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大茂話說的擲地有聲,咬牙切齒。


    這時,易中海連忙說:“都是一個院裏的鄰居,傻柱也是一時失手,既然已經這樣了,咱們也不說其他的,你隻管提個數,該怎麽賠就讓傻柱賠給你。”


    許大茂冷笑了一聲:“這事是賠錢能解決的嗎?那可是我媳婦肚子裏的孩子,是一條活生生的命啊。我要讓傻柱償命。”


    宋武總覺得許大茂表情和說話都很奇怪,你看他用的詞,“我媳婦肚子裏的孩子”。怎麽聽著這麽別扭呢?


    不過,這時候也顧不上細想。許大夢已經朝他看了過來,“宋武,你可是咱院兒裏的社會協管員,這事兒就是你管的,你說該怎麽追究傻柱的責任嘛。”


    宋武歎了口氣,說道:“明天我就通知派出所,還有軋鋼廠保衛科,看看人家會怎麽處理吧。”


    易中海連忙拉住宋武:“在院兒裏處理不行嗎?沒必要往廠裏和派出所說。”


    宋武說:“你覺得這事兒在咱院裏能處理嗎?許大茂能答應嗎?即使是許大茂答應了,這件事的性質,還是能捂在院裏的?”


    然後,他突然又壓低聲音對易中海說:“你可以跟許大茂商量商量,假如說他們家裏不追究責任,這事兒肯定就沒那麽嚴重了。但是如果他一心非要鬧出來,這事我肯定不能壓住。”


    易中海看了宋武一眼,點點頭,然後朝許大茂走去,小聲跟他說了兩句,兩個人就一塊朝著樓梯過道那邊走了過去。


    宋武看看坐在牆邊地上耷拉著腦袋的傻柱,不知道該說他什麽好了,難道這事兒隻是運氣不好嗎?


    宋武走過去,蹲到傻柱麵前,從兜裏掏出盒煙,抽出一根遞給他。


    傻柱接過煙,宋武替他點著,拍拍他的肩膀說道:“也別多想了,還有院裏這些鄰居呢。”


    其實,宋武心裏在琢磨,為什麽易中海對傻柱的事這麽上心呢。這一次可以說是要錢有錢,要人有人的架勢。


    原來也沒見他對傻柱這麽好過。可真是奇怪。


    所以,他剛才才特意大著嗓門兒,把事情說成那樣,也是為了擠一擠易中海,看看到底他要幹什麽?


    過了有一會兒,易中海和許大茂一塊兒回來。


    易中海對宋武說:“我已經跟大茂商量好了,達成了協議,張桂芬的醫療費、營養費都歸傻柱。另外再賠償他五百塊錢。這件事兒他就不再追究其他責任,但是他要傻柱在全院麵前給他兩口子道歉。”


    宋武點了點頭,看一下許大茂:“是不是這樣?”


    許大茂氣呼呼的點了點頭:“我是看在易大爺麵子上,照顧都是鄰居的情意,才這麽輕易的放過他,要是跟他一樣,我非把他送進號子裏去。”


    宋武點了點頭,又用腳踢了踢坐在地上的傻柱,問他:“你聽見沒,有意見沒有?”


    傻柱先點點頭,又搖了搖頭,還是一言沒發。


    宋武於是對易中海說:“回去了,寫個書麵協議書,雙方簽字畫押,由我保存。”


    易中海眼神複雜的看了宋武一眼,想了想,點點頭。


    張桂芬住了院,宋武還特意組織院裏的閑散大媽、嫂子輪流去醫院裏照顧,當然費用都由傻柱出。


    許大茂和傻柱簽了諒解協議。易中海就把500塊錢給了許大茂。醫藥費和營養費,因為還沒出院,隻能打總再算。


    錢和諒解協議互換以後,諒解協議由宋武保存,然後許大茂、易中海和傻柱他們又去了醫院。


    宋武拐回家裏一趟,發現冉秋葉還沒走。她看見宋武有些擔心的問:“情況怎麽樣?”


    宋武把大概情況給她簡單說了一下,冉秋葉歎了口氣,情緒有點低落。宋武似乎聽見她在小聲的嘀咕:“唉,今天我就不該過來。”


    宋武笑了笑對她說:“你可別多想了,這事兒跟你才八竿子打不著呢。走吧,時間也晚了。”


    婁小娥在一邊,也勸冉秋葉,還特意對她說:“以後經常來這邊玩。我發現小豐好像特別喜歡你,你一抱他,他就特別高興。”


    冉秋葉臉上露出笑容,眼睛看向了躺在嬰兒床上的宋小豐,高興的點了點頭。


    宋武送冉秋葉回家,兩個人騎著自行車走在黑暗的胡同裏,隻有車燈的昏黃光線,照著窄窄的胡同和不平的小路。若隱若現。


    突然一直沉默的冉秋葉,用開玩笑的口吻說道:“我這算不算又相親失敗了?”


