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於又逃回釜山了,阿西吧,首爾的那群人真是難纏啊!”光頭男子小聲罵了一句。


    “老大,釜山的通緝令應該還在吧,我們這樣逃回來真的行麽?”另一位身形有些胖的男人語氣擔憂地問道。


    “怕什麽!”光頭男沒好氣地在胖子的頭上拍了一巴掌:“我這手叫瞞天過海、暗度成倉!”


    “釜山這邊以為我們逃去了首爾,首爾那邊的人覺得我們還藏在某處,所以我們這時候來釜山,玩的就是燈下黑!”


    光頭男對自己的計劃自信滿滿,言語間仿佛已經能想象出釜山檢方懈怠的模樣和首爾檢方忙的焦頭爛額的樣子了。


    “嘿嘿,我這不是沒讀過書嘛,老大真聰明。”胖子摸了摸被打了一巴掌的腦袋嘿嘿傻笑道。


    “別在這傻樂了,我們要在這幹一票大的,然後找人把我們往南運走,正好可以去霓虹那邊看看。”光頭男邊走邊摸下巴,緊接著又摸了摸光禿禿的腦袋。


    “老大製定計劃就行了,我跟著老大幹。”胖子笑嗬嗬地回了一句,他看向光頭男的眼神中滿是佩服。


    他們兩人從被釜山通緝後順著鐵路逃去了首爾,可剛到首爾沒兩天,沒錢的他們連飯都吃不了,隻能先搶點小錢墊墊肚子。


    可沒想到那個女大學生竟然把包看的比命還重,拚死也要逃走。


    逃就算了,半路竟然還讓他們撞上了一名檢察官,而那名檢察官甚至比那個女大生還不要命。


    搞得自己就跟正義的夥伴一樣。


    可是正義的夥伴都死了呀闊類!


    最終在近乎殺了那名檢察官的代價下,他們搶到了幾天的飯錢。


    但卻被首爾檢方全麵通緝,甚至地下勢力都在找他們兄弟倆的蹤跡。


    沒辦法,他們找準機會繼續沿著鐵路逃回了釜山。


    為了更加隱蔽,他們甚至還半路走了海路,靠著一艘偷來的小漁船沿著海岸線劃到了釜山的一處碼頭。


    期間因為需要躲避鐵路警察和海警,他們足足花了四五天的時間。


    不過隻要人還在,那一切都好說,往往都說‘存人失地,人地皆存;存地失人,人地皆失’。


    可就當兩人憧憬著攜帶巨款偷渡到霓虹後的精彩人生時,碼頭上突然響起的動靜傳入了他們的耳中。


    那是小艇發動機發出的聲音。


    可他們是釜山人,知道漁民的習性。


    晚上五點後碼頭上基本就不會再有船隻啟動了,而現在這聲音,顯然不是漁民。


    “別出聲!”


    光頭男連忙拉著胖子躲到了一旁集裝箱的空隙中,將頭探出看向了聲音傳來的地方。


    這一看,差點沒讓他驚掉下巴。


    隻見一艘小艇靠在碼頭最偏的一處台階上,幾道身影正從小艇上下來,涉過齊大腿根處的水麵緩緩走向石階。


    為首一人頭上帶著類似於礦工那種的頭燈,光頭男哦憑借著頭燈微弱的燈光看清了情況。


    一共三個人,都穿著黑色的防水緊身服,看身形應該是三個男人。


    “這是......偷渡?!”


    光頭男腦海中陡然間就生出了這個念頭。


    因為正常人不會大晚上穿著黑色緊身衣,坐著小艇摸黑從潮堤處上岸。


    “老大,什麽情況。”胖子由於被光頭男按在了身後,所以不知道聲音處是什麽情況。


    “別出聲!”


    本就陷入緊張中的光頭男被胖子的這一問給嚇了一跳,連忙回頭小聲訓斥。


    可正當他準備再去看看什麽情況時,那幾個人似乎已經走到了近處。


    甚至還在進行簡略的交談。


    光頭男連忙縮回腦袋,和胖子一起貼在集裝箱上默不作聲。


    主要是他的光頭在月光下會有點反光,他不敢再伸出去了。


    可隨著腳步的由遠變近,接著又由近變遠,光頭男的眼睛瞪得越來越大。


    因為他沒聽懂那幾個人說的是什麽。


    胖子也沒聽懂。


    “老大,他們說的是什麽?”


