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黎去哪了?沒有人知道,安平英想找到她,因為這麽大的事必須有一個宣泄口。


    劉家想找到她,劉爽的事已經爆雷,她也要出來給個交代。


    劉愛梅想找到她,現在所有的壓力都給到了劉愛梅,所有人都以為安黎躲起來是劉愛梅的主意。


    這個安黎實在是太過分了,劉愛梅也是一肚子火,所有人的怒火都轉嫁給了她,她這幾天成了大家的出氣筒。


    可是安黎就這麽消失不見了,一點消息都沒有。


    劉愛梅真的是風箱裏的老鼠兩頭受氣,回到劉家大嫂二嫂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


    回到軍區的時候,現在和安平英不打起來,那就已經算是緩和關係了。


    她在娘家沒意思,就是老太太也給她臉色。


    還是帶著憋屈回到家,就發現安平英在家,人沒去上班。


    家裏所有的櫃子都打開,櫃子裏麵的東西都扔了一地。


    要不是這是軍區大院,要不是家裏是安平英在,劉愛梅還以為遭了賊。


    “你在幹什麽?”


    “存折在哪?”


    本來冷戰的兩人異口同聲說道。


    “你找存折幹什麽?”


    “你把錢藏哪去了?”


    兩人又搶問道。


    安平英張口罵道:“頭發長見識短,現在出了這麽大事,我不需要鋪鋪路?存折在哪?還有家裏的錢都放哪了?”


    現在就怕沒人敢收這錢啊!


    劉愛梅也知道輕重,隻是內心也非常不服氣,張口懟了回去,“你別張口就罵,你現在好壞,跟我有什麽關係?大不了退了,不幹了。”


    安平英被懟得一窒息,一口氣忍了又忍才說道:“你先把錢給我找出來。”


    劉愛梅把頭扭到一邊,才說道:“你等著。”


    說完快步上了樓,安平英也跟著到了二樓,看著劉愛梅拉開衣櫃門,在裏麵拿出一個箱子,打開一看。


    倆人腦袋嗡的一聲。


    箱子是空的,裏麵什麽都沒有。


    劉愛梅嚇得叫起來,“安平英,家裏遭賊了。”


    ……


    在宋家張漁晚接到一個電話,“是金麟市派出所來電,[請問是張漁晚同誌嗎?我這裏是金麟派出所。]


    張漁晚掛掉電話後,整個人都是呆愣住了。


    她坐在沙發上時間太久,久到吳嫂都開始擔心她,“小晚,你還好啊?”


    “吳嫂,你還記得五年前,你在金麟軍區門口接到我的那一晚嗎?”


    吳嫂眯著眼睛回憶起來,五年前,那時候宋長洲的“死訊”剛傳來,張漁晚每天看似忙得不得了,其實整個狀態渾渾噩噩的,讓人看著實在不放心。


    那天張漁晚回來實在太晚,她就在軍區大門口迎一迎。


    原來那些天一直有人跟蹤她,還差點把她撞倒。


    雖然隻是虛驚一場,但是那時候張漁晚多脆弱啊,一個人要麵對宋家家變,她每天被反複審問折磨得瘦了一大圈後,獨自忍受宋長洲“死亡”的折磨,最不容易的就是,那時候她還懷著孕呢。


    如果被人狠狠撞一下,又是冬天,大街上一個人都沒有,後果會是怎麽樣?真不敢想。


    “怎麽了?”吳嫂問道。


    張漁晚有些激動緊緊握住吳嫂的手,“那個人被抓了。”


    她眼眶微紅,滿腹委屈地看著吳嫂,“那個撞我的人被抓了。”


    吳嫂不可思議地看著張漁晚,同樣激動地抓住她的手,“這麽多年了,人還能抓到?是怎麽做到的?”


    張漁晚搖搖頭,眼淚流了下來,“我也不知道,就是突然收到金麟派出所的電話,說是人抓到了。”


    “是哪個天殺的這麽狠心?你那時候要是真出事了,可是鬧人命的啊!”吳嫂恨不得把那人抓過來咬上兩口。


    張漁晚也恨極了這人,“姓袁,在一個麵包廠當工人。”


    吳嫂不理解,一般當工人的人都是鐵飯碗,隻有盲流,天天沒工作的才會偷雞摸狗,不務正業,“他跟咱們也不認識,哪來這麽大仇恨?”


    “我也不知道,那天我反應快,也不知道是怎麽做到的,就是一跳就從自行車上跳下來,他的眼神很可怕,當時剛好有聲音過來,他就跑了。”


    吳嫂開眼睛一轉,肯定地說道:“派出所電話能打到這裏,一定是小宋首長做的,你打電話問問吧!”


    吳嫂來京城後就用大小宋來區分首長,大伯宋思海,叫大首長,宋伯峻叫二首長,小宋首長是宋長洲。


    張漁晚疑惑地問道:“他怎麽知道的?”


    在張漁晚的注視下吳嫂有些心虛,歎了口氣才說道:“那個安黎有一天去軍區假裝是女主人,把我氣走了,後來小宋首長追過來,我當時對他說話有些衝,就說你以前不容易,既然分開了,就不要再常聯係,對你影響不好。”


    “再後來他就又找來,他一直追問我,這麽些年你在美麗國過得怎麽樣?”


    “我覺得不能太便宜他,憑什麽你在國外吃那麽多苦,他什麽都不知道就有倆兒子。所以我就把你從被人審訊到美麗國生活的情況全都說了。”


    吳嫂越說越覺得有道理,急忙催促道:“你還是給小宋首長打個電話吧!”


    張漁晚握著電話,心中有些猶豫,她更想回金麟去當麵問問,當年到底是誰對她有那麽大的惡意。


    猶豫再三,張漁晚還是撥通了宋長洲的電話。


    [喂,小晚。]對麵的聲音略微低沉,他打個招呼後,兩人就是沉默。


    宋長洲並不著急,默默等待張漁晚開口。


    略微停頓後,張漁晚的聲音才有些顫抖地說道:[剛才金麟派出所給我電話,說是抓到當年…當年跟蹤我的人。]張漁晚肩膀繃得緊緊,手指因為用力抓著電話線,關節棱角異常明顯。


    [小晚,不要怕,我會給你個滿意答複。]他聲線幹淨清透,帶點水汽過後的清涼,原本內心有些焦躁的張漁晚,被沁潤得像是在泉水裏淨化了一遍。


    張漁晚深吸一口說道:[我想回金麟一趟,我要親眼看看,我想知道為什麽。]


    [回來吧,你想知道的我都告訴你,也該給你一個交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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