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異常生物出現頻繁,廣大民眾出行時注意人身安全,如有危險,請及時撥打報警和求助熱線……”


    “最近好亂啊……”


    “聽說海城一中出事了?”


    “我閨女還在那上學呢,究竟發生什麽事了?”


    “特別行動隊的人進去了,說是出現了怪物,目前兩死十八傷,學生們都疏散的差不多了,你快聯係下自家孩子吧……”


    “天呐,這些東西到底是從哪裏冒出來的?”


    ……


    鍾杳一邊係圍巾,一邊大步流星地從議論紛紛的人群旁邊經過,帶起一陣涼風。


    不對。


    這不對。


    鍾杳一邊走一邊掏出手機來發消息,詢問趙霖,上次讓他拿走檢查的土壤結果出來了沒。


    趙霖一直沒回,應該是去海城一中出任務去了。


    想了想,鍾杳果斷換了個方向,朝著市中心的反方向走去。


    最近幾次襲擊都很密集、頻繁,殺傷性卻不足。從一開始的商場蜥蜴、醫院太平間的活死人到動物園的黑熊、烏鴉、襲擊廣播大廈的馬路中央的怪獸、下水道裏的母體……


    太明顯了,不是嗎?


    雖然不知道這裏麵到底有多少勢力摻和了進去,但是毫無疑的是,這些怪物,大部分都是被刻意投放的。


    想想被滅口的枯藤,他放出來烏鴉,試圖破壞信號發射裝置,即使所知甚少,也被滅口。


    根據鍾杳從枯藤有限的記憶力提取到的信息隻能知道,“他們”試圖“造神”。


    一群在遊戲裏呼風喚雨、擁有著強大力量和無數追隨者的玩家,回到現實之後,真的甘心再做回原先那個平庸的普通人嗎?


    更何況,他們出來的時候,把個人技能也帶出來了,又遇上副本與現實之間隔膜損壞的巨大契機,很難沒有人不想把這裏,打造成第二個《恐怖生存遊戲》。


    想要在現實世界裏重現遊戲盛況、試圖“造神”的是一波人,他們打算打亂現有的社會秩序,把世界變成混沌無主的樣子,然後就可以出來收割了。


    那麽,滅口枯藤的,是他們自己人,還是……另有勢力?


    沈裕高調出場,大吼一聲把旗幟插在了普通人的陣營,受他號召,同樣也有很多玩家投奔特別行動隊。


    還有一批,像鍾杳這種的。出遊戲之後,試圖讓自己的生活回到正軌上,不暴露身份,減少與他人的社交,不想摻和任何一方爭鬥的陣營。


    當然,鍾杳現在跟沈裕走得太近,他半隻腳已經歪了。


    現在有三撥人,造神派、挽救派、中立派。


    三撥人雖然都很分散,但是都有自己的核心。


    挽救派以沈裕為旗幟,試圖彌補因為他們的過失而導致現實世界出現災難的事實。中立派以塔羅師為標杆,很多人都在暗處觀察她的一舉一動,隻要她不偏心,就有人願意一直跟著她擺爛下去。


    遊戲裏有名有姓的玩家,鍾杳都挨個排了一遍,沈裕已經明牌,榜4塔羅師居於暗處,榜五是個外國人,據說想做超級英雄。


    雖然莊成達那邊一直找不到前二十的具體人員名單,但是在玩家這裏,他們都是有蛛絲馬跡的。除去幾個想跟著塔羅師一起避世的,剩下的幾乎都出現在了大眾視野裏,或者是加入了政\/府相關部門,或者自己扯大旗自立門戶。


    好像找不出有誰會去做造神派的領頭羊。


    會是誰呢?


    掀開厚重地布簾,鍾杳跨進了熏著香薰的昏暗室內,牆壁上有幾盞昏黃的壁燈亮著,將牆壁上的一幅西方宮廷夜宴圖照的明明滅滅。


    “叮鈴——”


    懸掛在門上的風鈴被撥響,發出清脆的聲音。


    鍾杳在不大的房間裏轉了一圈,沒找到人。他剛想拿出手機來發消息,就聽見牆角的大紙箱裏發出一陣窸窸窣窣地聲音。


    “咳咳……”


    隨著一陣倒騰,從箱子裏的一堆玩偶裏坐起來了個大概三十多歲的女人,她穿著酒紅色的睡衣,金色的頭發垂到胸前,看清來人後,整個人又往後一倒,躺在了身後一個巨大的騎士玩偶的懷裏。


    掐著一把有些沙啞中性的嗓子,懶洋洋道:“你怎麽又私闖民宅。”


    鍾杳看見她在,就自己拉了張凳子坐下,說:“那你報警吧。”


    “我++,”女人笑罵了一聲,然後趴在箱子的邊緣,問:“我看你臉上的道具卡快失效了,不是剛給你嗎?”


    “動用能力做什麽去了?”見鍾杳不說話,她自顧自道:“還是說,遇見了什麽人?”


    “你要知道,何需問我,”鍾杳隨手拿起桌子上的水晶球晃了晃,說:“我來找你不是為了這個。”


    “哦?”塔羅師挑挑眉,紅唇勾起,目光灼灼地看向他:“不是這個?還是說,這個已經不重要了?”


    鍾杳沒法反駁,因為確實……已經不是很重要了。


    他所追求的答案,也許近在咫尺。


    “算了,”塔羅師從箱子裏站起來,把環著自己的騎士玩偶拿開,長腿一伸走了出來:“你太正經了,逗你不好玩。”


    鍾杳不置可否。


    “我欠你的人情……”她施施然坐回台後的椅子上,隨手從牆上取下來一副金色的牌,說:“上次就已經結清了。我開門做生意,你想好要付出什麽代價了嗎?”


    鍾杳麵無表情地從地上提上來一個果籃,赫然是昨天劉旺送來的那一個:“隻有這個。”


    塔羅師瞧著裏麵的橘子,哭笑不得:“難為你了,明明可以直接來威脅我,卻還帶了橘子,唔,讓我嚐嚐……”


    鍾杳:“概不退換。”


    “小氣鬼,”塔羅師挑了個好看的,剝開吃了一瓣,酸的眼淚都要出來了。


    她扶著桌案緩了緩,低聲罵了一句,然後說:“行吧,下不為例。”


    說著,她把剛剛從牆上取下來的金色塔羅牌取出來,施展了她高超的洗牌技術,然後“唰”一下攤開在桌子上:“來吧,說出你的疑問,一張。”


    手伸出一半,又有些猶豫,鍾杳舉棋不定時,塔羅師坐在一邊,認真地吃起了橘子。


    除了第一口實在是酸澀無比外,再吃下去,也沒有那麽難以下咽了,隱約還能從酸澀的橘子汁裏嚐到一絲幹涸的甜味。


    切……這麽酸,也不知道姐姐為什麽喜歡吃酸的,一點兒也不好吃。


    這樣想著,塔羅師飛快地剝開了第二個酸澀的橘子。


    鍾杳遲疑了一下,說:“最近怪物頻繁出現的事,你知道嗎?”


    “唔,”她點點頭。


    “我想問,如果要追溯源頭,下一步該去什麽地方。”


    說著,白皙的手指搭上了一張金色的牌,抽出來,翻開。


    “聖杯七……”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無限遊戲退休後我隻想做個普通人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鉛筆小說網隻為原作者早日實現草莓自由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早日實現草莓自由並收藏無限遊戲退休後我隻想做個普通人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