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安樂看著院子裏擺放的這些東西。


    “林家怎麽送了這麽多東西來,算了,你清點一下登記造冊,送到庫房去。


    另外把林家的禮單拿給我看看。”


    其實不用他吩咐這些流程大戶人家的丫鬟也都知道。


    聽雪也正在做,得了他的吩咐,立刻拿出禮單給她。


    “這些是這次的禮單。”


    蕭安樂拿起來看一眼,果然瘦死的駱駝比馬大,林家給的東西還都是好東西。


    “行,你把那些東西收起來吧。”


    蕭安樂看了眼,那些東西加起來價值在三千兩之上。


    躺回床上,她這會兒不想動,累了。


    一身紅衣的秦舒苒突然出現在她身旁,也躺在床上側身以手支著頭看她。


    “這是怎麽了?


    難道在想今天包子鋪看到的事兒?”


    蕭安樂深吸一口氣。


    “你要不要去看看,順便超度一下?”


    這話說的,秦舒苒轉頭往床上一癱。


    “你現在越來越會指使我了,我也不想去。


    唉,我現在可佛性了,自從有了功德之後,我就患得患失,生怕失了功德,所以我現在在練養氣的功夫。


    有些事,實在是讓人氣,我怕我一個養不住,前功盡棄。


    不知道為什麽這養氣的功夫越修煉越養不住氣,你給我說說這是怎麽回事?


    難道是因為我是鬼物,所以天生戾氣就重,不利於修身養性?


    那我就更不能去那包子鋪去看一眼究竟了。


    萬一把我自己給氣到,再氣性一大,幹點什麽衝動的事怎麽辦?”


    蕭安樂躺在床上搖頭,


    “我現在是越來越指使不動你了啊!


    想當初有些鬼,那叫一個勤快呀,現在可倒好,還修身養性了。


    算了,你不去就不去吧,其實我隻是有一點點好奇,並不是很想知道來龍去脈。


    我也怕沉不住氣。


    有了,你出去看看無念大師在不在,他是和尚,他不會破防的。”


    “阿彌陀佛,老衲剛回來就聽到有人在說老衲,和尚七情淡泊,不代表沒有。


    若是看到什麽過分的事,和尚我也是會生氣的,蕭姑娘不會以為我是已經成佛了,連氣都不會生了吧?


    老衲的氣也是氣!”


    蕭安樂背後蛐蛐他還讓他給聽到,這就有些尷尬了哈。


    “大師你怎麽回來這麽快?


    大師你有沒有去城南那家包子鋪,那包子鋪有些古怪,我想大師你一定會好奇的。”


    “阿彌陀佛,老衲的好奇心並不是很重,不知道也無妨。”


    蕭安樂跟他說話都能想象到他在房頂的樣子,怎麽感覺像是在防著自己。


    他一下從床上坐起來,


    “不是大師,你可能誤會了,那裏真的有點古怪,我覺得適合大師去做功德。”


    無念大師站在房頂上和她說話。


    “蕭姑娘這麽樂衷於做功德的人都沒去,老衲隨緣就好,若是有就渡一渡,若是沒有也不會特意去找,一切皆隨緣。


    那小丫頭老衲正在度化一次也接不了太多。”


    蕭安樂點頭。


    “大師說的有道理,那你還是先忙著,包子鋪那邊我二哥已經去了,其實並不用大師出馬的,我就是怕他搞不定才想讓大師去看看。”


    聽蕭安樂說了半天,也沒說包子鋪那裏究竟是怎麽回事,無念大師還真是有點好奇。


    不過他覺得蕭安樂在算計他,他又不想去。


    可不去又好奇的想知道究竟怎麽回事兒。


    他就在等,等蕭安樂去的時候他跟著去看看。


    “阿彌陀佛!”


    蕭安樂看無念大師不去,轉頭看身邊的秦舒苒,秦舒苒翻個白眼兒,隻能認命的起身。


    “我去可以,你也得陪我一起去。


    那裏陰氣太重,我自己一個人去怕被誤傷。”


    聽她這麽說,蕭安樂隻能認命的重新從床上起來和她一起去。


    “走吧,我終究是個勞碌命,其實我也挺好奇的,那咱們就一起去看看吧!”


    “阿彌陀佛,既然你們都去,那老衲也隨你們一起去看看。”


    包子鋪這個時候已經被官府給起來了,裏麵的人全部被抓起來。


    大白天的蕭安樂撐著一把紅色油紙傘站在包子鋪外麵。


    蕭成嶺看見她過來,麵色沉重的走過去。


    “你也過來了,這裏麵的冤魂不少加在一起有三個,全都是這包子鋪掌櫃的家人,我就沒見過這麽壞的人,真不知道他是如何下得去手的?”


