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邊,回到房間裏的鍾杳靠坐在床上,壁爐不知道什麽時候已經熄滅了,整個房間裏有一股幹燥的冷意。


    沈裕檢查了一下門窗,看向鍾杳:“你什麽時候知道的?”


    長發覆蓋住了鍾杳半邊臉,他從柔軟的發絲中抬起頭來,朝著沈裕勾勾手指:“親我一下,我就告訴你。”


    沈裕順著他的動作往前走,半條腿跪坐在床沿上,將懷裏的人籠罩起來,他說:“獎勵我?”


    “大概,”鍾杳與他長久地對視,微微笑著,眉眼柔和又勾人。


    沈裕被那雙縈繞著紫色的眸子引誘,低下頭來輕輕吻在鍾杳的眼睛上,聲音低低的:“好杳杳,求求你,告訴我。”


    鍾杳反手捂住他試圖在自己耳朵上作亂的嘴,唇角勾著,看起來心情很不錯的樣子:“還不夠。”


    “這樣,這樣?還是,這樣?”


    蜻蜓點水般的吻從耳後往下,往下,沈裕的手按在鍾杳的胸口,他似乎能感受到那顆被掩藏在衣服底下灼熱的紅痣。心跳順著他的手掌傳送過來,與自己的胸腔共鳴。


    眼看接下來的動作要不能播裏,鍾杳按住他的手,眼睛裏盛著壞笑:“沈裕,做正事呢,你這是在做什麽?”


    沈裕半眯著眼,在鍾杳的頭發裏蹭了蹭,不滿道:“這不是正事嗎?”


    “起來,”鍾杳戳戳把全身的重量全都壓在自己身上的大狗:“回去再說。”


    沈裕眼睛轉了轉,跪直了身子,用手捧著鍾杳的臉:“我們不回去,去你那裏好不好?”


    去鍾杳那裏的話,兩個人是有多花就玩得多花,如果回到現實世界的房子裏,還要顧忌有別人的存在。


    被餓了挺久的沈裕一臉欲求不滿,開了葷後把持不住食髓知味的又不止鍾杳一個人,他也很想要。


    “可是,”鍾杳挑眉:“我們還有兩天才能出副本哦。”


    沈裕頓了頓,臉上寫滿了幽怨:“鍾杳,你故意的,你今晚就是故意撩我,是不是?”


    鍾杳伸手拍拍沈裕的臉蛋,沒忍住笑出了聲:“哎呀,沈小狗怎麽才發現啊。”


    就算再饑渴也沒有在副本裏就開吃的想法,沈裕又一直在他麵前晃悠,看得鍾杳心裏癢癢的,憋了一天,終於忍不住出手調戲一下,看著他一臉得意地咬鉤,還挺可愛的。


    雖然沒能吃上正餐,但被故意撩了半天的沈小狗還是按著鍾杳先支取了一些利息。


    緩了緩,聽見房間外麵愈發大的動靜,沈裕都要疑心究竟是怪物更可怕,還是差點把房子拆了的隊友更可怕。


    這樣想著,沈裕不滿的撩撥著落在自己手臂上的長發:“你還沒回答我剛剛的問題,你什麽時候知道王少爺是最終boss的?”


    他們來著不過一天一夜,其中王少爺的出場很少,隻在來的第一晚的宴會廳和今天的三樓出現過,他與玩家甚至沒有太多的交集,鍾杳是怎麽確定王少爺就是大boss的?


    “你沒猜到?”鍾杳把問題拋了回去:“在餐桌上沒說實話吧,我親愛的one,你還在外麵發現了什麽?”


    沈裕一個翻身把人壓在身下,不甘示弱:“我隻是個很弱小的第二名,不如讓我們大名鼎鼎凶名赫赫的黑玫瑰,給我解解惑?”


    “宴會廳,”黑玫瑰伸手摸著one的耳朵,從耳廓描摹到下巴,然後往裏,是結實的肌肉和健碩的胸肌。


    唔,這次不是軟的。


    one按住黑玫瑰在自己身上搗亂的手,挑眉笑道:“巧了,我也是宴會廳。”


    黑玫瑰歪了歪腦袋,黑色的長發隨著他的動作滑到一邊,他眨眨眼睛:“除了我們,還有誰知道呢?”


    “塔羅師,”one的語氣十分篤定:“周蒙說塔羅師在車上玩牌,她是在車上就知道的。”


    “我給小鍾靈布置了個任務,”黑玫瑰說:“如果她在這次排名中擠進前三,我就給她正式玩家的身份,你覺得,她能把我們三個中的誰,擠下去?”


    one扁扁嘴:“別忘了,還有蠍子和夜鶯,夜鶯雖然聰明,但容易鑽牛角尖,不過現在也應該回過神來了。蠍子這次沒上心玩,估計在記掛你答應她的事,但這種底層還是c級本的副本,升級隻升在怪物身上,估計不用多久蠍子就知道了。小鍾靈的前三,嘖,有些難啊。”


    “打個賭嗎?”鍾杳摸著烙印在沈裕胸口的屬於自己的圖騰,說:“要是她能進前三……”


    “不賭,你都這麽說了,是不是知道什麽我不知道的?”沈裕這下警惕了,不上鉤了,但是還在鉤子旁邊轉圈,生怕麵前的人不釣了。


    “你猜?”


    “這麽有把握?”沈裕挑眉:“副本背景已出,人物關係還不明朗,你既然敢給她這個任務,說明……她會掌握關鍵線索,或者,npc?”


    “杳杳,我猜對了嗎?”


    鍾杳伸手抵著他的胸膛,把他推直身體站著,手還在他肚子上的溝壑上抹了一把:“不告訴你。”


    說著,他推著門出去了。


    留下沈裕一個人在原地冒著幽怨的氣,但外麵太吵了,鍾杳已經去客廳了,他就跟著下去。


    原本低調奢華的客廳此時一片狼藉,桌椅翻倒,吊燈碎了一地,窗戶開了個洞正呼呼漏風。


    唯一幸存的那張墨綠色的沙發上,跟小學生似的排排坐著的王建三人。


    夜鶯剛把手裏的繩子打好死結,拍拍手站起來,腳邊是被五花大綁的幾個人,哦,也許不應該稱之為人。


    渾身猩紅黏膩的管家,在地上蠕動爬行的王老爺,被符紙定在原地但嘴裏一直怒罵的王夫人。


    窗外的那些斷手不知道去哪了,外麵恢複了安靜。


    沈裕在所有人裏掃了一圈,沒看見鍾靈,但看鍾杳沒什麽反應,知道她是沒有危險的。


    而此時的鍾靈在另外一間房間,麵前站著一個高大的男人,他低著頭站在窗邊看向窗外,也沒回頭,不知道是不是與鍾靈說話,他說:“雪要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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