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再說一遍。”


    薑世誠眯著眼看著這位被眾人讓開位置的中年記者,聲音裏透著刺骨的寒意。


    哪怕是在寒冷的冬日也讓人聽得不禁打起了冷顫。


    “我......我說有很多人懷疑你副部長的職位是向別人買來的,至於用什麽買的我就不知道了。”


    那名中年記者顫顫巍巍地強忍著害怕把話說完,他沒想到眾人的反應那麽大,薑世誠的反應也有些過了。


    因為他之前就幫不少人幹過這種事,而被問到的人往往都會回避回答這個問題。


    因為這種問題不管你回答什麽,怎麽回答,都會被人找出漏洞。


    但沒有一個是像薑世誠這樣眼神仿佛要殺人的。


    “那你的意思就是懷疑金檢察長嘍?”薑世誠突然輕聲笑道:“那我就帶你去問問金檢察長,看看我到底有沒有行賄。”


    說著,他往後抬手輕輕向前一揮,兩三名搜查官迅速上前將那名記者按在了地上。


    甚至還被帶上了手銬。


    “你們幹什麽,放開我!你們這是濫用私權!”


    中年記者沒想到薑世誠會直接動手,被按到地上後不停地扭動著身軀喊叫,想要擺脫控製。


    “濫用私權?”


    薑世誠低垂著眼瞼看了他一眼,語氣嚴肅地說道:“我隻是懷疑你和千伍之間有勾結,所以要把你帶到地檢審訊一番。”


    他一揮手說道:“把人帶走。”


    說完,他率先進了地檢大樓,幾名搜查官也抬著中年記者跟在他後麵進了大樓,隻剩下一眾記者站在階梯下麵麵相覷。


    這......這也太明目張膽了吧。


    人家記者隻不過說了一句出格的話,略帶了些侮辱,就被薑世誠隨便找個理由直接帶走了。


    有不少年長的記者都很清楚。


    那名被帶走的中年記者要不就是想通過問一些高流量的問題博人眼球;要不就是收了錢要在這讓薑世誠的名聲臭掉。


    並且地檢裏是什麽樣子他們也都見過,這樣被找理由抓進去的,那基本上必然是有罪的。


    薑世誠在這裏說那個中年記者和千伍有勾連,那他就是和千伍有勾連。


    他們紛紛為同行默哀,同時也清晰的認識到了薑世誠和大多數檢察官不同。


    他是敢直接動手的。


    可薑世誠的專業能力又強,接連破了大案,讓眾人不服都不行。


    大概這就是他的人格魅力吧,一眾記者感慨道。


    而那名記者被薑世誠帶走後直接關進了偵訊室,等待著薑世誠的臨幸。


    “你們憑什麽抓我,我又沒犯法,我們國家有言論自由,你們不能因為一句話就抓我!”


    他不停地拍打著那麵單麵牆,朝著觀察室內的薑世誠大聲喊道。


    他作為記者,是知道偵訊室的這麵牆後就是觀察室,而薑世誠就在裏麵。


    可卻沒人理他。


    “查出來他是誰了麽?”薑世誠語氣平淡地朝著韓善民問道。


    他是不願容忍這種人的侮辱的。


    “查到了,是一家小報社的記者。”


    韓善民連名字都懶得說,這種人基本上一查一個準。


    “誰指使的?”薑世誠繼續問道。


    “這個暫時還沒查出來,不過他在之前就有過犯罪記錄,也蹲過監獄,原因和今天的差不多,也是造謠汙蔑政府人員。”韓善民想了想後回道。


    “哦?”薑世誠有些詫異:“那就是有前科嘍?慣犯?”


    “是的,隻要查出來是誰雇他的就行了,不過檢察官您也不要抱太大希望,很可能真正的幕後主使是通過中間人跟他聯係的。”韓善民解釋道。


    “沒事,隻要能問出來中間人,那大不了再找中間人問問背後的人。”


    薑世誠說完這句後便起身朝著偵訊室走去,他倒要看看是誰想搞他。


    “你......你怎麽進來了!”


