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淮茹不可置信的扭頭看著賈張氏。卻發現,這個好一段時間沒給過她好臉色的婆婆,竟然難得的臉上露出了輕鬆的笑容,不過卻讓她覺得有點詭異。


    秦淮茹連忙搖了搖頭:“我不去,你說什麽我也不會去上環。”


    賈張氏的臉又冷了下來:“那你就別怪我,還要天天前前後後的盯著你了。”


    秦淮茹不以為然的笑了笑,沒再說話,繼續揉她的棒子麵。


    突然屋子外邊的院子裏,響起了棒梗的哭聲。屋裏兩個女人一下子慌了神,一齊急忙就朝屋子外邊跑去。


    人還沒到門口,就聽見棒梗在那哭喊:“你們還我的兔子,你們把我的兔子放走啦,我的兔子,嗚嗚……”


    賈張氏別看那麽胖,竟然衝在前麵還挺靈活,臉上的表情已經有點猙獰了。這是有人在欺負她的乖孫子呀。


    這個時候在穿堂過道的台階下,院裏幾家大大小小的小孩全圍在那裏。


    “棒梗怎麽了?誰欺負你啦,給奶奶說。”賈張氏衝出屋子邊跑邊喊,秦淮茹也焦急的跟在後邊。


    “奶奶,他們放走了我的兔子。我的小兔兔跑的不見了,我的小兔兔不見了。”棒梗哭喊著,迎著賈張氏撲進了她的懷裏。


    賈張氏摟著棒梗,一邊摸著他的頭安慰,一邊瞪著眼睛把那幾個小孩全都冷冷的掃視了一遍,然後目光落在了已經打開門的兔籠子上。


    籠子裏有幾堆的青草,但是剛才還待在裏邊的兩隻小兔子已經不見了蹤影。


    賈張氏厲聲厲語地問:“是誰把兔子門打開,把兔子放走了?”


    那一堆小孩裏邊有閆解放,閆解匡、閆解娣、劉光天、劉光福,還有其他幾家的幾個小孩。這時在賈張氏眼神的逼視下,一起搖了搖頭,紛紛說道:“不是我。”


    這是秦淮茹蹲在棒梗的身邊問他:“你傻叔呢?”


    棒梗抽泣著說:“兔兔不吃草,傻叔去地窖拿白菜幫子去了。”


    賈張氏說:“還拿什麽白菜幫子,兔子都沒了。”她邊說,邊朝著四周打量,想找到那一對小兔子。“你們看見兔子跑哪兒去了嗎?”


    閆解放說:“剛才看著好像是朝前院跑啦。”


    賈張氏順著穿堂屋往前院瞅了瞅,也沒看見什麽兔子的影子。她又盯著一圈小孩問道:“到底你們誰把兔子籠打開的?”


    閆解娣說:“是棒梗自己打開的。”


    “胡扯,你個賠錢貨,就知道亂說,籠子關的好好的,棒梗打開它幹嘛?”


    賈張氏的惡言惡語,嚇住了閆解娣,她往後退了兩步,不小心絆在了台階上,一屁股蹲坐在地上,有可能是摔疼了,也有可能是心裏害怕,坐在地上搓著腳哭了起來。


    閆解放是要護住妹妹的,他對賈張氏喊道:“你吼我妹妹幹什麽?明明就是棒梗自己打開的,我們都看著呢。”


    這邊動靜大了。


    不少剛才在屋裏的人都出來啦,一大爺一大媽走了過來,前院三大爺跟三大媽聽見閆解娣的哭聲,還有閆解放的叫聲,也跑了過來。


    紛紛在問,“怎麽了?”“發生什麽事情了?”


    尤其是三大媽看見自己閨女在地上哭的那麽傷心,連忙過去摟住她,小聲的詢問。閆解娣隻是哭,就是不吭氣,但是閆解放和閆解匡早已經把事情一五一十的都說了出來。


    三大媽站起來,掐著腰對賈張氏說:“你事情都沒問清楚,不分青紅皂白,就對著我們家孩子吼。你有臉沒有啊?”


    賈張氏在家裏跟秦淮茹雖然沒吵,但是心裏也不得勁,這會兒又讓三大媽掐著腰,噴了一臉,那叫一個火呀。


    於是兩個人展開了對噴模式。你一言我一語,唾沫星子都快能洗臉了。她們互相嘴裏說的話,說著說著,早已經跟兔子不挨邊了,甚至都開始扯20年前的事了。


    易中海連忙給一大媽使了個眼色,意思是讓她趕快把兩個人給勸住拉開,不然太難看了。


    他還對閆卜貴說:“老閆勸勸,小孩的事,大人這麽吵,太不像話。”


    閆卜貴雖然不太情願,但是還是過去把三大媽拉開了,這邊正好一大媽也把賈張氏拽了回去。


    正在這個時候,傻柱抱著一顆差不多隻剩白菜幫的白菜跑了過來。


    賈張氏氣還沒撒完,就硬讓易中海給掐斷了,看見傻柱過來立馬把火力對他全開了。“傻柱把兔子交給你照看,結果兔子沒了,你賠給我們。”


    傻柱跑得呼哧呼哧直喘氣,讓賈張氏懟著臉噴了一句,一臉的懵逼。什麽事啊?他完全搞不明白。


    然後,他看了看還在揉著眼哭的棒梗,還有那邊沒了兔子的籠子。


    “兔子呢?”


