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忘,咱們去哪裏吃?東南交還是琦伽山?”


    “辟穀!”


    “切!”


    “哼!”


    兄弟倆走出天台剛到大廳便碰到侯征,侯征一見相忘和羨君便興奮大喊,“吳學長!常學長!”


    羨君笑道,“小猴子,是不是太久沒見我們,想我們了。”


    侯征道,“那可不,決賽馬上就要開始了,我們都等著你們回來呢。”


    羨君轉動竹笛慢悠悠道,“不急不急,要像你們吳學長這樣泰山崩於前而色不變、麋鹿興於左而目不瞬。”


    相忘扔過去一個白眼道,“無聊,侯征吃了沒有?”


    侯征饒饒頭道,“還沒呢。”


    相忘道,“那正好,跟我們一起吧,邊吃邊聊,就去東南交吧。”


    羨君笑道,“吳經理還真會招攬顧客,是不是又想把我們拉到聽湖樓去。”


    三人出了學院右拐朝南走去,南湖波光粼粼,微風梳柳絲,鷺鷥戲碧波。


    羨君道,“到了十二月這南湖得味道聞起來就隻剩一股子腥味了,不過這腥味也怪好聞的。”


    “北方的同學不太喜歡湖邊,說腥味太重了。”


    “別說他們有時候這個腥味我也受不了。”


    說笑間到了東南交,東南交已炊煙嫋嫋,離東南交還有幾步之遙時黃豆見到羨君立馬跑了過來撲入懷中脆脆叫道,“羨哥哥。”


    羨君喜的抱起黃豆放到肩膀上,笑道,“黃豆,這麽久不見,想羨哥哥了吧。”


    黃豆脆脆叫道,“是呀,想羨哥哥了。”


    羨君笑著轉向相忘道,“那想不想你小吳叔叔?”


    黃豆調皮的眨了眨眼睛道,“不想。”


    一旁的相忘玉臉微紅,侯征尷尬的笑了笑,三人一起進了聽湖樓,見著陸花至羨君叫道,“小姨。”


    陸花至朝擦桌子邊道,“羨君來了,相忘幫著招呼下。”


    羨君問道,“小姨父呢?”


    陸花至道,“他還能幹什麽,在裏麵炒菜。”


    “誰叫我呢?”劉水香係著條粉紅色的圍裙從後廚走了出來。


    羨君見狀不禁笑道,“我說小姨父,您咋係條粉紅色的圍裙?”


    劉水香笑道,“反正在後廚,又不用招待客人,穿什麽無所謂了,行,你們點菜,相忘招呼下,鍋裏有菜。”


    劉水香趕忙回了後廚,羨君抱著黃豆和侯征入住點菜,相忘係上圍裙開始跑堂。


    用過飯,羨君跟黃豆依依惜別一番,便和侯征先回了學院,相忘忙完手頭的工作匆匆扒拉了幾口飯便趕忙去了學院。


    相忘趕去學院時羨君帶著幾人早已開始論證,楊洋和朱陽已經爭的麵紅耳赤,羨君見到相忘笑道,“相忘,你總算來了,你要再不來,他們就要打起來了。”


    楊洋尷尬道,“瞧常學長說的,哪有的事。”


    相忘露出一絲不易察覺的笑容,低頭俯身整理材料,雖說是不易察覺,但還是被人察覺到了,羨君低頭湊到相忘耳邊道,“小呆瓜,偷笑個啥?想笑就笑嘛,偷笑隻有紅姑娘才偷笑。”


    如此戲言,換來的是相忘的一記爆栗,周浩喃喃道,“這下可是真打起來了。”


    相忘帶著四個辯手準備材料,看著羨君還在一旁裝腔作勢揉著額頭,相忘不禁好笑,正色道,“還要裝多久,還不過來幫忙。”


    羨君蹦蹦跳跳過來,囔囔道,“誰裝腔作勢了,你個下手沒個輕重,一點都不知道憐香惜玉。”


    “呸!!!”


