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憲坤剛剛的做法確實有失禮數,畢竟世誠也是我們邀請過來的。”


    鄭友煥的語氣有些責怪,似乎在批評陳少他們剛剛的做法。


    “可他是檢察官,明顯跟我們也不是一路人!”林亨炫看出來鄭友煥有些心動了,他急忙開口想要製止。


    如果是其他的檢察官,林亨炫倒是願意交好,但薑世誠不同。


    他隸屬於金昌文麾下,是安家的死對頭,並且安在旭一家的敗落明顯就是薑世誠做的局。


    林家的頂梁柱林盛基也是薑世誠親手送到醫院的,林盛基也說是薑世誠搞的鬼,而他弟弟前兩天才在馬路上堵了薑世誠,還被抓了進去。


    他自己則派人殺了金建宇,薑世誠也差點死於非命。


    如果薑世誠之前是因為真的怕了而跟想要跟自己和談,那麽現在薑世誠可能要攀附上鄭有煥這條路了。


    而鄭友煥一旦掌握了自己家族的犯罪把柄,那才是林家真正的災難。


    會被啃得骨頭都不剩。


    所以他和薑世誠再無友好合作的可能性了。


    但鄭友煥並不關注這些。


    “什麽檢察官不檢察官的,檢察官就不是人麽?就不能做朋友麽?”鄭友煥搖了搖頭,表情可惜道:“你們的想法太過狹隘,這也是你們家族隻能發展到這個地步的原因。”


    林亨炫聽著鄭友煥的話,臉色一變再變。


    可鄭友煥似乎沒當回事,繼續開口說道:“你不是讓我做你們之間化幹戈為玉帛的公證人麽,我覺得依然可行。”


    “可行個屁!”林亨炫想都沒想直接拒絕。


    他現在知道了,鄭友煥就在剛剛其實已經答應了薑世誠,用庇護薑世誠的條件來換取他們四家企業的把柄。


    果然是大財閥家的後代,根本沒有人情可言,滿眼隻有利益。


    “既然這個不行,那還有世誠說的那些把柄,他想全部給我,但我拿到手後自然會全部還給你們。”鄭友煥麵不改色地說道。


    “不用了!”林亨炫再次拒絕。


    還還給我們,還了又有什麽用,就算還了那也是複印下來後再還。


    還是握在鄭友煥手中!


    “既然這樣,那我也不好再留你們了,先回家去醫院看看吧。”


    鄭友煥見幾人態度堅決,便隻能送客。


    就不能讓場麵過的好看些麽?非要這麽有骨氣?


    “好!好!好!”林亨炫連說三聲‘好’,隨後扭頭直接就離開了大廳。


    不過他繞的還是鄭友煥那邊,因為他也怕薑世誠突然發狂給他也來一腳,他知道自己承受不住。


    “友煥哥,你好狠的心!”


    “蒜泥狠!我他媽認錯你了!”


    而那兩個在地上不斷翻滾的公子哥也已經爬了起來,憤怒地朝著鄭友煥罵了一句後就急匆匆地衝出了大廳。


    “阿濕巴,鱉丟沙我!”


    被薑世誠將臉打腫了的陳少也醒了過來,醫生也已經將他的傷口消過了毒,不過他根本張不開嘴,說起話來甕聲甕氣。


    他顧不上身下的玻璃渣子,手腳並用爬了起來,跟在兩人身後也離開了,不過在出門前還是對鄭友煥罵了一句。


    “窩讓窩爸招李酸脹!”


    順帶著還惡狠狠的盯了薑世誠一眼,眼裏想要殺人的衝動。


    鄭友煥麵色平靜,沒有反駁也沒有阻攔。


    他現在腦子裏想的很清楚。


    這幾人家裏都是跟現岱公司常年合作的企業,涉及到的領域也多是現岱公司所需要的產業。


    而他和這幾人小時候也算是經常玩在一起,也早就做過同道中人,關係也算得上要好。


    但年歲漸大,家族中的壓力也漸漸顯現,他不得不為自己和家族的未來考慮。


    利益,永遠都在友誼之上。


    更別說他家裏為了利益,還讓他和三興家最小的公主訂婚,雖然兩人隻見過一麵。


    而薑世誠所提供的這些把柄,就算握在手裏不用,那他也能將這幾家牢牢地握在手心。


    供他驅使。


    見眾人都離開,鄭友煥倒顯得灑脫,似乎那幾人的怒罵威脅對他來說並不是個事兒。


    隻是給昔日好友簡單地上了一課而已,讓他們見識見識財閥家族真正的冷血殘酷。


    他緩緩轉過身子,麵向薑世誠歎道:“薑世誠,你好算計啊,真他媽該死!”


    說著,手上的酒杯就狠狠地砸向了薑世誠的肩膀,又對著薑世誠踹了一腳。


    薑世誠假裝被踹的向後一飛砸在沙發上,左手順勢捂住肩膀不斷哀嚎,看那動靜似乎琵琶骨都要被砸斷了。


    演戲嘛,他是專業的。


    見嚎地差不多了,薑世誠從沙發上起身快步走到鄭友煥麵前,深深彎腰說道:“鄭少說我算計我就是算計,說我該死那我就該死。”


    活脫脫的一副奴才樣。


    “哼,別跟我演戲了。”鄭友煥從一旁拿過手帕擦了擦手上的酒水,重新坐回了沙發上。


    薑世誠雖然算計了他,但也為他帶來了足夠大的價值,並且通過林亨炫的說法,這位年輕的檢察官也是地檢裏一顆正在冉冉升起的新星。


    前途無量。


    所以他心甘情願地被薑世誠這麽算計一回。


    “世誠啊,你就這麽簡單地把那些把柄給我?不想要些什麽?”


    鄭友煥重新坐下,翹起二郎腿對著薑世誠問道。


    “能成為鄭少手下的人,能為鄭少辦事,這已經是我的榮譽了!”


    薑世誠不卑不亢地當起了舔狗。


    他本就沒打算跟林亨炫合作,而此番如果隻得罪一個林亨炫根本不行。


    他沒法讓鄭友煥為了林亨炫一個人而選擇保住他而放棄林亨炫,因為這樣會讓其他三個人感到唇亡齒寒。


    他必須得罪所有人,然後讓其中占據最高地位的人成為自己的庇護。


    不過在這期間,他必須得在鄭友煥麵前當狗,他很討厭這樣,但不得不做。


    不過他已經裝過好幾次了,也不差這一次,並且前麵拿他當狗的人也早就成灰了。


    他遲早會說出那句“大丈夫生居天地間,豈能鬱鬱久居人下”,然後讓鄭友煥在他麵前低頭開舔。


    “哈哈哈哈,我就喜歡你這種誠實能幹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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