    賈張氏跳著腳,指著他的鼻子喊:“兔籠子都給你了,你問我兔子去哪兒了?兔子跑了,找不著你得賠。”


    傻柱苦著個臉看向秦淮茹,可是他秦姐這會正把注意力放在了棒梗身上,低著頭,在低聲細語的安慰他呢,根本顧不上再管傻柱了。


    賈張氏還在那喋喋不休,傻柱繞開她走到籠子旁,看了看,問閆解放:“你們看見兔子是怎麽跑出去的嗎?”


    閆解放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就是我們說兔子不乖,養了沒有用,養個狗讓它幹嘛它就幹嘛,養個兔子根本不聽話。結果棒梗不信,他說他給小兔子吃草了,小兔子肯定聽他的話,所以他就把兔子門打開,準備把兔子放出來遛兔子玩兒呢。然後兔子就跑前院去了。”


    傻柱也是無語了,就這賈張氏還能指著他的鼻子罵,他找誰說理去?


    算了,先找兔子去,找回來棒梗就不哭了,不就沒事兒了嗎?傻柱對閆解放他們說:“走,跟我一塊兒找兔子去。”


    小孩們都好熱鬧,一哄都跟著傻柱奔前院去了。


    可是繞了一圈兒,也沒見兔子的影子。傻柱真是有點傻眼了。在他自己想來,不管怎麽說,秦姐也是把兔子交給了他,現在兔子沒了,他是無論如何也是有責任的。


    正在這時,閆解匡突然指著宋武家修理鋪小院的門大喊道:“兔子,我看到兔子啦。”


    一幫人都跑到他身邊,順著他指的方向看過去。小院兒沒有門檻,門和地麵有一定的縫隙,然後他們就在那道縫隙裏,看見一隻白絨絨的小兔子正露著臉往這邊瞧呢。


    “兔子找到了,兔子找到了。”幾個小孩興奮的沉不住氣,大喊大叫。


    在喊聲中,中院那邊的一群人也都跑了過來。那個門縫裏的小兔子也確實調皮,就那麽隔著門縫跟大家躲貓貓一樣地探頭探腦的往前院裏瞅。


    這時,賈張氏喊道:“去叫宋武把門打開,咱們把兔子捉住。”


    這個時候宋武的修理鋪還沒關門呢,他人正在鋪子裏,給人修自行車。閆解放跑了過來:“宋武,宋武,你快把後邊院子的門打開,我們要去找兔子。”


    宋武正好把最後一個螺絲擰緊,把工具放地上,擦了擦手奇怪的問:“找什麽兔子呀?”


    閆解放說:“棒梗的兩隻兔子跑了,剛才我們看見就在你那小院裏。”


    這事兒!宋武不用想,肯定又有麻煩事。


    他本來不想理,隨便就把閆解放給打發了,可是他的感知往前院一放,發現婁小娥正在東廂房門口跟賈張氏在那吵架呢。


    我靠,這可不能忍。他趕緊給那個修車的人把錢結了,然後鎖了鋪子門,就朝前院跑去。


    他還沒過垂花門,就聽見婁小娥在那大聲的說:“你讓我開門莪就開門啊,那是我家的院子,我願意開就開,不願意開你就不能開。”


    然後就是賈張氏的聲音:“你院子裏有我們家的兔子,你就得給我開門,讓我進去找。你要不開,我砸開也得進去。”


    “你砸砸試試。”


    “砸就砸,可是你讓我砸的哈。”賈張氏說著就找了塊磚頭奔著院門去了。可是還是被易中海拉住了,易中海還把她手裏的磚頭給奪了過來。


    然後就聽易中海對婁小娥說:“婁小娥你把院門打開,我們進去找兔子。”


    “不開。”宋武一聲厲喝,從垂花門走進前院。


    “還砸我的門,你今天敢往前走一步試試。”宋武盯著賈張氏,慢慢的朝她走近。


    賈張氏覺得自己這邊人多,她說:“兔子跑你院裏了,你不開不行,要不然你賠我兩隻兔子?”


    宋武走的離她隻有兩步遠,這個時候閆卜貴趕緊攔了攔。


    宋武對閆卜貴擺了擺手:“三大爺你不用攔,攔也攔不住。我又沒說,現在立刻就給她一下。”


    然後宋武先沒理這些人,走到婁小娥身邊:“怎麽了?怎麽吵了起來?”


    婁小娥氣呼呼的說:“剛才我在咱家屋裏聽著一幫人在這說什麽院裏有兔子,院裏有兔子。就出來看看,結果那個賈婆子一見我就指著鼻子說,讓我去開門,說要進咱家小院子裏去找她家的兔子,不然就讓我賠她兔子。你不知道她那個語氣有多難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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