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維嘉說:“那是後話,現在得想辦法讓張主任去水利局要錢建養魚池。你去和播種機廠的工程師研究農機改造去吧!雲鵬你對基建比我熟,算一下修這麽個大池子得需要多少錢?”


    柳青之見女兒不聽自己說了,覺得沒趣,訕訕地出去了。


    雲鵬看不下去了說:“你咋對你爸那樣呢?”


    柳維嘉卻說:“我倒想告訴他秦書記推薦咱們上大學,前提是完成任務啊!咱們是靠天吃飯,不把這個事做了,我睡不著覺,沒心思跟他嘮這事。”


    “你不用說了,我馬上算一下,必要時咱們也投些資,堿鍋大隊不是還交了25萬元的買種錢呢嗎?”雲鵬感同身受地說。


    “咱倆真是心有靈犀一點通,你算吧!我去打電話問鐵嶺的種子啥時侯到。再過4天,農資公司的化肥就送完了,車隊一撤,咱們500噸種子就得雇車拉了。”柳維嘉邊說邊風風火火地出去了。


    雲鵬一看日曆,初八是星期天,已經天黑了,他忙給孫英敏打電話了。


    在交換台報了長途後,他便畫起草圖了,一邊畫一邊叨咕著:“四麵牆是160米長,高4米,得砌50牆,1延長米一行得用18塊磚,4米高得60行磚,一延長米1080塊磚,乘160米是17萬塊磚;池?也得鋪上磚,1500平方米除以0.028平米,好家夥,地麵也得5萬多塊磚;一共得23萬塊磚,5分一塊,得1萬1500元;砌牆時得用水泥殺漿,一萬塊磚1噸水泥,裏外還得抹水泥,媽的!得30噸水泥,7000元,加上沙子,也得1萬元;工錢等於蓋60間房子,一間房子光砌磚有40元就夠了,給他2400元;加一起得2萬3900元!”


    等了一個多小時,電話接通了。他沒有問侯,一口氣把事情說了一遍。


    孫英敏笑出聲地說:“你那種計算法不行!得先搞清楚4000噸水每平方厘米的壓力是多少才能設計。我估計打地基至少得1米深,牆壁得用鋼筋水泥才行。這樣吧!你馬上找徐佩瑤和陳思文選址測量搞斟探,把數據告訴我,我現在就去找資料。”


    雲鵬說:“你得快啊!我得用圖紙去說服水庫主任去局裏要錢,這池子必須在種苞米前建成啊!”


    “那你還不快去找徐佩瑤,還跟我在這磨啥牙!”


    “因為今年是丁巳年,丁和已都是火,很容易大旱的。”


    “我知道啦!我馬上去圖書館查資料,你快去找徐佩瑤,明天晚上給我打電話!”孫英敏說完便擱了電話。


    雲鵬心說,咋和柳維嘉一樣呢,說撂電話就撂電話,我掛一個片途容易嗎?又一想,這麽談戀愛挺浪漫的,遠隔千裏幹一件事,都能寫小說了。他不顧天黑,馬上開車向於家窩堡去找找徐佩瑤了。


    冬天施工隊沒活幹,徐佩瑤仍在五隊戶過年。她聽完雲鵬的訴說後說:“我怎麽覺得這尺寸象似遊泳池啊!我給我爸打電話,英城遊泳池是他們建的,把圖紙調出來一改就成了!不用麻煩孫老師了。”


    “遊泳池?我咋沒想到呢?我給孫老師寫信,告訴她不舍近求遠了!天亮咱們就回英城。”雲鵬高興地說。


    第二天一早,雲鵬拉著徐佩瑤去英城了,拿到了圖紙,徐佩瑤記下了數據,便和雲鵬往回返,她說,有了數據她就能設計了。


    雲鵬聽她說建這個池子至少需要10萬元,一路上便捉摸起如何說服張主任了。


    到了於家窩堡,他們拉上陳思文及儀器,直奔堿鍋水庫了。


    徐佩瑤選中了大壩的6號閘門,因為那距離磚廠最近,可在磚廠的運磚路上的壩?下,向東修一條800米的道,便能拉水了。她和陳思文下車後便支起了儀器,開始測量了。


    這一舉動驚動了水庫人員,張主任過來尋問了。雲鵬跟他說了建淨水池兼養魚的事,並先發製人,指責起他收社員租子的事了。


    張主任說:“我不是要錢,是要黃豆,我們水利係統300多職工,要用這兩萬斤豆子換2000斤豆油,一人一年分上6斤。這有兩年沒得著豆子了,我得從公社油廠買豆油,一年得花兩萬元,那些賣葦子的錢全搭在這差亊上了。我不想得罪地方領導和百姓,自己扛著呢。沒了黃豆,豆餅也沒了,我們的飼養場也都跨了。先前能賣牲畜堵窟窿,今年連牲畜也賣沒了。”


    “那社員咋突然就不交黃豆了呢?”雲鵬問道。


    “因為我擋著雷書記建磚廠,你打聽打聽,哪有在水庫庫區建磚廠的,一旦發生洪災,那磚廠淹了不說,那土坡片下土來,擠占水麵,這大壩就危險了!他說十年沒發水了,我在危言聳聽!就把我和大隊的協議費除了。”


    “那你跟局裏匯報沒有?局裏是咋說的?”


    “幸虧這兩個技術員聽我勸了,把那條道提高了10米,並讓他們從兩邊取土,才避免了我說的危險發生。雷書記為此建了一個提水泵,建了蓄水池,多花了1萬元錢,便把這多花的錢壓到了我身上。”


    “你放心,要是你能投資建這亇淨水池,我恢複你的協議。這兩年的損失也補給你,你可以繼續發展養殖業,再加上養魚。”


    “在壩外建魚塘前年就列入計劃了,你們用的淨水法,我們研究過,也做過實驗,一畝水塘能養1000條草魚,春撒冬捕,喂上豆餅和水稗草,一斤的魚飄子,能長到3斤,增產2000斤可收1200元。魚飄子從其他水庫拉來,不用花錢。比種豆子還掙錢。”


    “那草魚是啥品種啊?”


    “胖頭,生命力強,吃草就行,加上豆餅,肥得很,比鯉子香。那魚塘有1米8深就行。挖土疊壩,挖10個才兩萬元。加上氧氣循環泵才4萬元。可是,現在社員不讓挖,我們也沒法兒。”


    “咱們這麽辦,堤內損失堤外補,你投資建淨水池,我幫你發展豬牛羊,雞鴨鵝,保你一年掙2萬4000元如何?”


    “我現在隻有5萬元,夠建那池子的嗎?”


    “不夠我們出錢,但是淨水用的礬得你們投!”


    “改水是我們的業務,我們有硫酸鉀除堿,是工業礬,比用食用礬省一半錢,酸堿熔合效果還好!但是水池的產權必須歸我們。”


    “那都好說,你還得支援我們一些抗旱大桶。”


    “沒問題!咱們這是旱區,哪個生產隊都有大桶和水泵,壞了抗旱指揮部會給換,我們幫著跑就是了。但是,你咋的也得讓我挖兩個魚塘向局裏交待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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