    “敢呸我,都說你是謙謙君子,嘖嘖。”


    四個辯手哈哈大笑,羨君這麽一鬧,大家放鬆了下,繼續準備材料。


    “咱們抽到的是不應該高調行善,我覺得高調行善偏離了行善的初衷。”


    “可他們會說高調行善帶來了一定的效果,甚至效果更好。”


    “這個問題得從兩個方麵來看,第一就是行善的效果,第二就是出發點,兩者相輔相成,效果好但出發點不好最終也會反噬,出發點好但是效果不好,雖然開頭很難,但是隻要出發點是好的,哪怕暫時效果不太好,但是隻要長期堅持,效果也一定會好,我們從這兩方麵入手便能找準問題的本質,從問題根源深處解決問題,從而獲得最好的理解,以此來進行辯論,比如很多沽名釣譽的人,他們的行為暫時的確起到了很好的效果但是長期以往,終究會帶來非常惡劣的後果,我們可以嚐試從這方麵入手,而且我們可以嚐試進行延伸和拓展,比如急功近利等相關方麵。”


    “學長這樣一說倒是把麵給點開了,我想了想例子,身邊例子就有章兮與學姐。”


    “章學姐你們也知道?”


    “在校史館中無意間翻到的,傑出校友錄中看到了章學姐。”


    “這個例子著實不錯,不過這個也容易被對方利用。”


    “為何?”


    “章學姐的出發點是低調行善,但是客觀上經過媒體的報道已經達到了高調的客觀效果,所以這個例子極有可能也被對方利用,如果因為這個例子打擦邊球,引發爭議,估計就會被減分。”


    “那例子還得好好想想。”


    “不過現在基本的方向確定了那就是從出發點和效果來進行思考,就是高調行善可能會帶來一定的效果,但是動機不純,而且經過媒體的報道等方麵,甚至可能會讓原本目的單純的人變得不那麽單純,從而迷失本心,利用外界的關注度來幹非法的事情。”


    “這個切入點不錯。”


    相忘道,“我們討論的差不多了,按照之前的分工我們各就各位吧。”


    正說著,簡禮穎和黃與一走了進來後麵,鄒麗蓉端著盤子跟在後麵。


    簡禮穎道,“相忘,休息會吧,這段時間辛苦了,我們準備了點茨米。”


    盤子剛放上來,朱陽等人便一哄而搶,簡禮穎輕斥道,“注意點,多大的人了還搶,給你們兩位學長留點。”


    四人悻悻故作矜持,羨君笑道,“咱們的簡助班還真是厲害,看把學弟學妹們給嚇的。”


    黃與一道,“巴陵大學的校訓是至善窮理,就得從身邊的一言一行做起。”


    羨君笑而不語,拿起剝好的茨米塞入口中,鄒麗蓉笑道,“不知道我可以幫個什麽忙?”


    相忘道,“這邊沒啥忙的,學妹還是回教室自習去吧,學習要緊。”


    鄒麗蓉臉上難掩失望之色,羨君笑道,“學妹既然想幫忙就呆著吧,多一個人集思廣益也是好的。”


    鄒麗蓉這才從新煥發笑容,簡禮穎跟相忘閑話幾句便跟黃與一回了教室,相忘道,“茨米也吃了,大家開始吧。”


    眾人便各自開始準備,忙了一會兒,樓道傳來悅耳女聲,眾人停下紙筆,相忘交代了幾句便讓幾人回了宿舍,鄒麗蓉有意留下,相忘再三催促,朱陽拉起鄒麗蓉便走,見幾人都走了,羨君道,“咱們去哪裏?”


    “暗室。”


    兩人來到暗室,羨君鋪開卷軸,相忘取出《五藏山經》,開始研習卷軸上的地名。


    “相忘,卷軸上記載最南邊的玄英在驩頭,這個驩頭可就是巴陵?”


    “《五藏山經》中所說的驩頭乃是南極之地,難道是今天的南極洲?”


    “玄英不會在這麽遠吧。”


    “獨孤前輩說過,當時他隻有巴陵的這塊沒拿到,那這個驩頭又是怎麽回事?”


    “會不會是最早的玄英所在地,然後有人在驩頭取得,放到了巴陵?”


    “巴陵的這塊基本可以確定就在翠微林,我們看其他的吧。”


    “最東邊在東海,難道在海裏?”


    “要是真的在東海,還不知要怎麽找。”


    正當兩人手足無措之時,羨君笑道,“相忘,上次你的手串發揮了作用,這次不如試試我的。”


    相忘驚道,“你的?!”


    羨君笑著將左手大拇指舉起道,“看,這個扳指也是太奶奶留下來的,我來試試看。”


    不等相忘回答,羨君咬破手指捏個法指指向扳指,再將扳指挨著《五藏山經》隻見扳指發出淡淡綠光,扳指綠光射向《五藏山經》,經書上現出簪花小楷寫著,“東海之遠,且無庇護,最東不應在此,奢比屍地勢險要,且有惡靈,應是震位玄英所在地。”


    羨君笑道,“看到了吧,果真有用。”


    卻見相忘麵露不虞,羨君問道,“怎麽了?”


