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澆了一盆涼水的卜建波有點無趣的離開周裏軍辦公室,他不明白的是作為一縣之長,下麵鄉鎮要發展經濟他本應該大力支持的,他不但不支持還潑冷水,說話也陰陽怪氣的,這應該是縣長所為嘛。他和前任書記明爭暗鬥,相互拆台,卜建波並非不知,可人家王書記剛上任,跟你又沒有什麽矛盾,難道還準備像對待前任書記那樣,整日勾心鬥角,把精力都花在內耗上嘛。


    作為下級,能遇到一個好領導是福份,若遇到一個差領導那也隻有自認倒黴,委屈求屈了。


    雖然被周裏軍澆了盆冷水,但是卜建波並沒有徹底失望,他認為王偉江提出的開發思路是對的,若把那片荒丘開發成茶園是極具戰略眼光和經濟價值的。茶作為我國的國飲,深受人們喜愛,既有深厚的文化底蘊,又有奇特的芳香和藥用價值,隨著人們生活水平的日益提高,喝茶也注重品質,幾千元一斤,甚至上萬元一斤的茶葉照樣有人喝,若把茶園建好,保證品質,再把牌子打響,到時那片茶園真的就是鈔票的來源。


    卜建波來到王偉江的辦公室,“王書記,你上次考察古茶林後,我們就按照你的指示精神,經過實地勘察,這是我們建茶園的規劃,這份是建茶園的報告。”卜建波邊說邊把規劃和報告遞給王偉江。


    “卜書記,幹事就應該這樣,不拖不等,有股隻爭朝夕的勁,估計總投入要多少錢?”


    “要1700萬,投資主要分兩大部分,一是開荒經費,二是栽種和維護經費。”


    王偉江問完後再也沒有講話,而是專注的看起報告和規劃來,當他看完後才抬頭對卜建波說,“這1700萬想好怎麽籌了嗎?”


    “王書記,這麽大一筆款子想是想了,可是就沒想到什麽好辦法把錢籌到。”卜建波道。


    “我看用不了1700萬,你這規劃裏用錢主要是兩大塊,一是開荒,這筆錢是省不掉的,必須請機械開荒。第二部分是栽種和維護,這部分的資金我看完全可以省去,政府不要投入一分錢。”王偉江胸有成竹地說。


    “啊!王書記,那怎麽把茶樹栽種下去,茶樹自己可不會跑去茶園裏成活的,成活後還要修剪維護,這可都要人工去幹的。”卜建波不解地問。


    “這些我當然知道,沒有人栽種和管理怎麽長出好茶園呢,我們現在不是窮嘛,你們鎮裏沒錢,縣裏也沒錢,可是不能因為窮我們就原地不動,就不去發展,光躺在那等靠要,這是不思進取,也是不負責行為。我想在茶樹栽種和維護這一塊,能不能走和當地茶農共同開發的路子,茶樹栽種和維護以產權作置換,完全由茶農自己栽種和維護,等茶園能采茶出售時,政府和茶農共享利益分成。”


    聽完王偉江的話,卜建波真是眼前一亮,豁然開朗,隻見他一撲大腿道:“王書記,你讓我佩服得真是五體投地,這個方法我們怎麽就沒想到呢,難怪你這麽年輕就能幹縣委書記,實在是佩服。”


    “這樣經費就等於砍去一大半,到時籌集幾百萬留開荒就行了,另外再建幾十間平房留炒茶時用。”


    “王書記,有件事我還是跟你說了吧。”卜建波神情暗淡地說。


    “什麽事?”


    “我來你這之前,我去周縣長那了,我想建茶園是政府行為,我理應給他匯報一下,可誰知我給他匯報後,他不但不支持,還把我數落一通,說我沒事幹吃飽撐的,我真不知他為什麽會這樣。”卜建波一臉苦相。


    “縣委讓你去擔任古茶鎮黨委書記這個職務,並不是想讓你去那裏無所事事、虛度光陰,而是希望你能夠肩負起帶領全鎮人民共同發展、實現富裕的重任。我們要努力將古茶鎮打造得更加美麗繁榮,讓老百姓的腰包鼓起來,生活富起來。同樣的,市委安排我來到沂水縣擔任縣委書記,也賦予了我相同的使命和責任,你說我們是躺平舍事不幹,還是隻爭朝夕,奮起直追。”


