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麟派出所,張漁晚站在審訊室門口。


    她把手放在門把手上,頓了一下打開門,裏麵坐著一個麵容消瘦的男人。


    他看起來很頹靡,低垂個腦袋,坐在審訊椅子上,雙手被手銬扣住。


    聽到門響聲也沒有任何反應,他現在對外界刺激很遲鈍。


    張漁晚觀察他很仔細,他看起來很普通,和她腦海中想象的人一點不一樣。


    “袁家紹。”張漁晚的聲音讓頹靡的男人像是被什麽喚醒,身子抽動一下。


    毫無生氣的瞳孔突然擴大,抬起頭看著來人,嗬嗬嗬笑了起來。


    那笑聲瘮人,像是快要死的人好似被什麽奪舍了,宋長洲擋在張漁晚身前,看的他眼睛已然帶了殺意。


    張漁晚手搭在宋長洲身上,從他背後走出來,“袁家紹,你就是當年跟蹤我,要殺我的人。”


    她點點頭說道:“看到你現在的樣子我就放心了,像你這樣子的人就應該坐一輩子的牢。”


    袁家紹情緒激動地想要站起來,手銬和椅子發出金屬碰撞的響聲,他脖子上的青筋凸起,瞪著猩紅的眼睛,“我沒想殺你,我就是想嚇唬你。”


    “當年你都躲開了,不是沒事嗎?為什麽還要不依不饒?”袁家紹哭著眼淚鼻涕流一臉,“我實在受不了,求求你們放過我吧!”


    “我認識你嗎?我挖你家祖墳了?你甚至沒有為你所作所為感到愧疚。”張漁晚突然沒有了繼續聊下去的動力。


    “是我鬼迷心竅,別人給了我一筆錢,讓我跟蹤你,找機會嚇到你,不管用什麽方法都行,總之想辦法讓你離開,永遠也不回來。”


    “我當時就想著,這事簡單也不會被發現還能拿一筆錢,我是真的沒膽子讓你死掉啊!”袁家紹他根本不敢直視張漁晚。


    “我當時就想撞倒你,當時那麽晚,路上沒人,就讓你倒在路邊吃點苦頭,如果不行我就想著把你綁了,你長得那麽漂亮,就……反正那時候,誰能幫到你?想欺負你很容易。我當時太緊張,聽到聲響就跑了,後來你就出國了。”


    宋長洲雙手用力握拳,肌肉緊繃,過度的用力讓他身體微微發抖。


    他目眥欲裂,恨不得把袁家紹撕碎了,之前的審訊報告他看過了。


    但是親耳聽到的感覺,激動得讓他血液中的暴虐細胞瞬間沸騰,根本平靜不下來。


    “嘭”


    突然他一腳踹到袁家紹,袁家紹連人帶凳子一起向後倒去,在地上滑了一段距離,直到人狠狠撞在牆上。


    旁邊警察眼神瞟到別處,假裝沒有看到,左右看了一下,“我的筆找不到了。”說完人就離開房間。


    宋長洲長腿兩三步就走到袁家紹身邊,抓起對方頭發,拖著往上拉扯。


    剛才的撞擊讓袁家紹疼得還沒緩過來一口氣,人就被伸著脖子拎了起來。


    宋長洲狠狠一拳砸在他的小腹上。


    “哇~”袁家紹胃部一陣抽搐,直接吐了出來。


    “他的口水掛出一條長長的絲線,鼻血直流,“求求你別打了,我知道錯了,你再打我就要被打死了。”


    又是一拳砸在同樣的地方,這次疼的他連話都說不出來。


    袁家紹的身子忍不住痙攣起來,宋長洲沒打算放過他,握緊拳頭正要打下去的時候。


    張漁晚輕輕拉住他,“夠了,我們出去吧!”


    她的手微涼,她的聲音清潤,像是清爽的山泉,滋潤他要沸騰的血液。


    宋長洲紅著雙眼,一鬆手,袁家紹像是一團爛肉,癱倒在地。


    “我們出去。”


    宋長洲一把抱緊張漁晚,像是要鑲嵌到自己身體裏,“ 小晚,對不起!我終究是回來的太遲了。”


    頸窩上一片濕潤,這個男人在哭泣。


    張漁晚抱著他像是哄孩子那樣,輕輕拍了拍他的後背。


    待到他平複情緒後,才拉著張漁晚離開審訊室。


    剛一出去,就看到喬政委穿著中山裝,站在走廊另一麵。


    多年不見,喬政委看起來衰老很多,整個頭發已經花白,人也不如以前英挺。


    他朝兩人走過來,看著張漁晚向她深深鞠躬,“小張,對不起,是我沒有管好我的家人,給你造成很嚴重的傷害。”


    他又對宋長洲說道:“對不起,長洲,你一直是我像子侄一樣愛護的人,沒想到卻讓你們夫妻遭了這麽多罪。”


    “當時我也是跟著部隊一起去打擊南猴,我是真沒想到你嬸子她會為了打壓小張,會用如此惡毒下作的手段。”


    “我們的關係還是不要叫嬸子了,我會惡心。”宋長洲冷冷說道。


    他拉著張漁晚就要離開,被喬政委擋住,“她現在已經知道自己錯了,她非常後悔當初收到那封信後,就出此下策,如今她已經遭到報應了,現在她每天都在懺悔,想要當麵給小張道歉。”


    “不必了,讓她這輩子懺悔中度過吧!我們不需要他的道歉。”原諒她是老天的事。


    喬政委眼睛帶著祈求,老目含淚下巴顫抖看著張漁晚,“小張,袁偉華她想當麵跟你說聲道歉,還請你給她一次懺悔的機會。”


    “喬政委,這麽多年她一直都有機會的,我剛回金麟那會,到現在,她都沒想著懺悔一下,事發了想要懺悔。她不是想懺悔,她是想減輕罪行。她是壞,從根上就是壞的。”


    她繞開喬政委,離開了派出所。


    倆人坐到車上離開後,宋長洲才緩緩道來:“袁家紹是袁偉華的外甥。”


    “當年審問你的命令是袁偉華背後做的局,想逼你簽絕離書的也是她。”


    袁偉華從一開始就不喜歡張漁晚,覺得她攀了高枝,又是一副嬌滴滴資本家小姐做派。


    她在高位久了,人就變得越發勢利起來,對權力對人脈都有很深的欲望。


    雖說天天把下基層,融入群眾中去,掛在嘴邊,但是骨子裏是瞧不起沒有身份的人的。


    看到比自己身份高的又想巴結討好,做事不管對錯,隻管對自己是否有利。


    高傲自卑又自私,內心極度扭曲。


    宋長洲是她重點拉攏的對象,可是他卻和張漁晚結婚了。


    她是一個非常強勢的人,宋長洲的婚姻對她家和事業沒有任何助力。


    曾經多次勸阻不成,就讓她很憋氣。


    直到收到一封信後,袁偉華腦中就有一個大膽計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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