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長!”


    河智妍大喊一聲,抱著中彈後瞬間失去力氣摔倒在自己懷裏的老院長,神色焦急。


    她左手按在老院長胸口的傷口上想要幫她止血,可不僅沒有止住流血,反而老院長的嘴角已經開始隨著呼吸吐出點點血沫了。


    她被一槍打穿了肺葉。


    樓梯口處的薑世誠也聽到了河智妍的驚呼聲,或者說他看到隨著老院長突然鑽出來,大翔崎次郎突然轉身朝著走廊盡頭開了一槍。


    這一槍正好命中了老院長的胸口。


    意外突然,但薑世誠也沒法阻止,他隻能在大翔崎次郎開火後選擇一槍打在崎次郎的手臂上,將他的手槍給射下來。


    “叮叮叮!”


    伴隨著子彈落地,薑世誠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從樓梯口一個箭步就衝到了捂著手臂哀嚎的大翔崎次郎身邊,將他一腳踹翻在了地上。


    跟上來的那名搜查官也趕忙上前壓住了大翔崎次郎,將地上的槍踢走後用手銬銬住了大翔崎次郎。


    而薑世誠則直接跑到了辦公室門口。


    “你沒事吧!”他眼神焦急地問道。


    河智妍抬起頭朝著他搖了搖頭,眼眶通紅。


    薑世誠快速掃過了河智妍全身,發現她不像是受傷了的樣子,頓時就舒了口氣。


    可隨著河智妍的視線看向了她懷中的老院長,薑世誠心中也不由得跳了一下。


    “把她給我,我讓人送你回去。”


    薑世誠關掉手槍保險,將其插回槍套後向河智妍伸出了雙手。


    河智妍勉強將老院長抬起一點,薑世誠則雙手插進身下將老院長直接抱了起來。


    向河智妍點了點頭,薑世誠沒再多說什麽,抱著老院長就往樓下衝去。


    路過大翔崎次郎時,他朝那名搜查官簡單吩咐了句後就徑直下了樓。


    那名搜查官眼神有些後怕地看了薑世誠一眼。


    因為大翔崎次郎身邊這位歹徒的頭上有一個非常明顯的血洞。


    但警察們或者檢察官們都受過訓練,打人不打頭。


    隻有混黑的才會想著一擊斃命,槍槍爆頭。


    但這些心思他隻能埋在心底,不敢有所質問。


    而正在下樓梯的薑世誠手很穩,抱著老院長和擔架沒什麽區別。


    一路跑到大門外停著的地檢車邊,他將老院長平放在地上,隨後從後備箱裏拿出了緊急醫療箱。


    解開最外麵的羽絨服,他用紗布簡單做了止血處理,隨後打電話給了吳成宰讓他迅速安排救護車來。


    他如果自己打電話,救護車什麽時候來都不知道。


    畢竟這裏的醫院都是私人企業,救命往往不是第一要素。


    就在他等待救護車的期間,和他一起從地檢出發的那幾位搜查官也趕到了現場,河智妍也從樓裏出來了。


    甚至老院長的兒子柳瑉宇也察覺到了動靜趕了過來。


    “媽!”他一下子撲在地上,看著老院長胸口頓時就哭了出來。


    哭了兩聲,柳瑉宇抬頭看向薑世誠問道:“世誠,這到底是什麽情況?!”


    “被歹徒誤傷了,救護車已經在來的路上了。”薑世誠眉頭微微皺緊歎道。


    “我們這福利院怎麽又會來歹徒?明明二十多年了都一直相安無事!”


    柳瑉宇被母親的受傷給打擊得有些失去了理智,將心裏話一下子說了出來。


    他這話的意思很明確。


    幾十年來相安無事,薑世誠不過來了兩天就有歹徒闖入福利院,還是在河智妍來福利院找院長談話的時候。


    這就不得不讓他懷疑是不是薑世誠惹了什麽人,他們來找薑世誠身邊的人報複了。


    恰好傷了他的母親。


    他甚至都懷疑母親是不是給河智妍擋槍了!


    “瑉宇哥,你不要胡思亂想了。”薑世誠隻是簡單說了一句,之後便去調度在場的人員。


    他沒必要和柳瑉宇解釋那麽多,沒用。


    柳瑉宇有這樣的想法是人之常情。


    這時河智妍也趕了過來,她急忙跑到薑世誠身邊在他身上不停摸索著什麽,神色擔心。


    “我沒事,別擔心了。”薑世誠一把握住河智妍冰涼的雙手,將其揣進了風衣的兜裏。


    “你怎麽老是碰到這些事!”河智妍仰著頭,聲音裏帶著些哭腔:“總是這樣,我......我怕有一天......”