    “你連這都不知道麽,那些小電影白看了?!”


    光頭男本想說自己也不知道,但一貫地在小弟麵前表現的無所不知的他還是把原來的話給憋了回去,緊接著反問了一句。


    他雖然聽不懂,但能聽得出來是什麽語言,是他經常看的那些電影裏說的話。


    是日語!


    主要是他們的對話裏‘八嘎’、‘西內’一類的詞說了好幾篇,他聽了出來。


    “日本偷渡到韓國來?”


    他百思不得其解。


    因為現在的日本比韓國要發達超過一個檔次,沒理由日本人偷渡到韓國來,基本上都是韓國人移民或者偷渡到日本去。


    不過轉瞬間他想到了一個可能,這個念頭讓他頓時眼冒精光。


    “會不會......這幾個人也是跟自己一樣的遭遇,也有了一樣的想法!”


    他們或許是攜帶了巨款從日本逃到了韓國!


    因為光頭男在為首的那個人手裏看到了一個防水的手提包,是那種跟行李箱一般大小的包。


    按照他的經驗,這種包都是用來裝錢的。


    並且看為首之人提包的姿勢,很明顯的重量不小。


    這得有多少錢?!


    哪怕裏麵裝的都是日元,那也比韓元值錢多了!


    很快,他的腦子裏就生出了一個危險的想法。


    “走,跟上他們幾個!”


    他回過頭朝著胖子小聲吩咐道。


    因為再不做決定,那幾個人就要走出他們的視線範圍內了。


    憑借著對這裏的熟悉,光頭男一直都隱蔽得很好,成功地沒讓那幾個人發現自己被他跟蹤。


    而在跟蹤了將近半個小時後,那三人也到達了目的地,一處藏在平民住宅裏的房子。


    房子有些老舊,連窗戶都在寒風裏被吹的嘎吱作響,有些搖搖欲墜。


    眼睜睜地看著那三個人掏出鑰匙打開大門,陸續進了房子,光頭男在記下位置後就帶著胖子撤了回來。


    有目標那就好辦事了。


    他不信那三個人能一直呆在房子裏,總有要出去的時候。


    甚至都不需要等他們全都出去,隻需要等出去兩個人,他們就可以選擇動手了。


    又不需要打劫又不需要詐騙,隻需要從國際友人那裏借點路費,沒有比這更輕鬆的活了。


    不過他們今晚隻能依舊選擇苟延殘喘,等明天白天開始正式盯梢!


    從不遠處找了間看上去很久沒人住過的房子,光頭男撬開窗戶翻了進去,又給胖子從裏麵打開了門。


    在釜山海邊住著的一般都是漁民和碼頭工人,廢棄房屋很多,所以他們不愁沒有避寒的地方。


    而與此同時,剛剛那處房子裏。


    “崎次郎君,我們終於成功落腳了,少主那邊還有什麽指示?”


    三人中明顯是跟班的兩人中的一人態度恭敬地朝著為首那人問道。


    “三號,我都說了在這裏不要喊我的真名,要叫我金齊浪!”


    大翔崎次郎板著張臉,一邊脫著防水服一邊訓斥道。


    “可是......我們說的是日語啊,就算我喊您金齊浪,他們能聽懂麽?”三號歪著頭問道,眼神中滿是費解。


    “八嘎!”大翔崎次郎一巴掌拍在三號的腦袋上,語氣嚴厲道:“你憑什麽來質疑我的決定!我隻是在試探你的警惕心而已!”


    “是、是!是屬下放鬆警惕了!”三號連忙挺直了身子鞠躬道歉。


    “沒事了,你通過了我的試探。”大翔崎次郎脫下了衣服,臉色稍稍緩和了些。


    “可惡,這裏明明和東京都一個緯度,為什麽要冷這麽多!”他一邊打著擺子一邊從包裏拿出了衣服給自己穿上,順帶著還取出了裹在衣服裏的三把手槍和幾個填滿的彈匣。


    他把手槍分別遞給了手下二人,緊接著吩咐道:“我們隻知道他來了釜山,並且和永家有了接觸,但準確地點並不知道,明天我們分頭行動裝作遊客,去打探一下他的行蹤!家主給了我們這項艱巨的任務,那我們就算拚盡性命也要完成,知道了麽!”