    那名中年記者看到薑世誠時被嚇了一跳,雖然嘴上一直在叫囂,但他其實並不願意見到薑世誠。


    如果薑世誠直接不見他就好了,那就約等於不想管他,隻是意思性的把自己抓走用作殺雞儆猴的那個猴。


    “你不是一直喊我麽?”薑世誠奇怪的看了他一眼,隨後坐到了中年記者的對麵,展開了手上那份個人信息文件。


    “薑碩,67年生人,家裏還有個妻子和一兒一女,在xx報社工作,有過兩次入獄記錄,賬戶裏也有過幾次大額轉賬。”


    薑世誠抬起頭看向對麵已經滿頭大汗的薑碩,露出了和煦的笑容。


    “你這老婆雖然快四十了,但保養的確實不錯,至於你這女兒,都上高中了?”薑世誠頗為驚喜地看著薑碩說道:“長得還算水靈,有沒有興趣當個便宜嶽父?我手底下可有不少優質單身小夥呢。”


    “你...你別想嚇我!”薑碩強撐著不讓自己退縮,不過說話的語氣卻有點哆哆嗦嗦,顯然的底氣不足。


    早知道就不收那筆錢了!


    “我可沒嚇你。”薑世誠笑著把文件扔在桌上,繼續說道:“高中的小妹妹就該得到大哥哥的嗬護灌溉,再說你常年奔波在外,夫人在家也寂寞的很,你說是不是?”


    “你別跟我瞎扯這些,你到底想說什麽!”


    薑碩在自己將要崩潰的前一秒向著薑世誠大聲吼了出來,仿佛這樣能讓自己壯壯膽量。


    他不敢賭薑世誠會不會做他嘴裏說的那些事,因為能當上檢察官的,沒有一個不是手段殘忍之人。


    有那也隻能是少數,薑世誠明顯不在這一行列。


    因為據記載,死在薑世誠手裏的犯罪分子少說也有一隻手的數量,和其他檢察官不是一個水平的存在。


    所以他知道薑世誠會說到做到。


    “既然這樣那我就攤牌了,說吧,是誰讓你在那麽多記者麵前問那個問題的。”


    還有汙蔑自己的那些話。


    什麽叫他給金昌文送錢了,還說他把老婆也送給了金昌文?


    純純的汙蔑!


    他不僅沒給金昌文送錢,更沒送過女人。


    反而金昌文還送過他女人,送的還是金昌文在那個秘密基地裏包養的一個禁臠。


    甚至薑世誠還準備讓金昌文把寶貝閨女給自己送過來,讓還在念書的法學生體驗一下司法界前輩的強悍之處。


    沒有過在前輩胯下當狗的經曆,憑什麽能獲得成長。


    這是薑世誠對所有漂亮女後輩們的建議。


    所以薑碩的話就是純純的汙蔑,所以他很生氣。


    不過薑碩倒是夠識時務,二話沒說直接將和他聯係的人給說了出來。


    其實他很清楚那個和自己聯係對接的人其實隻是個中間人,就算他不說也很簡單就能查到。


    倒不如現在光棍一點,免得薑世誠真的把怒火灑在自己身上。


    反正從中間人那裏順藤摸瓜摸到真正的幕後主使那也不關他的事。


    “不錯,還算老實。”薑世誠輕輕點了點頭:“老實就能少吃苦頭,不過你要幫我把他約出來。”


    “約出來?我怎麽約?”薑碩連忙問道。


    “怎麽約出來難道還要我教你不成?”薑世誠眉頭一挑,語氣奇怪的問道。


    緊接著他站起來說了最後一句:“要不你把他約出來,要不我把你老婆女兒約出來,你自己選吧。”


    說完後便直接離開了偵訊室,隻留下薑碩一個人呆呆地坐在椅子上愣愣出神。


    這邊剛解決完,他就又找到了金昌文。


    “檢察長,冒昧找您還請見諒。”他站在辦公桌前九十度鞠躬道歉。


    “沒事,剛剛外麵的事怎麽樣了?”金昌文眯著眼笑著問道,仿佛並不把那種問題當一回事。


    也是,如果能因為這麽簡單的兩句話就出事的話,那麽金昌文也坐不到現在這個位置上。


    薑世誠醒悟過來,連忙嚴肅的回道:“已經把人帶到地檢裏了,現在正在尋找幕後黑手。”


    “那找到幕後黑手呢,又準備怎麽做?”金昌文繼續問道。


    怎麽做?