    “不會的,我以後盡量不再讓這種事發生。”薑世誠抬手輕輕抹去了河智妍眼角的淚水,笑著安慰道。


    不管怎麽樣,都不能讓身邊的人涉及危險。


    對於此,大翔家族則是完完全全勾起了他的怒火。


    又讓人找了幾件衣服給奄奄一息的老院長蓋了起來,他用風衣將河智妍摟在了懷裏,為她抵禦著寒冷的夜風。


    很快,救護車就閃著警笛快速開到了大門旁,薑世誠已經提前讓人將門口空了出來。


    看著老院長被抬進了救護車,戴上了氧氣麵罩,薑世誠便讓人開車將河智妍給送回去,而他自己則帶著剩下的人來到了釜山地檢。


    他讓吳成宰幫忙開了兩間偵訊室,把還活著的那兩個人塞了進去。


    至於被爆頭的那位,他過幾天寫個報告交上去就行了。


    反正他們這些人最會寫報告了。


    又或者他連報告都不用寫,這三個人甚至都不會出現在公眾視野裏。


    就如幾十年前的西冰庫一般,讓人悄無聲息地消失。


    等了一會,待到醫護人員將兩人的傷勢處理完後,薑世誠先一步進了大翔崎次郎所在的偵訊室。


    此刻的大翔崎次郎手上纏著滲血的繃帶,正被死死地綁在椅子上動彈不得。


    “八嘎雅鹿!闊諾雅鹿!”


    一見到薑世誠進來,本來還沒什麽精神的大翔崎次郎瞬間暴怒,不停掙紮著向薑世誠怒吼。


    薑世誠二話沒說,直接從一旁拿過準備的皮帶猛地抽在了大翔崎次郎的嘴上。


    “pia!”


    一聲脆響,大翔崎次郎被薑世誠的力氣給扇地瞬間眼神迷茫了起來,愣愣地坐在椅子上沒了聲音。


    不過很快,大翔崎次郎就被痛醒了過來,他繼續朝著薑世誠怒罵道:“薑世誠,你這該死的混蛋,沒能殺了你真是讓人可惜!”


    薑世誠沒聽懂,他隻聽懂了一句八嘎,還有什麽一庫、丫咩嘚、莫多莫多。


    其他的一句不懂。


    他看向跟他一起進來的日語翻譯,朝他點了點頭。


    可那名被緊急征召的日語翻譯此刻已經被嚇得有些腿軟了。


    他雖然是地檢的人,但他是屬於外事科的普通工作人員,平日裏也是負責一些簡單的涉外人員的翻譯。


    但大多數都是來這旅遊時些惹了點事的外國人,雖說被抓後不會多麽膽怯,但哪會像今天這樣開口就是對檢察官大喊要殺了你的。


    並且從語氣來看,眼前的這個日本人說的應該是真事,並且還付諸於行動了。


    因為他看到了大翔崎次郎手臂上滲著血的繃帶。


    “幫我翻譯翻譯。”薑世誠麵無表情地說道。


    “他......他說您是‘該死的混蛋’......”


    翻譯有些結結巴巴,沒把話說完。


    “還有呢?他就說了這麽點話?”薑世誠眉頭微皺:“你隻管說,我怪你一個翻譯有什麽意思。”


    “他說......沒殺了您很可惜。”翻譯聽到這句話後就稍稍放心了些,將後半段的話給翻譯了出來。


    哦?看來還真是來暗殺自己的?


    那為什麽又會跑到福利院去?直接來找自己不是更好麽?


    薑世誠心中有些不解。


    “你幫我問問他......”


    他將剛剛心中所想說給了翻譯,讓他幫忙翻一下。


    翻譯人員結結巴巴地將他的話說給了大翔崎次郎聽,大翔崎次郎聽到這些話後頓時就哈哈大笑了起來。


    “別想從我這知道什麽情報,我是不會屈服的!大翔家族萬歲!”


    大翔崎次郎大吼一聲,隨後舌頭一伸就要咬下。


    如果薑世誠不問他這些問題,隻是問一些眾所周知的情報,那他可以說。


    但家主從那位手上獲得的情報和他們剛剛真正在執行的任務不能讓薑世誠知道。


    這是家主和那位的死命令。


    可就在他剛要咬下的瞬間,薑世誠眼疾手快地伸出右手,用食指和拇指卡住了大翔崎次郎的兩顎,讓他怎麽都咬不下去。


    這是他在車允真和申彩蛾等人的身上學來的,好幾次如果不是這樣卡住,他的下半輩子性福生活早就沒了。


    畢竟他有時候玩得有點大,通常情況下是不能寫出來的,最起碼要省略一萬字。


    “啊!”