    “嗨!”


    “嗨!”


    齊齊地兩聲‘嗨’,二號三號兩人齊齊鞠躬,表情肅穆。


    ..................


    第二天,清晨。


    薑世誠打著哈欠從電梯裏走了出來。


    一夜沒睡的他眼眶處已經有了兩道不太明顯的黑眼圈,這還是得益於他強化過的非人的體質,不然就要像吳成宰那樣一臉萎靡,仿佛兩三天沒睡過的樣子了。


    “薑部長,我沒騙你吧!”


    雖然精神不振且一臉頹廢,但吳成宰說話的語氣卻是非常驕傲。


    “不錯,確實不錯。”薑世誠砸吧砸吧嘴,對釜山公務員的福利表示了認可。


    昨晚吳成宰帶他見識了一番海的女兒,讓他宛如在大海中漂泊,時而平靜和煦,時而波濤洶湧。


    真不愧海的女兒之名,讓他一度以為海嘯都要來了。


    不過這種也隻是嚐嚐鮮,質量上還是稍差了些,並且那熟撚的動作簡直比地檢對麵那家拉拉麵的大媽都要嫻熟。


    是專門為男人所服務的存在。


    “那莪就先回地檢上班了,薑部長有什麽需求可以直接給我打電話,我力所能及就一定會辦到。”


    說著吳成宰用手在耳邊比了個打電話的手勢。


    “那就有勞吳檢了,我也要先回一趟住處,家裏好幾個人都在等我呢。”薑世誠客氣了一番,從口袋裏掏出了車鑰匙。


    “哦?薑部長還有家眷在這?”吳成宰頗為意外。


    “和老婆來度蜜月,順帶著嫂子和小姨子一起來玩。”薑世誠沒有胡扯,因為這種事沒必要隱瞞。


    “哎呀,真是犯了大錯!”吳成宰右手錘了一下左手手心,連連懊惱道:“都怪我沒提前問您,讓令夫人度蜜月時卻獨守空房,真是罪過!”


    他說這話的時候還滿臉懊悔,一副薑部長別怪我的樣子。


    “嗬嗬。”薑世誠輕輕笑了一聲,隨後打開車門坐了進去。


    他不信吳成宰不知道他是來幹嘛的,也不信吳成宰沒有提前調查過他。


    不然吳成宰不敢見麵不到一小時就拉著他一起到這種地方來,難道就不怕他剛正不阿,把自己直接給舉報了麽。


    開車重新回到了住處,薑世誠小聲地推開房門鑽了進去。


    現在不過就早上七點多,一夜沒睡的他有些困頓,並且度假的日子河智妍她們也沒起那麽早。


    看著地板上鋪好的榻榻米上微微隆起的人形,薑世誠胡亂的脫掉了外衣,隻穿著內褲就鑽進了被窩。


    他在家裏基本上都是這麽睡,如果不是為了衛生,他最喜歡不穿著衣服睡覺。


    剛鑽進被窩薑世誠就忍不住舒服的呻吟了一聲。


    還是家裏麵香香軟軟的被窩最帖服他的心。


    習慣性的側過身子,將手從河智妍腰間睡衣的口子裏伸了進去。


    河智妍怕冷,所以睡覺時都是縮在他懷裏的,他的身體無時無刻都在散發著異於常人的熱量。


    感受著手掌劃過軟嫩腰肢時的滑嫩觸感,薑世誠又將手往上伸了一點,握住他最喜歡的良心後便將臉埋在了河智妍的脖頸之間,沉沉地睡了過去。


    直到他被人從外麵給晃醒。


    “薑世誠,你要死了!你趕緊起來!”


