偵訊室。


    千伍坐在鐵椅上對薑世誠橫眉冷視,仿佛對身處檢察廳毫不在意。


    “薑檢,沒有鐵證可不能誣陷好人。”他晃了晃肥碩的身體,讓自己坐得稍微舒服些。


    千伍雙手被拷在身後,地檢的鐵椅也不大,他坐起來非常難受。


    “鐵證?”薑世誠顛了顛手上的文件,走到千伍麵前。


    沒等千伍反應過來,他直接將文件猛地拍在了千伍臉上,隨後抬起右腳一腳踹在了千伍的心窩。


    “啊!”千伍被踢的慘叫一聲,直接頭一歪暈了過去。


    他常年驕奢淫逸紙醉金迷的身體又怎麽能架得住薑世誠的一腳,甚至就連焊接固定住的鐵椅也被薑世誠一腳踹翻,發出一聲巨響。


    薑世誠緊接著彎腰撿起文件,又抓起千伍的領子,在他的臉上連扇了幾巴長。


    “額~啊!”千伍被疼痛刺激醒來,呻吟一聲睜開眼睛,卻發現薑世誠的臉離自己就幾十公分遠。


    不過很快,他就吊著嗓子破口大罵起來。


    “阿西巴,薑世誠你敢對我動手!”千伍咽了口唾沫,卻發現唾沫裏一股腥甜的味道。


    他知道自己是被一腳踹地吐血了。


    “你知道對我動手會有什麽後果麽?!你會得罪整個教育界!”千伍見薑世誠不反駁,於是變本加厲地罵道:“混蛋,還不趕緊把我放了,不然你明天就要登上各大媒體頭版頭條,遲早要丟掉這身官皮!”


    “到時候別說是你,就連你老婆,你家裏的那幾個女人,都沒有好果子吃!”千伍癲狂地怒罵道。


    薑世誠等他說完,緊接著一腳踩在他的胸口,用手掌拍著千伍的肥臉笑著問道:“你是在威脅我麽?”


    “老子說的是事實,有種你再動手試試!”千伍感覺自己被羞辱了,怒視著薑世誠吼道。


    他做事這麽多年,擺平的檢察官不知凡幾,也就是這幾年魯卡卡上位後對檢察官隊伍打擊地嚴厲了些,不然根本不會有人找他麻煩。


    而薑世誠這個愣頭青卻敢當麵讓自己出醜,還想著要把自己送進監獄,簡直是癡心妄想。


    而薑世誠卻眼神奇怪地看了他一眼,隨後起身脫掉了西裝,隨後又解開了襯衫袖子的紐扣。


    “你這種要求我還是第一次聽到,我不僅有種,還比你大一倍以上,不信的話等會就讓你女兒嚐嚐。”


    他眼神不屑地俯視著千伍,言語雲淡風輕。


    “混蛋,你敢動我女兒試試!”千伍臉色一變大罵一聲,扭動著身軀想要擺脫椅子的束縛。


    可劇烈的運動不僅沒讓他擺脫束縛,反而讓他本該咽下去的鮮血溢了出來,順著嘴角流了出來。


    “我不動你女兒,但我不能保證拘留室的那些罪犯不動你女兒,那裏我可管不了。”薑世誠殘忍的笑了笑,隨後在千伍要殺人的眼神中將他拎了起來。


    薑世誠一拳塞到了千伍的小腹上,讓他眼珠都快要爆了出來,腰背弓起如煮熟的海蝦。


    “這是一條人命!”


    “砰!”


    “這是第二個孩子!”


    “砰!”


    “這是第三條!”


    薑世誠一拳接著一拳塞到千伍肥碩的肚子上,將他打的連前夜飯都吐了出來。


    甚至最後呼吸時嘴角都已經開始溢出了血沫。


    最後一拳打完,薑世誠直接將千伍扔到地上,隨後撿起丟在一旁的文件,摔在桌上冷聲道:“這是認罪書,我希望你是悔過自新,自願簽字的。”


    “薑、薑世誠,你......休想......屈打成招!”千伍斷斷續續講完一句話,態度依然十分堅定。


    “屈打成招?我有打你麽?誰來證明我動手打了你?”


    薑世誠踩在千伍的臉上,手肘撐著膝蓋,居高臨下地看著他,嘴角微微揚起露出微笑:“我們檢察官辦案向來講究秉公執法,文明辦案,又怎麽會跟嫌疑人動手?”


    說著他抬起身子,將腳拿下後說道:“我可是將你從拘留室裏那些憤怒的犯人手上救下了你,全地檢都能為我作證。”


    “你該感恩!”