    薑世誠愣了一下。


    當然是要消滅對自己有威脅的任何人。


    可他不過稍稍想了一下就想通了,如果真的單純的找到幕後黑手再解決他們的話,金昌文不會這樣問他。


    而金昌文這樣的問法必然另有說法。


    “我......或許可以看看能不能化敵為友?”薑世誠想了很多後才輕聲問道。


    “看來你悟性不低。”金昌文高興地撫掌大笑隨後繼續說道:“既然你知道該怎麽做,那就去做吧,沒必要什麽事都跟我打招呼,莪現在可沒精力再管你們這些人了。”


    “是,叨擾檢察長了。”薑世誠趕忙鞠躬說道,語氣裏滿含歉意。


    “沒事,你去忙吧。”金昌文無所謂地揮了揮手。


    薑世誠後退幾步後轉身離開了檢察長辦公室。


    當上檢察長後的金昌文很明顯的忙了很多,和之前當次長時做的事也大相徑庭。


    而就在薑世誠回到自己的辦公室後不久,韓善民就敲敲門後推門走了進來。


    “檢察官,他把那個中間人約出來了,我們怎麽說?”


    “這麽快?”薑世誠詫異地問道。


    “畢竟還是老婆女兒重要。”韓善民推了推眼鏡輕聲笑道。


    “哼哼,你不會以為我真的會做出那種事吧?”薑世誠瞥了韓善民一眼後問道。


    “自然不會,檢察官什麽人我還是很清楚的。”韓善民連忙擺手否認。


    主要是那個薑碩的老婆不夠漂亮,女兒也不夠年紀,不然他很清楚按薑世誠的為人來看,就算女兒跑的掉,但老婆基本上是跑不掉的。


    特別是這種老公還惹了薑世誠的。


    前麵就有安家父子和林家父子為例。


    “別扯了,既然知道了他們在什麽地方見麵,那你帶人直接給我抓回來。”


    “是,我馬上就去。”韓善民微微點頭後便離開了辦公室。


    而薑世誠就在辦公室裏無所事事地處理起了文件,他雖然該玩得一個沒少,但也十分敬業。


    最起碼從不會無辜礦工,或是不完成地檢的工作績效。


    時間慢慢流逝,一個多小時很快就過去了。


    韓善民這次沒自己來,而是派了個人來辦公室喊他去偵訊室,說人已經帶了回來。


    薑世誠簡單放下文件後便趕去了偵訊室,在偵訊室外他還看到薑碩被兩個搜查官拉在一旁,正一臉訕笑地看著他。


    “先把他帶走,沒事了之後再放你回去。”他朝著兩名搜查官吩咐一句,最後一句是說給薑碩聽的。


    他做事對付別人向來隻針對首腦,對於這種小蝦米一樣的人物沒什麽興趣。


    看著薑碩被帶走,薑世誠轉頭直接推開了觀察室的門。


    “檢察官,人就在裏麵。”韓善民連忙起身指著偵訊室裏的不斷喊叫的男人說道。


    點了點頭,薑世誠推開了偵訊室的門。


    那人見到薑世誠過來時和薑碩一樣明顯地愣了一下,不夠很快就反應了過來,裝作無辜地喊道:“你們把我放了,我可沒幹過什麽犯法的事!”


    “沒幹過犯法的事?”薑世誠走過去一腳將男人踹翻在地,踩著他的胸口寒聲說道:“得罪我和犯法沒有區別。”


    說著他腳下稍稍用力厲聲質問道:“說,到底是誰派你做這些的!”


    “啊!!痛!抬、抬腿!”


    那人被薑世誠踩著胸口,頓時感覺仿佛每一根肋骨都在發出悲鳴,和胸骨銜接的地方甚至都發出了清晰可聞的嘎吱嘎吱的聲音。


    鑽心地疼痛淹沒了他的大腦,他忍不住大聲慘叫了起來。


    “還要嘴硬麽?”薑世誠腳下稍稍再用了些力氣。


    他知道自己再用力的話恐怕要一腳把眼前男人的胸腔給踩塌下去了。


    “啊!我說!!我說!”


    躺在地上不停嚎叫的男人終於抵抗不住離自己越來越近的死亡,抱著薑世誠的小腿連連喊道。


    “哼,你這種人就是犯賤。”


    薑世誠抬起皮鞋,那人頓時像是身上放下了千斤重擔,大口地喘起氣來。


    “是、是個男人讓我這麽幹的。”他哭喪著喊道,不過話音也在此斷掉。


    “草,你們這種人說話就不能一次性說明白麽?”薑世誠沒好氣地踢了他一腳。


    “是一名姓陳的公子哥,給了我們不少錢,說隻要搞臭你的名聲就行了,其餘的我真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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