    車允真使勁晃著薑世誠的肩膀,蹲在他耳邊壓低著聲音喊道。


    “唔......怎麽了?”薑世誠迷迷糊糊地睜開眼睛。


    因為是在家裏,還摟著老婆睡覺,所以他很少的完全卸下了警戒心。


    他被車允真搖醒後抽回了手,還恬不知恥地在鼻子上聞了聞。


    可這個動作隻是讓車允真臉色稍稍變紅,不過很快就冷了下來。


    “怎麽了?”車允真起身用裹著絲襪的腳尖踢了踢薑世誠的腦袋,惡狠狠地說道:“你知道你被窩裏的是誰麽你就鑽!趕緊起來,智妍要回來了!”


    在車允真的玉足剛剛踩上來的時候薑世誠還調皮的一把將其握住,剛想說‘嫂子為什麽獎勵我’時瞬間就反應了過來。


    他猛地睜開眼睛,看著眼前頗為熟悉的後腦勺。


    但如果自己懷裏的是河智妍,那車允真根本不可能說這樣的話。


    糟糕!鑽錯被窩了!


    而鑽進了誰的被窩,這很明顯。


    薑世誠非常明顯的感知到了懷裏的人兒身體已經繃地像是僵屍一般了,甚至在車允真說完話後激動地微微顫抖了起來。


    他連忙從被窩裏鑽了出來,早上的生理效應頗為明顯。


    “你趕緊穿衣服!智妍早上去泡溫泉,馬上就回來了!”


    車允真似乎看上去比河智恩都要著急。


    不過薑世誠卻突然沒那麽急了,他嬉皮笑臉地重新鑽進了被窩,在河智恩緊繃的翹臀上拍了下說道:“智恩趕緊起床,我還要接著睡呢。”


    說完後也不管車允真目瞪口呆的小聲嗔罵,直接閉上眼後睡了起來。


    甚至呼吸都漸漸平穩了起來。


    “西巴!”車允真少有的爆了句粗口。


    她還沒見過像薑世誠這種的厚顏無恥之人,就拿捏著她們內心更怕被河智妍發現的心理為所欲為。


    可沒辦法,車允真隻能繞到一邊將已經紅溫到大腦暫停思考的河智恩拉了起來。


    河智恩穿著明黃色的帶著可愛圖案的棉睡衣,不過上身的睡衣衣擺已經被薑世誠在無意中給攏到了肩上,讓河智恩門戶大開。


    “真是混蛋!”車允真暗罵了一句,隨後連忙將河智恩的衣服給整理好,拿起一旁的衣服就牽著她小跑了出去。


    等跑到車允真的房間時河智恩才漸漸恢複了思考能力,她臉蛋通紅地盯著車允真,眼中波光流轉。


    “瞧你這樣子,當初信誓旦旦地跟我說不到手就絕不放棄,怎麽被他摟住就一動都不敢動?”


    車允真看了眼嬰兒床裏的女兒,斜視著河智恩揶揄地問道。


    她和河智恩之間有過談話,但卻是由河智恩首先發起的。


    因為河智恩發現了她和薑世誠之間的事,然後和她坦白說出了自己的想法,當時把車允真給嚇了一跳。


    原因一是自己的事情竟然被人發現了,既然河智恩能發現,那麽河智妍會不會也發現了,她的保密工作有沒有做好?


    原因二則是驚訝於河智恩的想法。


    薑世誠到底有什麽魔力,竟然能讓她們這些女人趨之若鶩般的向他撲來


    “我......我不是不敢動!”河智恩梗著腦袋嘴硬道:“我隻是不想打擾他睡覺,姐夫看上去好像累壞了。”


    “哼,累壞了?”車允真冷哼一聲:“他昨晚估計是累壞了。”


    可嘴上這麽說,但她也知道自己其實根本就離不開薑世誠了。


    他就像是冰一樣已經深深根植在了她的dna裏。


    反正不是自己老公,隨他去了。


    但河智恩並不知道,她一直都覺得是車允真耐不住寂寞,外加薑世誠也是好色之徒,所以兩人就勾搭上了。


    “那你之前說的話呢,現在還是一樣麽?”車允真就沒想著河智恩能搭話,所以說完後緊接著又問道。


    “我......向來說道做到!”河智恩猶豫了一會,但還是異常堅定地回了一句。


    說完這句後,河智恩便匆匆換好了衣服,去院子後麵的溫泉處找河智妍去了。


    她有些心虛,所以還是想要做出一個不在犯罪現場的假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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