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哦,你在這躲著幹什麽?”


    “要你管,趕緊走。”


    打發了於新之,葉煥給自己打氣。


    一個男人而已,別怕。


    沈微從辦公室出來,一路跟人打招呼,偶爾停下來嘮兩句。


    走到吧台就看到了紀術生。


    “阿生,跟朋友來玩了。”


    “是啊,微姐,這是鍾嚴。我們之前是鄰居,多虧他把我引薦給鋒哥。要不,我也進不了沐氏。”


    “哦,之前見過,上次跟於大小姐一起來的,還跟煥煥起了衝突呢。”


    紀術生不知道這段,他有些驚訝的看著鍾嚴。


    “都是誤會。”鍾嚴微笑著,看不出什麽情緒。


    “煥煥呀,是真不容易,無父無母,又沒有親人,她既進了我們沐家,我就把她當親妹妹。”


    “一直想給她找個歸宿,你們是不知道,喜歡我們煥煥的人可多了,都是有錢又有實力的老板,可惜,煥煥眼光太高了。”


    “我聽說煥煥以前有一個相戀好幾年的初戀男友,好像跟你同姓,不會就是你吧。”


    沈微坐在紀術生旁邊,像是對鍾嚴很感興趣的樣子。


    若不是那天看到她逼迫葉沐,鍾嚴還真會以為她們姐妹情深呢。


    那天,鍾嚴出手幫了葉煥,沈微就盯上了他,查到他們的過去,也從別人嘴裏旁敲側擊打聽了一些事,一直等著給葉煥添堵呢。


    對付葉煥,她一向不遺餘力。


    “是啊,沒想到過了這麽多年,還有人記得呢。”


    “真的是你啊,”沈微笑得誇張,“我說怎麽會有這麽巧的事。”


    “唉,物是人非,這個詞在煥煥身上最能體現,那些以為不能忘記的人,就在念念不忘中慢慢遺忘了。煥煥呐,還是年紀小,不定性,畢竟年輕漂亮的小夥子太多了…”


    “在說什麽呢?”


    葉煥從他們身後路過,沈微嚇了一跳,看見她坐在鍾嚴旁邊,馬上換上一副若無其事的樣子。


    “煥煥來了,還以為你今天又出去玩了呢。今天見到鍾先生才知道,原來他就是你初戀男友啊,那天跟於大小姐在一塊,我還以為是於大小姐的護花使者呢。”


    沈微並不打算放過他們,左一針,右一針,傷不了人,也膈應人。


    “那有什麽不可以的,他是我的前男友,也可以跟任何人在一起,結了婚的人都可以出來玩,更何況他一個未婚的呢。”


    葉煥的伶牙俐齒,沈微是見識過的。隻要不麵對鍾嚴,她可以所向披靡。


    “沒想到煥煥喜歡這個類型的,是哥哥型還是叔叔型?看來姐姐以前不夠了解你,隻年紀大是不行的,還要長得夠英俊。”


    左一刀,右一刀,刀刀不離後腦勺。


    “那是自然了,微姐你跟鋒哥在一起還不是因為他長得俊,難道是圖沐家的家業?隻要長得好,我一向是不挑的,無論是差十歲還是二十歲。”


    沐鎧鋒跟葉煥差二十歲,沈微沒想到這是一記回旋鏢,紮自己身上了,牙根差點咬碎了。


    偏偏不好發脾氣,家裏警告過了,不想領家法就安生些,可是看到葉煥,真是一刻都不能忍。


    此刻就讓她言語占些便宜,一會兒有她受的。


    沈微看著葉煥,麵無表情,她冷哼一聲,衝吧台裏招招手,有人遞過來兩杯酒。


    “鍾先生,我敬你一杯,”她將其中一杯推到鍾嚴麵前,“我們阿鋒收煥煥做幹妹妹,我就是她嫂子,可惜阿鋒不在了,我就把她當做親妹妹,該打打,該罵罵。”


    “但是,我是真心希望她有個歸宿,你回來了,我就放心了。”


    沈微拿著酒杯等鍾嚴,鍾嚴聽她說完話也把酒杯拿了起來,但不是因為她說的這些話,而是因為沐鎧鋒。


    “從前鋒哥對我也頗為照顧,沒能再見他一麵,真是遺憾,嫂子作為未亡人,心裏也不好受吧。”


    “煥煥的終身大事就讓她自己決定吧。多做好事才能有福報,我記得這是鋒哥常說的一句話,想必嫂子也記得吧。”


    語氣中有淡淡的警告與回護,沈微心裏更是堵著一口氣,賤人果然會勾引人,一個兩個都念念不忘。


    沈微想起沐鎧鋒臨死前沒跟自己說幾句話,倒是抓住葉煥說對不起。


    是她搶走了我的一切,我怎能不恨她。


    要不是杯子結實,早就被沈微捏碎了。


    葉煥知道沈微一向在別人麵前賣好示弱,無論說了什麽,在她這裏,全是屁話。


    聽他們說這些廢話,她的白眼都要翻出天際了。鍾嚴像是知道她的不耐煩,嘴角噙著笑,安撫似的拍拍她的手。


    “一會兒送你回家。”


    驀地,葉煥臉蛋緋紅。


    “哎呦喂,”沈微捂著嘴笑,像是調侃,“真是郎情妾意啊。”她的眼神變得尖銳起來,眼中迸出的目光充滿憎恨。


    也隻是一刹那,她便調整好狀態,舉起酒杯示意鍾嚴。


    葉煥撇撇嘴,發現於新之拚命的向她招手,還指著酒杯,她終於察覺到一絲不對勁。


    鍾嚴正拿著酒杯往嘴裏倒,她一把搶了過來,酒灑的吧台上都是。


    “怎麽了?”鍾嚴問她。


    “沒事,有點渴。”剩了一點酒,她倒進自己嘴裏,“說完了嗎?說完走吧。”放下酒杯,率先走向門口。


    紀術生遇見了熟人,剛剛就走了,鍾嚴跟在葉煥身後出了大門。


    他們並沒有回家,而是來到了酒吧後巷,葉煥抱著手臂靠在牆邊。


    “你走吧,不用你送我。”


    “你怎麽了,是不是不舒服?”


    “沒有。”


    “那杯酒是不是有問題?”


    “沒有。”


    “那你為什麽…”


    “我與她不和,”葉煥揚聲,“想必我的事你也聽說了,我不相信她會那麽好心,以後別來酒吧了,也別說認識我,”她自嘲的笑笑,“與我沾邊沒什麽好結果。”


    鍾嚴的眼神帶著悲天憫人,她覺得自己無法承受。


    “早點回去吧,這裏不適合你了。”葉煥覺得自己的胃裏火辣辣的,她強忍著站直身體,扔下一句話反身向外走。


    “葉沐,”鍾嚴拉住她,“你願不願意跟我走?”


    “嗬嗬,”她冷笑一聲,“如果沒記錯你曾經說過,跟我老死不相往來,現在幹嘛,後悔了?”


    “對,我後悔了…”


    “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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