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把眾人給逗笑,唯獨董山長和那位剛才見到鄭夫子鬼魂暈倒的夫子,笑不出來。


    他們沒想到這世界上真有鬼,一直以為鬼怪都是無稽之談,忽然讓她們親眼見到,把他們給嚇得哆嗦。


    其實蕭安樂也可以屏蔽他們的眼睛,也讓他們見不到這些的。


    但她沒有這麽做,就是讓他們知道世上有鬼,這樣才能讓他們保持敬畏之心。


    蕭安樂給周闖一個眼神,周闖立刻上前對於董山長道:


    “山長你看這事兒我們已經解決,這酬勞?”


    董山長看向從一開始到現在都坐在一旁睡覺的呂捕頭,他都不管的嗎?


    呂捕頭這個時候恰好醒來,睡眼朦朧的問一句:


    “都解決了嗎?


    那我們是不是可以回去睡覺了?”


    蕭安樂:到底是誰讓他來的?


    “解決完了,其實下次呂捕頭你不用特地跟過來的。”


    呂捕頭也不想來,更不想被卷死。


    “若是可以,下次我也不想來,畢竟我來了也沒什麽用。”


    董山長心疼的拿出一張百兩銀票遞給周闖。


    “這,還請周小侯爺笑納。”


    周闖笑了,師父就是師父,他家師父出手就沒有賺的這麽少過。


    其實一百兩真的不少了,可為什麽總感覺沒有自家師父賺的多呢?


    “客氣客氣,解決了這隱患,你們書院日後就太平了。”


    一行人離開周闖拿出十兩給呂捕頭。


    “這是呂捕頭的酬勞,勞煩呂捕頭這麽晚了還陪我們一起走這一趟。”


    一看到十兩銀子,呂捕頭立刻就不困了。


    樂嗬嗬的接過銀子。


    “客氣客氣,應該的,應該的。


    我知道你們這辦的不是普通的案子,都要在晚上出來,下次若再有案子還可找我,我還可以給你們作證!”


    蕭安樂:……


    合著他還有這作用。


    大晚上的五人往回走,他們這組合也是夠奇怪的。


    蕭安樂一身淡藍長裙清雅飄逸,身邊的老和尚端莊嚴肅。


    另加一位捕頭和一位學子,至於周闖和蕭成嶺,這倆人就妥妥的富家公子哥樣兒,沒有穿朝廷統一的服飾。


    蕭安樂自然是坐在馬車裏,其他幾人趕車的趕車,騎馬的騎馬。


    “奇怪,前麵怎麽沒路了?”


    趕車的馬夫嘀咕一句,蕭安樂立刻察覺到不好。


    周闖見馬車停下來,立刻籲一聲,也勒停了手中的馬。


    “師父,有情況。


    前麵好像有陣法,不知道又是哪個不長眼的過來送死!”


    “哈哈哈哈哈,好大的口氣,不過才跟著這女人學了不過那麽幾個月,你該不會還以為自己有多厲害吧?


    今日就讓老夫來會會你們!”


    這道蒼老的聲音落下,周圍出現了無數孤魂野鬼。


    他們如同遊魂一樣,垂著雙手,目中無光,一步一步朝著蕭安樂他們的馬車靠近。


    蕭安樂從馬車中出來。看一眼已經嚇暈過去的車夫,在他身上貼一張平安符。


    對著周闖和蕭成嶺道:


    “這麽狗眼看人低,去讓他看看你們的本事。”


    周闖和蕭城嶺應一聲,師徒二人就衝了上去。


    周闖是正八經比蕭成嶺厲害的多不過蕭成嶺手上因為有八卦鏡,也差不到哪兒去。


    就算打不贏,也不容易被打死。


    騎著馬的呂捕頭,兩眼一翻,直接暈倒在馬背上。


    蕭安樂給他打一張定身符,定住馬兒和他。


    回頭對蕭墨武道:


    “待在車廂裏別出來,等解決完那老道咱們就回府。”


    蕭墨武這一晚上過得挺刺激,簡直打開了新世界的大門,不對,鬼世界的大門。


    手裏拿著蕭安樂給他的平安符,閉著眼睛想讓自己睡著,這樣就什麽都不知道了。


    蕭安樂站在車轅上看著周圍,從迷霧中走出來的鬼魂,那些鬼如同遊魂野鬼,即便被打飛出去還會再回來,除非將他們打的魂飛魄散。


    “師父,能不能打的他們魂飛魄散?”


    蕭安樂把手裏的瓜子皮子一扔,搖頭。


    “不能!


