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圍的人一看事鬧大了,嚇得趕緊跑了。有相熟的跑去找人可找了半天也找不著全柱,便跑到田裏找姚初一他們,看到姚初一把全嫂子的事情說了,催促道:“你們趕緊去看看吧,再晚了全嫂子怕挺不住了。”


    姚初一一聽趕緊跟著男人往回跑,其他人也嚇了一跳跟著跑,在男人的帶領下看到了大雨中昏迷不醒的全嫂子,上去探了一下鼻息,幸好還有氣,上前一把抱起全嫂子往住處奔。回到院子後,把全嫂子往床上一放,開始全身檢查,全嫂子被打得全身是傷,小腿骨折,一直昏迷不醒,估計有腦震蕩。現在條件有限,姚初一先給全嫂子擦幹身體,換了件衣服,林嘉倫上來給全嫂子的小腿固定上,又給全嫂子吃了消炎藥,其他的就沒有什麽好辦法,林嘉倫歎氣,這真是無妄之災。看向姚初一,被林初一臉上猙獰的表情給嚇住了。


    這時有人又匆匆跑進來,“不好了,不好了,咱們所有的肉都沒了,那可是七八百斤的肉啊。”


    其他人不敢相信,都跑去查看,果然一塊肉都沒有了,有的人直接癱坐在地號啕痛哭,這可是他們好不容易才收獲的,全家的口糧啊!全沒了,這可讓他們怎麽活呀?


    姚初一不發一言,徑直走了出去。林嘉倫連忙跟上,他知道現在說什麽都沒用。姚初一往那對夫妻住的地方走去,周圍的人看見姚初一陰沉的臉色,知道她是要去找那對夫妻算賬,都遠遠的跟著不敢上前,他們聽說過姚初一的威名,但是都不怎麽相信這麽一個高高瘦瘦、長相俊俏的姑娘能有那麽厲害?


    此時在一個窩棚裏麵,打人的夫妻正在說話,女的對男的說,“打了那個女的沒事吧?聽說他們那個頭挺厲害的,不會給那女的報仇吧?”


    男人不屑,“聽那幫人瞎吹,一個女人能有多厲害,剛才那女的不也號稱很厲害嗎,被咱們打成那樣。誰敢來,我照樣把她揍趴下,一個女人反了她了。”


    聽著男人這麽說,女人稍微安心了一些,“你說姓周的那個女人說的是不是真的?咱們做的這事徐奎會肯定出手的。”


    “我覺得問題不大,那麽多肉徐奎他可是分到了不少哎,如果他袖手旁觀的話,在這他也混不下去。”


    女人更安心了一些,“徐奎手底下那麽多人,他要出手的話,沒有不怕的。”


    兩人正說著,突然門被狠狠地踹開,一個女人殺氣騰騰地站在門口,這時誰要看到姚初一沒有人會把她當成一個女人,隻覺得她就是一個殺神,屋裏的夫妻倆被嚇了一跳,正在床上睡覺的小孩被嚇得哇的一聲哭了出來。


    男人驚嚇過後緩過神來,抄起棍子就向姚初一的眼睛捅了過去,姚初一側身雙手抓住棍子,猛地往後一扯,男人收勢不住,被從屋裏狠狠地拉了出來,甩在地上。男人想要爬起來,姚初一上去一腳狠狠地踹在男的肚子上,男人摔在地上,隻感覺肚子好像被劈開了似的,疼得死去活來,在地上翻滾不已。


    姚初一還想上前,突然感覺腦後一陣風傳來往旁邊一閃,隻見女人雙舉著一塊大石頭打算砸向她的頭部,姚初一避開後一拳向女人的腹部擊去,女人痛地鬆開了手裏的石頭,捂著腹部慘叫不已。姚初一上去一腳踹在女人的下顎,女人噗地吐出一口血來,倒在地上連叫都叫不出來,嘴巴張張合合的像一條瀕死的魚。


    姚初一走過去撿起棍子向男人走過去,男人嚇得連連後退,嘴裏喊著救命,但是因為太疼了,看似用力喊出的聲音卻很小,姚初一舉起棍子狠狠砸向男人的腿,一棍子下去男人的一條腿斷了,男人的慘嚎,聽得周圍的人頭皮發麻。姚實一毫不留情,舉起棍子衝男人的另一條腿狠狠砸去,另一條腿也斷了,這次男人很幸運,直接暈了過去。


