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先人不要臉天下無敵,其次翟野已經無敵到了寂寞的地步。


    “你至賤無敵了。”


    “閑的非得欠這一下唄?”


    “你小子就是賤魚一條。”


    類似這樣的言論翟野從小聽到大。他一律當作這是對自己的誇獎,他樂在其中,並且偶爾引以為豪。


    他喜歡沒事兒找事兒整出點樂子來,別人氣急敗壞又無可奈何的樣子,總能給他帶來一些莫名的愉悅。


    尤其是手下跟了一隻豹子以後,這種惡趣味簡直愈演愈烈。


    就比如現在,明知道江濜壓著聲兒是為了不暴露身份,而他自己也願意陪小豹子演這場戲,假裝自己仍被蒙在鼓裏。但在發現令小豹子抑製不住發出嗚咽聲兒的點後,他便刻意地往那點上撞,勢必要將江濜逗到崩潰又無助的邊界上。


    ……


    江濜尾巴搭上了翟野的腰,不解地前後蹭了蹭,翟野卻彎著唇角,虛心求教一般地問:“舒服嗎?”


    江濜那一瞬間由衷地想把翟野掀飛出去。


    卡在這不上不下的誰能舒服?!


    “你得告訴我,不然我不知道,這事兒不都得講究個其樂融融嗎。”翟野說出這話,自己都沒忍住笑了,“不過你是啞巴,我又看不見,你點頭搖頭就行了。”感受著肩上的手又一次繃緊,翟野耐心地問,“這兒,舒服嗎?”


    江濜的藥勁兒還沒下去,好不容易得到點緩解,翟野又在這關頭停住,氣的他咬牙切齒,真的想張口罵人了。


    跟了翟野那麽多年,翟野的脾性他清楚的很——就是那種惡劣的人。如果他現在不回答,翟野真的會停在這兒,一直等到他回應為止。


    江濜忍住一拳砸到翟野臉上的衝動,妥協般地在翟野手底下點了點頭。翟野滿意地揉了把他的耳朵,剛要繼續動作,忽覺蒙眼的帛帶另一頭一緊,像被什麽東西拽住了。翟野揉耳朵的手一頓,改去掐住了江濜的下巴。江濜偏臉要躲,卻被翟野生生掰回來。


    帛帶留了很長一截,從翟野臉側垂下約有大半尺。翟野拇指上移,揉上了江濜的下唇,同時也揉到了被江濜咬在口中,露出一個小角的帛帶。


    找不到東西咬了就來咬這個?也不怕直接把帶子拽下來了。翟野沉沉笑了一聲,手上用了力,強行將屈起的食指頂入江濜口中,指節卡在齒列間,生生將那帛帶替了下去。


    ……


    翟野扶住他發軟的身子,心情甚好地在顛簸裏湊到江濜臉側說話:


    “其實今晚沒什麽好玩的,場子辦的太正式了,我要放的一千六百響的鞭炮共和區全給我扣下來了。”


    粗重的喘息聲湧進耳朵裏,江濜聽著他匯報一般地一字一句,聲音不由自主的也放大了一些,像是給翟野的回應。


    “人來的其實我也不認識幾個,不過我知道他們大部分都在背地裏罵過我,有些也當著我的麵罵過,沒幾個是希望我好的。”翟野好笑地停頓片刻,撒嬌般地把腦袋埋在江濜頸間蹭了蹭,“祝我生日快樂的那些,很多人連我冠家族姓的名字都不知道,也不認識我,看見別人祝就上來一起祝,有幾個還祝錯人祝到我手下麵前了,笑的……”


    “……快樂。”


    “什麽?”翟野愣了愣,下意識以為自己幻聽了。


    江濜開口了?


    “坎洛先生。”聲音在藥物的作用和長時間的使用後沙啞的完全辨認不出原本的音色。江濜幾乎整個人都靠在翟野身上,兩人汗涔涔地貼在一起,翟野聽著江濜伏在自己耳邊,嗓音模糊的幾乎聽不清,“生日快樂。”


    說罷,江濜直起身子,與翟野稍稍拉開了些距離。他牽起翟野的手,十指相扣,將翟野的手遞到自己唇邊,認真地在翟野的手背上,無名指靠下的位置,印下了一個吻。


    就像每回他出任務歸來,回到翟野身邊時,雷打不動給翟野行的那個吻手禮。


    其餘人我不知道。


    但是先生,這是我的真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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