    “王書記,我明白了,你來沂水是真正想為沂水做事情的,想為沂水百姓發家致富的,跟著你幹我覺得敞亮。”


    \"既然規劃已經製定出來了,那麽回去之後就要立刻開始籌備資金,並與茶農們商討合作事宜。在這個過程中,利益分成的比例必須要謹慎把握,絕對不能過於苛刻地對待老百姓。平心而論,我們所追求的發展終極目標,歸根到底還是希望讓所有百姓都能過上幸福美好的生活啊!因此,在與茶農談判的時候,不僅需要考慮到自身的經濟利益,更要充分關注到茶農們的實際需求和利益訴求。隻有這樣,才能夠達成一種雙贏的局麵,既實現了企業的可持續發展,又保障了茶農們的權益,真正做到造福於民、共同富裕。同時,這也是我們作為當地政府應該承擔起的社會責任所在。通過這次合作,可以建立起長期穩定的夥伴關係,促進當地茶葉產業的繁榮與發展;還可以提高農民收入水平、改善農村生活條件等方麵發揮積極作用。總之,一切都是為了讓廣大人民群眾享受到更多實實在在的好處!


    離開縣委大樓,卜建波的心情是興奮的,雖然先前在周裏軍那被澆盆涼水,但並沒有影響到他此時的心情,可令他不解的是麵對同樣一件事情,王偉江和周裏軍為什麽會有兩種截然不同的看法呢?王偉江一到古茶鎮,聽說山上有古茶樹,他二話沒說就要親身前往察看,他想察看的原因就是想看看有沒有利用和開發的價值,由此可見,他在工作中是時時在關注或者是尋找著有沒有值得開發的商機,為壯大集體經濟尋找根源。


    而周裏軍,作為一名土生土長的沂水人,沂水的一草一木他都心中有數,山上那片古茶樹林他肯定早就有所耳聞,然而,他對古茶樹林僅僅是耳聞而已,他並不想去看看古茶樹林長什麽樣,有沒有開發利用的價值,這就是格局不同,兩人同為沂水黨政主管,但兩人的執政理念則完全不同。得道多助,失道寡助,難怪他周裏軍一心想當這個縣委書記,可就是當不上,這也許就是人心和天道吧。


    下午王偉江感覺沒什麽事情,到辦公室後他就對夏子偉說,“叫李健備車,下午我們到下邊轉轉。”


    人們常說新官上任三把火,王偉江作為剛剛走馬上任的縣委書記心中有一團熊熊燃燒的火焰——他迫切地想要做出一番成績來!然而,擺在他麵前的任務卻如同一座座高山等待著他去征服:要了解全縣各個鄉鎮的發展情況、解決老百姓關心的實際問題、推動經濟增長……千頭萬緒,讓人應接不暇。


    麵對如此繁重的工作壓力,這位年輕有為的縣委書記深知自己不能有絲毫懈怠。於是,他決定親自深入基層一線,用雙腳丈量這片土地。但由於日常事務繁忙,他隻能像擠海綿裏的水一樣,從緊張的日程中擠出寶貴的時間,馬不停蹄地下鄉走訪調研。


    每到一個鄉鎮,他都仔細聆聽當地幹部群眾的心聲和訴求;認真查看各項民生工程的進展與成效;積極探索適合本地區特色的發展道路……就這樣風餐露宿、日夜兼程。雖然辛苦勞累,但他始終保持高度的熱情與專注度,因為他知道隻有真正了解基層實際情況,才能製定出科學合理且行之有效政策措施引領全縣人民共同邁向美好未來!


    汽車在鄉村道路上飛馳,王偉江今天下午準備到西南片幾個鄉鎮轉轉。“王書記,先到哪個鄉?”正在開車的李健問。


    “最遠的陳廟鄉。”


    陳廟鄉位於沂水縣的邊陲之地,與縣城相隔六十餘公裏,堪稱該縣各鄉鎮之最。其地理位置獨特,處於全縣版圖的西南角,宛如一顆璀璨明珠鑲嵌於此。


    不僅如此,陳廟鄉還以龐大的人口數量而聞名。據統計,該鄉人丁興旺,全鄉總人口竟然多達六萬之眾!這一數字令人咋舌,也使得這個原本偏遠的小鄉變得熱鬧非凡、充滿生機。在這裏,人們世世代代繁衍生息,共同創造著屬於他們的美好生活。