    你們要想想還有什麽別的辦法,我記得教過你們,你們現在是身上的銅錢不夠多,還是紙人沒有存貨,或者往生符畫的少了?”


    被蕭安樂這麽一提醒,兩人對視一眼,各自拿出一把符,左一張右一張,那些但凡被他打上了往生符的鬼,就會在他們麵前消失不見。


    往生鋪後院通往地府的陣法中,閑著的老鬼正在看話本子,突然一個接一個的鬼魂被送下來,嚇得他話本子都掉了。


    “怎麽這麽多?


    唉,都排好隊啊,一個一個的給我排好隊!”


    老鬼看著跟下餃子似的,撲通撲通的往下掉的鬼,挺無語的。


    這位蕭大小姐還真能折騰。


    蕭安樂折騰倒沒折騰,就是瓜子嗑了不少。


    她可是年紀輕輕就有了徒子徒孫的人,看看徒子徒孫在前麵打拚,她這個祖宗坐在後麵嗑瓜子,時不時指點一下就行。


    轉頭一看,無念大師坐在車中念經,蕭安樂好奇


    “大師,你的木魚呢?你怎麽不敲木魚?”


    無念大師依舊閉著眼睛念他的經,蕭安樂見他不搭理自己,轉頭看向自家的徒子徒孫。


    “蕭大小姐真是好本事啊,自己不出手倒是他調教了兩個打手。


    這兩個小子道行本不高,可奈何他們手中的道器厲害。


    今天倒是便宜了我,果然今天出門大吉,連得兩樣道器,哈哈哈。”


    蕭安樂聽著對麵的人放聲大笑,挺無語的。


    “老道士你是不是得了什麽失心風,或者是幻想症?


    我的道器是給我徒弟徒孫的又不是給你的,你以為就憑你,還想把我的道器給納入囊中,真是癡人說夢。”


    老者說著人漸漸從迷霧中走出來,是個一身灰衣雙目陰惻惻,一看就有些厲害的老道士。


    “都說你蕭大小姐厲害的很,今日老夫都要討教討教。”


    蕭安樂不為所動。


    “你先打過我徒子徒孫再來找我討教吧!


    周小侯爺,二哥,上!”


    周小侯爺手中的打魂鞭,啪的一聲在空中甩出一個鞭響。


    二哥手中的八卦鏡,在他手上瞬間放大。


    “好寶貝好寶貝,果然是好寶貝!


    今天老夫真是沒有白來一趟。”


    這老道士猥瑣地打量著他們兩人手中的道器,根本不把周闖和蕭成嶺放在眼中,隻惦記著他們手上的寶貝。


    被無視的兩人使出了渾身解數,幾次被對方給打飛回來,就連手中的道器差點不保。


    那老道士拽住了周闖的打魂鞭,愛撫的摸了又摸


    “這鞭子老要了!”


    眼看周闖手中的打魂鞭就要脫手,蕭安樂從袖子裏把那隻小狐狸給掏出來,朝著那老道士扔去。


    小狐狸爪子鋒利異常,唰的一聲就在老道臉上,留下幾道爪印。


    “孽畜,竟敢毀老夫的容貌,看老夫不扒了你這身狐狸皮來做毛領子。”


    蕭安樂:“孽畜叫誰呢?”


    “孽畜叫你,哼老夫不和你逞口舌之快。


    天地無極,火神借火,太上老君急急如律令!”


    老道士說完掐訣,手上就有一股火焰朝著蕭安樂燒來。


    蕭安樂見此,抬手把個小狐狸給抓回來,生怕它變成烤狐狸。


    然後掐了個水訣,一條比火龍身體還要寬大的水龍朝著對麵的火龍衝去,砰的一聲,水火碰撞。


    到底是水龍占了上風,不但滅了火龍還有剩餘朝著老道士而去。


    老道士一看水龍朝著自己而來就要擋,卻不想水龍散開,如同一盆涼水潑了他一頭一身,讓他宛如一個落湯雞一樣。


    “啊啊啊,老夫殺了你!”


    他話說完,下一刻瞪大眼睛一臉不可置信的直直倒下。


    周闖和蕭成嶺對視一眼,兩人都沒看清人是怎麽倒下去的。


    “師父你是怎麽做到的?”


