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去死吧!”


    楚尋雨帶著八分暴怒和兩分無力的漠然,雙手往下一按,冰風暴“誇嚓”一落。


    人群之中,除了匪徒之外,還有不少人身穿錦衣華服,一看就是富商之流,但楚尋雨並沒有遲疑,仿佛要殺的不是人,而是一群隻有本能的禽獸。


    旋天冰刃殺傷了一大片,楚尋雨雙手負於身後,木然的看著宗立武三人衝入人群大開殺戒,心中竟有些舒暢。


    男人很快被剿殺一空,二十多名女子穿好衣物縮在角落,看著滿地的屍體,她們空洞的雙眼中並沒有流露出恐懼或是欣喜,而是茫然和無措。


    鐵籠裏的強盜老大還在叫囂:“快放我出去,你們知道我是誰嘛,我是軍中校尉!”


    馬連山無所謂的說道:“是嘛,那更不能放你出去了。”


    “不放?不放我就把這幾個人殺了。”


    被他毆打的五人,此刻隻剩兩人還能喘氣,被他當作了人質。


    宗立武哪管什麽人質,抬起弓箭就要射擊。


    連桂回頭看了一眼如同行屍走肉的一般的女人,把嘴一咧:“等會,老馬,我們來賭一場,看這家夥中幾箭才死!”


    馬連山興致盎然:“好啊,楚兄有沒有興趣動手?要不要和宗兄比試一下,看這家夥是被冰錐插死,還是被箭矢射死。”


    楚尋雨看著麻木的女人,心中更是憤怒,陰著臉道:“樂意之至!”


    馬連山站在高處清了清嗓子:“唉,比賽規則是這樣,宗兄和楚兄輪流出手,打中肚子得三十分,打中頭得五十分,看誰的分數高,裏麵的大哥,你也聽見我們的談話了,麻煩你撐久一點兒,讓我們也找點樂子吧。”


    “宗兄身為隊長,就由你先行出手吧。”楚尋雨做了一個“請”的手勢,客氣的說道。


    宗立武也不推辭,抬手放出一箭,命中了“擋箭牌”的頭顱。


    連桂灌了一口酒大叫:“呃,打錯靶了,這不能得分啊。”


    強盜老大見這幾人真的喪心病狂對無辜之人下手,便不再拿其他人當擋箭牌了,而是一個勁的躲避攻擊,一有機會就蹬踹鐵籠,想將其踹爛,好逃出生天。


    不過他似乎忘了,當初為了防止裏麵的人逃脫,他特意吩咐屬下將鐵籠做的牢固些,如今反倒成了困住自己的牢籠了。


    楚尋雨左手一掐訣,掌心放出一道寒氣,寒氣一凝變為一支筷子長短,兩指粗細的冰錐。


    不等冰錐落地,他右袖一揮,冰錐暴射而出卻被強盜躲開。


    馬連山嘖嘖嘴:“哎呀,可惜了,差一點兒。”


    看到上躥下跳的強盜頭子,女人們也感興趣的望了過來,眼中恢複了一點光彩,似乎回憶起了一絲沉寂已久的情緒,她們漸漸站起身圍攏過來。


    “殺死他!”某個女人喊出了第一聲,驅散了其他人的恐懼,她們開始齊齊高呼:“殺死他,殺死他…”


    “你們想找死!”強盜頭子咬牙切齒的冷喝,冷酷低沉的聲音竟壓過了二十多人的齊呼,女人被嚇得往後一退,又縮在了牆角瑟瑟發抖,剛剛才鼓起的勇氣又消散一空。


    不過隨著時間的推移,強盜頭子很快就沒法神氣了,他身中數支箭矢和冰錐,鮮血流了一地。


    不知是宗立武二人刻意為之,還是強盜頭子運氣好,他全身上下竟無一處致命傷。


    女人們聽著強盜老大的聲聲慘叫,再次圍上來,這一次她們不會被嚇住,齊呼著:“殺死他,殺死他…”


    “老子死也要拉個墊背的!”


    強盜頭子厲喝一聲,往鐵籠中最後的生者衝去,卻被一箭射中了大腿。


    強盜頭子像是失去了痛感,臉上盡是殘酷的獰笑,一點點兒挪向最後一人。


    那人無路可逃,縮在角落連連擺手求饒。


    楚尋雨右手虛抓一團冰霧在空中畫了一個圈,冰霧過處留下一圈由細小冰晶形成的白色圓環,再左手一掐訣,冰環往中心一聚,凝成三枚指尖大小的冰晶。


    這三枚冰晶雖小卻散發著強烈的白光,偶爾還會有七彩的光華從中透出,周圍寒氣森森,白霧不斷往四周逸散。


    他單手一揮,三枚冰晶呈品字形齊射而出,速度之快堪比箭矢!它們在空中留下一道白色的寒線,從強盜頭子的身前貫穿而出。


    強盜頭子低頭看了一眼胸前的洞口,竟無一絲血液流出,傷口似乎都被驚人的寒氣凍住了,他張了張嘴卻未發出任何聲音,接著往下一跪,趴在了最後一名生者的麵前,不斷抽動。


    片刻以後,大股的鮮血汩汩流出,想來經剛剛那一擊,他的內髒已經被凍碎了。


    此時一化凍,內髒的碎屑與熱血像噴泉一樣往外湧,隻數息時間,強盜頭子就死透了。


    ……


    逍遙窟中的收獲極多,光是金幣就有滿滿一箱。


    “楚兄,別看了,幹什麽,不會想回去將你那份金幣要回來吧。”連桂打趣道。


    楚尋雨剛剛還在為那些女子祈禱,希望她們都能平安到家,思緒一下子就被連桂的難聽嗓音破壞得幹幹淨淨,他苦笑著搖了搖頭。


    “唉,你們看這個人,剛才還豪氣幹雲的把自己那份金幣散給別人,現在又反悔啦!”


    “去你的,我哪有反悔,別鬼叫!”楚尋雨踢了連桂一腳,不知不覺間,他也融入了隊列之中,與其他成員並肩騎行著…


    宗立武才懶得理會連桂,他閉著雙眼任由馬匹順著小路慢走,一心思考自己的計劃。


    小房山上的匪徒可不像這般好解決的,他必須反複思量自己的戰術,確保萬無一失。


    半晌之後,宗立武睜開眼說道:“沒記錯的話,前麵有一座小城,我們在此城停留兩天,大家各自行動,把所得的東西處理掉並補充所需,都不要惹麻煩。”


    宗立武沒有徐律安那麽大方,帶人住的都是普通的客棧。


    住下以後,宗立武在客房內研究地圖,連桂和馬連山四處售賣所得的物什,鄒重山和楚尋雨則跑去酒館痛飲。


    一路上相處了十幾天,鄒重山愛喝酒,宗立武是知道的,但楚尋雨以往是滴酒不沾的,這一次倒是反常的放浪形骸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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