    “夏子偉,以前來過陳廟鄉嗎?”王偉江突然問。


    “來過,那還是上大學時放暑假回來和幾個同學來過一次。”


    “該鄉有什麽特色嘛。”


    這裏最為獨特之處便是那高聳入雲、綿延不絕的千仞山脈之上,一望無垠的茫茫竹海。那場麵簡直令人歎為觀止!想當初,我們一行數位同窗好友結伴而來,正是衝著這片壯闊無比的竹海而去。聽聞在千仞山巔處,曾有一座古老廟宇藏匿其間,當地人皆稱之為\"陳廟\"。相傳,這陳廟鄉之名便源自於此。隻可惜,如今這傳說中的古廟已然消失無蹤,徒留後人唏噓感慨罷了。


    “去千仞山的道路還記得嗎?″


    “記得,有條土路能到山腳下,那片茫茫竹海也在那。”夏子偉道。


    “你帶路,先去看看竹海。”王偉江說。


    “要不要通知鄉裏,叫他們也過來。”夏子偉問。


    “不用,他們都有事,不要打攪他們。”


    車子在公路上疾馳了將近 40 分鍾後,終於緩緩停下。透過車窗望去,千仞山那雄偉壯觀的輪廓已然清晰地展現在眼前。


    這座山果然名不虛傳!隻見無數座山峰如同被利斧劈開一般陡峭險峻,筆直地衝向雲霄,仿佛要將天空撕裂開來。這些山峰高聳入雲,巍峨挺立,給人一種無法撼動的震撼感。


    在一個岔路頭前,夏子偉叫車拐下一條土路上,沿著土路直奔山腳下馳去。


    站在山腳下仰望,千仞山宛如一座巨大的屏障,擋住了人們的視線。山間雲霧繚繞,讓人不禁感歎大自然的鬼斧神工。陽光灑在山峰上,反射出耀眼的光芒,使得整個山體顯得更加神秘而莊嚴。


    眼前的美景令人陶醉,也讓人心生敬畏之情。麵對如此壯麗的景象,人們不禁會想:究竟是怎樣的力量才能造就這樣一座驚世駭俗的奇山呢?或許隻有大自然本身才知道答案吧……


    山腳下便是那片廣袤無垠、一望無際的竹海。這些竹子宛如綠色海洋一般,波濤洶湧地順著山坡蔓延而下,又如蜿蜒巨龍般沿著山脈起伏而生。每一根竹子都挺拔修長,翠綠欲滴,仿佛蘊含著無盡的生命力。陽光透過竹葉的縫隙灑下,形成一片片斑駁的光影,給整個竹林增添了幾分神秘的氛圍。微風拂過,竹梢輕輕搖曳,發出沙沙的聲響,猶如天籟之音,令人陶醉其中。這裏遠離喧囂塵世,隻有清新的空氣和寧靜的環境相伴,讓人心曠神怡,流連忘返。走進這片竹海,仿佛置身於一個與世隔絕的仙境,一切煩惱都能拋諸腦後。


    寧可食無肉,不可居無竹。這是古人的心願,作為“四君子”之一的竹,千百年來一直被文人雅士所詠頌。


    咬定青山不放鬆,立根原在破岩中。


    千磨萬擊還堅勁,任爾東西南北風。


    這就是揚州八怪之一的鄭板橋對竹子的讚歎,好像與他說那有名的四個字“難得糊塗”有點不協調。


    這時一個長者抽著旱煙袋,放著一群羊朝王偉江這邊走來。


    “老人家,養這一群羊到時賣了能落多少錢?”王偉江主動上前問。


    “賺不了幾個錢,也就夠生活的吧,年紀大了幹不動農活了,可日子還要過,路還要往前走,你說是不?”老人道。


    “老人家,您說的很精辟,也很實在,路要走,日子要過。”王偉江誇讚道。


    “哈哈,後生,看你像個讀書人,跑這前不著村後不著店連個人都沒有的地方來幹什麽?”老人問。


    “老人家,我是被這片一眼望不到盡頭的竹林吸引過來的,還有這無數險峰的大山。”


    “哈哈,沒見過的有新鮮感,經常有人大老遠跑來看,天天見就習以為常了。”


    “老人家,您說的沒錯,對於外地人來說這山和竹都是風景,可對你們當地人來說就是山和竹。聽說這山上有座古廟可是真的。”


    “是真的,要論起來還是我的先人呢。”老人此話一出讓王偉江頗感意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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