    蕭安樂不想走到鋪子裏,她已經被看到那三個人的魂魄飄出來,抬手打出三枚銅錢將三人都給收進銅錢裏。


    “三人的屍骨可是都挖出來了?”


    蕭成嶺點頭。


    “三人的屍骨已經全部挖出來,你二哥我不至於這麽廢柴,根據三人的引導,我很輕鬆的就找到了三人的屍骨,如今已經全部裝好,這對夫妻我真恨不得讓他們也嚐嚐那三個死者承受的痛苦,氣死我了。”


    看把他氣成這個樣子,蕭安樂笑笑,


    “這算什麽,以後你還會遇到更多,更殘忍的事,或者更多匪夷所思的事,走吧,帶我去見見,那對夫婦。”


    蕭成嶺帶著蕭安樂來到牢房,讓人把那對夫妻都關到一起。


    那一對夫婦雙目空洞無神的看著虛空。


    看到蕭成嶺和蕭安樂過來也無動於衷。


    蕭安樂把手裏的銅錢扔到天牢內的地上道:


    “你們選一枚銅錢開始吧!”


    兩人聽了她的話,麻木的伸手隨便選了一枚銅錢。


    蕭安樂抬手在牢房裏布置下陣法,一邊布置一邊給蕭成嶺講解。


    “這陣法是一個幻陣,根據布陣之人的能力,發揮的效果不同,但都是讓對方成為對方,把對方被害的經過經曆一遍。


    我能直接憑空幻化出鏡麵讓你們也看到,如同輪回一次一般。”


    說完她伸手在半空畫了一個圓圈,眾人都能通過那個圓圈兒看到他所經曆的。


    “哇啊啊啊,好疼,娘親,爹爹,小蘭知道錯了,以後再也不偷吃包子了,不要打小蘭好不好,小蘭好疼啊!”


    十歲的小女孩兒在哭喊求饒,一對夫婦在對著小女孩兒不停的揮舞擀麵杖。


    “我們賺錢容易麽?


    我們起早貪黑容易麽?


    這裏的每一個包子都是要賣錢的,賣錢的,你知道麽?


    你為什麽還要偷包子吃,你就那麽饞,那麽餓麽?”


    一句句的質問伴隨著的是一下的捶打,直到將小女孩兒打的頭破血流人打死了才肯罷休。


    蕭安樂收回那枚銅錢,地上的人臉上終於有了表情,是痛苦,剛才幻境中那人就是地上他的女兒承受著他女兒所承受的痛。


    緊接著兩人為了掩蓋殺死親女的事實,就狠心的用女兒來做包子。


    有了一次就有地二次,第二次是男人個母親。


    母親因為沒有將麵和好,在遭受毒打之後,也一樣的處理方式,最後一個是他們的兒子。


    他們的兒子也同樣因為偷吃了包子被打死,似乎這兩人每次都是要將人往死裏打才能解氣一般。


    可氣還沒解,人就已經被他們打死了。


    蕭安樂路過包子鋪的時候,正好看到了包子鋪上麵的三縷怨煞之氣。


    她不出手那對夫妻會互相砍殺而死,可這卻不能消掉三人的怨煞之氣,他們就會在周圍害別的人。


    蕭成嶺簡直覺得不可思議,這個世界上怎麽會有這種人?


    為什麽呢?


    那孩子就是因為吃了一個包子,就一個包子而已,至於下這麽狠的手嗎?


    賺錢的目的還不是讓妻兒吃飽飯,那為什麽不能吃包子呢?”


    蕭安樂看自家二哥這樣,忽然想到一個問題。


    “二哥你現在是官府的衙役,你不能用正常人的思維來對來想那些罪犯的心理活動。


    如果每個人都像你這麽能想得開,這麽豁達,那世界上還沒有犯罪,沒有犯人就更沒有殺人這種事了。


    說白了,他們夫婦不過是因為窮!