    兩邊臉肉被死死捏住,大翔崎次郎痛地大喊了一聲。


    “找一塊棉布來。”薑世誠回頭對已經呆住的翻譯官吩咐道。


    “啊,是、是!”


    翻譯官醒過神來,連忙應了幾下後跑出了偵訊室,很快就拿了一卷繃帶過來。


    “給我。”薑世誠伸出左手,翻譯官連忙將繃帶遞給他。


    他左手隨意搓揉了幾下,將繃帶搓成團狀,直接塞進了大翔崎次郎的嘴裏。


    簡直比第一次去申彩蛾家時申彩蛾的嘴撐得還要大。


    塞好繃帶,薑世誠鬆開右手,而此刻的大翔崎次郎就隻能用殺人般的眼神瞪著他,在椅子上不停的扭動著身體想要掙紮開來。


    但他身上被薑世誠綁成了剛學來的龜甲縛,腿還被綁在了椅子上,他越掙紮繩子就纏得越緊。


    到最後甚至連掙紮的空間都沒有了。


    特別是身下小兄弟和他兩個護衛被勒得快要碎掉了,他痛得眼淚都流了出來。


    但他隻是後悔自己沒有死成,並不擔心被關在隔壁的二號會出賣他們和家族。


    畢竟二號雖然腦子不太聰明,但忠心這一方麵是不用懷疑的。


    並且在走之前家族都已經幫他們照顧好了家裏人,包括二號的那位年輕女友。


    如果二號死了,那很快就會有預定好的人頂上去!


    這就是他們大翔家的榮耀!


    而薑世誠則隨手招呼了一位搜查官來這裏看著,緊接著去了關押著二號的那間偵訊室。


    二號見到薑世誠後就沒那麽暴怒,反而感覺神情有些委屈。


    “你的老大已經將所有事都告訴了我。”薑世誠表情輕鬆地說道。(以下省略翻譯,以免被當水字數)


    “納尼?!”二號驚駭地瞪大了眼睛,臉上滿是不可置信:“崎次郎君怎麽可能會出賣家主!你在騙我!”


    “原來叫崎次郎?就是不知道能不能和我一樣一夜七次郎?”薑世誠開了句玩笑,隨後自信地說道:“在活命麵前,沒有什麽是不可能的。隻要我給予他足夠的利益,他連他女友身上幾顆痣都能說出來,更別說這種都不需要思考的事。”


    “你騙我!”二號還是不肯相信,嘴裏一直重複著‘你騙我’這三個字。


    “夠了!”


    薑世誠一皮帶抽在了二號臉上,將他也抽的愣了一下。


    “我這是在給你活命的機會,如果你們兩人說的話能對上,那我或許還不會找你們這些走狗的麻煩,但要是你不說或者兩人的話有過大出入,你們兩個今晚就會沉在朝鮮海峽的最深處!”


    麵無表情地說完這句話,薑世誠老神在在地坐在了二號對麵,仿佛成竹在胸。


    這下不僅二號傻了眼,就連翻譯官在說完話後也傻了眼。


    咱們地檢似乎沒聽說過這號人物啊,怎麽殺性這麽重?


    兩句話沒說就要把你沉海,還說的這麽光明正大、義正言辭,仿佛隻是在陳述一件再疏鬆平常不過的事。


    甚至讓他感覺這件事似乎就是檢察官該做的一樣。


    而二號沒有大翔崎次郎那種根深蒂固的精神烙印,他隻是被大翔家訓練並用來打工的。


    並且家裏還有女友在等著他回去,甚至女友在他執行任務前還總是提到了家族裏某個黃毛的名字,這讓他不禁為此感到擔憂。


    他不想死在這。


    一定不想讓黃毛得逞!


    “我說!我說!”


    他眼神誠懇地看著薑世誠,連連點頭表示有話要說。


    薑世誠心裏一喜,不過臉上還是一副無所謂的表情。


    “說吧,莪聽著呢。”


    “你在首爾查獲的那批麵粉是我們大翔家的貨,負責去交易的是我們大翔家的小少主,但他被你在首爾給殺害了!”


    心虛的瞟了一眼薑世誠,發現他沒什麽動靜後又繼續說道:“家主從某位那裏得到了你來釜山的消息,於是便派我們來釜山準備暗殺你,不過那位給我們家主線索的人則讓我們先去福利院殺了那個老院長,之後的事情你也知道了。”


    薑世誠本以為隻是個簡單的複仇罷了,可沒想到卻是這麽一件讓人匪夷所思的事。


    那位提供線索的線人要求先殺老院長?!


    老院長經營這家福利院超過二十多年了,在當地也算是有名的善人,什麽原因會讓人要求先殺她?


    薑世誠百思不得其解,隻能將目光重新放在了二號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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