    蕭安樂輕咳一聲:


    “回去多練習道法就知道了。


    好了,人解決了我們也趕緊回去。”


    回去的時候蕭安樂給蕭墨武身上打一張符。


    “你想要去軍營,就聽我的,咱們配合一下,這樣能更好的說服二嬸娘。”


    蕭墨武表示一切都聽大姐的,然後眼睛一閉人就暈了過去。


    將人往蕭成嶺身上一扔,蕭成嶺背著人就往蕭家二房跑。


    “不好了不好了,四弟中邪了,快去通知二老爺還有二嬸兒,四弟中邪了。”


    府中的下人一聽主子出事了趕緊跑去通知二老爺。


    還有的跑去通知大老爺,整個蕭府開始鬧哄哄的。


    “怎麽回事兒,我的兒啊!”


    二嬸娘抱著兒子就哭,蕭安樂趕緊道:


    “二嬸,今天我去參加宴會回來,就有人說雅閣書院出事了,已經死了三個人了啊!


    當時我想到墨武也是在書院的,當下就去了,結果您那鬼就是他們書院的父子死後的執念,專門抓學問不好的,無心讀書的。


    這不,墨武正好就在這其中,就被那夫子給抓走了。”


    二嬸娘一聽人就要暈過去,蕭安樂飛快的掐她人中,把她給掐著讓她別暈。


    “二嬸娘我話還沒說完,您先別暈。


    我想說還好我去的及時把人給救下來了,隻是墨武如今還有些不好,為了讀書熬壞了身體,哎~!”


    二夫人一聽“什麽?


    熬壞了身體?


    那,那這以後?”


    “子嗣艱難!”


    二夫人又想要暈,被蕭安樂趕緊又給掐著人中掐回來。


    “二嬸娘,我還沒說完,雖然,但是有我在啊!


    我可以讓身體好起來,但要大量的陽剛之氣,書院裏不行,他對那鬼夫子發誓再也不讀書了,這才撐到我趕到。


    不過可以送他去軍營,去那裏磨練一番,什麽病都好了,子嗣更是不成問題。”


    聽蕭安樂這麽說,蕭二夫人連連點頭、


    “行行,就這麽定了,隻是這人什麽時候能醒?”


    “人明天一早就能醒,到時候二嬸和二叔別說刺激他的話,他剛經曆了生死,正是敏感時期。


    二叔,軍營那邊我會讓我大哥來安排,實在不行還有鎮西侯府那邊可以去。”


    二嬸娘立刻道:


    “不去鎮西侯府的軍營,鎮西侯府的人沒有一個好東西。”


    蕭安樂點頭。


    “也行,我讓大哥幫忙問問,隻是他去了之後要從新兵做起,你們不能經常去看他。”


    “好好好,你說什麽就是什麽,隻要我兒能醒,隻要我兒身體健康比什麽都重要。


    書院不去就不去了,不讀就不讀也罷!”


    蕭墨武雖然被‘昏迷不醒’但他還是能夠聽到親娘的妥協,在危及自己生命之時還是妥協了,親口說不用自己去上學了。


    嗚嗚嗚,娘親太好了。


    蕭文懷在一旁也看的擔心。


    “大姐,我哥真的沒事麽?”


    蕭安樂:“大姐在怎麽會有事?


    主意我都給你們出好了,隻要聽我的他就能好!


    哎呦時間不早了,那我就先回去睡覺,有什麽事明天再說。


    聽她這麽說大家也不好再留她。


    蕭安樂往回走的時候,忽然看到長廊拐角處站著一個人,嚇了她一跳。


    “不是,你怎麽還在我們府上,你不是去找你師父了麽?


    我跟你說我們府上不歡迎你,你要是再不從我眼前消失,我可對你不客氣了!”


    “師妹要怎麽對我不客氣?”


    蕭安樂真是煩死聶景軒的,上次都是他自己才沒有抓住崇明老道士。


    這會兒他竟然還敢出現在自己麵前。


    “這你就沒有必要知道,你隻要知道我不是你師妹,再讓我聽到你叫我師妹,我就廢了你的道法,讓你用不了法術。”


    看蕭安樂發狠,聶景軒隻覺得奶凶奶凶的很是好看。


    “你就這麽恨我?


    可分明是你背叛了我,是你忘記了我們曾經在山上的日子,我還說了要你嫁給我,你答應了的。”


    蕭安樂一想是有那麽會兒事,可是那分明是因為他老纏著自己,讓自己無法安心修煉,自己這才答應他的。


    隻能說分身的感情不多,又和他相處了這麽多年,所以才會隨口就答應,可那又怎麽樣,又不是自己答應的。


    “和我關係不大,你應該知道我身體裏你小師妹的魂魄已經沒有了,如今是我說的算,我不喜歡你,日後不要出現在我麵前。”


    她說完就走,剛走出兩步還不忘記倒退回來補充一句。


    “還有不要讓謝司明誤會,我和他才是真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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