    姚初一沒有打算罷手,舉起棍子向男人的頭砸去。眾人閉上眼睛不敢看,這男人死定了,可是眾人沒有聽到棍子打到人體的聲音,睜眼一看,姚初一的棍子被另一個更粗的棍子給架住了,而握著棍子的人大家都認識,徐奎。


    徐奎在整個聚集地很有名氣,說他是黑社會吧,他還挺講規矩,說他是正經人吧,髒事爛事也沒少幹。


    此時的徐奎架著姚初一的棍子,手不禁發麻,他暗暗歎氣,這女人的勁兒可真大,他差點把棍子扔了,全憑一口氣硬撐,怪不得一棍子下去,一個大男人的腿就斷了。


    他對姚初一笑道:“姚隊長算了吧,得饒人處且饒人,該報的仇也報了,出的氣也出了,真把人打死了,留下孤兒寡母在這個世道也活不下去,您大人有大量,放過他們吧。”


    姚初一冷笑,“奎哥,真是久仰大名了,您這是路見不平,拔刀相助?”


    徐奎連連搖頭,“不敢當不敢當,在您麵前可不敢稱哥,叫我老徐就行,是這一家做得太過分了,眼睛長在屁股上,動了您的人,您怎麽教訓他都行,但是別打死了,沒必要為了這種人攤上人命。”


    姚初一似笑非笑的看著他,收回了手。看姚初一收手了徐奎也慢慢放開了手,對她討好地笑。


    姚初一沒再搭理他,看向眾人,“我早說過我的就是我的,不管是我的人還是我的東西,誰動了就要考慮清楚後果,我在這裏再說一遍,誰拿了我的肉,馬上還回來,否則我就從他身上削下肉來抵債,人肉我也要。不要以為我不知道誰拿的,我就不信這麽多人,沒有一個人看到,誰能告訴我拿的我獎勵他一頭野豬。”


    此言一出,人群嘩然,整頭野豬,這是什麽價碼,有人開始蠢蠢欲動。


    徐奎一聽,臉色十分難看。這次事件是他們共同商議出來的計策,陸哲他們跟王村長住一個院子,聽到村長家對村裏安排的不滿,於是便把主意打到了王如鳳身上,以陸哲的口才和魅力,幾句話就說動了王如鳳,還令姑娘對他傾心不已。於是王如鳳利用身份之便,敲開了熏製臘肉的院門,趁全嫂子進去拿東西的空檔,王如鳳把院門的門閥打開,讓那男孩進去拿肉,以此引開全嫂子的,而他們蒙著麵進去把臘肉都搬走了。


    至於男孩一家更容易了,周暖暖隻肖用羨慕的語氣,把那院子的裏邊的肉描繪一下,就令那對貪婪的夫妻心動不已,主動獻計獻策。即使這樣他們還是有些擔心,因為姚初一凶名在外,如果惹來姚初一的報複,得不償失,是以他們又聯係心有不滿幾家人一起做了這個局。唯一的意外是這對愚蠢而貪婪夫妻竟然把姚初一的人打成那樣,徹底惹怒了姚初一這頭母獅子,把事情鬧到這個地步。姚初一打人的時候,他是真是不想管,真恨不得姚初一把那個人打死了,這兩個蠢貨,真是又蠢又壞,但是他又不能不管,如果不管的話,除非把一家三口都殺了,否則秘密根本守不住。


    可是現在姚初一竟然想出了這種法子找人,正所謂重賞之下必有勇夫,他們那麽多人衝到姚初一的院子去搶肉,不可能沒人看到,他們是蒙住臉但蒙不住身形,如果真有人通過身形辨認出他們來,在姚初一的巨大誘惑下,很可能去告密。雖然他隻讓他手下的兩個小弟出麵,但是沒有不透風的牆,順藤摸瓜,總會找到自己。徐奎淋著這麽大的雨,竟然驚出一身冷汗。


    姚初一繼續說道:“我知道有人怕打擊報複,不敢當麵說。沒事我就在我的住處等著,你們隨時都可以來找我,我說話算話。”


    說完姚初一看也不看地上的夫妻,扭身就走,看到旁邊站著的陳大娘說道:“陳大娘把他們搶的熏肉拿回去。”


    陳大娘唉了一聲,她真是恨透了這兩口子,不光搶肉還打人,看到全嫂子被打成那樣,她真恨不得剁了這兩口子,陳大娘衝進窩棚裏邊,看到被吊起來的兩塊肉拿起來就走,狠狠地瞪了一眼床上的孩子,那孩子到現在連哭都不敢哭,過去在父母的縱容下無法無天,現在總算知道了不是什麽人都能惹的。


