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眼之間,對麵山頭的可視範圍內隻剩下兩個人躺在地上掙紮哀嚎,其他匪徒都躲到山石後麵了。


    他們躲了一陣發現沒有動靜就伸出頭掃視山下,在他們想來,弓箭手隻會隱藏在山下的某個地方,絕不可能想到是在對麵的山腰上的。


    而且就算匪徒們往這邊看也看不到小隊的蹤影,因為宗立武選的位置很好,前方是灌木,後方是山壁,從對麵看過來是很難發現眾人的。


    “嘿!居然這會兒還有人敢出來,宗兄,射他!”鄒重山叫道。


    隻見一名匪徒壓低身子,跑到被射倒的一人附近,想將他拖到掩體後麵。


    以宗立武的弓術,那人的下場可想而知,他很快就與同伴躺在了一起。


    “哈哈,又有一個出來了。”鄒重山興奮大叫,連忙遞上一支箭。


    對麵的一名大漢不顧同伴阻攔,身為堂堂男兒竟哭喊著跑向地上的二人,想將他們往回拖,他中了一箭,兩箭…


    一邊是鄒重山興奮的大笑,一邊是漢子邊拖邊哭,一時間楚尋雨已經分不清誰是惡人了。


    也不知那漢子哪來的力氣,竟真的將二人拖到掩體後麵,地上的二人生死未知,但這漢子多半是活不成了。


    那三人是什麽關係?楚尋雨很想知道,或許是從小長大的玩伴,或許是一奶同胞的三兄弟。


    他們是否曾坐在山坡上一起展望未來,又是否在灶邊一起幫廚做飯?


    他們或許有著刻骨銘心的感情和回憶,也有自己的無奈和苦衷,有需要養活的老母與妻兒,但注定他們的生命要在今日終結了,關於他們的一切故事也將煙消雲散。


    山上的匪徒紅了眼,一起怒喝著衝下山,想找出那個躲在陰暗處的弓箭手,然而等著他們的卻是一支支利箭,最終他們無人重回山上。


    好半天沒有動靜,宗立武收起弓箭,淡淡的說道:“過去看看。”


    ……


    將隻剩一口氣的匪徒徹底了結,宗立武吩咐道:“老馬,你和人傀就在外麵貓著,其他人跟我進洞。”


    山側洞口大開,裏麵毫無動靜。


    不知為何,宗立武一點都不擔心裏麵有埋伏,徑直走入其中。


    方才外麵吵翻了天,洞裏通道中的三名匪徒卻毫無察覺,他們早已喝得酩酊大醉。


    在睡夢中死去不知是什麽感覺,反正被宗立武和連桂幹掉的人肯定很難回味,因為他們死得太快。


    鄒重山那邊就很狼狽了,他沒想到人被割開喉嚨以後還能全力掙紮。


    他趕緊捂住對方的嘴巴,並將身體壓在其身上,口中發出“噓噓”之聲,如同哄小孩睡覺一樣,眼見著這人連連抽動,最後漸漸沒了動靜。


    他大鬆一口氣,身上已經滿是鮮血,無奈隻得出去與馬連山互換了位置。


    巢穴中的匪徒大多都在睡夢之中,也不知宗立武是怎麽發現他們的位置的,就連一扇造的非常像石壁的門後空間也被找出,其內的匪徒無一逃過厄運。


    一行人一路襲殺過去,馬連山的手腳比鄒重山利索多了,宗立武和連桂更不用說,殺個人連血都不會沾上一點。


    他們很快來到一處拐角,拐角後麵有一座巨大的石室,裏麵燈火通明、人聲鼎沸。


    問題是石室門前站有兩名一絲不掛的女子。


    宗立武略一思索就帶著眾人往石室而去,他裝作撓臉的樣子,防止被二女認出外來人的身份,其他人或是低頭或是一手遮麵,緩緩往前走。


    楚尋雨走在三人之後,他一路都盯著腳尖,不敢抬頭看二女一眼。


    所謂君子,非禮勿視。


    宗立武倒一點不害臊,直勾勾的盯著兩女看,但他看的不是她們的身體,而是她們的麵部。


    隻要二女露出一絲異色,他便健步上前,以迅雷之勢將其製住。


    好在這兩女並未有示警的舉動,即使四人已經站到身前,露出了自己的容貌,她們也麵露微笑。


    被男人觀看身體並沒有讓她們感到羞恥和不適,她們也沒有做出遮擋身體的動作,而是大大方方的做了一個萬福和“裏麵請”的手勢。


    宗立武雙臂一震,拳輪掄在二女的下頜處,將她們打暈在地,接著帶頭走入石室。


    這一處石室非常巨大,正前方掛了一塊牌匾,龍飛鳳舞的寫著“逍遙窟”三字,下方有三四十人,個個東倒西歪的叫喝。


    石室中央是一座巨大的鐵籠,裏麵有六人正在赤膊混戰,說是混戰也不準確,實際上是一名健壯如牛的家夥追打剩下的五人,那五人不敢還手,隻是做著防禦動作,口中聲聲告饒。


    外麵一群看客喜笑顏開,並設下賭局,似乎在賭哪一個人先被打死。


    “老大,先把那個老頭宰了,他求饒的聲音太難聽了。”


    “老大,表演一個徒手開胸吧,好久沒看到了。”


    興奮叫嚷的人群後麵有兩對男女正肆無忌憚的交合,旁邊之人早已見怪不怪。


    側麵是一座櫃台,賣著各式酒品,再往深處還有一個通道,通道後麵似乎還有一處空間,被一張巨大的紅色帷幔遮擋著,其中不斷傳出靡靡之音,時不時有男人走進走出。


    這是什麽罪惡之地?人之所以被稱為人,是因為他的行為不完全遵從獸性,那下麵的這一些,是人?


    在此之前,楚尋雨對外麵那些被殺的匪徒還心存憐憫,此刻他的心中隻剩下了憤怒。


    馬連山的臉上也顯出不適之色,而宗立武和連桂卻表現的很平靜。


    “動手吧。”宗立武似乎看穿了他的想法,回過頭來說道。


    楚尋雨不再遲疑,他的雙手迅速結印,漸漸調動了全身的法力,周身的寒氣越聚越多,甚至有絲絲冰花憑空凝成。


    有幾名滿麵通紅的男子注意到這邊的情形,他們睜著惺忪的醉眼,臉上盡是歡快,絲毫沒有察覺到危險,還以為楚尋雨在表演新奇的節目,這大概就是醉生夢死了吧。


    隨著轟隆一聲,巨大的冰風暴在石室上空成形,寒氣逐漸凝為數十枚鋼釘一般的細小冰刃在空中旋轉飛舞,而且速度越來越快。


    下方的醉漢們總算意識到不對勁,踉踉蹌蹌的逃離,不過也有幾人還以為這是在做夢,不僅沒逃,反而往這邊敬了一杯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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