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維嘉說:“每當我回到十家子於家窩堡,看見六道壕上的綠樹成蔭時,就感到自豪,那是我們留給第二故鄉最好的禮物。若幹年後,它會是我們上山下鄉的最好見證。我們戶有一名戶員叫祝聯營,他是一個很優秀的木匠,他說了一句話讓我至今不能忘懷。他說我是砍樹的,要贖罪,我們是該給大自然以補償了。”


    彭曉東舉杯說:“十家子和二十家子,東北知青和上海知青,我們的心是相通的!我為認識你和雲鵬而驕傲,為你選任了這位林業局長而欽佩,以後不要叫我前輩,你們才是值得我尊敬的戰友。”


    雲鵬說:“看來我這個掛碗的又攤上事了,說吧!需要多少解放車?我再支援一把!”


    楊樹林說:“我計算一下,北部戰區自有的車輛就夠用,那裏有12萬人口,堿鍋林場有40萬樹苗,他們可以栽36萬棵,因為那裏有三北防護林帶,他們最受益;西部戰區的束龍帶林場有20萬棵樹苗,都是楊柳樹苗,不用帶土栽,成活率也高,那裏有17萬人口,林帶斜穿他們4個公社,他們多栽一些也是應該的!把我們的4萬樹苗拉給他們,也就需要10輛帶掛的大解放。”


    雲鵬說:“他們6個公社正好有8掛大解放兩輛日野車,還有一輛10輪卡,你繼續說。”


    “中部戰區有20萬人口,三道杠林場有20萬榆樹苗,他們人均一棵,種到四道杠,和雙城的林帶連上。他們也不需要車輛,因為三道杠挨著四道杠,有拖拉機就可以了,隻是人不好集中。”


    “不就幹一天活嗎?少去人,自帶幹糧,一人種5棵樹,老懷仁一個鎮就有4萬人。”柳維嘉說。


    楊樹林說:“可也是,植樹周年年有,不必要舍近求遠勞民傷財。東部戰區人口25萬,範家林場沒有樹苗……”


    “沒樹苗叫啥林場?”柳維嘉變了臉打斷了楊樹林的話。


    “他們戰區的土地肥沃,沒有林地,他們的林木都在耕地裏呢,耕地的林帶橫豎都成網了。”楊樹林解釋說。


    柳維嘉追問道:“那他們林場的職工都幹啥呢?”


    “都當護林員呢,每年從果樹林場拉一些果樹苗賣給社員家,並且教他們剪枝什麽的。他們鐵路沿線的3個公社,社員家家種果樹,收了果子,婦女們挎著筐乘火車去省城賣。”楊樹林說。


    “那他們的25萬棵樹的任務咋辦啊?”柳維嘉問。


    “我想讓他們在鐵路和102國道兩側插柳條,清明是柳樹發芽的季節,4月21日是雨水,正好插柳條,柳條邊的柳條多的是,從那取樹苗就行。”楊樹林說。


    柳維嘉說:“那也得挖帶根的栽,讓他們林場在柳條邊上育苗不就有林地了嗎?”


    “是呀!我咋沒想到呢?從今年開始,我就落實。別說,那柳條邊在我們縣內有60公裏,300坰地呢,能有1000萬棵柳樹苗子,這是老祖宗給咱們留下的一筆財富啊!”楊樹林興奮地說。


    “你當局長了,要把林業局那幫人好好管起來,別再混日子過了,要乘植樹節的東風,把這個局抓成堿鍋林場那樣!”柳維嘉說。


    “一定!一定!決不辜負您的期望!”楊樹林說。


    “別油腔滑調的,提拔你的是雲鵬,我不過是錦上添花罷了!不說這個了,繼續說南部戰區咋打算的?”柳維嘉說。


    “是!大恩不言謝!你們倆都是我的貴人!南部戰區人口最多,有36萬。林場也多,除了二十家子和果樹林場外,還有建設局的園林苗圃和鐵路林場。樹苗能達50萬棵以上,經濟林還多,我安排了30萬棵,5萬棵鬆樹除了二十家子和龍河公路兩側用1萬棵以外,各學校用1萬棵,城內的各企業用1萬棵,6條街路用1萬棵,剩下的兩萬棵都栽到東山公園和兒童公園。”


    “除了鬆樹,那25萬棵種什麽樹,種到哪呀?”柳維嘉問。


    “是20萬棵,不還有5萬棵果樹回栽到二十家子嗎?餘下的20萬棵給煤礦栽5萬棵楊樹,給小河兩岸栽兩行垂柳,大概需要1萬棵吧!環城公社的8個大隊各栽5000棵果樹苗,又是4萬棵,因為他們社員家都富餘,能買得起。剩下的10萬棵榆樹栽到東遼河堤壩下邊的,從龍河到南窪子有40公裏,2米1棵栽5排,形成榆樹林子。”楊樹林說。


    “是不是占水田了?我看種兩排就行,餘下3萬棵也不少了,你的總數已經120萬棵了。”雲鵬不由提醒道。


    “我是怕成活率達不到上邊規定的50%,多打了20萬的餘份,省裏撥款是按成活率算的,我向省裏隻報了50萬棵,多要來5萬元,才夠給二十家子補貼啊!這樣也能超過各縣的任務數。”


    “省裏也太官僚了吧!大縣小縣都一律下指標,小縣不是吃虧了嗎?”彭曉東插話說。


    “你說反了,是大縣吃虧!”柳維嘉說。


    “此言咋講?”彭曉東問道。


    “這是怕分錢不均,小縣找他們鬧。”雲鵬替柳維嘉答道。


    柳維嘉說:“嘴欠!楊大哥給他下任務,別讓他閑著!”


    楊樹林說:“最需要用車的是鬆樹和果樹,5年生的鬆樹要帶直徑50公分、高度50公分的土砣子,一棵就100多斤,還要用草繩子攏上,立著拉,解放車的車鬥隻能拉60棵,一主一掛也隻能拉120棵,5萬棵得拉416車。3年生的果樹也不比它小,裏外裏是832車。”


    “沒問題,我城裏就有150掛車,一掛才拉5.5趟,隻要你安排好裝車卸車的人力就行,事先挖好坑,6天就拉完了。”雲鵬說。


    “還有20萬棵其他樹苗呢?”柳維嘉說。


    “我一天起早貪晚拉兩趟不就完了嗎?你要有抗旱大桶,我連送水都包了。”


    “那個不用你,我讓水利局去幹。不對!還得用你,公安局歸你管,消防隊也不能閑著呀!”柳維嘉說。


    “你得開一個動員大會,告訴各企事業單位植樹造林人人有責,我調車才好調。”雲鵬提醒道。


    “用你說,我還得讓廣播局和報社從明天起就搞宣傳呢,做到家喻戶曉,人人皆知!”


    楊樹林說:“有你們倆在,我這上任的頭一炮肯定能打響!我敬兩位老領導一杯!”


    彭曉東為他的樹苗能賣出去,還能換來果樹苗高興地喝多了。雲鵬送他回去時,他說:“我看你和柳書記說話象兩口子似的,你倆挺般配的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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