    說完這句,薑世誠推開偵訊室的大門,朝著門外站崗的韓善民吩咐道:“既然他想見識見識屈打成招,那你就讓他體驗一番,不然他要說我們地檢待客不周。”


    “是,檢察官。”韓善民微微鞠躬,隨後微笑著推了推眼鏡,帶著兩名搜查官進了偵訊室。


    薑世誠還沒走遠就聽到身後偵訊室內傳來了千伍淒慘的叫聲。


    冷冷的笑了聲,薑世誠直接向著拘留室走去。


    拘留室是暫時關押還未來得及審訊的犯人所在的地方,一般都是集中管理,所以有些魚龍混雜。


    而在他的叮囑下,千善雅就被關在這個地方。


    還沒到拘留室他就聽到了千善雅的尖叫。


    “別過來!你們放手!別碰我!”


    少女驚恐的尖叫聲遠遠地傳來,卻沒能讓薑世誠的表情發生一絲變化。


    直到他站在了拘留室外。


    一群犯罪分子圍著千善雅舉止粗魯,言語暴露,而千善雅則被他們圍在中間,像被圍攻的小野貓一般四處齜牙。


    不過當他們看到薑世誠後就紛紛老老實實的低下頭坐到了一邊,一個都不敢出聲。


    因為他們清楚眼前這個人的拳頭有多硬,簡直比他們的幾把還硬。


    千善雅得到釋放,連忙撿起地上散落的裙子抱在懷裏,遮擋住稍顯暴露的隱秘處。


    “嗚嗚嗚,放我出去,我不想呆在這裏!”她跑上前握住鐵欄杆朝著薑世誠哭訴,臉上已經哭的涕淚縱橫了。


    薑世誠麵無表情的揮了揮手,身後的搜查官連忙上前打開了鐵門,將千善雅拉了出來。


    “把她帶去偵訊室。”薑世誠說完這句話後就率先離開了。


    兩名搜查官等待著千善雅套上裙子,又理了理淩亂的頭發,隨後便拉著她的胳膊跟在薑世誠身後往偵訊室走去。


    等千善雅被帶到偵訊室時,薑世誠已經翹著二郎腿坐在了椅子上。


    她被按在了薑世誠對麵。


    冰冷的鐵椅刺激著大腿肌膚,在寒冷的冬日裏讓她忍不住顫抖,一直打著擺子。


    “很抱歉,不知道拘留室裏還有這麽多人,嚇壞了吧。”薑世誠語氣溫和,表現出些許的歉意和關心。


    “嗚嗚嗚,我要見我爸,我要回家。”千善雅什麽時候見過那種陣仗,她已經被嚇壞了。


    特別是在知道父親也被薑世誠逮捕了後,她內心僅存的底氣也消失殆盡。


    “你不要慌,也不要著急,莪們地檢辦案向來秉公執法,不會冤枉任何一個好人。”薑世誠輕聲安慰道:“我和你爸也簡單的聊了幾句,他也自願配合我們檢方的工作,所以隻要千會長是清白的,那你很快就能回家了。”


    “真的?”千善雅半信半疑地問道。


    她將薑世誠的這句話當成了救命稻草,想拚命抓住這根稻草,讓自己獲救。


    “當然,不過前提是你們無罪。”薑世誠的笑容漸漸消失,語氣也冷厲起來:“可是千善雅,你覺得自己是無罪的麽?”


    “我當然是無罪的!”千善雅絲毫沒有猶豫,直接脫口而出。


    “是麽,那上一個高中,那名姓吳的同學,是為什麽跳樓呢?還有現在這所學校,那名姓金的女生又是如何死亡的呢。”薑世誠將手上的文件按在桌上推到了對麵,眼神冷漠地看著千善雅問道:“最近的樸知秀又是如何解釋?”


    “你都知道了?!”


    千善雅大吃一驚,一臉驚恐地望著薑世誠,後背不禁直冒冷汗,寒風鑽進縫隙讓她的身體微微顫抖起來。


    “我全都知道了,包括你所作所為的那些細節和經過。”


    薑世誠點了點桌上的文件說道:“這是認罪書,我希望你能自願簽上名字,免得再受些苦頭。”


    “不行,我不能簽,你們這是在強迫認罪!”千善雅連連搖頭,語氣帶著深深的不信任。


    “不簽也行,那你覺得剛剛拘留室的那些人怎麽樣?”


    “他們......”


    一提到剛剛拘留室所發生的事,千善雅就忍不住打了個寒顫,連連搖頭。


    “既然你不簽,那我就隻能把你送到監獄,特別還是男性監獄。”薑世誠眼神中露出期待的眼神,搓著手掌笑道:“那裏的人可都是憋了好幾年的犯罪分子,平時見到母豬都不放過,要是你這樣花季年齡的富家少女被送到那裏......”