    “太奶奶的記載怎麽會和獨孤前輩所給卷軸上的記載一樣?”


    “或許太奶奶無意間像咱們一樣有某種奇遇吧。”


    羨君道,“那我們趕快去奢比屍!”


    相忘道,“你知道奢比屍在哪?”


    相忘如此一問倒把羨君問住了,羨君尷尬一笑,相忘繼續翻閱,簪花小楷繼續寫道,“奢比屍於小伊山腳小伊河北岸。”


    羨君道,“小伊山小伊河,我知道在哪。”


    相忘道,“你怎知?”


    羨君笑道,“我小時候我家老頭帶我去玩過。”


    “離這可遠?”


    “不遠不遠,就在豫章。”


    “那我們現在就去。”


    “哎呦,相忘兄,你平時不用說養生嗎?咋的,現在不養生了?”


    “無聊。”


    相忘畫上草圖和羨君一起來到學院樓頂,兄弟兩人禦劍而起向東方飛去。


    “相忘,這麽晚趕過去,明天上課不會打瞌睡吧?”


    “提神禦劍。”


    豫章緊挨荊楚,不到一個半時辰便到了,羨君帶路繞過幾個山峰在一處小山山頂停下。


    相忘問道,“這就是小伊山?”


    羨君笑道,“對呀。”


    “你不會走錯了吧?”


    “怎麽可能,我家老頭白天和晚上都帶我來過,放心啦,不會走錯的,咱們下去吧。”


    羨君說完便拉著相忘一起降下雲頭,山腳下一條小河靜靜流過,羨君坐在河邊青石上脫下鞋襪將腳丫子伸進水裏,邊戲水邊道,“相忘,過來呀,泡泡腳,放鬆一下,禦了半天劍,腳都酸了。”


    相忘道,“速戰速決,快找奢比屍吧。”


    “不急不急。”


    相忘見羨君一臉泰然自若無法隻得也過來河邊,羨君見相忘過來便笑道,“香香,都過來了,泡泡腳吧,這水可舒服的很。”


    相忘見一時也沒什麽頭緒且剛剛禦劍急了些,腳的確有些發酸,遂也褪去鞋襪伸腳入水,羨君笑道,“香香,你的這雙玉足可真好看。”


    “無聊!”


    “誇你呢,還不樂意聽,真是的。”


    “常叔經常帶你過來玩嗎?”


    “對呀,小時候隻是在山腳下,大了點就抱著我禦劍飛上山頂了,可有意思了。”


    “常叔有沒有說過什麽典故?”


    “這倒沒有,沒想到今天還派上用場了。”


    兄弟倆泡了會腳,相忘突然覺得全身心緒不寧,羨君見狀趕忙扶住問道,“可是玄英碎片產生感應?”


    相忘吐了口氣道,“不錯,齊老師說玄英碎片在身上戴久了便會產生某種感知能力,這附近應該有惡靈在。”


    羨君握住相忘手道,“相忘,我在。”


    “你在。”


    隻見水流斷斷,從水中出現一個怪物,那怪物臉似人麵,耳朵似狗耳,身形似獸,兩耳纏繞著兩條青蛇,看似惡狀卻呈虛弱狀,相忘和羨君見狀立馬舉劍迎敵。


    相忘打量這怪物幾眼,發現這怪物跟《五藏山經》中記載的一模一樣,正是奢比屍。


    奢比屍也留意到了相忘,直接朝相忘撲過來,相忘側身躲過,一劍刺去正中奢比屍左脅,羨君趁機將符咒貼在奢比屍身上,隨即拉上相忘避開,“轟”的一聲符咒爆炸,奢比屍倒下,羨君見相忘眉頭緊皺,邊問,“可是我下手太重了?”


    “不是,隻是這隻奢比屍怎會如此不經打。”


    “那我給它施張起靈符,讓他清醒清醒。”


    說著羨君捏個法指,運起靈力畫張藍色符咒再運力將符咒飛向奢比屍,起靈符貼上奢比屍便化入體內,奢比屍瞬間清醒了不少,晃了晃腦袋,羨君又從水裏抓了條魚扔給奢比屍,奢比屍接過魚啃食掉,定了定眼,看到了羨君,突然反應過來叫道,“香菇!”


    羨君看到奢比屍左耳少了半邊反應過來叫道,“癲子!”


    相忘一頭霧水,問道,“你們認識?”


    羨君笑道,“認識認識,相忘我們過去吧,自己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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