    因為自己沒本事,賺不了更多的錢,就想從孩子嘴裏省一個包子的錢。”


    聽蕭安樂這麽說,那一直麻木,沒有什麽表情的男人忽然衝上來,惡狠狠的抓住搖牢房的柵欄搖晃。


    “是,我是因為窮,是我沒本事,我不能更好的養他們。


    與其再讓他們在這個世界上受苦,和我一樣挨窮挨欺負,不如就這麽死了,說不定下輩子投胎還能投個好人家。


    跟著我這種沒用的爹,隻會受窮隻會挨餓,我沒用,我沒種,我連反抗那些收保護費的人的勇氣都沒有。


    我每天賣包子,累死累活一個月,算下來支收能平衡就不錯了。


    隻夠剛好能讓他們吃飽飯。


    這些都是拜那些收保護費的人所賜,如果不是他們收的太多,我怎麽會一年到頭賺不下錢呢?


    怎麽會這麽摳摳搜搜,緊緊叭叭呢?


    我每天賺的錢都會被他們拿走大半我能怎麽辦?


    你說我能怎麽辦?


    我也想和他們拚了,我不敢,不敢,我貪生怕死。


    我甚至牽累老娘和妻兒,我真不是個東西啊,他們死前那麽痛苦,那麽無助和失望,肯定都恨毒了我,我知道,那我就下去陪他們。”


    蕭安樂淡漠的看著他,


    “你的這些話在我這裏說沒用。


    下去地獄之後有的是時間讓你在地獄中慢慢悔恨。


    這會兒在這兒跟我不怕死呢,既然不怕死,那為什麽不和那些收保護費的人拚了?


    說不定還能有個水花。


    你殺就算了,你還用他們來做包子,你這分明就是變態,我不想再說了。”


    蕭安樂收了那三枚銅錢,轉身就走。


    “你們都錄筆供吧,剩下的事可不歸我管,我也管不著。”


    她嘴上是這麽說的,撐著紅翡傘走出去後,走在大街上留意著街上人來人往。


    還真讓她看到了幾個在每個攤子前收保護費的人。


    “就是這些人嗎?”


    看著那些攤主被收去了銀錢,一個個苦著臉還要陪笑的表情,蕭安樂眉頭擰了擰。


    “無念大師,你不是救苦救難嗎?


    這種情況又該如何呢?”


    無念大師可是真的佛係聽了蕭安樂的話,阿彌陀佛一失望聲。


    “一切苦難皆有因果。前世因今世果,人生到這世上就是來渡劫的,渡了今世的劫,來世必會更順遂。


    施主總不能每個人的因果你都幹預,這世上之人何其多,你又如何幹預的過來呢?


    正所謂多行不義必自斃,這些人多行惡事,總會有人收拾他們的,而不是你這種看破一切的人出手。


    一念因果。”


    無念大師也是操碎了心,他跟著蕭安樂是為了抓崇明道長。


    這會兒還得開導蕭安樂。


    蕭安樂知道他說這些話的意思,就如同自己跟蕭成嶺說的一樣。


    像自己這些人不能太有情,也不能太熱心腸,渡一隻鬼,隻度就行沒必要幹預太多。


    道理她是清楚的很,偏偏有時候喜歡多管閑事。


    “我覺得,大師你說的有道理。”


    跟在她身旁的秦舒苒,也點頭。


    “大師說的可是太有道理了,我覺得大師說的有道理,為什麽我聽不進去呢?


    我聽大師一席話,如聽一席話。


    聽完了還是想收拾那些收錢的。”


    無念大師:“阿彌陀佛,就算是沒有他們這些收錢的,那人的問題也是他自己的問題。


    其他人也被收了錢,為什麽其他人沒事,隻有他變態了,隻有他害了老娘和兩個孩子?”


    蕭安樂點頭。


    “大師你說的對,說到底還不都是他自己的問題。


    一會兒賴這個一會兒賴那個,說到底就是在找借口。


    承認他自己變態不就完了嗎?


    不過大師這也不妨礙我收拾這些人吧?”


    無念大師感覺自己說了這麽多,跟沒說一樣,結果依舊無法改變,那還問他做什麽?


    口宣一聲佛號,“阿彌陀佛,施主高興就好。”


    無念大師徹底認清了自己,他是管不了蕭安樂多少的。


    蕭安樂轉頭看一眼身旁的秦舒苒。


    “既然無念大師不管咱們,那麽你今天晚上就去嚇一下他們。”


    秦舒然點頭。


    “沒問題,包在我身上嚇人這個我最拿手,保證他們嚇得再也不敢收保護費。”


    兩人就這麽說好之後。心情忽然都好了。


    這心情真是來得快去得也快。


    無念大師在一旁看著,隻能用無語兩個字來形容。


    到了晚上秦舒苒飛出來去嚇唬那收錢的頭子。


    回來的時候還給蕭安了撿了一隻鬼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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