    薑世誠隻是笑看著千善雅,話隻說到了一半就停了下來。


    剩下的要留給千善雅自己想象。


    聽別人說的怎麽樣怎麽樣,完全不如讓她自己想象,因為想象能腦補出自己所最恐懼的那一麵,但別人往往都猜不到。


    果不其然,在薑世誠說出那些話後,千善雅的臉色一變再變,最終被嚇得雙手攥緊裙擺,渾身戰栗起來。


    “不行,我不能進去,我不要被送進去,我認罪!別把我送進去!”千善雅猛地抬頭看向薑世誠開口說道。


    薑世誠輕輕一笑,指了指桌麵上的文件:“那就在上麵簽個名字,我或許還會好心給你個痛快。”


    千善雅仿佛找到了救命稻草,連忙拿過文件翻看了起來。


    其實她心裏很清楚,聽薑世誠的語氣,父親估計也已經被查了,而她就算不承認罪名,薑世誠就沒法把自己送到監獄待上幾天麽?


    一想到自己要在監獄裏遭到那群眼角放著綠光的暴徒們的侵犯,她就想起了那兩個被自己霸淩的女學生在她麵前被lun尖時求饒的神態。


    自己會不會也會那樣?!


    那真的不如死了算了。


    而向薑世誠認罪,由於自己是走了正規的司法程序的,薑世誠就要按照司法立法去處理她的案件。


    又由於是未成年,她所犯下的罪刑也會大打折扣。


    隻要能不被侮辱。


    但她並不知道,在全世界範圍內,出現霸淩現象最多也是最嚴重的地方,就是女子監獄。


    薑世誠也是出於這個目的,才選擇嚇一嚇千善雅,讓她自願簽字,從而被關到女子監獄。


    到時候就會讓她享受享受遠超自己的霸淩行為的真正的霸淩。


    惡人自有惡人磨,他隻需要磨自己的女人就行了,其他的交與專業人士。


    可就在千善雅翻閱文件並一一簽字的時候,似乎是發現了什麽漏洞,她連忙抬頭問道:“為什麽這裏麵主犯都是我,明明我也隻是聽了別人的計劃和建議。”


    “別人的計劃和建議?”薑世誠敏銳的察覺到了要素,連忙喝問道:“你敢說這些霸淩行為不是你直接參與的麽?!”


    “我也隻是動手而已,但真正計劃著怎麽動手的又不是我!”千善雅被薑世誠給嚇了一跳,緩了緩後咬牙道:“他一直都藏在後麵不用動手,你們自然是發現不了!”


    “他?”薑世誠皺眉問道:“我調查過了參與事件的男生,似乎都以你為中心人物,難道還有其他人?”


    “當然,他就天天裝好人,然後動手都由我們來,你們自然發現不了!”千善雅咬牙切齒道。


    天天裝好人?


    薑世誠頭皮一麻,突然被驚出一身冷汗。


    他想起了一個人,一個還算熟人的年輕男人。


    韓孝周的弟弟,韓多海!


    “你說的人是不是叫韓多海!”薑世誠直接厲聲質問道。


    “你不是知道麽,為什麽認罪書上沒寫。”


    “是不是他?”薑世誠再次質問。


    “當然是他!不然還能是你麽!”千善雅逐漸有些自暴自棄。


    “那你們為什麽願意聽他的話?他的家世似乎不應該被你們所認可。”薑世誠有些奇怪。


    “因為我們都演不了好人唄,他演好人,這樣能讓那些被我們動手的女生少尋求報複或者自殺,這樣我們也會更刺激一點。”千善雅把內心的真實想法全都吐了出來。


    薑世誠則眼中冒著寒意,死死的盯著千善雅,眼中帶著些不可置信。


    這群高中生的心思竟然卑劣到如此地步,這和給受到淩遲的犯人抹上生肌藥膏,讓犯人長出新肉,供他們更好的淩遲一半。


    簡直超脫了薑世誠的想象。


    他本來還以為隻是單純的壞而已,沒想到竟然還是研究過心理學的帶有目的的壞!|


    一想到韓多海和樸知秀是有過多接觸的,而樸知秀的心中似乎也是將韓多海當作自己救贖的明燈,薑世誠的內心就揪地痛了一下。


    而樸知秀現在估計還在和韓多海待在一起。


    “不好!”


    薑世誠連忙拿出手機,撥通了樸知秀的電話。


    可無人接聽。


    “該死!”薑世誠暗罵一聲,瞪了千善雅一眼後又立馬撥通了另一個電話。


    “侑熙,你知道知秀在什麽地方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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