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清鳶迷迷糊糊地醒來,發現隻過了一個時辰,閉上眼,再度睡去。


    知道顧清鳶還活著之後,溫述白再也不像之前那樣看起來像是丟了魂一樣了,甚至還跟雨水說自己想出去走走。


    “好。”雨水簡直要喜極而泣。


    主仆二人收拾過後,溫述白就和雨水來到城外的一座廟裏。


    聽說這裏許願很靈,溫述白打算在廟裏抄經書,給顧清鳶祈福。


    寺廟的住持看見溫述白之後,右手放在身前,說了一句:“阿彌陀佛,施主看著好生麵熟。”


    “是的呢,先前我來過這裏。”


    在外麵燒了一柱香之後,溫述白跟著住持去到裏麵,添了香油錢。


    這個廟叫靈安廟,據說是為了紀念一個舍身救人的女子,她的名字就叫靈安。


    傳聞靈安小的時候家中貧苦,是受左鄰右舍施舍長大,在長大以後,靈安也竭盡所能地幫著需要幫助的人。


    靈安隻考上了秀才,但在百姓心中,她的形象卻無比高大。


    直到有一天,靈安為了救快要被馬車壓死的孩子,自己的身體卻被馬車壓過去,英勇犧牲。


    廟裏還有一個慈眉善目的女子雕像,就是靈安。


    溫述白跪在佛像麵前,虔誠地祈禱著顧清鳶還有顧將軍他們沒事。


    之後,他帶著雨水找到住持道:“我能否留下來在廟裏小住幾日?想每日拜佛,抄抄經文淨化身心。”


    “自然是可以的。”


    溫述白謝過住持之後,跟隨他去到後山的一間屋子。


    這裏看起來很寧靜,院子裏有一口井,院中種的還有菜。


    溫述白換上了素雅的衣服,一頭青絲簡單地紮了起來。


    在廟裏需要吃素,而且連大蒜都屬於是葷菜。


    因為它的味道比較大,會影響出家人修行。


    ……


    顧清鳶身上舊傷未愈,又添新傷。


    沒有特效藥的南疆士兵,還有楚之宴向別國借的那些兵,實力不敵他們。


    顧清鳶擔心他會再次使用時間靜止之術,到時所有人都被他控住,而他可以隨便動手。


    而且,她還不清楚他是如何使出靜止之術的,以及他還會不會其他的歪門邪道。


    顧清鳶向顧將軍提起這件事,顧將軍意外道:“你說的可是真的?他當真能讓時間靜止?”


    “準確來說是讓所有人都定身。”


    顧清鳶猜,會不會因為自己的靈魂來自異世,所以並不受他控製,不過也隻是猜測。


    顧將軍沉吟著,想起先前顧清鳶的爹,孟千秋曾經提過。


    南疆的國君一直在修習邪術,他不僅拿活人煉藥,更是不知從哪搜集了一些邪書,試圖稱霸天下。


    “娘?”


    看顧將軍沒有反應,顧清鳶叫了她一聲,她才回神。


    “我想到了一些往事。”


    顧將軍向顧清鳶解釋。


    “什麽往事?”顧清鳶有些好奇。


    “關於你爹曾提過的。”


    “那我爹有沒有說要如何破解楚之宴使出的邪術?”


    顧將軍搖了搖頭,她也隻是聽他提過罷了。


    顧清鳶有些失望,忽然說道:“那不如我們把他綁回來,就不信在咱們眼皮子底下他還能耍什麽花招。”


    白天的時候,繼續打仗。


    雙方都傷亡了不少人,顧清鳶注意到三皇女和四皇女不知溜哪去了,又或許是隻過了一天,兩個人就害怕地逃回去了。


    沒有了藥物維持,楚之宴的身體每況愈下,甚至吐血的頻率越來越高。


    此時,他又是一口黑血噴出來,秦嘉站在他身邊,擔憂道:“陛下……”


    楚之宴擦了擦嘴角的血,說道:“回宮。”


    他不能在外麵久留了,必須回去。


    “是。”


    秦嘉扶著他,跟他一起回宮。


    沒有了楚之宴在前方,南疆的人顯然有些亂了陣腳。


    顧清鳶觀察許久,都沒看見他,疑惑他為何沒出現。


    沒來得及多想,就有人朝她襲來,顧清鳶扯唇冷冷一笑,毫不留情地殺了那人。


    楚之宴回到皇宮以後,皇宮的人看見他有些意外。


    他們誠惶誠恐,為自己沒看好顧清鳶讓她跑了,並且還把皇宮裏的東西燒了害怕。


    一群人伏在地上,身體發抖。


    “陛下。”


    楚之宴繞開這些人,跟隨秦嘉一同到了國師殿。


    在國師殿裏,有一個洗髓池。


    楚之宴踏進去,感覺身體裏的骨頭都在打顫。


    疼,刺骨的疼。


    可這些疼跟以往的遭遇比起來,都不算什麽。


    在洗髓池裏泡了很久很久,再踏出來的時候,已經是三日後了。


    他的前身是一個道士,曾妄圖救濟天下所有百姓,讓每個人都能吃飽飯。


    可最終,那群貪得無厭的人,把他給烤吃了。


    曾經鬧饑荒的時候,他吃過土,啃過樹皮,什麽苦都吃過。


    後來,他所救過的那些人,卻把他給架在火上烤了。


    他至今還記得火苗燒過他的身體的感覺,絕望地閉上眼睛。


    他的肉體被分食,是那些難民組織起來,把他騙過去的。


    再睜眼,他到了兩百年後。


    那是一個不受寵的皇子,膽小懦弱,被人欺負。


    到了這個身體以後,楚之宴開始改造自己的身體。


    甚至打斷自己的骨頭,卸去自己的手腳。


    前期服用的藥物讓他的身體迅速老化,頭發也開始變白。


    若不是他重新研製出的藥,恐怕他早已變成一個滿臉皺紋,白發蒼蒼的老人。


    泡過以後的楚之宴,身體狀態比之前好了些。


    可這終究不是最優之法,唯有和她在一起的時候,他才不必吃藥就能維持如今的模樣。


    她的身上就像是有魔力一般,吸引著他。


    秦嘉擔憂地問道:“陛下,如今你感覺如何?”


    “好一些了。”


    秦嘉是知道他的情況的,在一個普通的溫泉裏加了藥,能夠暫時緩解他的情況。


    楚之宴又回到了長樂宮裏。


    杜鵑看到他之後,跪在地上。


    “是,是奴婢沒看好那位姑娘。”


    他看了杜鵑一眼,下令讓人砍下她的手腳,喂給了野狗。


    長樂宮是她曾經住過的地方,楚之宴踏進去,仿佛能夠感受到她的氣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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