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親靜靜地看著那兩夫妻逐漸遠去的背影,眼神深邃而神秘,緩緩說道:“你看到的,未必是你認為的。”話音剛落,她的手中不知何時竟多出了一把寒光凜凜的匕首和一把薄如蟬翼的短刃。千機雪一下子瞪大了眼睛,眼中滿是疑惑地說道:“這...這是誰的?”母親撇撇嘴,神色帶著幾分凝重,說道:“是那丈夫的匕首,妻子的短刃。這兩人可都不是一般人,都是練家子啊!”


    “這兩夫妻刻意的來接近我們,而且還帶著刀,他們想幹什麽?”我頓時怒火中燒。


    千機雪說道:“應該和站台上傷害鄭叔的人是一夥人。不過婆母好厲害啊!沒見您怎麽的,他們的刀就在您手裏了。”


    妙香一臉好奇又帶著幾分期待,趕忙拉著母親的手,撒嬌般地說道:“婆母,您什麽時候也教教我唄。”千機雪也不甘示弱,急忙湊了過來,拉住母親的另一隻手,急切地說道:“我也要,我也要。”母親看著這兩個可愛又嬌俏的女子,眼中滿是寵溺,伸手摸摸兩人的手,無奈地說道:“不是婆母不教你們。你們瞧瞧,你倆這細皮嫩肉的小手,就像嬌嫩的花朵一般,可幹不了這種打打殺殺的事。”


    我猛地瞥見母親手中緊握著的刀具,寒光一閃,警鍾在腦海中瘋狂敲響。我不敢有絲毫懈怠,趕忙屏氣凝神,集中全部的精神,將體內的靈力緩緩調動起來,讓它如潺潺溪流般湧向耳部。刹那間,周圍原本嘈雜得如同煮沸開水般的人聲,開始一點點變得清晰可聞,就像是調整了收音機的頻率,每一個音節都清晰地傳入我的耳中。


    我順著這鼎沸的人聲,努力將聽力向著更遠處延伸,穿過擁擠的人群,越過層層的障礙,一直延伸到下一節車廂相連的部分。在那狹小而昏暗的連接處,聲音的輪廓逐漸清晰起來。


    我聽到了那個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男聲,略顯沙啞粗糙,像是砂紙在粗糙的木板上摩擦一般,每一個字都帶著濃濃的懊惱與憤怒,他壓低了聲音,卻仍舊難掩那滿腔的怒火,低聲咒罵道:“你個死婆娘,我都已經進去了,就差那麽一點兒,你為什麽還不動手?就因為你的膽小怕事,害得我被那小子一腳就給踹了出來,那一腳可真他娘的狠,現在我的腰還疼著呢!”


    那婦人的聲音隨後響起,依舊是怯生生的,帶著幾分委屈,像是一隻受驚的小兔子,聲音都有些顫抖:“那個女公安太厲害了,我都不知道怎麽回事。她一站起來,猛地一拉我,我隻感覺手上一輕,我的彩蝶刀就莫名其妙地沒了,我當時都懵了,腦袋裏一片空白。”


    “哼!”那漢子更加惱怒了,聲音猛地提高了幾分,又趕忙壓低,“她一推我,我的匕首也沒了。你說,這是不是我們盜宗失傳已久的貼衣十八靠啊?怎麽會這麽邪門!我可從來沒聽說過有這麽厲害的手段。”


    那婦人還是怯生生地說道:“陸強,她不會是我們同門吧?你看她那手法,幹淨利落,感覺有點像我們盜宗的路數啊。”


    “你腦子有問題?還是眼睛有點瞎啊?”那漢子的聲音裏滿是不屑和憤怒,“你看不到她穿的是什麽衣服嗎?那是警服啊!她是官,我們是賊,咱們和她那是死對頭,怎麽可能是同門!”


    “我們既然是賊,幹嘛……幹嘛要接這傷人的活。”婦人的聲音裏有一絲猶豫和不忍。


    “說你是豬腦子吧?你還不服氣。”漢子的語氣中滿是恨鐵不成鋼,那婦人忙說道:“我...我服氣。”漢子說道“那你怎麽不想想,咱們做賊才能賺幾個子兒?你又剛生了孩子,到處都要用錢。就咱們平常弄的那點三瓜兩棗,早就快花光了。現在這世道,你說哪還有什麽大戶,一個個都他媽的窮鬼。現在好不容易有人出賞錢讓我們弄她們,這送上門的錢,我們為什麽不賺?”


    “可人家……也不是善茬。現在怎麽辦,刀也丟了。回去父親問起怎麽說啊?”婦人的聲音裏充滿了擔憂。


    “沒事,到時有辦法,你別瞎操心了。”漢子不耐煩地說道。


    我心裏不禁泛起了嘀咕,到底會是什麽人,居然出賞錢來對付我們?是熾金閣那幫窮凶極惡之徒?還是渭河幫那些家夥?亦或是微縣劉金虎的餘孽?這事兒真是蹊蹺得很。要不要把那一對賊夫妻抓過來審問一番呢?說不定能從他們嘴裏撬出點什麽有用的信息。


    我轉頭看向母親,說道:“母親,我去上趟廁所。”母親先是微微一愣,緊接著說道:“你可別亂跑,一年前你也是說上廁所,結果就失蹤了,別在嚇我們了。”我趕忙說道:“上次是我不懂事,我那時候還小呢,這次不會了,您就放心吧。”妙香在一旁拉著我的衣角,小聲說道:“小天哥哥,我……”我連忙搖搖頭,說道:“你才剛去過,別鬧。好好守著母親和師姐,知道嗎?”千機雪也湊了過來,眼神裏透著一絲猶豫,說道:“天哥哥,我本來有一件事老早就想告訴你了,可你一直忙,都不給我機會說。我覺得現在得告訴你。”我急得直跺腳,“等一會好嗎?我尿急啊!”我看向千機雪,隻見她微微不好意思地轉過頭去,小聲說道:“那……你快點回來啊!”我無奈地搖搖頭,這一個個的,都跟防賊似的,生怕我又失蹤了。


    我不再多言,快步朝著那倆口子所在的車廂走去。在過道中穿梭的時候,我就像一隻警惕的獵豹,仔細觀察著周圍的每一個人。眼睛就像雷達一樣,不放過任何一個細節。車廂裏的氛圍有些沉悶,形形色色的乘客或坐或站。我開始注意著可疑的跡象,每一個眼神閃爍的乘客,每一個看似不經意卻又鬼鬼祟祟的動作,哪怕隻是手指的微微顫抖,或者衣角的不自然擺動,都逃不過我的眼睛。一路磕磕絆絆的穿過車廂,我如同一隻機敏的貓一般,小心翼翼地靠近那對夫妻所在之處,耳朵豎得直直的,全神貫注地探聽著他們哪怕一絲一毫的動靜。謝天謝地!他們並未有任何移動的跡象,仍然待在那兩節車廂的連接處。


    我躡手躡腳地朝著那個方向走去。眼前的景象讓我的心不禁為之一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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