    柴房裏壓抑的氣氛如同這陰雨綿綿的天氣,感覺透不過一絲氣來。周暖暖看著中間放的各種熏製的臘肉快要上百斤了吧,這還隻是他們分到的。徐奎那兒最多,差不多有300多斤,其他各家基本也有幾十斤,這麽多的肉還回去,朱暖暖冷笑了一下,她看向眾人,“她說還回就還回去,想什麽好事兒呢?咱們這麽多人,還用怕她?就算是整個泥溝村加起來也不過50來人,況且泥溝村現在內部分裂,很多人比咱們還恨那姓姚的,現在支持她的頂多二十來人,這裏麵老弱病殘又有多少?咱們加上徐奎,還有那些拿了肉的人還用怕嗎?”


    眾人不吭聲,林秀秀囁嚅的說:“咱們這麽做,是不是不太好呀?”


    剛想往下說,臉上就被重重的扇了一巴掌,林秀秀捂著臉,抬頭就看見周暖暖惡狠狠的瞪著她,“現在充好人了,當初你怎麽什麽都不說?有本事這些肉你一點別碰。”


    王旭和陳文斌也不善地看著她,“怎麽,你想當叛徒嗎?”


    陳秀秀捂著臉拚命的搖頭看向陸哲,陸哲一臉煩悶,“行了,大家都別吵了,暖暖說的有道理,他們那邊的人並不多,但是也要明白人雖然不多,但是他們的戰鬥力不弱,從他們每次打獵獲取的獵物來看,這幫人的戰鬥力是不容小覷的。”


    陸哲很鬱悶,剛開始他們是不想搶那麽多的,拿一半就行,一方麵他們可以補充一些物資,另外他們早就看泥溝村這幫人不順眼,想給他們點教訓。他們挑選的時機也不錯,這一段時間泥溝村種的第一批水稻該收割了,聚集地人大部分都去看熱鬧了,剩的人不多,可是沒想到看到那麽多肉,他們控製不住全拿光了,而且那兩口子還把全嫂子給打成重傷。他不像周暖暖那麽天真,以為人多就可以占有優勢,有時候人多反而麻煩。


    幾人正說著,徐奎帶著兩個小弟進來了,陸哲趕緊騰出個地方讓他坐下,他的手下就站在他的身後。


    徐奎開門見山,“我聽到你們的談話了,你們打算怎麽辦?是還還是不還?”


    周暖暖急道:“奎哥,根本沒必要,咱們這麽多人還怕個姚初一。”


    眾人都看向徐奎,徐奎沉默了一會兒,然後歎了口氣,“不瞞各位我想還回去了。”


    此言一出眾人都驚呆了,費盡心思弄來的東西這麽輕易就還回去,這徐奎也太沒種了吧?


    過了好一會,陸哲才艱難的開口,“奎哥,有必要嗎?”


    徐奎從兜裏掏出根煙來,點燃後猛吸了一口,“我知道你們聽我這麽說都不以為然,沒怎麽地呢就被姓姚的給嚇住了,但我畢竟年紀比你們大幾歲,把道理說一說,你們聽得進去就聽,聽不進去就算了。


    有一點我敢肯定姓姚的肯定會知道是誰幹的,這是藏不住的,如果咱們當時沒有打傷她的人同時少搶一點的話,事情落不到這個地步,咱們給其他人一些好處,那些人都會三緘其口的,畢竟事不關己,誰願意惹禍上身。姓姚的雖然損失了一些但是沒有必要費那麽大勁兒去把損失追回來,有追回損失的時間她能打到更多的獵物,所以如果按當時計劃咱們可以說咱們是能占到便宜的。”


    歎了口氣,徐奎繼續,“但現在鬧到這個地步,姓姚的肯定不會罷手,我跟她交手過,雖然說隻是一下,但是我感覺出姓姚的別看是個女人,但她的身手絕對不一般。況且她手下也有一幫人了,別看人少,但是經過這麽長時間的打獵,慢慢也訓練出來了。雖然說咱們人多,但都是烏合之眾,對上姚初一那幫人基本上都是白給,即便咱們豁出命去跟他們幹,最好的局麵就是兩敗俱傷,你們都知道在這個世道如果受傷是什麽後果,缺醫少藥的,能活下來的就是命大,為了這點兒臘肉,不值當的。多出去轉轉,打打獵,早晚能收回來的,我言盡於此,你們再想想。”


    站起來拍了拍陸哲的肩膀,“年輕人路還很長,忍一時之氣,方是長久之道。”說完就帶著人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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