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偉江剛回到縣委辦公室就對夏子偉說:“你把韋主任叫來。”


    沒多會韋仁義就匆匆來到王偉江辦公室,“王書記,有什麽事要我辦?”


    “你通知吳亞東馬上過來。”


    韋仁義當著王偉江麵給吳亞東去了電話,“吳副局長,你馬上來王書記辦公室。”


    吳亞東一聽,又是王書記叫他,他立馬下樓朝縣委這邊趕。


    來到王偉江辦公室,王偉江示意他在辦公桌對麵的椅子坐下,“你做好接手公安局局長的準備,接手後一定要把隊伍帶好,絕不能再有人充當黑惡勢力的保護傘,公安局必須聽命於縣委,你能做到嗎?\"


    “啊!王書記,我怎麽好像是在做夢似的。”


    “不是夢,大白天你做什麽夢,但任命沒宣布前任何人都不要說。”王偉江囑咐道。


    這時夏子偉匆匆走了進來,“王書記,市紀委人到了。”


    吳亞東一聽,忙起身說:“王書記,那我就先回局裏了。”


    吳亞東走後,夏子偉把市紀委來人帶進王偉江的辦公室,雙方介紹後,王偉江叫夏子偉通知公安局局長彭美義到縣委開會。


    王偉江和市紀委幾位同誌簡單聊了幾句後,就在王偉江建議下來到縣小會議室。


    “王書記,城東派出所2人我們已派人直接去所裏帶人,就不麻煩你親自出麵了。”市紀委來的負責人說。


    “行,那就辛苦你們了,今日你們任務在身,我也不便留你們,等你們沒有公務時來沂水我一定盡地主之誼,請你們喝兩杯。”王偉江客氣道。


    “王書記客氣了,我們有規定,任何時候都不能參加宴請。”


    ……


    這時彭美義在夏子偉帶領下來到縣委小會議室,他進入一看就有一種不祥的預感,會議室裏一共5人,他就認識王偉江1個,其他4人都是生麵孔,而且個個表情嚴肅,不苟言笑,目光都有穿透力,仿佛能看清他的五髒六腑一樣,無形中他感覺背後發涼,但他必定是個從警幾十年的老公安,短暫的緊張不適後,馬上就恢複了平靜。


    “王書記,通知我來開什麽會?”彭美義問。


    “彭局長,這4位是市紀委的,是他們找你。”王偉江道。


    “彭美義,我們奉市紀委領導之命,對你實行雙規,現在就請跟我們走。”


    “我犯了什麽錯,你們帶我走,你們把證據拿出來。”突如其來的變故,彭美義驚慌地說。


    “彭美義,隻要你沒有貪贓枉法,清清白白,到時我們會把你送回來,但是現在你必須跟我們走。”


    清不清白,他自己比誰都清楚,他也清楚此時唯一正確的選擇就是跟他們走,其它一切想法都是不明智的。


    看著被市紀委 4 人帶走的彭美義那略顯佝僂的背影,王偉江心中不禁湧起一股難以言喻的複雜情緒。他怎麽也想不到,一個從警多年的老公安,竟然會走到如今這一步。


    當初,他也是個懷揣著理想踏入警察隊伍,立誌要將畢生精力奉獻給維護社會安定、保護人民安全的偉大事業。而彭美義更是以其卓越的專業素養和剛正不阿的品質贏得了大家的尊敬和信任。


    然而,現實卻如此殘酷地擺在眼前。彭美義並沒有如人們所期望的那樣,將組織和人民賦予的權力用於懲治罪惡、伸張正義;相反,他卻因為某些原因背離了初心,違背了職業道德,最終走上了違法亂紀的道路。


    王偉江深知,作為一名警察,手中握有的權力越大,肩上承擔的責任也就越重。這種責任不僅意味著要勇敢地麵對各種危險和挑戰,更要求時刻保持清醒的頭腦和堅定的信念,絕不能讓權力蒙蔽雙眼、腐蝕心靈。


    望著帶著彭美義漸行漸遠的麵包車,王偉江暗自下定決心:無論今後遇到怎樣的困難和誘惑,都要堅守底線、不忘初心。他要用實際行動證明自己對黨和人民的忠誠,扞衛法律的尊嚴!


