笑著說:“你瞅瞅這倆孩子,哪個對醫術感興趣,給你帶個徒弟。”


    惠珍很認真的點點頭:“我也正在考察他們,看看有沒有天分,有沒有耐性。”


    高娥把飯端過來給宋武擺在桌子上,宋武問了一句:“你們都吃過了吧?”


    高娥點點頭,“嗯。今天做飯早。沒想到你出去回來這麽晩。”


    正在這時候,惠珍走過來,挨著宋武坐在餐桌旁,她臉上表情有點奇怪的說:“下午,我下班回來,走到咱們院門口,正好看見咱院聾老太太掂了很多藥包回來。我們倆正好一塊進院,走的近了,我聞著她拿的藥很奇怪。裏麵有不少珍貴藥材,本來治病買好藥也沒什麽,但是她買的藥。有好多都是藥性相衝,根本沒法放一塊的。而且有幾味藥,兩兩放一塊兒還會產生劇毒。我不知道她懂不懂藥性,是亂買的還是有意為之,如果是有意買的話,我就有點擔心了,所以想跟你說一下。”


    聾老太太買藥?還真是一個新情況,而且據惠珍來講,還是比較珍貴的藥材。藥性衝突成毒性?


    等到惠珍領著小花回去睡覺,宋武也從小院裏出來,回到前院的東廂房。


    宋武躺在床上,在好奇之下探查了一下聾老太太屋裏的動靜。


    最近基本上待在他家裏的易大媽,今天不在,而是老老實實呆在自己屋裏。


    而聾老太太真的在處理藥材。可惜,宋武不識藥,不知道她處理的是什麽,隻能眼睜睜的看著她在十幾個藥包裏邊兒,隻從其中三種藥裏邊取藥,配成了一副藥,放在砂鍋裏開始熬煮。


    在熬煮藥湯的同時她並沒有閑著,而是從剩下的藥裏又取出來8份,而另外有四五個藥包壓根就沒打開,直接讓她放在了一邊。


    聾老太太按照一定的劑量配比,把八種藥配成了一大副藥。然後剩餘的藥,他又重新包好跟那四五個壓根沒打開的藥包放到了一塊兒。


    然後她從櫃子裏取出來藥碾子開始碾藥,在碾藥的同時,那邊火上煮著的藥湯,可能時間到了,她把它端下來,把藥汁倒到一個碗裏邊,放在桌子上。


    她自己重新回去繼續碾藥。


    一直到把所有的藥全都碾成細細的藥粉。今兒聾老太太幹勁兒還挺大,似乎不做好藥,她就不準備休息了,這老骨頭還挺能熬,全然不是她平時顫巍巍一走三晃的狀態。


    聾老太太把藥粉碾好以後,又起身從櫃子頂上取下來一個細密的笸籮,然後又找出來一個掃麵用的長把子和一個細毛刷子。


    她先用細毛刷子沾著藥汁兒在笸籮上刷了1\/3的範圍。然後把碾好的藥粉倒入刷好藥汁的笸籮裏。接著開始搖晃。


    搖晃了一會兒後,用長把子把藥粉掃開。重新再刷藥汁,把笸籮均勻的刷濕。緊接著把藥粉再掃到濕的笸籮上,繼續搖晃。一直重複了這樣的動作七八遍,直到原來看著很幹燥的藥粉,全部均勻濕透。


    宋武又看見聾老太太從麵袋子裏舀出來小半碗白麵,又一點兒一點兒的混入到藥粉裏。繼續邊刷藥汁,邊搖晃菠蘿,就這樣沒多長時間,菠蘿裏邊兒的幹藥麵兒全部變成了一個一個的小藥丸。每一丸頂多也就是綠豆大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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