    宋武輕輕的笑了起來。然後,冉秋葉也跟著笑了起來。


    雖然仍是沒有什麽話語,但是不再是剛才那樣沉默的冷寂。


    直到把冉秋葉送到她家的胡同口。宋武笑著對她說:“回去吧,早點休息,別胡思亂想。”


    冉秋葉推著自行車,靜靜的站著,看著宋武,過了近一分鍾才輕輕的嗯了一聲,然後輕聲說道:“我回去了,你待會兒一個人騎車走路小心點。”


    她推著自行車往自己家走,走了幾步以後,又回過頭來,用輕快的語氣說道:“我很喜歡宋小豐,能不能經常去看他?”


    宋武點了點頭。


    冉秋葉臉上露出了更開心的笑容,對宋武擺了擺手,重新推上自行車,往自己家走去。


    宋武把冉秋葉送回家,還是決定先拐到醫院再看看情況。


    他本來以為這事已經算過去了,卻沒想到,剛到醫院,正碰上許大茂他爹和他媽聽到消息後趕過來。


    最讓宋武意外的是,這兩個人反應可比許大茂激烈多了,讓宋武甚至感覺著流產的像是許富貴的孩子一樣。


    當然,他也隻會想著人家爺爺心疼孫子,也沒有再多想。


    許福貴鬧個不停,讓宋武也覺得頭疼。正在他想辦法,該怎麽解決的時候,沒想到出麵來勸許富貴的反而是許大茂。


    許大茂把許富貴又拉到了醫院的過道裏。宋武好奇之下,把注意力放了過去,稍微離近了一點,聽見他父子倆在那小聲說話。


    許大茂說:“爸,你別鬧了,讓我說這事兒正好,那孩子不明不白的,現在沒了可以再生呀,這不還有我嗎?”


    許福貴氣呼呼的說:“什麽叫不明不白,前麵我不都給你說了嗎?那是我跟張桂芬的。”


    可是,許大茂隻是嗬嗬了兩聲,並沒再多說什麽。許富貴說:“反正這事兒我不同意。不能就這麽算了。”


    許大茂說:“和解協議都簽好了,我錢都拿到手了,你不同意能怎麽著?”


    “你,你個兔崽子。”


    “得了吧,你就別在這罵了,這對你來說是好事,總算沒了這個麻煩事,你又可以安枕無憂了。”許大茂毫不在意的說道,然後就聽見他腳步聲朝這邊走了過來。


    宋武聽的是心裏天雷滾滾,一時間都沒有理清楚,這裏邊到底什麽事情。怎麽這麽亂呢?


    甭管許福貴和他老婆再怎麽不滿意,反正這件事許大茂做主了。他們也隻能跳著腳罵兩句,然後就偃旗息鼓了。


    不過現在宋武再看這父子倆,簡直是佩服的五體投地。這樣也能行?你們可真夠父子同心同力的。


    張桂芬這邊有人看顧,許大茂家那邊也沒人鬧事了,宋武便回了四合院。


    他到小院裏看婁小娥和高娥因為擔心他,還沒睡,便到小屋裏給她們倆打個招呼。


    婁小娥問他:“送一下秋葉,怎麽回來這麽晚?”


    宋武說:“我又拐到醫院看看,結果還真碰上許福貴和他媳婦在鬧事。結果處理好不就到現在了嗎?不過還好,都過去了,沒事了,我去睡了哈。”


    婁小娥突然小聲說:“別往修理部跑了,就睡這裏間吧。”


    宋武看看小屋裏的一張炕上躺著婁小娥和高娥,忍不住咽了口口水。


    婁小娥抬眼看見他的樣子,沒好氣的說道:“胡想什麽呢?我是讓你把單人床支到外邊屋。”


    哦,原來是莪想多了,還以為……。


    因為已經跟許大茂家達成了諒解協議,所以傻柱,又可以正常的一早去上班了。


    他是一夜沒怎麽睡覺,再加上心情備受煎熬,早上起來頭腦昏昏沉沉,走路都有點打晃。


    這時,他走在路上,頗有一種生無可戀的感覺。倒不是因為又賠出去五六百塊錢,反正債多不愁,他現在是真不為錢發愁。


    他現在主要是對相親找對象這個事,有一種心灰意冷的感覺。心裏邊潛意識還產生一種這件事很麻煩的想法。


    天天為了找對象,想著跟人一塊兒過日子,倒反而日子沒過安生過。還不如自己一個人,天天想怎麽著就怎麽著,日子不照樣過得挺好嗎?


    他自己琢磨著,反正現在欠了一屁股賬,無論找誰,人家姑娘估計也會有想法,幹脆先不想了,等啥時候賬還完了,碰見合意的咱就一塊過日子,碰不見就這麽著吧。


    最後他還是忍不住歎了口氣。哎,要是秦姐能願意是最好的了,知根知底,知冷知熱,可惜呀。反正,傻柱相親這個事兒,繞了一圈又回到原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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