    真是世上沒有不透風的牆,彭美義被市紀委帶走的消息不脛而走,迅速在沂水縣官場傳開,緊接著還伴隨著各種傳說和議論。


    當此消息傳到周裏軍的耳朵裏,他還以為是誤傳,一個副縣長兼公安局局長怎麽可能在毫無征兆的情況下突然被雙規呢?縣裏風平浪靜,又沒有其他平時走得比較親近的人被雙規,有的話可能被其咬出來,不相信歸不相信,周裏軍還是用座機給彭美義撥了過去,結果是彭美義手機關機。作為一名公安局長關停手機這絕對是有違常規的,一種不祥的預感也襲上了他的心頭。


    讓人意想不到的是,一向風光無限的彭美義竟然會突然遭到“雙規”!這究竟是哪個環節出了問題呢?周裏軍憂心忡忡,因為他對整個事情的來龍去脈一無所知。在這種情況下,想要找到解決問題的方法簡直就是無從下手。畢竟,隻有搞清楚事情發生的根源,才有可能想到應對之策,從而力挽狂瀾。


    周裏軍正在不知所措時,他的心腹,縣政府辦公室主任錢正山慌張地來到其辦公室道,“周縣長,不好了,有消息說周曉偉被人帶走了。”


    “啊!誰帶走的?消息可靠嗎?”周裏軍忙問。


    “應該是真的,消息就從城東派出所傳來的。”


    周裏軍拿起電話就準備給縣紀委書記沙維劍打過去,想問個明白,可他猶豫一下又把電話放下,他覺得這樣冒失給沙維劍打電話有點不妥,有點太輕率了,最起碼要確定周曉偉是被什麽人帶走的,把事情搞清楚後再問人家。想到這他對錢正山說,“你趕緊去派出所核實一下,看到底被什麽人帶走的。”


    錢正山領命後迅速離去,獨自坐在辦公室的周裏軍點了支煙狠狠吸了一口,然後從鼻孔中射出兩根煙柱。他隱隱感覺這件事是王偉江所為,若真是他,那自己真還小瞧他了,沒想到一個毛頭小夥子出手這麽快。


    當錢正山氣喘籲籲趕回周裏軍辦公室時,周裏軍急忙問,“被人帶走屬實嗎?”


    “屬實,是被一輛麵包車帶走的,是被誰帶走的所裏沒有人知道,所長也被一起帶走了。”


    周裏軍聽完後,他拿起電話給紀委書記沙維劍撥了過去,“周縣長你好,請問有什麽指示。”


    “沙書記,指示不敢當,我有請示。”這種明顯夾帶著情緒的話語出自一個縣長之口,確實有點與其身份不相符。


    沙維劍一聽這種夾槍帶棒的話,心裏自然也極不舒服,大家都是同事,無怨無仇的有什麽事不能好好說,性格耿直的沙維劍回道,“周縣長,你是上級領導,請示我這個下級,這不是馬蹄靴倒穿嘛,有什麽話你就直說,我可擔當不起。”沙維劍不真不假地回擊道。


    “你們紀委是不是把城東派出所2個人帶走了?”周裏軍問。


    “周縣長,沒有這回事。”


    “你確定?沙書記帶走就帶走,沒必要隱瞞吧。”周裏軍陰陽怪氣地說。


    “周縣長,根本就不存在這種事情!我們紀委可是正兒八經地接受縣委領導的正規組織機構啊,怎麽可能像那些非法之徒一樣私自設立牢房呢?無論是帶人走還是做其他任何事情,我們始終都是秉持著公正、透明且合法合規的原則來操作執行的。我們有什麽好隱藏的呢?如果周縣長對此還有疑問或者不信任的話,可以通過各種途徑去側麵了解核實情況嘛。”


    性格耿直的沙維劍氣得掛了電話,他想了想周裏軍說的事情到底真假,他也搞不清楚,於是他起身來到王偉江的辦公室。


    看著沙維劍臉上的表情,王偉江笑問道,“沙書記,這是怎麽了,是和誰吵架了嘛。”


    “還真讓你說對了,剛剛周裏軍打話問我,說城東派出所兩人被帶走了是不是我們縣紀委幹的,我說沒有這回事,他還不相信,懷疑我隱瞞他,我說我們紀委帶人都是光明正大,符合組織原則的,我們隱瞞幹什麽。”沙維劍氣憤道。


