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裕前腳剛走,鍾杳後腳就從幕布後麵出來了,他先是看了眼塔羅師手裏的那張卡片。那是一張有關修複的s級道具卡,可以修複包括個人技能在內的物品,比如沈裕的長天要是砍出了個豁口,就能用這種道具卡修複。


    但是這種道具卡比遇到s+級boss還要難得,也不知道這人是從哪弄來的。


    塔羅師翻看著手裏的卡片,歎了口氣:“這下人情欠大發了。”


    她的情報根本不值這個價格,沈裕之所以這樣痛快地成交,無非是看在鍾杳的麵子上吧。


    而且,他們兩個今天來問的還是同一個問題,塔羅師把道具卡收好,對著鍾杳道:“算我欠你們兩個人情……算了,以後有什麽需要,盡管來找我,我能知道的,盡數奉上。”


    鍾杳沒推辭,替沈裕接了這個謝。


    雖然個人技能衍生出來的武器很難被破壞,但是凡事總有例外。當初塔羅師翻遍了半個遊戲都沒能得到一張,如今就這樣出現在了她的麵前,怎麽可能會放過。


    更何況鍾杳還知道,塔羅師的個人技能,與她姐姐有關。當初還是自己出手幫她把姐姐送進卡牌裏去的。


    隻不過她失去了作為人的身體和意識之後,就成了一個幽靈般的存在,塔羅師一直想找到修複個人技能類的道具,用來修複她姐姐的神識。


    “對了,”看鍾杳要走,塔羅師從出神的狀態中回來,說:“還有你,你到底打算幹什麽?”


    塔羅師的個人技能是與塔羅牌相關,所以也略微精通一些占卜,她給鍾杳占過很多次,能看到很近的眼前,但未來卻是無盡的黑暗。


    她看不到鍾杳的未來。


    所以,即使鍾杳找上她讓她提供幫助,她也不知道鍾杳心裏到底在打什麽算盤。


    “你連沈裕都瞞著,是出什麽事了?”塔羅師收了沈裕的東西,不禁開始為他的愛情之路打輔助:“鍾杳,你到底也隻是一介凡人,別什麽事都自己扛著,我們……我們算是朋友吧,你可以跟我說說,我保證不會把你的事情賣出去的。而且感情這種事吧,你得問問自己的心究竟想要什麽。總不能一直這麽瞞著沈裕吧。”


    鍾杳搖頭:“我再想想吧,還不是時候……”


    他也不知道自己要等一個什麽樣的時候,但是,還不到時候。


    “行吧,”塔羅師攤手送客:“快走吧,我要關門了。”


    她迫不及待地要使用那張道具卡來驗證自己的期待了。


    “嗯,”鍾杳臨走前,從籃子裏順走了一個橘子。


    塔羅師:……


    喂喂喂,怎麽還偷走一個?


    回去的路上,鍾杳剝開了橘子,一瓣一瓣吃著。難得的是,這一個橘子不酸,但也不甜。有一點橘子的清香和幹澀,很像他現在的心情。


    鍾杳走後,靜坐片刻的塔羅師伸手拿起來了剛剛沈裕抽過的那一副牌,她隨意地切了兩下,精準找到了剛剛沈裕抽出來又塞回去的那張,待看清牌麵的時候,她神色一變。


    鍾杳回家的時候,隔壁正在做飯,他站在門口嗅了嗅,燉的雞肉,還聞到了蘑菇的味道。


    雖說他剛剛吃過飯了,但是聞到這個味道,好像又餓了。想了想,他回家洗了個澡,穿著睡衣就出來敲沈裕家的門。


    房門一打開,裏麵暖烘烘的,夜鶯正在擦桌子,抬頭看到他,很高興的樣子:“剛剛沈哥去敲門,你沒應,他就在猜你是不是還沒睡醒,讓小黃把窗戶打開,說你一會兒自己就會聞著味來了。”


    鍾杳臉上染上了三分暖意,在沙發上坐下,點了點頭:“今天的怪物,是什麽樣子的?”


    他沒有特別關注這些,而媒體也不會讓怪物的高清圖放出來引起恐慌。


    “哎呀,”夜鶯喊了一聲,搖頭:“管它叫畸形軟體動物真是抬舉它了。你知道烏賊的對吧,也知道蛇和金魚的對吧?”


    “說重點。”


    “就是六條八米長的烏賊,觸手是蛇尾巴,腦袋是魚腦袋,一張嘴,裏麵還有十二對吸盤……”


    鍾杳沉默了一瞬,說:“好惡心。”


    “對啊,”夜鶯道:“哥幸好不在現場,那東西真的好惡心,觸手滑溜溜的,一摸一手的綠色粘液,還有腐蝕性,魚臉上還長了兩對黃澄澄的眼睛,腦袋的四麵八方各一隻,有咱家的桌子這麽大……”


    她搓了搓自己的手:“遊戲裏很少有這種嵌合體吧,這東西該不會是玩家搞出來的吧。”


    她都看見了,沈裕傍晚的時候出去了一趟,回來時拎了一兜子八爪魚,說是要炒蒜薹,看他的樣子,似乎是找到了什麽線索。


    不過……今晚真的要吃八爪魚嗎?


    夜鶯抗議無效,八爪魚炒蒜薹還是被黃嘉平端上了餐桌,熱氣騰騰,夜鶯一個沒忍住,多吃了半碗飯。


    吃飽喝足後,鍾杳去陽台,在沈裕的注視下,取走了已經晾幹的睡衣。沈裕把人攔在樓道裏,控訴他:“我的衣服呢?”


    他早上可是什麽都沒穿走。


    鍾杳抱著那套白色的睡衣,被沈裕堵在牆壁和他的手臂之間,神色未變:“你要拿走嗎?”


    這麽一問,給沈裕問不會了。他到底要不要拿走?


    兩個人對視著沉默了一會兒,沈裕終於咂摸出來一點意思,撤回自己的胳膊:“就……就先放在你家吧,萬一以後還能應急什麽的……”


    後麵的話越說聲音越小,鍾杳伸手一戳他的胸膛,把人戳地往後退了半步,然後打開自家房門,對著沈裕揮揮手:“那,晚安了。”


    沈裕:“晚安……”


    回到家的鍾杳先去把睡衣放到臥室,又去客房看了眼橘子,蹲在地上跟他玩了一會兒,然後摸著橘子的腦袋,說著:“橘子,你說怎麽會有人,一釣就迫不及待地咬鉤?”


    他這樣把自己打開,裹挾著滿腔地熱情毫不保留地對他釋放,就算是塊冰也會融化的吧。


    何況,鍾杳又不是冰。


    橘子伸出尖尖的小牙齒輕輕地拽著鍾杳的袖子,鍾杳由著它拽來拽去,放在一邊凳子上的手機響了,他指尖處傀線出動,卷著手機乖乖送到了他的眼前,是兩條消息。


    [趙霖]:有結果了。


    [趙霖]:圖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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