    “沙書記,城東派出所兩人被市紀委帶走的,這事是我安排的,按規定這兩個人應交給你們縣紀委對其實行雙規,可是我考慮到你們縣紀委對其實行雙規後,你一天到晚肯定安分不了,這個找那個求的,怎麽做都難,所以當時我就向佟書記建議,兩人也由市紀委對其雙規。”王偉江解釋說。


    “哎,王書記,你真是英明,我沒想到你行動這麽快,用快如閃電都不為過,這樣辦事風格我喜歡,說幹就幹,快刀斬亂麻。”沙維劍讚歎道。


    原本心情就十分糟糕的周裏軍,在與沙維劍通過電話之後,更是憋了一肚子的火氣,心中不禁感歎真是禍不單行啊!他暗自思忖著,如果周曉偉真的被紀委帶走調查,按照其級別來說,理應也是由縣紀委出麵才對。可如今縣紀委書記沙維劍卻明確表示並無此事,這讓周裏軍一下子陷入了雲裏霧裏,摸不著頭腦。


    此時的周裏軍忽然想起那個開理發店專門敲詐外地人的熊國海,這一切會不會因他而起,想到這他立刻叫來錢正山,“你馬上去查一個開理發店的,叫熊國海的人,不管用什麽方法,盡快查到此人。”


    錢正山領任務後就去查找熊國海這個人。


    再說古茶鎮,自從上次王偉江親臨古茶鎮,而且還上山看了那片已有一千多年曆史的古茶林,王偉江當場就認為極具開發價值,尤其是對山腳下那片荒地似乎看到了發展的商機,他建議該鎮黨委書記卜建波,可以把這片荒地開發成古茶園,然後再把牌子打響,到哪時這片茶園就成了金飯碗。


    卜建波認為王偉江的建議很有道理,靠山吃山,靠水吃水,因地製宜才是最科學的發展觀。


    最近一段日子裏,他始終與領導班子的成員們一同深入實地進行勘察,並精心規劃著未來的藍圖。經過詳細地丈量計算,如果將眼前這片荒蕪之地全部開墾出來用以種植茶樹,那麽其規模將會達到令人驚歎的一萬多畝!


    待到那時,大地將被一片翠綠所覆蓋,仿佛置身於綠色的海洋之中。每一年的初春時節,茶樹的枝頭都會吐出嫩綠的芽尖,這些鮮嫩欲滴的茶葉,給整個茶園帶來了勃勃生機。


    而在這片綠意盎然的世界裏,最引人注目的莫過於那些穿梭於茶樹間的采茶姑娘們。她們身著鮮豔的衣裳,如同飛舞的彩蝶一般,輕盈地采摘著嫩綠色的芽葉。她們手法嫻熟,動作優美,每一個細微的動作都充滿了詩意和美感。


    陽光灑在她們身上,映照出她們姣好的麵容和靈動的身姿。微風拂過,裙擺飛揚,茶香四溢,構成了一幅如詩如畫的美麗畫卷。采茶姑娘們用勤勞的雙手,采摘下大自然的饋贈,也譜寫出一曲曲充滿希望與活力的讚歌。


    想想未來呈現在眼前的美景,卜建波就興奮異常,他首先把古茶園的規劃整理出來,然後又寫了份建茶園的報告,規劃、報告都弄好後,卜建波興衝衝帶著規劃、報告來到縣裏。


    卜建波先來到縣政府,他想既然是建茶園,是政府行為,理應給縣長匯報一下,到時建園時也好來找他批點錢,美滋滋的卜建波來到周裏軍的辦公室,他首先介紹自己來的目的,他說前段時間王書記去他們鎮裏考察,實地察看了古茶林,正好山腳下有一大片荒地,他建議我們開發成古茶園。我們根據王書記的指示精神,作了實地勘察和規劃,我們把古茶園規劃出來了,這是規劃,這是建茶園報告。


    周裏軍心不在焉地接過規劃和報告往桌子上一放,看都沒看一眼就對卜建波道,“現實點好不好,盡搞這些虛頭八腦的,建萬畝茶園是說建就能建的嘛,我問你建茶園的錢從哪來,你們鎮裏有錢嗎?沒有錢那荒怎麽開,茶樹誰去栽。”周裏軍的話如同一盆涼水澆得卜建波渾身冰涼。


    隻能說卜建波來的真不是時候,此時的周裏軍正恨得王偉江牙都癢癢的,再在他麵前提起是王偉江的建議,心胸狹窄的周裏軍聽到怎能同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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